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66章 遣送边关(1 / 1)
司徒秋月的话字字如叽落进寒冰耳里,犹如睛天霹雳,轰得她凝固在当场。她终于明白,义父和司徒秋月要做的事便是对付当今皇上,而自己就是他们最关键的人,也是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原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姐姐的死,自己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关系。也许,正如司徒秋月所说,因为自己,姐姐才香消玉碎魂飞九天!
“冰儿,”将军轻轻拍了拍寒冰的肩膀,“冰儿,事已至此别再自责,相信风儿泉下有知也不愿你为她伤心落泪。”
“可是,义父……”
“冰儿小姐,将军不惜以身犯险,可见你有多么重要……”
“司徒秋月,你到底是冷血还是无情,我重要,难道姐姐就不重要吗?从小她就宠着我让着我,没有理由总是让她付出,这样做我成什么了,我就是害死姐姐的□□!况且她还有一个才出生的孩子,孩子没有了娘亲,你知道那是多么残忍的事吗?”
寒冰本来心中郁积,听司徒秋月如此一说,深深的懊悔和自责充满肺腹满面泪水,说出口的话就重了些。哪知,司徒秋月脸色顿变,全身泛起阵阵寒意,双眼如鹰般精光闪烁。
“姚冰儿,你给我听清楚,我们的敌人不是自己,你要是再激怒我……”
“谁是姚冰儿?”寒冰总是忽略不了司徒秋说的每一句话!
“你!”
“又是我?!”
“义父?”
寒冰一向聪明,虽然司徒秋月杀过不少人,冷血而又残酷,但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能这么说,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冰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身世吗?你身上的黑玉和云萧可以作证,你就是姚相的遗腹子——姚冰儿!”
“什么!!”
这太突然了,传闻前朝忠诚姚相被太和帝一杯毒酒赐死,事由却是因为姚相一夜之间发动叛乱。
寒冰惊得大退一步,自己竟然是姚相的遗腹子!
不会的,肯定是将军弄错了!可是将军会弄错吗?司徒秋月会弄错吗?师傅会弄错吗?寒冰的心陡然坠入无底的深渊,越来越冷越来越黑,刚才还明亮的内室忽然变得漆黑一片。脚下仿佛有无数只手拽着她,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冰儿——”
“冰儿——”
在失去意识的刹那间,她听到了两个遥远而飘零的声音,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寒冰在黑暗中奋力的挣扎,不停的奔跑,可是四周都是一样的,没有边缘,没有物体,什么也没有。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飘渺不定,就像一缕看不见的风轻轻拂过耳际:我的孩子,往前走,一直走,不要回头。他才是你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你必须回去,告诉他……告诉他……告诉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黑暗慢慢的吸收,溶入了四周,寒冰孤零零的站在黑暗里!
蓦然,一丝温暖至手心燃起,渐渐的流遍全身,心中瞬间亮起一盏明灯——往前走!
好久好久,黑暗依然存在,温暖却始终如一的流畅在自己体内,信念就像燃烧的火焰一般。这一次,她终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冰儿,醒醒。这次,我一定要叫醒你!冰儿……”
“云萧,你看冰儿她……”
“唉!冰儿没事,风儿的死对她打击很大,再加上自己的身世太突然……”
“那冰儿……”
“你先去养伤,呆会冰儿醒了我与她说!”
“……”
师傅?师傅也来啦!
零碎的对话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芒,寒冰心中一热,朝声音奔去……
“冰儿?冰儿!”
司徒秋月紧紧握住寒冰的手兀自呼喊,突然跳动的睫毛让他喜不自禁,思虑片刻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手,他不想再吓到她。
“师傅!”
手心燃想的温暖豁然消失,寒冰虚弱的睁开眼,几张熟悉的面孔呈现在面前。
“师傅,我……姐姐她……”
“冰儿,将军已经对我说过了,你先好好休息。另外,师傅此次前来有大事与你们商议,千万不要将自己沉浸在悲痛里,我们要振作起来为风儿讨回公道。”
是呀,自己不能总是后悔与自责,令亲者痛,仇者快。不管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是什么颜色的棋子,也不管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路总是要走下去的。当真相大白的时候,也就是姐姐冥目的一天。
寒冰敛眉低目静静哀思,仿佛要把落风的一切都深深印进内心深处,将它藏起来……
良久才对紫云萧点点头道:“师傅,冰儿已无大碍,不知师傅有什么事?”
紫云萧替寒冰把了脉,确信无碍,才道:“此事的确很急,成功与否就在此一举!”
原来紫云萧离京以后就回到了梵山,表面是隐居实际上是暗中关注边关的情况。
至从将军回京以后,边关战事不断,每隔三五日便有一小股外番军队力量,伪装成土匪前来挑衅。各个关城内突然涌现出大量的陌生面孔,有的甚至携带兵器招摇过市,扰乱百姓,偷夺抢掠无恶不做,根本不把守城的将士们放在眼里。
京城也出现了一些生面孔,着装平常眼露精光,语调怪异。以做生意为由整日里穿行于街口巷道之间,可也没有犯着什么事,京城的府衙也不可能逮捕这些人,只好暗中密切关注其行踪,以备不测。
前几日,守城将士又与一小股外番发生战事,虽然被将士们击退,但守城的副将受了重伤。这样一来,边关岌岌可危,本来皇上要将倪将军调回边关,可惜将军受伤,皇上不得不另觅他人。
“皇上打算让谁去?”
寒冰觉得此事非同一般,梵山边关是我中原必经之路,如果边关失守怕是江山易主,百姓流离。
紫云萧望向司徒秋月,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司徒秋月?”
“不,冰儿小姐应该说是二皇子玄轲!”
司徒秋月双臂抱于怀前,戏谑而玩味的盯着角落的假面具,三分叽嘲,七分冷酷的回答。
“这怎么可能,皇上不是不器重二皇子吗?”
“正因为这样,皇上才应允二皇子前去边关镇守。二皇子早已不在宫中,如果秋月总以玄轲的身份出现在宫里会引起皇后的猜疑,这样很危险。恰好,边关骚乱不断,假扮二皇子的秋月到了边关就不怕露了真面目,这也是为秋月的安危着想。皇上也乐得送二皇子远一点,说得好听点是让他去边关磨练,说得难听点是充军。这样对待自己的亲身骨肉,不能不说皇上的绝情与冷血!”
“那二皇子现在在哪里?”
寒冰突然对二皇子产生了怜悯之心,那样一个娇贵之身才华横溢的皇子,怎能忍受得住父亲的白眼,现在又落在司徒秋月手里,真担心会伤了他。
“冰儿小姐大可放心,二皇子现在好得很!”
司徒秋月将寒冰的神色瞧进眼里,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意,更多的却是怒意:她竟然在为别人着想,完全忽视自己的安危!
“冰儿,二皇子很好。皇上已下令五日内起程,粮食和马已备好,三日后你们就轻装出发到边关,同行的还有张诚。”
“我们?”
寒冰一头水雾,刚才还以为只有“二皇子”一人,现在又变成了“你们”,将军这样急于将自己送走,反而会适得其反。
“你,秋月,云萧和张诚,你们四人一起离京,以你们的脚程,不出十日就到边关。”
“为什么要我走,义父你一人留在京城会有危险”。
皇上也不是傻瓜,既然知道了寒冰的身份,迟早会查出将军反朝廷的事。到时候扣个莫虚有的罪名,牵怒到将军府,这府中上下几十条人命就完了。
“不,义父,我不走!”
“你必须走,你如果不走,我们会有所顾忌。”
“义父,我……”
“将军!”
突然,门外响起张诚的声音,语气急促,似有事情发生!
“进来!”
“将军,有几个可疑的人一直守在府外!”
“什么?!”
将军大惊,“呼”的一声站起身,包扎好的伤口处又浸出一片血红!
“这只老狐狸”!
司徒秋月紧握双拳,深邃的眼中射出清冷的光芒!
紫云萧却非常的冷静,缓缓的起身问张诚:“可查清是什么人?”
“有几个面孔有些熟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张诚蹙起剑眉回忆,却又不敢太肯定。
“将军,此事你怎么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皇上派的。不过,现在边关战事开始燃起,已经逐渐变成汹涌之势,皇上暂时还不会撕破口子,他得想办法对付外敌。据说,关外早已集结起了军队,准备在太子登基时攻入我中原。现在的小股骚乱只是想乱我军心,引起百姓的恐慌,采取攻心战术而已”。
寒冰一怔,没想到现在局势这么紧张,在这个时候对付皇上是轻而易举的事,但这样做,虽然胜利在握,只怕天下百姓要受苦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将军真的要这样做吗?不为百姓着想,不为天下苍生顾虑?!
“秋月,云萧,你俩同张诚速去边关,先将小股势力消灭安定边关百姓。至于冰儿就先在府内,好让皇上安心调遣军队,并放松警惕。”
此话一出,屋内的人同时松了口气,大家都意识到不能因为内部的争斗让敌人奸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