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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第十五章 当时已惘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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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听着女儿唤自己,布泰连忙打开了轿帘,八格格甜甜一笑,扶着轿门,探出头来,胸前的玉锁摇摇晃晃,衬在洁白的大雪地里,翠生生,白茫茫。布泰将女儿搂在怀里,哭得凄凉无比,手却攥成拳头,捶在雅图的背上,“不孝女,巴巴的装着乖巧,哄了我十几年!你凭什么想不开,自己寻了短见?”“若是生,不能长陪君侧,永伴君旁;那么我倒宁愿一死,唯有以死酬君,以谢君恩。”

说话的声音,像是女儿,却又不像女儿,梦中的布泰哭得喘不过来气,一睁眼,醒了,外面天光大亮,苏麻喇姑安静的站在她床边。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清醒后的布泰便来到慈宁宫的偏殿,满屋呛人的药香,三五个御医侍立一旁,里间的帐子放下,看不真切。福临失魂落魄的坐在外间的炕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把匕首。他抬头看见布泰,连忙强打着精神站起来,叫了声额娘,随后将布泰扶到炕上坐着。

“她怎么样了?”布泰颇为不安的问道。“大夫说若是挺过今晚,便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布泰点了点头,片刻又说,“福临,额娘只是想让她离开,并没有把她往死路上逼。”“皇额娘,儿子知道,她是自己逼自己,自己为难自己,儿子知道。”福临边说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匕首。

布泰见状,心中一堵,“哀家就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拿你给他的匕首做这样的傻事。”福临听罢,身子不觉抖动起来,为了压抑自己的情绪,他抬起手捂住了口鼻,少顷,用含糊的声音说,“她是说,我们俩若不能长长久久的厮守终生,她便用她的血、她的命来还我赠刀之情,我赠刀允她一生,她以刀了结一生。我允她以诺,她用她的命帮我实现了诺言。”

布泰惊诧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旁人看了二十年没看懂的事情,福临竟然一语道破。福临明白布泰的想法,将手放下,接着说,“要是连这么点儿默契都没有,那她也不会去寻死了,因为,朕当不起。”说罢,福临站起,转身背对着屋中人,举首闭目,强忍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布泰也呆坐着,自言自语的说着别人听不太懂的话,“哦?那他也应该能明白吧,早知道就不瞒了。不,不,还是接着瞒吧,省得更伤心。”布泰边说边流眼泪,“那她就不知道想想父母?用血用命来还人家,可是她的血她的命是我们给的啊!”布泰边说边用手帕拭着眼泪,“难怪人家都说,父母对儿女的情有路那么长,儿女对父母的情,却只有扁担那么长。”“可是,可是那十四年里,她一直是最伶俐孝顺的孩子,这哪里像是她做出来的事啊!”刚念叨到这里,布泰擦眼泪的手忽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不,不对,哈尔一定知道,一定早就知道,她的事哪里瞒得住哈尔。”

布泰捂着自己胸口,突然大声对福临说道,“福临,福临你知道吗?你的皇位是你姐姐雅图拿自己的命换来的,她知道她的病好不了,她就用自己的血帮你铺下了通往帝位的路。”

福临从没看见母亲如此失常过,有些慌了,“额娘,您怎么了?没休息好对吗?苏麻喇姑,快扶太后回去。让御医给太后看看。”布泰挥手打断,“哀家没事,只是有些乏了,这就回去了。”说着,站起,无意中瞥见那张躺着乌云珠的床,眼中精光一现,布泰抓住了儿子的手,心道,她这是拿血来和我换长相厮守,拿命来和全紫禁城赌天长地久。

“皇额娘?”福临不解布泰脸上飘忽不定的神情,布泰转而对儿子一笑,抿了抿鬓发,故意对着里间乌云珠睡的地方大声说道,“哀家不管了,只要是乌云珠挺得过来,哀家就随你们去了!”随后,布泰又拉过儿子,在福临的耳边轻声说,“只有一样,不许骗博果儿,我不能看着我一手带大的儿子,被你们先是用背叛侮辱,再接着用欺骗侮辱,一生活在耻辱中,生不如死,那绝对不行!”布泰略顿了一下,接着语气缓和了一些,“想法子说服他,让他心甘情愿才好。”

布泰边完便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她忽然停下,踌躇良久,丢下了一句,“再不然,找安郡王吧。”

顺治十三年七月,初征归来的襄亲王博果儿回到了京城,战争的洗礼,得胜的骄傲,使得昔日的翩翩少年郎变成了如今马背上的威风亲王,他急着将自己的得胜喜悦和半载思念诉说给他的母亲、他的哥哥和他的妻子。然而,在城外,他却意外的看见了安郡王岳乐……

盛夏的一个午后,岳乐来到养心殿见福临,院子里迎面走出了太医院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御医,好似这位老太医是调养乌云珠身体的主要大夫。

岳乐进了屋子,只见福临还是坐在一堆高高的奏折典籍的后面,一手扶着纸张,一手拿着朱砂御笔,行云流水般的一路写下去。多少年了,无论寒暑冬夏,岳乐每次来养心殿,私下里见到的顺治,都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今天,岳乐在福临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喜色。

“微臣给皇上请安。”“嗨,安王来了,坐吧。”福临抬起头,将手上的笔放下,随手指了张椅子给岳乐。

“皇上,鄂硕的女儿,身子好了很多了吧?”福临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的这位堂兄问的是乌云珠,“已经能下地走路了,恢复的挺快。”岳乐脸上马上露出了喜悦之色。“你和他们家关系很好吧?听说乌云珠当初来京城选秀女就是寄宿在你们家。”

岳乐点头,“和她阿玛鄂硕将军是沙场上过命的交情,顺治元年的时候,鄂硕带着妻女回到盛京,我当时就是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喜欢吃他们府里的江南吃食,就动不动找由子和鄂硕将军喝酒,蹭他们家饭吃。”岳乐说到这里,憨憨一笑,“鄂硕将军在军营里是这个,”岳乐说着,竖起了大拇指,“可是在他自己的家里啊,哼哼,”岳乐摆了摆手,见福临听得津津有味,像是受了鼓励似的,兴高采烈的接着说,“那是这个,”岳乐又伸出了小指。

“没见过他那么怕老婆的满人,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在那大口吃肉,大腕喝酒,谈的那是天下大事。他女人,就是乌云珠的娘,当初还是侧福晋呢,差了个丫鬟来,问鄂硕一本书放哪了,怎么书房里没有。鄂硕先是仔仔细细的讲给丫鬟听,那丫鬟前脚刚走,他就借口要去如厕,往后面去了。切,我们哥几个谁不明白,他那是把我们撂下,给他女人找东西去了。嘿嘿,话又说回来了,人家那福晋,也真是个人物,画里的一样。”

岳乐说着,有点儿不好意思,“他那福晋,从不出府,我们这些外客来了,一般也看不到她,只有一次,鄂硕带我去书房,在后院时,福晋迎面就走了过来。啧啧,真美啊,乌云珠长的像她额娘,您说那福晋,能不美吗?我当初年轻,毛头小子,没那个涵养,盯着人家的老婆就看,眼珠子都不带转的,鄂硕和我说话,我也没听见,真是丢人啊。就因为这个,鄂硕将军那一下午都没给我好脸色看。”

福临听到这里,会心一笑。

“那你也见过小时候的乌云珠吧?”“见过,见过好几次,那时乌云珠才四五岁,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可招人心疼了。总是被鄂硕抱在怀里,心肝宝贝一样。有一次,她父亲和我们聊天,她就坐在她父亲膝上拿着笔在纸上胡乱画着,等我们要走时,她把那纸给了我一个兄弟,画的就是那兄弟,笔法虽稚嫩,可是意思还是那个意思,她还说,没见过这么多胡须的人,画起来好费墨啊。我那兄弟出了鄂硕家的大门就说,也要让他老婆明年给他生个这样的小丫头。”

听了这话,福临很自豪的笑了笑,“真是有意思。”

“可不是吗,微臣也把她当成自家女儿一样,喜欢着呢。”福临先是微笑点头,随即干咳一声,脸色严肃起来,瞥了岳乐一眼,“你怎么说话的,把她当女儿,那你是我堂哥还是我什么啊?这样的便宜都占。”

岳乐眯着眼笑道,“是什么都行,随便,随便。”说罢,岳乐和福临不约而同的乐了起来,屋中一时间满堂和煦。

半晌无语,福临问,“怎么样了?”岳乐想起酒气熏天的襄王府,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让微臣带句话给万岁。他说,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该费尽心思的娶过来,可是,既然娶都娶了,也万没有撒手的道理。”

福临听罢,叹了口气,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万岁”

“嗯?”

“这话许是不该说,但是,如今,再一味苦劝,那就是逼了。万岁,有伤私德啊。”

福临低头,推开面前的奏折,“御医说,乌云珠的命是暂时救回来了,可是,身体是垮了,也许三年五年,也许十年八年,不会活很久的。她折寿来换的东西,朕哪怕身后骂名滚滚,也要去做的。”

岳乐一阵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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