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纨绔子和铁嘴鸡的战争(1 / 1)
接下来的事就基本上与苏梦君没有什么事了,沐耀辉被司徒老爷请到了司徒家谈了一天,回来后便给江月带了几张图,上面画的是司徒家与杨家这次所提供出来的地的地形图。看着那图画得仔细,江月估计,可能是这两家为了让江月节省劳力,想让江月看了图就让把他们该做的事分配出来。虽是一片好意,可还是忍不住让江月笑了:“万事都这般简单那就好了。”收好图,江月走出了屋,看见沐春阳在跟沐安比划拳脚,便将图递给沐安,然后问:“沐安你一瞧一瞧,这几个地儿你能找着吗?”
沐安接过图,仔细地看了看图纸上的地名,好一会儿才说:“能找着。”
江月点了点头,将图又收了起来,说:“那好,那你现在就套车,咱们现在就去瞧瞧!”
“我也要去!”沐春阳听着江月要出去便喊了起来,也不等江月同意便扔下手中的棍棒跳上台阶,冲进了屋去。待沐安换好衣服出来,他也换了一身厚重的衣服跑了出来,冲着江月问:“不少了吧?”
瞅了瞅裹得跟棕熊似的淮春阳江月笑了一下,算是认同了,但是心里却憋着笑,心道:“你小子就等着吧,包得跟个粽子似的,一会儿爬山的时候就有得你受了!”
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江月出了门,临走时让小梅不要出去,以免沐耀辉回来家里没有人。
“六少爷!”小梅听见江月的话便伸出头来送,看见沐春阳穿得太厚便喊了一声!
“有什么事儿回来再说,我们得走了!”早些的时候小梅让沐春阳帮她出去买过东西,沐春阳一听她叫以为又是让自己帮着带东西,便很不乐意地跑了!
初时江月也不知道小梅叫沐春阳做什么,可看了看一眼小梅后她便知道了,看了一眼跑远了的沐春阳,回过头来对小梅说:“你就别操那些心了,有些人就得犯了错误才知道改正!”
听着江月这话小梅好不无奈,叹着气出了门,对江月说:“小姐,六少爷人其实不坏,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吧。一会儿下车的时候要是爬坡什么的就提醒他一下吧,穿那么厚准会出很多汗,这冷的天让汗一惊可不得病着!”
“得了,得了,我受不了你了,简直就是一唠叨婆!”江月受不了了地打断小梅的罗嗦,看见小梅还要话说她连忙应道:“行了,我知道了,记得提醒他穿,提醒他脱衣服,好了吧?”
“小姐你也一样!”小梅笑了。
冲着小梅瘪瘪嘴,江月转身就走,刚到院外便听见沐春阳在跟沐安抱怨自己,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说:“我又没有请去,谁叫你跟着来的?等不急了,你就先走呗!”
“本来就是你慢,你还有理了!”跟江月斗了几次嘴都没有占到便宜,沐春阳也不跟江月斗了,虽然不服也只抱怨了一声便钻进了车里。
江月看他上了车便有些不高兴了,气道:“还说你是读过圣贤书的呢,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怎么了?”沐春阳探出头来问着,见江月穿得也不少便笑着问:“莫不是太胖了爬不上来,要我拉你?”
“去你的!你才太胖呢!”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胖了,江月自然也是一样,瞪了沐春阳一眼蹭地一下跳上车辕钻了进去,瞅着沐春阳说:“你们圣人不是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吗?你跟我坐一辆车合适?”
“怎么不合适?”沐春阳懒懒地靠在车壁上,瞥了一眼江月,说:“咱们现在又不是七岁!”说罢了一顿,差不多有一口气的功夫才又说:“再说你哪一点像女的?”
被人说成不是女的,江月顿时气结,瞪着沐春阳就吼了起来:“我不是女的?你瞧瞧,我哪一点不是女的?”江月急了,一边说一边挺起了胸膛。
“也就那处也就算像是女的!”沐春阳瞥了一眼江月的胸脯,笑得一脸的鄙夷!
也就算像是!这是什么狗屁话?江月简直觉得受到了侮辱,可恨自己还没有办法跟沐春阳证明,瞪了他一眼吼道:“我懒得跟你说,就你,一个小屁孩儿,还知道女的男的?哼!”
这几下来沐春阳都没有在江月的面前占到便宜,这一回好不容易占了上峰,沐春阳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痞子似的瞧着江月,吊儿郎地提议:“要不你给我证实一下,让我瞧瞧你是不是女的!”
江月一听就挥起了拳头,晃了晃吓得沐春阳直眨眼,然后一把将沐春阳的领子扯住,往自己面前一拉,凑着离自己仅几公分的沐春阳笑得跟花一样,说:“让我瞧瞧,你的门牙长牢实了没有?”
就这一句话立马让沐春阳蔫了,两三把扯开把着自己的手,气冲冲地朝江月吼道:“铁嘴鸡你别张狂,我告诉你欠爷的那些,爷迟早要跟算回来!哼!”
一瞧沐春阳这样子便知道他是被江月的拳头吓倒了,江月很得意,冲沐春阳挑了挑眉头,然后哼哼起小曲来。
看着江月这样沐春阳别提有多气了,更可气的是他怎么就这么贱呢?非得往她跟前凑,想着爹娘说让自己来临城念书,他当时的心情还挺美的!想着自己的贱样沐春阳就悄悄地啐了自己一口,然后自我找起理由来:“我这只是为了让自己多一些报仇雪恨的机会而已!”
这样安慰一下自己沐春阳的心里好受多了,也不理江月哼哼叽叽个没完,靠在车壁上眯起眼打起盹儿来。
没有了沐春阳的配合,江月也大没兴致,哼哼一会儿也迷迷糊糊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中的江月听见车外的沐安说:“小姐,六里屯儿到了!”江月撑起来,掀开车窗帘子的一角,往外头一看,果见一沿着洨河有一大片的平地,江月记得司徒家给自己拿来的地图上就有这块地,找了找将那地图拿了出来,果然找着了。一边拿着地图看,一边踉跄着起来,突然脚下一软,紧接着就听见了沐春阳杀猪般的叫声:“哎哟!”
沐春阳睡得正香呢,突然感觉到腿上一疼,睁眼一瞧只见是江月踩在了自己的小腿肚子上,立马就叫了起来:“铁嘴鸡,你也太过份了,我就睡一会儿你至于这么踩我吗?”
江月忙着去勘察“改地为田”的事,不想跟沐春阳耽搁,所以摸了摸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故意,你继续,你继续!”
“我继续,我继续得了吗?”沐春阳揉着腿肚子就冲着江月哼哼了两声,爬了起来。
为了不耽搁工作江月抓了一件披风就跳下了马车,沐春阳揉了揉小腿肚子也爬下了马车,每走一步都觉得生疼得厉害。哼哼叽叽地跟在江月的身后想要找补回来,却见沐安跟了上来,他也只好忍了。一边跟在江月的身后,一边看着江月,见她一边看地形,一边在图纸上比划,时不时地拿着一笔碳笔在纸上划来划去,不由得冒出一句话来:“还像模像样的!”
沐安在身后听着沐春阳的话忍不住发笑,又怕沐春阳听见了厌烦自己便捂着嘴转过了身去偷笑。
江月一边看地形一边用笔在图上画着,过了一会儿觉得很不得劲,便冲身边的沐春阳说:“去,在那里插个木棍!”
“你使唤谁呢?”沐春阳梗着脖子问道。
“使唤你啊!”江月理所当然回答,瞄了两眼沐春阳问道:“你不是过来帮着干活儿的,那你跟着来干什么啊?”
听着二人又掐了起来沐安连忙跑过来,说:“我来吧,小姐往哪儿插?”
江月看了沐春阳一眼,说:“去那边,就对着那个小树,往北五十步处!”
沐安一听连忙跑了过去,从地边上撅了半截木榻量好了距离将木棍插下,然后远远地问江月:“小姐,行了吗?”
“行了!”江月高声地答,然后指着沐安北边的不远处又说:“再往北五十步,再插一个木棍!”
听见江月这样喊,沐安连忙又撅了一根木棍,量好距离将木棍插了下去,然后又问江月:“还有哪儿?”
江月看了看地图再看了看实际地形,最后拿着地图走上前去,看了看两个棍儿问道:“你撅的这两个棍是不是一样长?”
“差不多吧。”沐安看了看回答。
见沐安答得不确定,江月蹲了下来,瞄了瞄,说:“这地不平啊!坡有些大!看来得做成梯田!”
“什么叫梯田?”江月自言自语倒是惹起了沐春阳的兴趣!
“梯田,简尔言之就是阶梯式农田。”江月答完转过头瞄一眼沐春阳,笑着说:“不懂吧?跟你解释一下?”
“谁稀帘!”沐春阳脑袋一扭,走开去了。
看着又被自己赌得逃走的沐春阳江月笑了,站起来朝正在向车走去的沐春阳喊道:“把车里的箱子给我是出来!”
沐春阳见江月又使唤上了自己,心里老大的不高兴,嘟啷着道:“谁听你使唤!”虽是这般说着,可钻到车里手却不听使唤地伸向了江月不久前坐在屁股下的小红箱子,提拧起来,然后腿脚也不听使唤地朝着江月那边走去了。
入了地里,沐春阳不等走近了便将那箱子往江月那边一扔,气鼓鼓地道:“拿去!”
听着里面哗啦啦地声响,江月急了,抓直一把土疙瘩就朝沐春阳的身上砸,砸了且还骂道:“你败家的玩意儿,知道里面是什么吗?就给我乱扔!”扔沐春阳两土疙瘩便急急地把箱子扶了起来,飞快地打开,果然见有玻璃瓶子被打碎了,气得咬牙,随手捞起两疙瘩两手车轮似地就朝沐春阳砸了过去:“你赔我的玻璃瓶子!混蛋!”
看着那晶莹剔透的东西被打碎了,沐春阳也觉得可惜,所以也就不跟江月计较了,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故意能把东西给我扔过来?”江月瞪了沐春阳一眼,飞快地翻着她的宝贝箱子,见只碎了一个玻璃量杯便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见沐春阳一脸警戒地站得老远,又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土疙瘩又朝沐春阳砸了过去,骂道:“你死啦!去河里打些水上来!”
打碎了人家的东西理亏的是自己,沐春阳认命地走了过来,瞧见江月拿给自己的也是一件晶莹剔透的容器便伸出了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朝河边走去。
“轻拿轻放,要是再给我弄了,我掐死你!”看着沐春阳那般小翼江月还不解气,冲着小心翼翼的沐春阳咬牙切齿地威胁着!
这话一放出且不论沐春阳反应如何,单单沐安就没有忍住,喷了!
“你笑什么?”江月觉得沐安有些莫明其妙!
“没什么!”沐安说着又开始笑了,见着江月真有些恼了,才说:“小姐,我跟小梅都发现,六少爷就只有在你面前听话一些!”
“那是!”对这一点江月也是相当地认同,扬了她高傲的脖子满是自豪的说:“毛爷爷说得对啊,枪杆子底下出政权!谁叫我的拳头比他的硬呢?”
“什么?毛爷爷?”跟着江月这么久,也听不少稀奇古怪的话,但头一听说人名,沐安还是忍不住好奇了一把。
“啊!是啊!那个意思就是跟咱们常说的‘黄金棍儿下出孝子’是一个道理!”江月生怕沐安问她毛爷爷是谁,这般说完便瞪了眼沐安说:“不许问我毛爷爷是谁?”
“小姐,我,我没有问你啊!”沐安哈哈大笑,一笑江月把沐春阳比做孝子,二笑江月狭促的样子!
江月被沐安笑得很不好意思,她别过了头,冲着沐春阳大喊道:“好了没有?”
“等一会儿!”沐春阳抱着一块大石头站了起来,冲着河里就一丢,哗啦一声,一片水花四溅,他这才转过身来朝着江月不耐烦地喊着:“结冰了,你以为那么容易啊!”
“笨死了,这么大一会儿才知道抱石头砸冰!”江月把沐春阳鄙视极了!
过了一会儿沐春阳终于抱着灌了半桶水的容器过来了,江月接了过来,瞥了一眼满脸的鄙视,说:“怎么是浑的?”
“行了,爷我给帮忙就差不多了,你还挑肥捡瘦呢?”沐春阳受不住了,一把夺过容器说:“不用算了,我倒了就是!”
江月也知道自己过份了一些,将容量抢了过来,笑着赔礼:“行行行,我知道你辛苦了,我凑合着用行了吧?”这般说着又朝沐春阳笑了笑,沐春阳这才脸上好看了一些。
接下来江月从箱子里又拿出了几样东西,都是晶莹剔透的,沐春阳看着好奇,问她:“这又是些什么?”
“这些东西啊?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跟你说得清的!不过呢,我可以告诉你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江月说着就将手中的一个小杯子拿了起来,将沐春阳打来的浑水倒在杯子里,然后递给沐春阳说:“拿着。”待沐春阳接过小量杯,江月又拿给他了一把小铁尺子,一根塑料水管,说:“你这个竖在那个棍儿边上,然后等我命令!”
沐春阳想要知道江月到底是要干什么,屁颠屁颠地就跑了下去,到了地方还兴奋地朝江月喊:“好了!”
这个时候江月已经在身边刨了一个坑儿,把另一个量杯放到了土地,让它的上口与地面正好平行,然后又把沐春阳刚打上来的水倒进去,差不多水的量快以最后一个刻度的时候她便停止倾倒,然后把塑料水管在旁边的木棍上绕了一圈儿,再把头儿放到了量杯里面,冲着沐春阳喊道:“你把那个管子拉直。”沐春阳在下面听着她这样一喊,便使劲一拉,气得江月大喊:“你死脑筋啊,让你拉直你费那么大的劲干嘛?”沐春阳听着好不气恼,却也没有奈何,只得放松了力道,江月看见水管绷了起来,却没有往下缩这才满意,然后继续喊:“然后把它的一头放到水杯里。”喊到这里江月停了一下,再喊:“看到水管里进水了吗?”
“看到了!”沐春阳大声地回答!
“好,你慢慢地把水杯往上多,一点儿一点儿的移,看到小管儿里的水朝我这边走的时候停住!”江月说着便对沐安说:“你在这里看着,要是瞧见水管子里有水回流的时候便叫我!记着,一旦水位超过了那个红杠就说明有水回流了,一定要叫我!”待沐安应着,江月便走了下去,一边慢慢地往下走,一边问沐春阳:“怎么样了,走了吗?”
“走了!”沐春阳一手支着水杯,一手撑着地,答。看着江月慢悠悠地往这边走,便问她:“你在踩蚂蚁呢?”
“屁话,这两天在哪里去找蚂蚁!”江月嘴里不干不净是随口就来,慢慢走到了中间,瞧见还没有水温到这里来,便冲沐春阳喊:“你再把水杯抬高一点儿!”
沐春阳怕江月又骂,便将水杯小心翼翼地往高里抬了一点儿。
江月仔细地瞧着那个小管,见着了有水流了过来,便顺着那管儿往回走,到了沐安这边见着水已经到了头,却还没有流出来,便对沐春阳说:“你再往上挪一点点!”感觉到那水管儿一动,江月看到了一股水流进了量杯,她连忙喊停。水管再轻轻地动了一下,江月见到水管里的水停住了,江月知道水平测出来了,连忙回头朝沐春阳喊:“是几?”
“什么几啊?”沐春阳根本就不明白!
“我问你杯口处的数是几?”江月没好气地喊着。
“我,我不认得!”沐春阳一看,顿时脸红,结结巴巴地回答。
这一下江月才明白过来,沐春阳根本就不认得阿拉伯数字,一时无语,然后又觉得自己好笑。摇了摇头朝着沐春阳走了过去,见着沐春阳怕怕地看着自己便又笑了:“你怕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疯子,动不动就打你!”
对江月的这句话沐春阳相当地不认可,瘪了瘪嘴,嘟啷着:“不是?我看差不多!”
沐春阳的声音特别地小,加上江月在关注水位,并未注意所以一时没有听见。
一路走来,江月都没有感觉到水在流动,到了沐春阳的跟前,看着量杯的口停在铁尺的“20”处,便在脑中记下,然后将铁尺拔了起来,将沐安两个大脚印的距离量了下,又拿起小棍儿在地上划了一阵,自言自语道:“17度,坡度不小啊!”
“好了没?”一个姿势保持得久了,沐春阳有些吃不消了。
干完了活儿江月很高兴,冲着沐春阳笑了笑,指着大西头说:“行了,你把这个杯子装满,拿到那一头去,用步子量一下,差不多五十步的样子就好!”说了又对沐安喊:“沐安,把东西收了下来!”喊完沐安回头一瞧,只见沐春阳一跨大一跨小地往前迈,又急了:“你猪脑子啊,一大一小的我怎么量距离?回来,重新走!”
“爷我不伺候了!”又被江月骂了一通,沐春阳的少爷脾气犯了,将东西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才猛地记起那个晶莹剔透的小东西有多容易碎,心虚地回头一瞧,只见那个小杯子竟好好地没碎,便放心大胆地跑了!
“这个小混蛋!”江月冲着沐春阳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骂着,见着沐安在一旁傻笑,就急了:“笑什么笑?赶快去量步子,五十步,就刚才那样量!”
沐安连忙跑过去量距离,因着有了刚才的经验沐安也知道怎么做了,不需江月细说,便将那一头弄好了,然后便等着江月话。然后在江月发出指令后,恰好处地完成江月的要求,不一会儿二人位将水平高差量、算了出来。
“两边都不平,小姐,这怎么改田啊?”沐安看了这么久也知道江月是在做什么了,有些为难地看着江月。
“不能改也得改啊!”江月仔细看过司徒家给自己的地图,里面的大部分的地都是这样,像这种坡度的还算是比较不错的了,临近河道的地本来就是很多,如果再不尽量改地为田,恐怕那一百顷水田就改不够了。在临城这么久,江月也算对这里大有了解,这里的地大多都是这样,就算自己要挑也挑不出百分百那么满意的。心道反正是做事,麻烦点就麻烦点吧,也就当是自己为后来做贡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