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十阿哥(1 / 1)
我一怔,继而脸红,捂住嘴闷笑出声,抬眼看到他微眯的笑眼,心情便放松了下来,捂住我可怜的胃,虚弱的道:“好饿哦。”
他笑,起身踱回书桌后,说道:“起吧。”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垂首立在一旁,肚子饿得难受,苦着一张脸摇摇晃晃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一声轻笑清晰传来,我木然抬头望向笑声来源,连眼珠子都没力气动一下,只见胤祥摇着头笑道:“到厨子那里要些东西吃吧,晚饭时间刚过应该还有剩,若没了你就到我屋里拿些点心先吃着。”
“是。”我福身,没力气作到位,也就意思一下,转身便要离去,刚刚听到他说厨子,还有糕点,这脑袋里面就翁翁直响,好像还有回音。
我刚要挑帘离开便听身后胤祥又笑道:“今晚你继续守夜。”
“哦。”我随意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太饿了,根本没心情答理那些该死的规矩。
先到膳房摸了一转,要了些东西狼吞虎咽下去,险些没噎死,可惜我没死,到把膳房的小太监刘得子吓了个半死,后又一路不顾众宫女的指指点点迈进了十三阿哥寝屋,倒在床上蹬掉鞋子,拉过锦被便沉沉睡去,管它呢!管它什么皇宫,管它什么阿哥,管它什么宫女、太监、麽麽,管它狗屁守夜,统统不管了!
我太累了,一下子便睡了过去。
期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只知道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大概是昨天睡多了,今日起的很早,可十三早已不在屋内,被子是散的,说明昨日有回来睡过,我整理好仪容,为他铺好被子,打扫着房间,便听到门口有几个男人的笑声。
清晰的听到,一个清亮的男音说道:“十三弟,这小宫女着实不老实,昨天偷偷跳下我的马车自己跑了回来,你说该罚不该罚?”
不听则已,一听我脑袋翁的一声,是十阿哥的声音。今天肯定也是我的衰日。因为一大早就听到只乌鸦嘎嘎嘎。
门被打开,一掀帘首先入内的便是十阿哥那张笑脸,原来他还没死。
我俩刚一眼对眼,我便一个纵身扑了上去,抱住他的腿便哭诉道:“十阿哥,昨天那马车赶的太快,奴婢一个没抓住便从车上掉了下来,后来拼命追赶也没能追上瞬间消失的你们,怎一个惨字了得。”
十阿哥一怔。
在他身后跟着进来的是十三阿哥,早已听清我全部话语,隐忍着笑意说道:“十哥,你刚说她跳车逃走我便已不信,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从十哥还有您身边六大护卫眼皮底下跳车逃走?原来是这么个原因。或许是十哥你昨日赶路太急没注意到她已落车罢了。”
紧跟在十三爷后面进来两人,一人年纪尚轻,眉目清秀,昨日来过,另一个也是昨天来过的青衣男子。
年纪尚轻的男孩亦说道:“十哥,我就说嘛,你看她娇娇弱弱的,一点也不像能跳车逃走的样子,再说还有你和六大护卫,她想跑都难。”
青衣男子淡淡笑着抚摸自己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不语。
十阿哥哼了一声,甩脱我抱着他腿的双手,说道:“罢了,此事既往不咎。”说罢,无趣的挑帘出门而去。
“谢十阿哥。”我立刻大声道谢,故意让他听个清清楚楚,明显看到他步子迈得更大了。
青衣男子亦转身去了,临走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作无知状。
年轻男孩踱到我身边,蹲下与我平视笑着说道:“你很有趣。”
我歪着头考虑了一下,回道:“好像是。”
他笑,又道:“也很可爱。”
我耸耸肩,叹道:“被你看穿了。”
他大笑,起身便转身而去,临出门前对在门边的十三爷说道:“十三哥,她能从狂奔的马车上摔下来毫法无伤,看来却有跳车逃走的资质。”
我大惊,脸蓦地红了个透,却看到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渐行渐远。
“你反应很快。”胤祥说道,看我的眼神越发深了,带着探索,我俩同是16岁,他却如此深沉老道,像是26岁。
“还行吧。”我还真不知道谦虚,年少轻狂的专利。
他笑,又道:“来厅中伺候着。”
啊?什么?我觉得自己耳朵有一瞬不好使了。
“不必躲,一会儿肯定还要讨论你的去留问题,若你想留下来便来伺候着。”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哭,我不想见到那个瘟神十阿哥!
今天肯定是我的衰日,我再次肯定!
我一个一个的给几位爷倒茶,上茶,先是十三阿哥,美滋滋,甜滋滋,伺候他我愿意,再是那个上座的青衣男子,平平稳稳,滴水未溅,然后是那个十阿哥,我眼睛死死盯住壶口还有杯口,旁若无人,再来是那个男孩,我淡淡飘了他一眼,暗自猜测他应该是十四阿哥。
十三开口说道:“八哥,近年关了,这次年宴听说皇阿玛全都交给了你,不知今年与往年有何特别之处?”
原来青衣男子是八阿哥,虽然心里早已猜到几分,但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薄唇,弯眉,斯文面容上却有一双精明如狐狸般的眼眸,只见他淡淡笑道:“颇伤脑筋,过了这许多年,大不了还是那几样,今年京中也没什么新的名角,还是老样子。”
十阿哥接口道:“过年还不是那样,没什么新鲜。”端起茶碗,一口喝干了茶水,看着我,指了指茶杯。
了解!我立刻走过去为他斟满。
他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难受,索性我也盯着他看。
刚倒完茶正欲退下,他一把就抓住我手腕,任我挣扎也不放开,猛然起身说道:“老十三,这女人我带走了,这次定不让她掉下车去。”
说罢,也不等十三回答,就欲拉我离开。
我死命拖住他不走,说道:“十阿哥,你带我离开可以,可必须先回答三个迷题,若能答对一道,我立刻心甘情愿和你离开。”
“麻烦。”他未停下脚步,继续拖着我就要离开,却被十三挺拔的身影拦在门口。
“十哥,何必急于一时,只是三道迷题,还能难得住十哥不成,还是十哥连回答正确一道的把握都没有。”十三的浓眉微挑,冷漠的声音,微笑的面容,却不容拒绝。
我立刻接口:“三个迷题只要十爷答对一题,奴婢便任凭十阿哥差遣,不敢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敢说从今往后,佟盟一生都将尽心竭力伺候十阿哥。”
我越说越谄媚,蓦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奴性坚强啊。
十阿哥一听舒展了紧蹙的眉头,放开我的手腕重又坐了下来,轻轻的呷了一口茶说道:“问吧。”
看到十三爷也从回坐位,以手支额笑望着我,我突然胆量空前的壮大。
我甩了甩微皱的衣袖,弹了弹衣衫的灰尘,环伺厅中众人一眼后,面对十阿哥,说道:“其实这三道都是非常简单可笑的问题,相信定难不住十阿哥,听好了,第一题!”
我伸出手指比了个一,大声清晰的问道:“请问树上站了8只鸟,射箭射死了一只,还剩几只鸟?”
噗——,我听到身后有人喷出茶来。
十阿哥狂笑道:“那还用说,当然是七只。”
正欲潇洒起身,就听到我大声喝道:“错!”
“不可能错,8只鸟死掉1只,当然还剩7只!”他起身争辩。
我晃了晃一根手指,表示他是错的:“是一只都没有。其他鸟都惊飞了,树上根本没鸟。”
他神色变了变,复又坐下,不语。
我甜甜一笑,又道:“第二题,吃苹果时,吃出一条虫子,感觉很恶心,那么吃出几只虫子感觉最恶心?”
这回他没有很快的回答我,仔细的考虑着,厅中很静,我紧紧锁住十阿哥的表情,我就不信他能答得出来。
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当然是越多越恶心了。”
我循声回头,是那个年轻的男孩的声音,我甜甜的冲着他笑了笑,他也冲着我笑了笑。
“老十四说得对,当然是越多越恶心。”十三阿哥说道。
原来那年轻男孩真的是十四阿哥。
“那到底多少条会觉得最恶心呢?”我轻问,目光温柔,学足了王小丫的风范。
他思索了一下,回道:“100条!”
我捂住嘴好想吐,脑袋里光想着一个苹果长了100条虫子还去吃它,是不是疯了?
可我还是轻叹一声,很失望的样子说道:“错了。”
“什么?!”他猛地一拍桌面,茶碗险些都被震掉地上,吼到:“不可能!100条还不够恶心,难道是1000条?!”
老天,能养1000条虫子,那苹果还是苹果吗?
“是半条虫子。”我笑着回道,面对他的怒发冲冠。
他静了,暴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也都静了,只听我一个人的声音清亮甜美吐出每一个音符:“因为另外半条就在吃苹果人的嘴里,所以最恶心。”
我锁住十阿哥变幻莫测的表情,紧跟着说出了最后一道题:“小王走路从来脚不沾地,这是为什么?”
“他没脚。”身后有人回答,我转头去看,见是八阿哥淡然望着我,我冲着他笑了笑,又回头锁住十阿哥。
别人回答都不作数,只有十阿哥回答的才算。
他很认真很认真的考虑着,一口喝光了茶水,猛地抬头与我对视,我依旧挑眉,甜甜微笑。
“十阿哥,很简单的。”我说道。
他望向八阿哥,复又望向我,说道:“他没脚。”
我耸了耸肩膀,轻叹了一声,又道:“错了。”
“为什么?”身后的八阿哥问道。
“他有脚,我问的是为何脚不沾地,所以他必然有脚。”
“有脚,不沾地如何走路?难不成是鬼?” 八阿哥轻哼。
我转身走到八阿哥身边,看着他的脚说道:“你的脚走路时沾地了吗?”
他撇了一眼自己的脚,回道:“当然!”
“你的脚丫子沾地了?没有嘛,奴婢明明看你有穿鞋的呀。”
呵呵——
一串轻笑源自十四阿哥,十四笑道:“八哥,你走路是穿着鞋的,所以脚没有沾地。”
八阿哥脸色变了变,忽然也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我走路也是脚不沾地的。”
“奴婢的迷题全问完了。”说罢,我偷偷抬眼望向十三,只见他露齿笑着,默不出声,眼神中多了一种我十六年来从没见过的目光,欣赏亦或是其他?我不清楚。
“佟盟,你出去吧。”十三开口,我扫了一眼十阿哥,只见他静默无语,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脚,不知道想着什么,怕他醒过神来又要把我拖走,我迅速的消失在门口,像一阵风。
两日过去了,十三爷不在,不知道去干吗了。
在这里,我的主要工作是打扫院落,外带端茶倒水的杂活。这些都难不倒我,就当教室天天都我值日好了。
与我同屋的女孩儿比我大上一岁,名字叫兰瑟儿,贤妻良母型,精于女工,有着姐妹们羡慕的一手刺绣功夫,每日闲暇都在屋里绣花,惹得我手痒痒也想绣上那么一朵。
“佟盟,不对,你下针太硬了。”姐妹们都聚在我们屋里荷兰瑟儿学习刺绣,其中也包括我。
“哦。”我点头,试着让针变柔,可针本来就是硬的啊!
“不对,你针要从这里入,从这里出,跟着描好的图走。”我又被说了。
“不对,……”我再次被说。
“不对……”我第N次被说。
妈的!
“我不学了!”我刷的一下把手中那一块绣布仍了出去,恰好盖在了季莲头上,我啊呀一声立刻跳过去掀开绣布,只见季莲横眉立目怒视我。
我立刻点头哈腰,讨好的道:“季莲姐姐,对不起,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绕过小的吧。”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拿过我绣的荷花,翻过来看了看,复又展开给众人瞧,说道:“大家来看看,这是什么?”
几个人都挤过来看,我被看得很不好意思,羞涩笑道:“没什么啦,我只绣了一朵荷花而已。大家别看了,别看了。”
季莲笑道:“这是荷花吗?”
大家一众笑道:“这哪里是荷花,明明就是荷叶!”
我那个吐血啊!
我猛地抢下绣布,串出了屋子,奔出数步,还能听到身后她们可恶的大笑声。心里着实有些不平,把绣布摊开在手心纳闷,“这不是荷花吗?”
“这哪里是荷花,明明是桃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耳畔。
我一抬头,便望入一双桃花眼中,烦!不过,我原谅他,因为桃花眼看什么都像桃子是很正常的。
“十阿哥吉祥。”我福身。
“起吧。”他道:“十三还没回来吗?”
“回十阿哥,还没回来。”我回答,低头不去看他,正想着用什么借口逃脱,却听到他说:“那刚好,你和我出宫一趟。”
啊?我讶然抬头,脑袋下意识摇得就像拨浪鼓。
“哼,你一个小小奴婢敢违抗我的命令?!”他对我横眉立目。
“不敢!”我立刻表明立场,“不过,奴婢毕竟是十三爷的人,你要把奴婢带出宫总得让奴婢明白去作什么吧?”
“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话!”说罢,他又钳住我手臂往外拖,这暴力男每次都这样对我动粗,我受够了,伸头就向他手背咬了下去,他吃痛的松手,低声咒骂。
此刻四周已有几个太监向这里探头探脑,我威胁道:“十阿哥,这里可是皇宫大内,你若再动手动脚,奴婢就大喊非礼!”
他更气了,指着我的头咬牙切齿,“你这刁婢,若不是八哥要你去他府上,我才懒得来,哼,今日你必须跟我走!”
八阿哥找我?奇怪,他为什么找我呢?我笑了笑说道:“十阿哥,你不要动气,只要你答应奴婢几个无伤大雅的条件奴婢便跟了你去这一趟。”
“又是几个条件,上次那几个问题……哼!”他说道此处便顿住,我心知上次的事他仍耿耿于怀。
“很简单的,你先听听这几个条件再说不迟啊,第一、让奴婢去可以,但你得保证今晚之前把奴婢平安的送回来,第二、去的路上顺便带奴婢逛逛街,第三、给奴婢50两银子当作跑路费。完毕!”我眨眨眼等待他的答复。
“可以,走吧。”没有一丝犹豫,他便答应了,说罢,转身就走。
嗯?他答应的太干脆,我反而一愣。
他走出一段距离,回身看我仍愣在当地,邪邪的笑了下,喊道:“走啊!”
啊!我如梦方醒,立刻追了上去。“来了!”
再次坐着他的马车出了皇宫,马车一路前行,来到了闹市区,招摇过市。
我强烈要求下车,他亦没有阻拦,弃马与我步行,并嘱咐赶车的太监和他那贴身的六个护卫在前面街口等我们。
当皇子的毕竟不同,他的长相在我眼中还行啦,可在别人眼中怎么好像那么不容侵犯似的,所到之处只要他一哼气,对方就要哆嗦几下。这白净面皮,长得一双桃花眼的小白脸气势到还有那几分,果然是龙子,踩在别人脑袋上过日子过惯了,与常人还真有那几分不同。
玉石店!
我一头就冲了进去,他紧跟我后,只一会儿功夫,我便不把他当一回事了,不知为何,我会摄于十三阿哥和四阿哥的威势,却一点不怕这十阿哥,细算起来他还大我近三岁呢。
我翻看着这铺子里的玉石,想为自己买一个翡翠镯子,铺子老板一开始并没理会我,可看到我身后立着的瘟神后,立刻谄媚的笑了起来,竞介绍些极品货色。我笑着拒绝,我知晓那顶极翡翠我买不起。
我看中了一个色泽颇均匀但并不算极品的玉镯,问了价格要100两!100两值多少人民币我没感觉,可心中觉得肯定贵了,自古商人奸诈,我便开始侃价:“太贵了,老板便宜点吧。”
“小姐,你要看货,这有便宜的,你可以选这些。”他指着旁边的玉镯说道。
“老板,我是真的喜欢啦,真的想买这个,你就卖给我算了。何必那么斤斤计较。”
“那你出多少?”老板终于有点松口。
我考虑了一下说道:“一口价,40两!”
“不行,我进货都进不到。最少80两。”
我一叹,“老板,45两,莫要再说了,我一手交钱,一手拿货!玉是有缘者得,你就当卖给有缘人了,如何?”
“65两,不能再少了!”老板闭起嘴来。
我啪的一声拍在柜台上,喊道:“50两!我能出的最多了,你若不卖就算了。”
只见老板自收自的玉镯却不理我。
“走!”我回身拉住十阿哥的衣袖,便要离开。却见他刚要开口,我立刻对他使了眼色,双手拽住他的衣袖就要离去,正在前脚踏出店门时,就听到老板呼唤的声音,“罢了,你这丫头太会侃价,50两卖给你了!”
我回头一笑,正看到十阿哥怔愣的表情,我轻拍他的肩膀得意得犹如孔雀,跳着过去拿过玉镯,左看右看,要求店主为我带在手腕上。当玉镯滑过手掌,有些微痛的套在手腕时,翠绿的颜色和我细致白皙的皮肤形成梦幻的对比,我越看越喜欢,便回身对身后的人伸出手道:“50两拿来。”
只见他耸耸肩,说道:“我身上没银子。”
“什么?”我要晕了,怒吼:“你答应给我50两的!”
“我从来不带银子出门。”他笑着看我。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好气愤,气愤得有点想哭,眼圈真的红了,低头看着手腕的玉镯,轻轻的抚摸了几下,痛下决心伸出手腕,对老板说道:“老板,你把它先拿下来吧,等我拿到银子再来买它。”
老板轻哼一声,嘲讽道:“没钱还来买东西,浪费我时间!”说罢,就要拔去我腕上玉镯。
却忽然被一双手制止。
是他,是十阿哥,我抬头望着他的侧面。
“不必了,你派人到敦郡王府去取便是。取笔墨来,我写个条子便可。”那老板一听敦郡王立刻便笑面如花,让人取了文房四宝来,只见十阿哥寥寥几字后又从腰间取出一小枚精致印章盖了上去,老板立刻点头哈腰,还要求我们入内去看些他的顶极货品,十阿哥俯首望向我,还是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可却突然间多了些什么我看不清的。
我摇头淡淡说道:“时间不早了,不是还要去八爷府上吗?”既然收了他的钱,我便要履行自己的承诺。
他点头,又扯起我手腕拉出了房门,还是那么粗鲁!
大街很热闹,我立刻忘记刚刚那一段插曲,东摸摸,西碰碰,50两已经被我花光了,唉,当时要多要点就好了,不过也没什么用,身后这人身上一两银子也没,总不能买个糖葫芦也要打条子吧,所以我只有望着那红红甜甜的糖葫芦兴叹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指着地上一堆短木棒,疑惑地问着卖货的妇人:“这是什么?”
立刻被那卖货妇人当怪物似的盯着,身后那男人无聊地声音传来:“洗衣棒。”
洗衣棒?我在电影里看过的呀,我蹲下身去,随便拣了一个,在地上敲打了几下,傻傻的笑了起来,幻想着自己在河边洗衣,然后衣服不小心顺水飘走,然后一个俊美无双的王子跳入河中帮我把衣服捞起,然后我和他在河边…………被猛地扯起手腕拉着就走!粗鲁!
古代的大街可真热闹,别看天气寒冷,小商小贩可不少,光看着这场面便让我兴奋不已,他紧跟在我身后,我偶尔回首便看到他耶愈的笑容,那笑容好像在说:土包子,什么都没见过吧?我狠狠瞪他一眼,再自顾自的看我喜欢看的,摸我喜欢摸的,问我喜欢问的,管他什么异样的眼光,怎样讶意的表情,我自得其乐。
我蹦蹦跳跳的前行,眼看就到了闹市的尽头,我知道街已要逛完,可就在这时,迎面走来几个凶神恶煞的人物,为首那人和我撞了个满怀,生生把我撞倒在地,我觉得屁股都快开花了,捂住腰呲牙咧嘴的哼哼。
十阿哥一把把我从地上扯了起来,很粗鲁。我刚一怒视他,便发觉四周气氛极其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