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十六．旧爱突击（1）（1 / 1）
刚回F市，就接到连成杰的电话。
“桑洁，是我。”
“嗯。”
我们之间，似乎真的很生疏。一个月前，连成杰已经和秦天集团的千金订婚，郎才女貌，让人好生羡慕，那天，我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连成杰全程保持亲切的笑脸，我的嘴角竟还扬起了淡淡的微笑。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看那场订婚宴，总之，心里涩涩的，并非我还爱着连成杰，而是即将走入婚姻殿堂的人，应该是我，即将为人妻的人，也应该是我。然而，那一刻的我，只是个局外人。
“桑洁，我在A市，可以一起吃晚餐吗？”
“我在F市……对不起。”我微笑着答他，但他居然说在A市，这让我不解，A市是典型的南方城市，湿热重，连成杰一到那样的城市就会皮肤过敏，就算业务上需要，他也定不会亲自前往，可这次？当然，我不会自恋到认为他是为我而去。
“那约明天吧。”
说完，他匆匆挂了电话，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手握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我呆怔半晌，才回过神。
那年，还在美国时，我和连成杰因为一点儿小事吵架，刚走出公寓，就接到爸爸的电话让我回国处理一些事，我堵气没给连成杰说我回国的事，一个人收拾行李离开。结果连成杰满世界找我，最后才终于想起似乎还有电话这种神奇的东西。那时我正在机场检票，接到他电话时，气已经消了大半，才说明我要回国，他什么也没说便挂了电话，结果，我没走，他却走了。我在出租小屋里等他回来，结果他一夜未归，到第二傍晚时才又给我电话，也在那时，我才知道，连成杰已经连夜赶回国。这么多年过去，这一点，连成杰似乎一点儿都没变，想到这，心竟然暖暖的。
回到家里，刚洗澡出来，身体还未躺下，就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
“姐，是我，桑雪。”
“嗯。”我轻声应，那一瞬，我感觉自己的心跳漏掉半拍，停下手里正在擦湿头发的动作，细细听着电话里的呼吸声。自从上次生日礼物事件后，这是第一次和桑雪通电话，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演变成什么，但很明显，因为上次的事，我对桑雪的态度在改变。
“姐，你还在A市？”
“有事？”
“爸说让你回家。”
“我出差。”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的。”
我知道爸一直在旁边听我和桑雪讲电话，于是，我一直都用很轻松的口吻和桑雪说，但我知道我不能回家，李氏年华既然已经交到我手上，我断不会让它毁于一旦。可现在，我又能做什么，早前的案子都没有解决，李氏年华的股票已低入谷底，A市时代广场的标书也即将失效，那时，除了破产，似乎已没有一点儿办法。
“桑洁，马上回来。”
听见爸声音的那一瞬，我有半刻的失神，爸的声音早不复从前那般洪亮，低沉而苍老，声音穿透耳膜进入大脑，心中狠狠刺痛着，这一刻，脑中突然闪过 “谋权窜位”这四个字，我在想：当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到手的东西，如今再看，值吗？
我没回答父亲，只委婉说明情况，然后让他放心。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能解决的事，别人又怎么会信任我。
手里夹了烟，我站在落地窗前看向漆黑的夜空，夜真的很黑，很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缕白烟袅袅飘向窗外……
这样的夜晚，我想起了南非，曾经让我疯狂的男人。如今，他在哪？应该与某女郎翻云覆雨吧，想到这，嘴角扯出一抹嘲笑。
我又想起了欧阳，那个对我永远那么温柔的男人。如今，他又在哪？对了，他在英国……
我还想起了连成杰，曾经许诺要牵手一辈子的男人。我知道他在A市，可又有什么意义？我们早形同陌路。
抽出盒里最后一支烟，点燃，终于等到苏然的电话，她应该是酒醒了。听她说完事情的经过，心才终于放下些。砸了将近两百万，才联络上建委的人帮忙试试。当然，也只是试试而已。
“桑洁，你到底惹谁了？”苏然这样问我。
手里握着电话，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心想：“苏然，你真的不知道我惹上了谁？”
第二天，我再次接到连成杰的电话，那时，他已在我家楼下。
与他一起去了三年前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酒店经理早换人，再不记得曾经有那样一对相爱的情侣，每周五晚八点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是吧，物是人非了。
坐定后，连成杰寻问我的意见，然后点菜。席间，他像三年前那样细心的给我布菜，我一一接过，然后把它们统统吃光，往事却历历在目……
那晚，在龙水山庄，我狠狠一巴掌打在连成杰脸上，恨恨的眼神盯着他，道：“连成杰，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我转身准备离开，他却拉住我，手上用力，我落入他的怀抱，那一刻，熟悉的体味传来，人却再不是我的最爱，因为他的欺骗。
“桑洁，我是真的用了情。”
我没挣扎，安安静静待在他怀里，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因为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良久，我才慢慢退出他的怀抱，微笑着面对他：“杰，或许这是命中注定的，我们走不到一块。”
“桑洁，那真的是个意外，在美国，我并不知道是你。”
“是吗？或许吧。”我再度冲连成杰微笑。从小，对感情我就不是坦荡的人，而这次，连成杰真的伤到了我，尽管不舍，我仍会选择放弃这段虚伪的感情，为自己筑起一道坚实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