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九章-1(1 / 1)
亲耐的们,我先啰嗦几句啊:
1、看到上一章的留言,我觉得殷gg似乎惹众怒了。这一章大家先做好心理准备,喜欢江gg的表砸我。
2、有没有哪位亲知道晋江上怎么把一篇文章分成上下部啊?可以在目录那里体现出来的那种。
3、好消息!好消息!大家如果看《十年街》看到郁结、厌恶、不开心,想放弃这个坑的,请移步到兰新开的坑吧:http:///onebook.php?novelid=390019,此坑为秦焕然同学而开,因为我假定大家都喜欢她。这将是个很轻松的文,而且我保证男女主角绝不会到最后一集才在一起!大三的生活对我而言是简单而平凡的。
那一年是指环年,我们寝室各大美女们四处张罗戒指,据说这戒指不能由男友来送,必须由男性好友来送,然后这枚戒指会保佑自己和男友一生不分离。跟邓飞说起的时候,他马上拍胸脯说:“戒指?没问题啊。”两天后送我了一枚周大福的银戒,我连连夸奖说“品味比以前大有进步!”
邓飞见到我的时候喜笑颜开,说话时喜欢揉我的头,大概是把我当成了雯川,那一腔兄长情谊也转移到了我身上。
“没想到,你跟江远兜兜转转又到一起了。”他说,“可能真是缘分。”
我说:“你现在也不赖啊。连我们学校中文系mm都能追到手。”
他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嘿嘿。就是学社交舞的时候认识的。”
“你们该保研了吧?”
“对。选的是我们学院的导师,是一中科院院士,未来五年,还得在清华呆着,想起来就不爽。我们专业不像殷若他们,出国那么容易……”
也许是那名字出现得过于唐突,我的脸色有些变化,邓飞注意到了我的情绪,语速慢了下来:“安安啊……你知道我这个人比较迟钝,有些事是到现在才发现。说起来我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楚以前做的那些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我一直不知道你跟殷若原来有情分,直到最近,那家伙天天醉酒,喊的全是你的名字,才让我把以前的事通通回忆起来……我高中打他那会儿,纯粹就是觉得做男人不该那样没风度,更何况雯川那傻丫头真是拼了命在爱他,你可能还不知道,雯川去殷若他家看他那次,碰巧殷若他母亲肾炎复发,医院要输血,那丫头还抢着去输血,她自己心脏有事,从小一直贫血,在家晕倒过好几回的……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对的,至少他们很幸福,但现在回想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雯川还在的时候,殷若这男朋友做得,让我都觉得服气,但是看到他喝醉酒憔悴不堪的样子,我才知道他有多压抑多痛苦,而这几年来,你有多么不快乐……安安,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干了件蠢事。”
我微笑着对他说:“怎么会?至少雯川,她真的得到幸福。”
“那么你呢?”
“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江远对我,也挺好的。你的这个戒指,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邓飞心直口快说:“那我情愿它不灵……”
邓飞的祈祷似乎被神听见了,我的戒指跟随我只一周就被弄丢了。我打电话跟江远说起这事,他说,没关系,即使弄丢了,它还会在某一个地方呆着,保佑我们。
谁知道又过了两天,楼长突然叫住我,说有人捡到我的戒指,给我送了回来,还打趣说:“戒指是男朋友送的吧?看多会讨女孩子欢心,一看这样式就不俗气。”
我对这失而复得感到不可置信,仔细看了看那戒指,问:“捡到戒指的人长什么样子啊?有印象吗?”
“没太留意。就普通一男生,没什么特征。”
“帅吗?是不是一米八左右的个子?很高很瘦很好看的?”
楼长嘻嘻笑起来:“哪有那么多帅哥?你也真是的,有个体贴的男朋友怎么还不知足啊?小心男朋友跟人跑了。那人不帅,也不高,要是帅的话我肯定有印象!”
“是么。”我费解地摇摇头,这戒指虽然是同款,但绝对不是之前的那枚,可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心想或许最近功课太紧,有时候便会产生幻觉。
对,应该是这样的,不仅幻觉,还多疑。
寒假在家呆了很长时间,我跟江远经常到对方家走动,而我们的交往也得到双方家长的同意。
爸爸本来很不赞成我大学期间就确定男女关系,但是考虑到大学也快毕业,而且如我妈说,我“越大越孤僻,现在不把江远牢牢抓住,将来更没人要”,所以也只好默许。
跟江远一起去陵园扫墓的时候,我看到雯川坟前有很大一捧开得很盛的白菊,圣洁美丽、动人心魄。我知道他来过,气息就在附近,但我警醒地环顾四周,可见处空无一人,连禽鸣都稀少。可是,我走过每寸土地,都会觉得踏过的是他的脚印;每经过一丛小草,一簇野花,都会觉得它们也刚给他同样的微笑。
江远问:“怎么了?又想起他/她了?”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他到底是指哪个他。
我们平时跟普通的情侣一样,做任何一对情侣都会做的事。每次与他拥吻的时候,会感觉到他霸道固执的气息,攻城略地地索取,然而在阵阵眩晕之中,我仍会想起另一双冰冷的、温柔的、痛苦而压抑的唇。
江远气喘吁吁地在我耳边低语:“我要进去了?”
可是我做不到:“我还没准备好。”
他不难为我,只是背过头去自己寻找□□。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残忍并且可耻的女人,精神上完全背叛,身体上死守贞洁。我常对江远说:“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到北京,找回了我。”
他说:“我不介意等下去。”
“你等不起的。”
“既然你等得起,我为什么等不起?”
这种愧疚跟自我厌恶也会反复折磨着我,让我四分五裂。
2003年的春季,每一个在北京生活的人都无法忘记。
非典来临的时候,全城俱哀。整个校园被封锁,人心惶惶。宿舍楼里有被送出去隔离的女生,让剩下的人更如惊弓之鸟。我有江远每天在网上陪伴,并不觉得多么惶恐。
非典给我们带来唯一的好消息是:洛颜跟方博阳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大约人在脆弱的时候特别容易沦陷于情感。
非典给我们带来的坏消息是:叶丹竟然成为疑似感染患者,住进了301医院进行特殊治疗。本来不相信灾难近在咫尺的我们,因为听到了熟人的名字,才知道一切都不是玩笑,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邓飞每天打电话来的时候,都会对我说“他很好,别担心”。
那就好,我的每一天,只要知道他还活着、一切安好的消息,就什么都足够。
“让他不要再往北大跑了。”我对邓飞说。
每晚槐树下的那个落寞徘徊的身影,还有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我知道我不是幻觉。
这个混乱而苦痛的春季,当整个城市祈祷着一切快快过去的时候,我却在内心渴求着时间慢些流走,慢些,再慢一些。
因为春天最后一朵花凋零的时候,离别便会来临。
殷若将在那个夏季离开,去往大洋彼岸。
我时常幻想着在加州灿烂的阳光下,他是否会变回中学时那个飘逸若风的男孩,有着最动人最温柔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