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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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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到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活着的夜夫人。

小韩和袁源在花园对弈。

这两人,平时虽不谦谦君子但也不算是计较的人,唯独在下棋这件事情上计较像个村妇。不仅每步必然计较,每盘下完后还会追溯一番,然后反悔,鸡婆,埋怨……同时在棋坪上再摆下一局,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左右无事,我早早卸了簪环,脱了大衣裳,找出一本花间词看起来。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

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苹洲。”

温八叉的旖旎靡丽让我心下顿生慵懒,唐晚词的脸又出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既然你决定逃走,那你为什么还要关注我的生活?我荒唐,我堕落,与你何干?!

蒙胧中,我忽然感到一股气息,男性的,充满贪婪的,掠夺的,淫逸的,甚至是死亡的气息。

我保持原先的状态,没有动。

窗棂那里有很轻的“呵嗒”声,如果不注意,会以为只是风吹动了某样饰物。但是,我知道那里有人,男人,有男人在偷窥。

修真观被认为是个个诲淫诲盗的地方。的确,那里是和我一样出家或者暂时出家的贵族姑娘绝好的偷情去处。不过,除了要把握爱情的分寸外,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前朝有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的爱情故事,对我们来说是可以膜拜的童话。这个故事虽然结局并不完美,但是对我们这些生来就注定要为男人们的权力世界献身的女人来说,总算是个安慰。因了这个,我把修真观给了我的那些闺中好友,后来也包括那些不是好友的姑娘。我只求她们的爱情不像高阳和辩机那般凄厉,或许,只是一夜风流,在她们之后的五六十的无爱的寂寞中也是美好的回忆。

说了那么多修真观,那是因为那个环境训练出了我对男人的感觉。所以,我的直觉告诉我,刚才偷窥我的一定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色魔,即便还不是魔,那也是个不怀好意的好色之徒。

我纵身向声音跃去,一片粉色衣角从我眼前飞过。

“谁!”我叱道,“出来!”

一声充满挑逗的轻笑就在我前边不远处。我没罢休,跟着声音过去。

声音在一片矮树林里面不见了,我走在树林的月光里面,无端打了个寒战,只觉得无数淫光四射的眼睛从身边的树缝里面看过来,看得我遍体生寒。

我回头再找来路,在树木掩映中居然已经找不到了。

我有点心虚地向后退,背靠在了一棵树上。忽然——我听到一声熟悉的叹息——讨厌的唐晚词居然又跟着我。

我转向他,他没有带着他那两个跟班,只一个人,居然撑起了拐杖。两条突兀的拐杖架在他的腋下,他还是站不稳,背靠在另一棵树上。

我心中念头转得极快,立刻道:“想不到暗月公子有偷窥情人幽会的爱好。”我特地把“情人幽会”四个字说得重了,然后看着他的脸。

果然,他的脸色变了,不是变坏,而是微笑了。

“瑞璇真人不会和粉燕子幽会。”他说。

“瑞璇道人当然要和粉燕子幽会,男淫贼不和女□□幽会,这日子可怎么过?”我就是想气他。

这一次,他的脸色真的变了,变得很坏,像笼罩了一层寒霜。他的拐杖在地上一点,鬼魅般到了我的面前,用他微凉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把你说的话收回去!”他的眉头皱成可怕的“川”字,“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但是我不能原谅你这么说自己!”

我把他的手拨开,“你是我什么人?你没资格管我!!”

他的几乎要摔倒,急忙稳了下自己,眼睛里面满是哀伤:“我……我只是你的一个旧相识。”

“哦,相识而已。为什么不是旧相好?若是旧相好,或许我还会听你一句。”我还想挑衅他。

“我只求你别这么作践自己。你是那么好的姑娘,你这是何苦。”

“我有作践自己吗?我怎么觉得我现在活得好自在。你老是像个鬼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你又是何苦?”

“如果你能保证再不荒唐下去,我便不跟着你。”他垂首道。

“我为什么要保证?我跟你保证了,谁跟我保证?当初有人答应要和我在一起的,可是他又在哪里?保证又有何用?”我把手抱着胸,看上去很凶悍的样子,可是眼睛怎么开始充盈了水汽?

“我……”他终于没话可说,对他的逃避,他的确无话可说。

我却不放过他。

“曾经有过一个人,我认识他的时候,我四岁。莫说四岁的时候没有记忆,那一定是骗人。早在四岁那年,我的心就已经长在他的心上,他若死了,我的心也就一起死去。一年前,我一觉醒来,身边的人就告诉我他死了。我想我睡着的时候,一定发生过很多事情。我努力要记起以前的一切事情。那时侯,我每天晚上都梦到他,他在那个沼泽里面爬,他满脸鲜血。他知道,他这是活不了啦,我跟他说,‘小晚,你要是死了,我一个也是活不了的。’整件事情忽然一下子在我脑中了然起来——他为了我残疾,而他的死也是因为我。若不是我,他一定还好好活着。前三个月,我也像要死了一样,每天只想着如何去死。家里人看不过,便告诉我那个人没有死,但也比死好不了多少。他怕连累我,就躲起来了。说时间久了,我便会忘记,能快乐安静地过一辈子。我听了,生气得要命。我喜欢的男人怎么能躲在乌龟壳里头,只要他不死,我就要把他从乌龟壳里头找出来,然后和我一起快乐安静地过一辈子。之后的九个月,我像个疯婆子一样,上天入地地找他。一听说哪里有个不良于行的年轻人出现,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找了去。可是,每次的结果都是失望的,那不是他。”我吸了口气,同时擦擦快要掉下来的鼻涕,偷眼看他,他的脸在月光下面肃穆如神祗,只有颤动的眼睫昭示着他内心的激动。

“我找不到我的小晚,我几乎绝望了。那个时候,每一个动静我都会听成是他来了;每一个声音,我都会听成是他的话语‘瑞儿不许哭’!小晚,我没哭,就算我找不到你,我也没哭过。我记得你说过,你要和我在一起啊!你要护我周全啊!”我的眼泪终于滚滚而下。

干脆让自己好好哭一下,哭够了,我才能把我要跟我的小晚说的话继续说下去。

“他说要护我周全,那么如果我做了什么错事,他是会出现的吧!他是会出来阻止我的吧!有了这个心思,就有了修真观,修真观就成了风月观,就有了我荒唐的生活。但是,我要和小晚说,我的名声虽然荒唐,但是,我一直把那个最好的位置留给了小晚,那个位置在我心里。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出现了,在我能找到的地方。我看到他,他瘦了,身体也不好,连坐也坐不住,他还留着我的斗篷。我绞尽了脑汁,我的笨脑瓜几乎都要想穿了,他还是不认我,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我哭了,哭得声噎气滞。一年的委屈和郁闷,在这一刻轰然决堤而出。

他先是听着,然后,他眼角有眼泪留下,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他吸一口气,唤我:“瑞儿,你过来,我没力气,过不来。”

我依言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他的骨骼已经变形,摸上去有崎岖的感觉。

他拉着我的手,移到他骨骼嶙峋的身体上,“你摸摸,他们有多丑陋。他们配不起你这样的好姑娘。你放过我,让我走,别找我,自个好好活着行吗?别折腾了。”

“不!”我抱紧他,象要把他挤干一样,“他们不丑,他们只是一个记号,我的小晚的记号。万一将来我们走散了,我凭这个就能把你找到,这里写着‘你是我的’。我抱住你了,你逃不掉!”

我抱着他的手臂被他的手臂拢住了,久久没有松开。忽然他一个转身,把我压在身下,嘴唇压上了我的嘴唇。

柔软的感觉,我闭上眼睛,但还是看见了星星。

他对我说:“我看到有人往沈叙飞夫妻的卧房过去了。”

他居然这时候还眼观六路。

“那该是赌杀来偷输给你的彩头。”我说。

“不对,那人身形比赌杀要高大不少。应该是不速之客,我们去看看。”说着,他似乎有了力气,用袖卷着我,拐杖借力向树林外跃去。

天下会沈叙飞的卧室居然出人意料没有守卫,连门都虚掩着,只是散发着一股我都说不清楚的怪味。

我扶着他走进沈叙飞的卧室。室内景象让我们大吃一惊。

两个人面对面地躺在床上,男在下面朝上;女在上面朝下。也就是说两个人叠在一起,那刺鼻的味道正是那里发出的。

我把晚词扶到近旁椅子上坐下,就去看那两个人。

那两人已经死了。我想看女尸的面貌,却发现几乎未着片缕的身体被人用□□腐蚀了,连面目都模糊成红黑的一团,分辨不出是谁。身下的男尸也被女尸上面流下的□□腐蚀了部分,但还能看出正是沈叙飞。再仔细看,这两人身上居然新伤旧伤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好像是被人虐打的伤痕。

这边又有脚步声,我拉了晚词一起藏身到近旁的板橱中。

一个穿粉色外袍的男人快步进来,在门口换着:“小夜,我来了!”声音之浮浪,让我叹为观止。他转身,我便见他面目——赫然是那玉麒麟。

他进了屋子,很快出来,想是看到那床上尸身,也被吓住了。

不过他在外屋想了一下,又复进去,这次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盒子——女人的梳头盒子。

难道他不仅是夜夫人的姘头,还是一个鼠窃狗偷的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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