第二十二章 回家（1 / 1）
“起床啦，别闹了。”推开齐勍的魔爪，若雪红着脸嚷道：“讨厌，大清早就做运动。”
齐勍无奈地撇唇，“没办法，就是爱你。”他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色，仿佛永远要不够她似的。
若雪甜蜜地笑了，“好啦，起床，今天我还要回老家呢。”昨晚和好友们玩闹得太过快乐兴奋了，也有些累了，回来还被他折磨至凌晨，她快吃不消了。不过，今天可以回家向父母报喜了，她很开心，兴奋地裹着被单进浴室。望见身后一脸意犹未尽的齐勍，她忙轻声警告道：“别想进来，否则我不理你了。今天真的会很忙。”唔，父母会怎么想她呢？即便是拿到了状元头衔，但欺骗了父母，她仍旧会心里不安的。
快速冲了个澡，冲去心中的烦扰，整理好一切后，她赶紧拉着齐勍出门。车内轻快的音乐流泻出来，齐勍笑看着神采飞扬的娇小人儿，心中着实喜欢得紧，随着风儿呢喃着：“怎么会这么爱你呢？”
若雪听得不很真切，分神看了一眼齐勍，“什么？”
“我爱你！”很爱很爱！齐勍大声喊道，驰骋在高速公路上的炫色法拉利仿佛着火了般耀眼迷人。
若雪开心地勾起唇，戏谑地道：“知道了，你天天都在讲。”害她每听一次便心跳加速一次，开心极了。
齐勍轻握了下她的手，又赶紧放开，因为她正在开车，“我想每天跟你讲一千遍都不会厌倦。”
若雪点头，很想附和着告诉他，她也很爱他。但，她忍住了，谁叫他以前那么跩！她一定要先戳戳他的锐气才行。
齐勍轻叹口气，她仍旧不回应他的热情。虽然他明白她也爱他，但是听不到她爱的低语保证，他心底仍旧不快。他爱她比她爱他还深，埋葬了近二十年的感情岂是一点点、淡淡的？
不理会他的叹息，若雪着迷地看着越来越熟悉的乡土人情，清秀的山，绵延流淌着的长长的河流，道路两旁的树又高大了许多，仅仅一年没见，她有种宛如隔世的感觉，越来越接近家门，她心底隐隐有不安、开心、情怯多种复杂的感觉……近了，那不甚繁华的小镇，下来这个陡坡就到了。她的心不禁加速跳动起来，回家的事未告诉任何人。但好友也明白一拿到录取通知书她便得回家一趟的。一九年养育之恩啊。谁能抹杀得掉父母的恩情？得知自己真实身世时她很痛心，但，更高兴能有一对朴实的农民父亲，领她生活了十九年平淡无忧的田园生活，有如陶潜般自在。她很幸福，如今又多了个甚是有钱的父亲。一个爱她的，的什么？爱人？她噙着笑瞄了眼旁边的齐勍。唔，他是一个好男人，一个爱她，她也爱的情人。也许会说丈夫吧，总之，现在的她很幸福，但是呵，越幸福的人就越容易遭嫉妒，所以，她难免会有些不安，会害怕、会担心。
咦，那抹佝偻的影子好熟悉，她踩下刹车，不理会停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是否合宜。齐勍疑惑地回头，见若雪早已下了车，他慌忙追了出去。
“阿公？”
女子柔嫩银铃般的嗓音逸出喉咙。
正欲和卖烟酒的小贩杀价的老爷爷听到熟悉的声音急忙回头，见一抹高挑美丽的倩影奔来。不认识，摇摇头，他又回头和小贩杀价。
若雪有些哭笑不得了，她明明看见阿公回头了，现在阿公却给她一个孤伶伶的背影。罢了，莫怪乎他不认识她了，摇头失笑间，她挽起阿公的手臂，兴奋地叫道：“阿公，我是若雪啊，若雪回家了。”
杜传文再次回头，见一只白皙的玉手搭在身上，疑惑地看着他。“姑娘？你认识若雪啊？”左看右看这姑娘也不像杜家那胖胖的孙女，但她说她是若雪。不可能，怎么可能啊？说她认识若雪倒有可能，他们年纪相仿嘛。
“阿公，我们回家吧，我真的是若雪，就是若雪。”若雪笑着拎起杜传文手中的蔬果，唔，今天是七月二十号，是逢场赶集的日子，唔，阿公天天都会上街喝茶的，在街上碰到他也不足为奇。
杜传文再次审视了遍身边的女子，觉得那轮廓似有些熟悉，但，这也变得太多了，“你真是若雪？”
若雪将手中物品交给伸手来帮忙的齐勍后，轻轻拢起左侧的卷发，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耳廓上有一点红痣，煞是动人，“阿公，你看，这红痣还在呢，我真是若雪啦。”
“唔。”眯眼打量着那颗熟悉的红痣，杜传文终于相信了身旁这美丽动人的少女是自己唯一的宝贝孙女了，“呀！真个是若雪啊，阿公还以为你跑哪去了呢，一年多不回来看我们，你再不回来，阿公阿婆都要认不到你了。”他开心地握住孙女的小手，轻轻拍着，仿若孙女仍在襁褓中般怜惜着。
“呵呵，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阿公，你要买什么酒啊？”若雪转头看了眼早已蒙了尘灰的酒瓶，一眼便知这些都是假货，还打着精品五粮液、茅台等名贵酒字样，唔，若让人给举报了，恐怕有些凄惨。
“就那红色的五粮液啊，你老爸说叫我带点回家，家里来客了啊。”
若雪点点头，“阿公，我们有买酒，现在先回去嘛，待会看有啥要买的再出来买吧。”
“喔，也好。”杜传文跟着孙女走向法拉利，“咦，若雪，这车是你买的嗦？好安逸喔。”
打开后车门，若雪搀着阿公坐了进去，“呵呵，你喜欢就好。”
齐勍识趣地把拎着的东西放在前座后，发动引擎。跟着若雪叫道：“阿公，我是齐勍。”
杜传文诧异地看着前排年轻的男子，刚想开口，却听见牌友惊讶的叫声，“咦，杜传文，你家的车吗？”
杜传文笑皱了一张脸，“呵呵呵，我孙女的车。”他好开心，孙女小小年纪就有出息了。
“哇，是不是啊？你只有一个孙女的嘛，她不是还在读书吗？”
杜传文愣了一下，若雪适时地拍拍齐勍的肩，示意他开车，再转头对战争车旁的矮小老天说道：“张爷爷，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啊。”
“喔，嗯，先走吧。”唔，其实他也想坐坐这么舒服的车的啊，不过，怎么好意思说呢。
“若雪，老张问得有道理，你啥时候买轿车里？”
齐勍猛按着喇叭，额上挂着三条横线，人还不是普通的多，他分神看来眼不知该怎么解释的小女人，唉，明明昨晚已让她想好了万全之策，现在，看来省状元也有脑袋不灵光的时候，“阿公，这车是我买的。”
“你又是哪个？”刚刚怎么都没注意到他呢？
齐勍见人潮渐渐分开，不由吁了口气，“我是若雪的男朋友。”未来丈夫。
“男朋友？”杜传文瞪大了眼看向孙女，“若雪，读书的时候咋可以耍朋友呢？”
若雪赶紧摇头，“阿公，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去再一次给你们解释了。这样给你解释了，还得给爸妈解释，太费劲了。”
“你别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原来开心的心情一下沉到谷底杜传文很是担忧。
“不会啦，阿公，相信我啦。”若雪赶紧保证道。
杜传文点点头，又咧开嘴笑了，“没有就好。”
“直走，到岔路口上坡。”若雪见齐勍回头，忙指点路径。
齐勍回以笑容，嗯，看样子，他的小女友生活在很幸福的家庭里了。“对，下一个小斜坡，停停停……”若雪见家门早已闪过，忙不跌地叫停，又让他倒回了一点点。十间平房霍然立在公路旁，看来宏伟却也寒碜不已。墙面没有丝毫的装饰，门口有颗大大的核桃树。大门正对公路，依稀见客厅里坐满了人。若雪有些诧异地扶杜传文下车，“阿公，今天有什么事啊？这么多人？”
杜传文笑眯眯地道：“你阿婆七十大寿啊，亲戚些都来了。”
若雪轻拍额头，糟了，她竟然忘了今天是农历六月十九日，是阿婆的生日，呼！幸好。
“爸？”杜安几从大门走了出来，诧异父亲为何正从一辆轿车上下来。
“哟，安几，若雪回来了。”杜传文开心地将若雪拉进屋，踩在熟悉的小径上，约莫十米处正站着深爱自己的父亲，若雪开心极了，“爸爸！”
杜安几揉揉眼眶，不很确定这美丽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儿。
肖杏听见女儿的声音，忙不迭地从最远处的厨房奔了出来，她正欲呼唤女儿，却见到一个陌生的美丽女子。
“妈妈？”忍不住了，若雪奔了过去。
“汪……汪……汪……”被栓在柱子上的黑狗大叫了起来。
若雪偏头命令道：“闭嘴！黑虎！”果然，张狂的黑狗呜咽一声，停了叫声，尾巴使劲地朝若雪摇着。
见到这熟悉的一幕，夫妻俩面面相觑，“真是若雪？”
若雪甜甜地笑了，紧紧地抱住父母，“爸、妈，我是若雪，对不起，女儿一年多没回家了，是女儿不孝。”眼睛有些湿意，若雪颤抖着红唇说道。
“你怎么一下这么高了？”肖杏开心地笑着，女儿能长高一直是她心中最大的愿望。
若雪轻轻放开父母，“唔，不仅长高了，爸妈，我还变漂亮了喔。”
“你呀！还是这么俏皮。”杜安几宠溺地捏了下她的小鼻子。
“厚，爸，我这才叫乖巧的好女儿嘛。”
肖杏看着如女神般美丽无比的女儿，满意地点点头，“嗯，女大十八变，果然是我肖杏的女儿。呵呵呵……”
“才怪啦，女儿比你美多了，是我的功劳。”杜安几打断老婆的笑声，自豪地说道。
“呵呵，能长这么漂亮全是老爸老妈的功劳啦。”若雪轻松地摆平父母，见阿公亲昵地把齐勍拉进门。“爸妈，这是齐勍。”她走向他，轻轻挽住他紧实的胳膊，为父母介绍。
“喔。”见女儿如此亲昵地挽着陌生男子，肖杏有些生气地看着。
齐勍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若雪在半年前救了家父一命，家父感恩把她接到了美国攻读高中课程，继而认识了我，日久生情，所以，我这次是来提亲的。”
“咦？”若雪诧异地盯着齐勍，提亲？怎么他昨晚没给她说？
杜安几听了，恼怒地瞪着女儿，“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不跟爸妈说一声就去美国？还带回国劳什子的男人，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不是，爸爸，女儿只是想去见见世面，在美国接受了最好的教育，所以今年回国参加高考时得了全省理科状元。”若雪委屈地红了脸，虽然是她的错，可是父亲从来没凶过她的。
“呀！昨天那现场直播原来是真的呀！若雪，你真是电视上那个状元？”
“对呀，幺姑，帮我说说好话嘛，我知道是我不对，但这一切并未影响到我的成绩……”若雪还来不及把话给说完就被一旁欣喜若狂的母亲打断了，“真的，真的？那个杜若雪真是你？真是我女儿？”
拉起妈妈的手，若雪开心地点头，“对啦，对啦，就是我啦。”
“呵呵呵，孩子他爸，我们的女儿长出息啦……”
“呵呵，对呀！”杜安几和肖杏相视一笑，眼中略有欣喜之泪。
站在一旁的亲人忙不迭地道喜：“恭禧，恭禧呀……”
若雪微笑着，任由齐勍紧紧揽住自己，一抬头，便见那双鹰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这一刻真的很幸福、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