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章(1 / 1)
碰的一声巨响震撼整个宁静的天地。
半空中的一道白光忽地撞向一棵巨大的桃花树。顿时,天空中,空气中黎满了粉红色的调皮花瓣,淡淡的气味仿佛迷惑着万空世间的每一种生物的神经末梢。恍恍惚惚中让人有坠入梦镜的错觉。
错坐在地上的紫衣少女垂首的双肩不住地颤抖,嘴唇被上齿咬得血红。低咒一声,白言言从未想到吉普赛人两年前的送她的水晶竟会把她送到这未知的时空中。原以为会像上两次般无事地着地,可这次水晶却像是承抵不住某种力量似地将她甩在树干上。
背上的炙热痛感,直让她无法睁开眼。过了好一会,才忍痛地勉强观察起周围。这里很大。除了她身后这棵大得让人觉得招摇的巨型粉红桃花树,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
“呵呵,如此美景,如此狼狈美人,应该有个‘那此’白马王子出来搭救才应景呀!”苦中作乐地道,说完又认命地轻叹息。摇晃着身体勉强地站了起来,背上传来的灼热感让她紧蹙眉头。
“是谁!”
上天蒙怜!听到询问声,言言心中感激地叫唤,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眼前的男人看着这个低着头,身体不住在晃动的女。,这个地方没有他的允许根本任何人也无法进入的,更何况他还请巫师设了如此严谨的结界,普通人根本连靠近都不可能。
她——到底是谁?会有此能力?
“抱歉,我——”白言言抬头正欲开口,却被眼前的男人惊呆了,是他!
她她...她竟然落回到这个时空?!
金色的长发,束成整洁的马尾,挺拔的身材,随时间而越发成熟的硬毅五官,挺鼻薄唇,一双清澈如她记忆中的蓝眼睛,飘荡的青色长袍在风中与空气中的粉红花瓣交缠着。
感觉到眼前男子身躯一瞬间的极度僵强,白言言苍白的脸才勉强挂起一个淡若梨花的笑容:“好久不见了,班奥斯。”
迅速地,她落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仿佛明白到对方的害怕,强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白言言轻轻地拍他的背。
班奥斯全身颤抖地抱着这个依旧如他记忆般美丽的女子。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着。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他不断地发抖...身体在发抖,每一根手指都在发抖,连落在她白皙脖子上的吻都在强烈地颤抖着!
十二年,十二年了!这个怀中叫白言言的女子,这个让他每天痴痴等待,每个深夜喃喃入睡,疯狂迷恋至今的女子,她终于再次回来了啊!
“我也想...和你好好叙旧...不过我...好像——”因为他刚才的拥抱的过份力度,言言无法讲完最后完整的话语,便晕了过去。
“不——”班奥斯看着手指上的红色血液,失去她的恐惧再次笼罩全身,他发出了野兽般激烈的吼声。抱起她,迅速转身奔跑着消失在草地之中......
风继续吹。
桃花树依旧矗六,稚气的红满天飞,似是一个守护者在诉说一段深埋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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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白言言已忘了这是她发出的第无数声叹息了。
这是她落在这个怪空间的第五个月。没有王子,没有帅哥,也没有钱,她还是她,孤身一人的五个月。最重要的是她和她在一起落入这时空的好友华莎失散了,整整五个月,她找遍了这个国家的每个角落,就差没混进皇宫翻人,可是——她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灵动的凤眼不停地转来转去,要继续往北吗?可是南方已找过了,东方也一样,她到底该往北还是往西呢?白言言苦恼地敲了敲脑袋。
腿好酸,脚步好累哦......
若不是她一时贪玩找那吉普赛人占卜,也不是她一时好奇碰了那水晶球,她也不会掉到这诡异万分的时空,更不用连累华莎了,唉——好奇心果然会杀死一只猫的,更何况是她白言言——杀死十只猫都卓卓有佘了......
也不知道那吉普赛人单独对华莎讲了什么,听得华莎的脸色骤然苍白,就像是被人抽光了力气一样。最后那吉普赛人又在她耳边喃喃几语,可华莎却一脸坚决。还用一种很愧疚的眼神望向不远处的她,搞得她鸡毛疙瘩落满地。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找华莎,她这人一向随性惯了,就算过着像现在这般流浪的日子,她也无所谓,只是华莎的性却是和自己截然相反,除了家人,这世上令她关心的已廖廖无几了,并不是她冷血,她只是无心只是懒惰罢了。
“嘶——”旁边忽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白言言的回忆。
老天,好俊的一匹白马啊!!
白言言情不自禁地走向它,整齐白亮的毛在阳光下充满跳跃的闪光,它一抬头,骄傲地发出一声傲啸。
“呵呵,乖乖,别动,我只是想看你多几眼罢了....”白言言好气地安抚着这匹因陌生人接近而开始不安的骏马。
“没想到,我掉到这边这么久,没遇到白马五子,却看到白马。哟,其实我也算是艳福不浅啦!”白言言再度伸出色手意欲沾染眼前这匹骏马。
只是这匹正在吃草的白马,似乎丝毫不理睬,一看到白言言的再次接近,后腿一抬——
咚的一声。
白言言痛苦地捂着肚子,几乎爬着跪在地上,眼中迅速地激满火红的火气!!
天杀的!行,你行!你惹火我了!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也常去马场,虽然没驯过马,但她对马主动示好时,可从没像这样出糗过!
用力地揉了揉肚子,强迫自己忽略腹间的灼痛,深呼吸一口气,用尽所有力气地向马奔去!
“今天我不驯服你,我白言言三个字倒着写!”
猛然地跃上马背,用力地扯信疆绳,不顾身下受惊白马的剧烈摆动,只是白马烈性太强,“嘶——”地一声将白言言用力地摔倒在地下。
白言言低咒一声,爬了起来,又猛然地冲到骏马前面——
夕阳西下,浮光跃金,大地洒满了金黄色的红光。大雁飞过,耕种完的农夫,溪边洗完衣服的女孩,小孩嘻笑的吵闹声,女人喊叫吃饭的叫唤声,还有....一个满身破烂尘灰,披头散发趴在地上的女孩和一只伤痕累累,忙着喘气的骏马。
当班奥斯匆忙赶到时,就看到一副如此混乱的场面。
“你——”班奥斯走到言言身边唤了一声
“哈——哈——哈——”眼前的小女孩忽然大笑,一只手还很不客气地拍着躺在地上的骏马。“哈哈——我都说我可以的啦!哈哈...呵呵。”小女孩大笑着抬头,看着班奥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她?班奥斯忽地一征,那个在草地跳舞的女孩子?心跳很不听话地狂跳起来。
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眉如新梢,一双灵动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口若含朱,嫣红嘴唇边的笑纹仍未消去,有些迷惑地看着他。
白言言疑惑地看着这个俊朗的男子,干嘛盯着她?
他不会是这只臭马的主人吧?
开玩笑,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驯服,他不会要在她这个筋疲力尽的时候跟她谈马的倍偿吧?她也不比那匹马好很多呀!再者是它那匹马先得罪她的哩!(当然,言言已主动选择性失忆兼忽略自己是先沾指骏马美色的事实)
红唇不住翕动,刹是诱人。嗯,翕动?班奥斯有些尴尬地回过神。
“呃...什么...?”班奥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问。
“我说,你是不是这马的主人啊?”言言不甚好气地重复道,
一想到他可能会向她索债,她的口气就很难好起来
“我跟随你挑明呀,我可是一穷二白的大穷人啊,钱我可没,命我还要留着找人,我可是很没空的耶!别以为我会留下替你为奴为隶还债呀!”言言决定先发制人,嘴噼里叭啦地猛吐话。
“呃,不是的,不是的,我——”班奥斯听懂了她的意思。“嗯,其实是我不对才是,这马性子很烈,还没人驯服过它,我不应丢它在这边溜达的,还忘了拴它回去,不然——小姐你也不用受伤了.....”班奥斯心疼地看着衣服已破烂不已的言言。
尽管他也不懂自己的心为何会有着这样的情绪。
不是索债?呵呵...那一切就太好办了,言言的心情忽地明朗起来。
“那个其实我也不该把你的马弄伤,那没事的话,我先走啦!”言言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准备走人。
她实在不该再浪费时间了,她已决定上北方继续寻找华莎。
“呃,小姐——”一听到她要走,班奥斯的心莫名地难过起来,狼狈地走向她一步。
“再见啦!”言言转过身,笑地向这个不知名的帅哥道别,顺便再踢了那睡死在一旁的白马一脚。
“呜——”烈火不理睬地哼了一声,又沉浸在它难过的情绪中,呜呜....它竟被那个小女孩驯服了,呜——
“呃,再...见。”班奥斯看着远处逐渐变小直至消失的身影。
眸目若璀,巧笑倩兮.....
愣愣地直失神,一人一马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班奥斯却不知道,自己会为了这个回眸一笑,而倾会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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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微微睁开眼,脑袋有些沉。
“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
忽然窜入眼睛的光线有些刺眼,手掌下意识地挡住眼睛才睁开了眼。看到的却是一张硬毅的脸和整个眼瞳都在透露焦急的眼睛。
“我没事,真的。”言言轻动了身体,班奥斯连忙扶过她有些虚弱的身躯,让她半躺在床边.
“我只是有点渴。”洛国的医术是她这个身负二千年骄傲文化的人最折服的地方。
班奥斯迅速地递过一杯水,轻喂着她。言言轻轻拍了紧握住她手臂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怎么会受伤的?”班奥斯严肃地问。
“我也不晓得,”言言喝下一口水徐徐而道“那天早上,我正慌忙准备出门,不小心推倒了放在书桌上的水晶球,我走过去想把它捡起来,却就这样莫名地被它吸入掉回这个时空了。和前2次一样,在水晶泡圈的保护下我本来是可以安全回落地上的,可就在半空时水晶泡圈突然受到一股力量的反弹,就炸开把我甩到地上了.....”
“老天啊——都怪我,都怪我.....”班奥斯听到这忽然痛苦地捂着脸。他怎样也没想到伤害她的人竟然是他设的结界。一想到这,比伤害到他自己更难受千倍,
“怎么了呢?”言言轻搂过班奥斯的头,放在自己柔弱的肩膀上。
这男人哪,即使再过多少年,依旧是当初那个护她之深的少年呀,尽管当初的少年已随时间的流逝而成为一个男人。言言心中无奈地叹息。
只是,她欠他的又该何时才以还清呢?他真正想要的是自己永远无法给予的啊!
“是我,是我请人设的结界伤害了你,我怎么可以设如此严厉的界呢?我怎么就——”
“不要再说了。”言言打断了他痛苦的自责,捧着他的脸认真道“无论我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的,因为这是我欠你!”
呵,那现在你是在还债吗?班奥斯无声地侧开脸,心中凄然地问道。
夜开始深了,静寂混着香炉里的檀香味在二人间蔓延而来,流荡着清冷悠远。
月很亮,很明。
坐在窗边,班奥斯静静地环着她。
“我离开多久了?”
“十二年了。”
“我在那边只过了2年多而已呀,‘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也不过如此罢了啊!”
“是啊,你觉得我变老了吗?”
我配不起你了吗?班奥斯语气犹豫不定,身体却僵硬非常。
言言细细地抚着他的脸,轻轻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起洛国的第一宰相竟如此自怜了?“
”我——“班奥斯剑眉紧皱。
他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外貌,多年来国事的忙碌让他连家庭都无暇照顾,更或者说,除了她,他根本就不在乎睡在他身边的女人是谁,为他留下孩子的又是谁。
现在揪紧他心扉的,是该死的这十二年来的沧桑感会否让他在这一生最爱的那个女人眼中留下遗憾,毕竟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丰华正盛的少年了。
“你今年三十四岁,对吧”言言问道。
班奥斯艰涩地点了点头。
是啊,如今他已是个快步入不惑之年的老男人罢了.....
“我今年二十三岁了喔,皮肤还是挺好的。”言言又自恋地补充道。
是啊,如记忆中她依旧如此地明亮动人,一笑一颦都也如往日一样指导着他的心跳与情绪。
“不过——”言言认真地打量着他。“你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帅,还多了份成熟感,啧啧,老天还真不是普通的此厚彼薄...”
说完,她又赌气似地猛捏班奥斯的脸。
什么?!刚痛苦闭上眼的班奥斯因她的一句话,蓝玉般的眼睛忽而睁大,喜悦胀满了眼睛。
薄唇不自觉地微扬。心情忽而舒倘,仿佛刚才地狱般的煎不曾存在过,而他,此刻正处于天堂。掌握着对方的喜怒哀乐,又何尝不是爱赋于情人的一项特权呢?
但笑不语,班奥斯迷恋地吹取着她身上独持的气息。言言也放手不再虐待他的脸,安心地在班奥斯的怀中如小猫般磨蹭,笑笑地睡着了。
班奥斯挤了挤身体,顺着她的睡姿给她一个舒服的怀抱,细心地扯了扯她身上的披肩。
眼睛却整夜不曾合拢,直视怀中熟睡的人儿。
夜如此地深,又如此地迷人。
言言满足地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伸懒腰。
窗外的鸟儿吱吱叫,呵呵,又是一个好天气。外面的天空一定蓝得很清澈吧?蓝得有多蓝哩.....言言闭着眼微笑地想像。
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却看见一个女人正站着盈泪满眶地看着自己。
“....梅菲。”言言轻轻地唤道。
女人激动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飞奔地跑向床边,抱着她激动地嚷着:
“言言小姐,言言小姐,你终于都回来了....呜呜...你知不知道我好想您啊....“
站在房间两排的下人们全都呆掉了,这是她们迈尔克斯家最优秀的管家吗?这是多年来她们眼中那个果断严厉的上司吗?那女孩到底是谁呢,怎么从来冷静自持,没有情绪的梅菲管家会对她又哭又闹呢?还有,她们主人怎么就会对她呵护有加呢?
许久。
“哼!”叫梅菲的女人终于发泄完,胡乱地抽出手绢一擦,孩子气地扭过头,不理。
“唉,我也知道我不对啦!”言言轻扯梅菲的衣角。
“你也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吗?那你怎么可以一离开就是十几年!你!你!你没心没肺的!”
“其实我也想回来看你的呀,可是我没办法啊......”
“你是洛国的神,你怎么会没办法!”女人失礼地大叫。
房里的众人则大吸了一口气,心惊不已。
疯了,梅菲管家疯了!她竟敢称眼前这女孩为神!
神?!
洛国上下除了十四年前现任年轻国王弗洛席亲自册封的白御相以外,根本无人敢自称是神!因为御相就是他们洛国的神,唯一的神。
十四年前,御相不仅辅助了年仅6岁的小国王,还挽救了当时因前国王皇后早逝而动荡不已的国家。只是当12年前,在和敌国古德一战后,御相神秘失踪,全国上下老少年幼无不慌乱。
有人说,神在战争中死了;
有人说,神不再守护洛国了;
有人说,有回去天国了;
有人说,神只是厌倦了战争,一个人去散心了.....
最后在当朝最年轻的迈尔克斯宰相也就是他们的主子郑重的承诺下才平息了洛国人民因神的离开而悲愤的□□。
十二年过去了,可洛国的人民依然相信,洛国的御相,洛国的神会再度归返的!
这是当时年轻宰相的承诺,也是洛国人民的坚持。
“神又不是万能的.....”言言委屈地喃喃。
又是一阵吸气声兼立刻收到梅菲一记凌厉的眼神。
“好嘛,人家这不就回来了嘛!”言言副可怜兮兮样,“我肚子好饿啦,还有别让你主人久等哦!!——“
梅菲终于心软,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走出去对房里的下人道:
“你们出去吧,小姐由我一人服侍就可以了。”梅菲的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果然
“是的,梅菲管家。”下人们都惶恐地退了下去。
这女孩子到底是谁呢?疑惑在众人心中不曾减少。
宰相府的梅菲管家竟然要亲自服侍一个小女孩?
要知道,梅菲管家在宰相府16年,除了年轻时服侍过宰相以外,就连宰相的儿子格尔出世至今也仍未需梅菲管家服侍过。一方面是府内的下人众多,另一个重要的方面是因为梅菲管家她从来只管府内的财政和各种事务,根本无暇也不用服侍任何人。所以就是邻国邦罗公主下嫁给她们的主子后,也是对梅菲管家尊敬有加的。
“呵呵,我说梅菲呀,你没事干嘛把自己搞得如此——”言言指了指梅菲挽着的死板发型和身上保守整齐得不见一丝纹皱的黑灰色长裙袍。
“不然怎样镇住那些新来的下人啊?没有一个威严的形象,府内上下的人都会当我的话为耳边风,怎样服众?”
“嘻嘻,可我还真挺怀念以前那个蹦蹦跳跳的梅菲丫头。”
梅菲睇眼看了言言一眼,牵过她的手推坐在铜镜前。
“你以为我不想呀,谁想像僵尸一样老板着脸训人!好了!”像以前一样替言言束了一个利落的马尾。
“走吧!”随手接过梅菲递过的玉牙象扇,两人一齐往饭厅走去,不顾一路走来府内下人们惊讶,愤怒,惶恐的眼光。
“啧啧...我说班奥斯啊,你的府邸还真比以前更华丽了许多,真不是普通侈奢呀!”言言一只脚才踏进饭厅,清脆的声音便在原本华贵寂静的饭厅响了起来。
一脸清爽的班奥斯一看到言言便轻笑着从长饭桌边站了起来走向她,柔声问道:
“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言言微笑着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饭厅还是和以前一样。
房子很宽阔,深红色的木窗用上等的檀木雕刻而成,饭厅的角落的几架上放着几个古董,中间是那张长长的华贵木桌。
整个饭厅简单而不失华丽。
木桌上除了班奥斯,正坐着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和一个眉间神似班奥斯的男孩,至于旁边就站着几个下人,不过他们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凯蒂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一身白色衣服,长发飘扬的女孩子。
她到底是谁?洛国鲜有人穿白衣,特别是全身的白衣。据她所知,自从12年前洛国的神白御相失踪后,王就在2年后宣告后宫不准穿白衣,就是丧事也不准全白。那一身的白,据说是洛国的神总是穿的。
她是何人?为何能如此大胆。
“格,过来。”班奥斯走至言言的身侧,对饭桌边的男孩招了招手,男孩疑惑但惶恐地走了过去。
“这是我们洛国的白御相,行个礼吧!”
随即,全场每个人的脸上瞬间都闪跃起激动的神采,无可抑止,回来了,洛国的神终于都回来了呀!
“大家都起来吧!”言言笑笑。
只是全场只有一个人优雅地站了起来,还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那就是刚才叫格的男孩。当然除了从刚才就一直站着的中年女人。
他原本疑惑的眼睛闪过一丝愤怒。愤怒?言言不禁疑惑,她应该没捉弄过这小男孩吧?
不过对于一个小孩而言,他掩饰情绪的能力的确是很好,因为再抬头望她的时候,他蓝色的眼睛已迅速恢复了平淡。
言言无奈地扫了一下饭厅内仍伏跪不起的下人们,玉扇轻都了一下额头,无奈道:
“都起来吧,这样我可是没无法安心吃早饭的啊!”
诚恳跪在地下的每个人不禁都面面相觑。
这如何是好呢?年轻的下人捂着狂跳不已的胸口,老天啊,他们竟然看到了洛国的神,而且他们神的外貌并未随时间的变移而改变,依旧是那么地清秀脱俗,不可方物,让人不敢前进一步,只怕侵犯了她的神圣。不过他们并不怀疑为何神的外貌不曾改变,因为她是他们洛国的神——她有能力决定一切。
“下去吧!”班奥斯低沉的噪音唤回了失神了半天的下人们。
于是,每个都匆匆地跑向门外去宣告御相回国的激动消息,还有几个下人紧张得绊倒在门口,又红着脸狼狈地跑掉。
此时,饭厅只剩下梅菲,言言,班奥斯,那一直默默不言的女人和那个酷酷的男孩。
那女人缓缓地走向言言,向她行了一个礼:
“妾身凯蒂·迈尔克斯见过白御相。”
“公主不必多礼了。”
“凯蒂·迈尔克斯,迈尔克斯宰相的老婆,邦罗国国王最疼爱的二公主,十一年前嫁给迈尔克斯宰相,生有一子,取名格尔·迈尔克斯。”
梅菲的话闪过脑海。
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即使年过三十,依然不掩当年的风华。峨眉淡素,红唇素肌,锐利的眼睛散发出内敛的光芒。金黄色的长裙透露华贵气质,惊艳却不浮俗。
“班奥斯,很有福气哦,公主真的长得很美,这是你儿子?”言言不吝赞美,指着凯蒂旁的格。
“是的。”班奥斯淡淡地答。
“呵呵,遗传基因好果然不是盖的,这孩子长得就是‘缩水版’的你,哈哈!!!将来又不知道迷死多少少女心了!”
看到言言开怀的笑容,班奥斯也微微一笑。
“你也饿了吧,我们边吃边谈吧,吃饱后我们还要一起入宫见王呢。”
“王?”想起那个自己亲自辅政的小君王,故人之子弗洛席·曼奈特,言言的脸不禁柔和了许多。
“嗯,王还不知你回来了呢。”
用餐期间,大多数是言言和班奥斯在谈话,凯蒂公主和格则一直只是默默吃饭。尽管言言很用心地把话题转至四人的身上,班奥斯都只是淡淡处之,在当和言言聊天时才又会兴致勃勃。奇怪的是,对此凯蒂公主就像是司空见惯,不过她有时又会在班奥斯讲得滔滔不绝时,用一种失神的眼光望着他,可很快又掩饰过去。
唉,言言她终于知道这格那份冷静从何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