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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花舞满天(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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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儿家的后院有一扇门,门外如同世外桃源。

这里的空气很清新,花香,泥土香,还有淡淡地阳光、露水香。弘晟问,阳光和露水怎么会有香味,我说,闭上眼睛,你就会闻到。

弘晟知道我喜欢花,他采了一束花,悄悄放在我的桌子上。弘晟似乎有个秘密,大家都在帮他隐瞒,我隐隐觉得,这个秘密与我和三爷受伤有关。但我没有问,想说的时候,他们就会说。

弘晟摘得花很美,紫色粉色黄色,加上他一份美好的心意,真的很美,弘晟还不知道,我不喜欢没有根的花束,因为我会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一天一天的枯萎。

我把它们放在一个有水的花瓶里,每天把花茎的底部剪去一点,这样,花能活的久一点。三爷见了问,我在干什么,我告诉他这些,然后他笑了,说巧巧你的心太软了,然后他忽然看着我沉默了,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复杂,我想,这与我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但我还是没有问,因为我似乎感觉到,那是一段不太美好的记忆。

此刻三爷正坐在我的身边,他说:“我喜欢现在的你。”

我抱膝而坐,视线稍稍抬起,余光里看到,他微笑看着我。在小花儿家里已经停留了半个月,伤好了,也渐渐弄清了我与三爷之间的关系。和我想的一样,我真的喜欢着他。三爷说,他以前并不知道我对他的感觉,而当他知道了想告诉我他对我的感觉的时候,事情就发生了,他说当他看着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有点后悔,为什么一定要等爬到山顶的时候才要把心里的答案告诉我,我昏睡了那么久,久到他以为我再也听不到他的答案。当我醒来,看着他问他那个答案是什么的时候,他以为我真的记得,可谁能想到我竟已忘了和他之间发生的一切。

“你不想知道,原来的你是怎样的么?”久久,他问我。

我轻笑,说:“不想。”

“为什么?”

“因为我怕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因为害怕,所以不想知道。”我用手轻轻拨弄身边的青草。

他伸出手来覆上我的,温柔的说:“好与不好,都是曾经都是过去,巧巧,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可他的话却让我心中一颤,我的唇边漾起一丝苦笑,果然,在失去记忆以前的我身上,发生过让他觉得不太好的事情,所以他才说,他喜欢现在的我。

不远处的小树上落着两只鸟儿,它们唧唧喳喳地显得很快乐,可我已经知道原来鸟儿的爱并不都是唯一,就像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唯一的爱一样。

我爹娘的爱得到死亡但对彼此来说他们是唯一,而我知道,我不会有像我爹娘一样的唯一。

爱的滋味,原来甜蜜又苦涩,那时月亮没有告诉我的,我现在终于知道。

明日返京,今日暮雨,大雾。

宁夜,我站在屋檐下面,看不到月亮,雾来了,而月亮隐没了。他走到我身边,静静地陪着我,他用手去接屋檐下低落的水滴,我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师爷刘仁说,我随时可能触景生情,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

黄检的师爷刘仁是金代名医“通玄处士”刘守真的后人,他本该继承衣钵,可偏天生自由浪漫,不想被拴在某处束缚住,祖传药方竟一眼未看地交给了自己的弟弟,一人东西南北的四处游历。

与黄检在路途上相识结缘,听闻黄检是来做河间的县官,便与他一同回来,亦是帮他,亦是省亲。

刘仁虽未看那祖传的药方,可他天赋异禀,在家传医疗基本知识之上,竟无师自通地研究出很多治疗疑难杂症的方法,而这,不过是他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产物。

小花儿的娘亲得了怪病,头痛心痛目痛,头痛时欲用大石压之,心痛时十指抓壁,目痛时欲自剜双眼,看了很多大夫吃了很多昂贵的药却不见转好,此时小花儿又出事,小花儿娘自责,竟欲寻死,幸亏小花儿爹及时把她救下。

县官黄检听闻此事,和师爷刘仁一同前去探访,谁能想这个平日闲散风流的师爷,竟以一粒黑龙丹就治好了小花儿娘亲的怪病。

可尽管刘仁是个名医,却也治不好我的病。他说这病他曾经见过几例,一例半月便好,一例三年才好,而还有一例,竟直到死都没有好。

“这是心病,”刘仁这样对我说,“也许等你的心做好了准备,这病就会好。”

“她会不会永远不会好?”三爷这样问。

“不一定,在这里没有她熟悉的事物,她可能想不起,而一旦回去了,见到了什么让她印象极为深刻的事物,也许她就会想起什么来。”

三爷听了刘仁的话沉默了,他静静看我,眼中有淡淡地悲哀,似乎还有些同情,过了很久他才对我说:“巧巧我想,你就留在这里吧。”

我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接受了,我点点头对他说:“奴才听三爷的。”

于是返京不是我的返京,是三爷和弘晟他们的返京。

翌日清晨,听着马车声渐渐远去,我静静地站在大门前,遥望着。

刘仁问我:“你不想回去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么?也许你会想起什么,也许你忘记的事情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淡淡一笑,对他说:“我不要也许,我只要公公,三爷已经答应我,他会把公公从宫里接出来和我一起生活。”

“什么时候?”

“一个月,一年,或者更久。”

“你就这么相信他?”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无法回去宫里,而没有人能帮我把公公接出来。三爷答应了,我相信他会说到做到。”

“你只能相信。”刘仁说。

我抬眼看他,他的眼睛像黑夜里的星星一样通透。我淡淡苦笑,道:“而你,医得了全天下的病,却惟独医不了人的心。”

夏,蚊虫滋生,因水患而引起的各种疾病被这些病菌传播者迅速地传播着。

痢疾、出血热、血吸虫病、红眼病,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出现这些症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令人担心的是,恐因疫情难以控制而引起死亡率极高的霍乱。

朝廷下发的药物尽管很多,面对迅速增加的感染者,却仍远远不够。将患者聚集一处,将能找来的医生大夫全部动员起来,可还是不够不够。刘仁说,他有点儿后悔回来了,可没有等黄检说要他去,他就已经出现在了难民营。【实在不知道古代怎么称呼难民营】

经过半个多月不眠不休的奋战,疫情总算得到了有效地控制。最令人欣慰的是,因为处理得当及时,这里没有出现可怕的霍乱。而听说二十里以外的淮家庄,人已病死大半,朝廷派人给他们送去了药品,但也下发了旨意,不许淮家庄半个人出来。残酷,却是无奈之举。

刘仁说,天命之下,人显得脆弱无力。我看着他的脸,他的脸瘦了很多。他一直过的风吹日晒的生活,所以他的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而现在这古铜色的脸被又蒙上了一层灰暗,灰暗到底,是他的眼睛。

他说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想当大夫的原因,因为他不愿意见到死亡。

死亡的颜色是绝望的黑色。它像一只凶猛残暴的老鹰,而人是它眼皮底下的一只小鸡,只要它愿意,它随时会伸出利爪结束小鸡的性命。

见疫情得到控制,已经向黄检辞行的刘仁此刻却出现在了小花儿家里,因为小花儿的弟弟病了,他正剧烈地腹痛、呕吐,而这正是霍乱的症状。

小花儿的家因此被孤立了起来,而下这命令的人是黄检自己。他令人封锁了通往小花儿家的路。每个人都说,他是个对百姓负责的好官。

“对不起,三爷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而现在却……”小花儿抱歉地看着同样被封锁在了她家里的我,她的眼中涌出了泪水。

我轻轻摇头对她微微一笑,“在我受伤的日子里,是你们尽心尽力地在照顾我,你和黄检,大叔大娘和小树,你们都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怪你们?更何况,情况并没有那么糟不是么?刘仁刚才不是说小树可能得的是痢疾么,他已经给小树吃了药,你看小树不是说感觉肚子已经好受多了么?一定没事的。”

“谢谢你。”小花儿哽咽说道。

“你也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我注意到你今天又没有怎么吃东西,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小树,可是你这样不吃不睡的,即使大人受得了,肚子里的宝宝也受不了。我一会儿给你熬些点莲子清火汤,你多少喝一点。”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我说道。

来到后院,见刘仁背手站在炉灶边上,他在熬药。我轻步过去,他听到我的脚步声,侧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淡淡问道:“莲子清火汤?”我点点头,他又问说:“我给大嫂的避瘟丹她吃了没有?”“吃过了。”我说道。他便转过头不再问。

炉火上有药,有汤,我和刘仁坐在树下两张藤椅上。他安静地仰头看着天,天蓝的发白,不见一丝云彩。阳光使他眯起了眼睛,细长的眼睛,好像一只狐狸。

“你为什么盯着我?”细长眼睛忽然转向我。

“因为我觉得很奇怪。”我回答他。

“哪里奇怪?”细长眼睛说。

“你,是你让我觉得奇怪。不是已经要走了么,为什么又留下来?不是很怕麻烦么,为什么又自寻烦恼?”我说道。

细长眼睛不再看我,又望着那蓝蓝的天,他淡淡地说:“我的确是一个麻烦的人,可即使是一个最怕麻烦的人,在他的好朋友遇到麻烦的事的时候,也不会坐视不理。人,不管是爱多管闲事的人,还是害怕麻烦的人,都懂得什么是义气,如果他真诚。”

“所以你想说,你是一个真诚的人?”

细长眼睛扫了我一眼,淡淡说道:“所以,你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他语气里似乎带点儿嘲讽,我想,也许是我问得太多了,自嘲地一笑,起身往炉灶走去,端了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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