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1 / 1）
七天之后的半夜，扁单出现在我的眼前，小丫头已经回房间休息，我的情况虽然一直不见好转，但也没有恶化。所以她晚上并没有陪在我的身边。
穿着夜行衣来的扁单让我觉得很好笑，他难道就不会用给我看病的名义堂堂正正的过来吗？偷偷摸摸有什么好的？说他bt医生，一点都没错。
“看起来情况不错呢？”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望闻问切，你过界了。我瞪着他。
“瞪什么？再瞪我杀了你。”我的眼睛瞪得更大，又来这一套。这些人太讨厌了。我要回去……55555555
他看到我的囧样，笑了起来，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好不好，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说这句话了。我才不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人。
“其实你中的毒我没有办法解。”谁口口声声说，会好的会好的，不要担心，谁说的这位是举世闻名的神医，都是骗子。把我的感冒看成中毒，庸医。
“这段时间我都在研究你中的毒，我不能解开这毒不是我医术不行，而是这毒是配合着一种法术使用的。”
法术……我何德何能，让人又是下毒又是施法的。
“这些药你拿着还是睡觉之前吃。”
“你的毒我会另外再想办法，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我开始怀疑之前相信他是错误的决定，病情一直没有好转的我，还有没有必要再吃这来历不明的药。
之后我开始不再吃他给我的药，病情居然有了好转，有了下床的力气，也开始能够发出声音。
看来我是真的错了，不应该相信那变态医生的鬼话。如果我一开始就不吃的话，现在应该早就好了吧。为什么处心积虑的骗我，骗我对他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不直接在我的药里做手脚呢？我想不通。
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来过，那瓶药里面有十几粒，如果我按他的要求吃的话也已经吃完了。
他去那里了？难道他知道我没有听他的话，所以不再出现。
有一天小丫头跟我说她要请假回去几天，因为外面已经到了过年时节。新年一定是要在家里过的。
原来外面已经是新年，竹林内却还是跟我来时一样的初秋景色。
本来以为自己会孤单单的度过新年，让我欣喜的是，我朝思暮想的暗夜月居然会在小丫头走的那天夜里出现在这竹林中。
那夜我辗转难眠，打算到外面走走。却从窗户中看到了他的身影，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进来找我？他看着竹屋的大门发呆。好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进来，为什么不进来呢？就算我睡着了，也可以进来看看我的，不是吗？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他看着大门，我看着他。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趴在门口的石桌上睡了过去。后面有间房的，为什么不过去睡。
外面的天那么凉会感冒吗？拿了件白色毛皮披风批在他的身上，那披风小丫头说过，是暗夜月最喜欢的。
还好他没有被我的动作给吵醒，安安稳稳的睡着。站在他的边上看了他很久，他还是我脑海中的那副模样，一点都没有变，有人说如果很久见不到那个你想的人，等你见到的时候会发现他会跟你想象中的那个人相差很远。当时我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长长久久的思念。现在我可以反驳他。你错了，就算再过多久不见，我也不会记错他的样子。
不知不觉，天快亮了，回到房间睡下。
我醒来的时候暗夜月已经不在了，给我留了张字条说，给我做了年饭，放在厨房里，有事先走。谢谢我的披风。
后悔自己不应该睡觉，我当时只是不希望他看到我一夜没睡的难看样，没想到会睡过头，错过了跟他相处的机会。
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呢？
热了一下他给我做的年饭，菜式不算复杂，我记得他说错他会做的就那几样。
刚打算吃的时候，扁单出现了，打翻一桌子的菜。
我瞪着他：“你想干嘛？”
“有毒。”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只小白鼠，古代人做试验也用小白鼠吗？他把小白鼠放到地上，小白鼠看到地上的美味，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倒在地上死掉。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暗夜月大过年的跑过来，就是为了向我下毒吗？想我死一刀杀了我不是更快？
“你说清楚点，我知道你要说的不是这些菜。”
“暗夜月是个杀手。”
“然后？”他是杀手也好，是圣人也好，我根本不在乎。
“你觉得被一个杀手圈养在这里很幸福吗？”为什么他会说这句话？难道这个变态医生看上我了？我这么有吸引力？见过两次面的医生会喜欢我？还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让你死你也觉得应该？或者他想把你变成怪物？”
“你知道什么就直接说好不好，我很笨，理解不了你的用意。”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的样子，虽然我觉得他的话可信度几乎为0，但是我还是想从他的话里分析点什么出来。
“你没有吃我给你的药吧？”
“我……”的确是没有吃，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在他也没有打算让我回答，我吃没吃他给的药，他比我更清楚。
“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的，这药你放在身上，如果你再发烧，记得拿出来吃，那是你最后的机会。”说完转身就走，看来他很介意，我没有吃他给的药，可是他一直没有送药过来，那些药我就算有吃，也早就吃完了。
“你说明白一点好吗？”我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自己保重，我会继续去找救你的方法。”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忍不住我还是问了。他是真心对我好，还是假装骗我，我都要问问，不管他的答案是什么，我都能安心点。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就想保护你。”他有些腼腆的说着类似表白的话语，也许他的话跟我心里想的答案一样，也许因为他的话跟我对暗夜月的感情一样，我并没有对他的回答感觉吃惊。松开了手，任他离开我的视线。
又过了几个月，暗夜月跟扁单都没有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小丫头过完年就回到我的身边，陪着我。
很想离开这里，这竹林里除了我跟小丫头之外都没有其他人会上来，听小丫头说这山是暗夜月买下来的，入山的地方有人守卫。我好奇扁单是怎么一次偷偷的跑上来。
不让外人进来，不让我出去。暗夜月你到底要怎么样。想这样一直到我死吗？如果爱情就是这么的寂寞，我宁愿不要爱情。
每每这样怨恨之后又下不了决定，设不走，怕走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他，怕他会讨厌我。我爱的如此卑微，我还是我吗？我怀疑。
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在过。我的身体状况好像出现了问题。每天睡着的时候比醒来多。白天晚上一直在睡，可是每次醒来都觉得很累，好像根本没有睡过一样。
小丫头找来了医生，医生说是休息不够。这样的诊断我不能接受。每天十二个时辰，我有□□个时辰在睡觉，醒来也没有做什么辛苦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休息不够。
小丫头送了走医生，忧心忡忡的回来。
“扁单呢？为什么不找他来。”我不明白对扁单那么推崇的小丫头为什么不请扁单过来给我看病。
“他过年的时候就离开了这里，听说去游历了。”
“我……我是不是快死了。”想起扁单说的话我的心在发凉，我现在的病就是他说的毒发所致吗？
“小姐，我，我让他们去找公子回来。”
小丫头跑着离开了竹屋。没多久我又困的睡了过去，不知道她当天晚上有没有回来，只知道这一觉我睡了几个月。
醒来时，我已经不在那片熟悉的竹林。
那几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一点点的印象都没有，我不能确定扁单说的那些是否真是发生过。
他说：“当我找到就你的方法之后，就马上赶回了竹林，但是已经找不到我的人。后来听消息说暗夜月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女人，于是我去碰碰运气，果然是你。好不容易找到跟你独处的机会，发现那个你已经不是你。”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说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我一直在睡觉，没有见过任何人。
“她叫南宫刀儿。”
“啊？”这个名字……“刀儿……暗夜月跟我提过这个名字。”
“那是他曾经的妻子。以前有段故事，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在几年前就死了。”
“……”
“你跟南宫刀儿有几分相似，而且你的体质特殊，可以承受的住□□的改造。”
“改造人？”钢之炼金术师？
“让你可以接纳另一个灵魂。暗夜月除了是一个杀手之外还是一个术士。”
“……然后呢？”术士……我还魔法师呢。
“南宫刀儿也是术士，以她的能力，就算身体不在，也能靠某种方法保存自己的灵魂。”
“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是在她使用我的身体。所以我才会昏迷不醒？”
“就是这样。”他点头说道。
“后来呢？”我觉得我出乎意料的平静，好像那些发生的事情我还记得一样。
“后来我给你下了点迷药。”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毒的事情对他来说不是很平常吗？
“小人。”我随口的说出了心中所想，我都这样了，还管话说的是好听还是难听。
“我只是一个大夫，怎么可能是他们两个人对手。更何况你有不死之身。不用迷药你让我怎么办？”
“不死之身？”这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表现吗？我有不死之身……
“我知道，你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我不知道你来的目的跟原因，但是我知道你对这个世界来说很重要。”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为什么他会知道。而且很重要，我很重要，平凡如我，怎么重要？
“不用这么看我，知道的人很多，不少我一个。”他的气势比以前弱了很多，跟个小弱受似的，该不会是被南宫刀儿吓的有后遗症了吧。
“然后呢？”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暗夜月如果他说的是真话，不要怪我恨你。
“然后我就把你带到了这里，这是我学艺的地方，师傅死后我一直在外面游历，这是第一次回来。”
“再然后呢？”南宫刀儿没理由乖乖的让让他消灭，灵魂的事情实在是不好说，他是消灭还是赶走，还是让她沉睡？
“然后，然后那女人真恐怖，差点杀了我。”他说着拉起衣服，我是女孩子好不好，这是古代好不好，这扁单也不觉得自己夸张吗？不过反正我也不是古代的女孩子，怕什么。于是我看到了一条已经结痂的伤口，从胸口一直延续到小腹。
“会好吗？”虽说伤疤是男人的荣誉，但是那么难看的疤痕留在身上，总会给人不好的印象。反正我是这么认为。
“我是神医，有什么好不了的。连你我都救醒了。这种小伤算什么。”
“谢谢你，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报答你。请先受我一拜。”我已经完全的相信他。
不光是他身上的伤，还有我想起的零散的记忆片段，那些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我跪在了他的面前，学着古装片里样子给他行跪拜礼。
“起来，起来，谁让你拜我了。我又没死。”我本来打算拜三下的，第二下还没有拜下去就被他拉了起来，难道我行错礼了？我弄成拜先人的拜法？
“你愿不愿意永远留在这里？”我觉得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谢我就以身相许。
“我全好了就去找暗夜月。”我不想再逃避现实，跟暗夜月之间的事情，我一定要弄个清楚。
“你怎么还想着他？”
“你愿意陪我去找他吗？”如果说利用，我现在很想利用眼前的这个人，除了他我还能相信谁。
“我答应过师傅，回来之后就不会再离开。”
“嗯，那我一个人去。”不愿意陪我也好，免得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他没再说什么，过了几天我打算离开这里，去找暗夜月。他又给我新的提议。
“你什么都不会，出去可能会有危险，不然我教你用毒的方法。”
“谢谢。”也许他是在拖延时间吧，可是能学到用毒的方法，对于我的复仇绝对百利而无一害，我何乐而不为。
于是又在那个岛上耽搁了几天，他交给我了几种简单好用的□□配制方法，解毒技巧。这些学起来难，不过也需要废点时间。他说教给我的这些原料在外面都很容易找，所以不用担心原料的问题。
临走之前他还送我了几瓶药丸，□□，解药，续命药。另外在给我整理包袱的时候塞了不少银票，还有碎银子。另外用油纸给我包了一些干粮让我在路上吃，船预计会在海上航行三天。
我做了一桌践行酒，给我自己践行。做菜我视乎很久没有练过，技术生疏了很多。
坐上了他给我准备的小船，他说这是唯一的船，以后就算他想走也走不了。看他依依不舍的样子，我又想拉他跟我一起走。最后还是忍住了，我付不起那个责任，他不是我要的人。
船自动行驶着，我频频回头，扁单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前路茫茫，我也不知道我一心想到暗夜月会对他做什么？是报仇还是向他要一个解释。
三天的海上航行，让我感到痛苦，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