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1 / 1)
对于因为某些突发事件不得已错过了‘REDFANG’精彩演出的人来说看这种水平有限的家庭版现场录影真是一种慢性的自杀行为。
齐封之手里的遥控器在手指间旋转、翻滚、跳来蹦去就差没有做个程菲跳什么的了,看得旁边的不良道士嘴里直叫唤:“乖乖龙地咚,这手真是绝了?小齐你以前是杂技团的干活?”
“这个?”倏地回神的警察同志把遥控器举起来在丹云子面前再演示了一番说:“就是上学那会儿上课没事干不小心得的怪癖,现在是只要看见条状物体都会想要在手上转几圈!”警察同志认真的回答。
“啊~~我也要练练。”以后降妖除魔手上才能有个花式啊,不然多浪费自己着百年难得一见的上好皮囊啊!
“丹云子~”齐封之声音不对。
丹云子僵硬着脖子尽量微笑的看向他,“长官吉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你在我这里吃喝拉撒睡一条龙的占便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啊?”齐封之伸出手一把逮住了丹云子那冰凉冰凉的小手,想跑,没那么容易。
“您~说…………”丹云子想到今早出门南方天色有变自己怎么就没有多算算凶吉啊!
齐封之手上突然有些松动,啊~自己这是典型的病急乱投医啊~作为一个好歹受过国家正统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以及忠实的马列主义无神论者怎么会想要借助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这不是都到了十万火急的份上了嘛?
想想那晚月黑风高,星云寂寥,面对着那如狼似虎的何智本同志她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怎么也是赤裸裸一番炙热心情啊!后悔当时自己看情况危急理智战胜感情没有动情的说上一句:“完事儿咱们去戳章扯证!”齐封之现在那叫一个悔,肠子都青了八九层了。
“你说,子裴她这么绝情的在告白后第四十七小时把我给休了,我还有什么机会可以让她直接同我喜结连理生米做成熟饭?”齐封之想了想自己好歹是一人民警察,太有悖职业道德的事情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比如说什么趁人不备霸王上弓,盖章摁指印什么的,于是便苦口婆心绕着弯子引导这三界之外的丹云子道长自己给说出来。
丹云子咧开嘴,发出不齿的单音字,“切,有什么难,直接弄晕了把你俩所以房间里到了第二天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很好,孺子可教!齐封之摸摸丹云子的头顶深感欣慰,“道长,鄙人才疏学浅,您说的那个‘弄晕呼了’的技术基础是什么?”
“这个好办,只要我一道小符让她朝东不敢朝……齐封之,你在这里等我?”丹云子捡起遥控器摁下暂停键,回过头来看着齐封之。
齐封之双手紧握住丹云子那只冰凉冰凉的小手,眼神哀怨又楚楚动人,“道长,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小生初到贵地能交到你这种朋友真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他日与苏子裴同志革命战友关系转正,你老的画像在家中正南方早中晚三炷香瓜果鲜花常年不断!!”
“……”丹云子瞬间石化,自己不是没事找抽么?
#############
“这是第五杯了,丹云子,你要是一分钱都不给老娘,今天你别想竖着走出龙房!”苏子裴看着眼前多日不见的不良道士,郁闷的关键在于这家伙今天喝了很多,按照多年来对他的了解,恐怕今天是想要白吃白喝赖账不给了。
“子裴你最近印堂发黑,看来运势不好,来来来,小道给你灵符一道,拿回家去化了水喝保管你……”
“灾星散去,全家和乐,本来这小符要个百八十块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我朋友一场钱这种东西就免说了……”苏子裴脸挂黑线,无比顺畅的把话给丹云子接了下来。
“……哎呀,知我者子裴姑娘也,你我不愧金兰挚交,此生贫道得友人如此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啊~这几杯酒你就请了我吧!”丹云子长臂一挥打上了苏子裴的肩膀,抿着嘴等着子裴太后点头放人,哪知道太后她老人家被何智本同志这么一闹腾什么正直的思想道德水平没有提高,倒是爱财这一缺点越发的散发光芒了~她伸手扣住丹云子的小爪子,厉声道:“道长,要是今日实在不方便,我龙房后面还有百十来个做果盘的水果没有去皮洗净~”
丹云子一番挣扎,这模样了不逃还成,哪知道太后早有后招,厉声道:“小的来~”
洛子、宝仔等一干狗腿子汹涌而上,不消会儿道长老人家掬一把伤感的少年泪水独自在龙房的后厨面对着小山般水果舞刀弄枪。
“……居然这样对我……”亏昨天晚上拼了十年道行抵制了一党专政爪牙的威逼利诱没有对她出手,“我可是没有对你出手啊,你这个天杀的苏子裴……”
“哟~小嗓子不错呀,多嚎两声,看看能招出出什么牛鬼蛇神对付姑奶奶?”苏子裴捋捋一头秀发斜靠在后厨的推拉门上居高临下,“来来来~”
“哎哟喂~我错了我真错了~”丹云子二话不说扔了小刀情真意切的对着苏子裴作起揖来。
上面的苏子裴面上一僵,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
“我求求太后您了,直接把贫道发配边疆永不叙用永不还朝得了,你们俩一闹别扭怎么都卯足了劲头往我身上招呼啊!”丹云子再掬一把辛酸的少年泪,“昨天晚上您家那个心情温和的警察大叔非逼着我和他狼狈为奸准备对你施以‘霸王硬上弓’的必杀绝技,我可是顶着破坏国家和谐政治局面的大罪才从彩舍里死里逃生啊,今天本想着在您这蹭点小酒喝喝缓和一下心态,得,您又来折腾上我……我真是错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完小民疾苦丹云子看向身后的空处,悲怆的喊道:“以静,人间不是好地方,太肮脏啊太肮脏~”
苏子裴的高龄小蛮腰不小心闪了一下……什么‘霸王硬上弓’的必杀绝技……哈哈哈哈哈~警察叔叔还真长进啊!
#########
丹云子好几十把辛酸少年泪到底没有打动冷血太后苏子裴,老人家芊芊玉指一扬道:“今儿这框水果要是没削好洗净,丹云子你就等着被剥干净放到越子规的床上让他实践反‘攻’计划第一步吧!姑奶奶这龙房深似海,进了就别出来!”
从灯光暗淡的后厨回到吧台,那位想着对苏子裴施以‘霸王硬上弓’必杀绝技的一党专政爪牙正好摆着一副弃妇脸靠到吧台上。
“子裴~~”弃妇齐封之苦哈哈的挤出生硬的笑容。
太后抿嘴,微微笑道:“滚!”心里想着是把这个齐封之绑了交给‘奇趣虐待大全’摄制小组当男主角还是亲自把他剁成渣烧成灰扔到河里演一出芳魂随流水涤荡相思绵延无望的悲情剧码?
这一个‘滚’字带着明媚的哀伤如排山倒海的打击连绵而来,每一下看似不重却次次击打在最柔软的地方……“你叫我滚~~”齐封之眉峰微动,那眼神比八点档自力更生吃苦耐劳白手起家男主角遭遇爱人背叛时的哀恸来得更加传神,苏子裴险些被他拉下马来。
“……”苏子裴收紧了拳头,看来他两之间的事情用拳头解决最简单。
“我为你无视寂寞芳心许,我为你风花雪月不再染,我为你甘受贫寒在青龙,我为你博命奔波帮会间啊~你居然叫我滚~~”齐封之食指尖专业的颤抖,眉眼间尽是哀怨……总之,今天他是要搞到在龙房的人人尽皆知苏子裴太后归他所管才能善罢甘休!
洛子一手叉腰一手捂住肚子,睁着笑得雾水朦胧的大眼睛带头喊上一声:“好!”霎时间龙房内万籁俱静只听得随着这一声脆真真的彩头过去万般叫好声此起彼伏淹没了苏子裴的耳朵。
“造反了啊!”苏子裴腹诽道,她往日再猖狂也不敢在这众人皆倒向齐封之一边时出了手中的拳头。只见太后老板年目光流转,说时迟那时快素手一伸揽过警察叔叔的哀怨头颅抱在怀间,娇声笑骂道:“齐警官您老真是认真负责的典范啊为了警察局庆国庆的文艺汇演都排练到我龙房来了,嗷哟哟,可真是个不风魔不成活的主儿啊~”那手下的力道直逼的齐封之表情苦难说不的话了才算完。
老板娘就是老板娘,太后就是太后,眼见着众人皆成己方敌军了还能笑着力挽狂澜,快要被苏子裴勒死的齐封之心中长叹:“罢罢罢,这怨妇上门的招数是不能再用了~”
昨日里一记不成又生一计,肥皂剧中的弃妇们不都是这一招上位,从汉朝班婕妤的《长信宫词》到《火烧圆明园》小慈禧的小曲儿‘九九艳阳天’,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行不通了做了个弄巧成拙的陈阿娇……罢罢罢,路漫漫其修远兮,齐封之需屁滚尿流而上下求索兮~
###########
凌晨四点半,把最后一个醉鬼装车打发干净,苏子裴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陡升。不用说,一定是那个已经可以晋升为怨妇门总都统的警察叔叔了。
苏子裴风情万千回头道:“您老又现身啦?”
“太后吉祥!”齐封之摇头,这个老板娘现在自己主动把事情继续往万劫不复的戏剧化进程里拉~
“老身年事已高,恕不奉陪,好汉另请高明!”苏子裴拱手沉声道,小样儿,老小子还没有玩够呢你啊!
“太后你真真要把我往外推?”齐封之料想她一定会继续胡弄下去,站的就像天安门广场上那站在国旗下的小帅哥似的,那爽朗的样子就是天底下所有丈母娘心中女婿形象的不二人选,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父母双亲早就交代清楚明了的苏子裴姑奶奶是也,外援尽失。
“姑奶奶的要求不高,不是要把你往外推,是要你明白了自己揣着我是为你好的想法自动退场!”苏子裴揉揉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一天,现在多少该休息休息了,身体毕竟是革命的本钱啊!谈情说爱这种小资阶级的高级游戏还真不是她这种劳苦大众玩得起的,伤心伤神伤钱~
齐封之听后如沐春风如沐春雨如沐春光……你这个过分的残忍的腹黑的头窄脸尖不会发财的家伙~~明明是答应了人家的,还说什么残了养一辈子死了守寡一辈子难道这些话都是被大风刮的飘到宇宙中当不明漂浮物了么?
抛弃也就算了,对于这个被抛弃的柔弱的没有主动权的再怎么看还是有二分姿色的家伙还要求有着理解你的宽大胸怀,这个抛弃这么一抛光打蜡瞬间就变成迫害了啊赤裸裸的迫害。这是对阶级兄弟不人道的精神打击,残酷至极、残忍至极!
看着齐封之半晌没有接上话,苏子裴显然有些心虚了。硬着头皮不说话不给半点关注,苏子裴心里反复默念快消失快消失快消失~
齐封之摸摸鼻尖,偷偷抬眼,那个以前就嘴硬死不认输不靠别人的苏子裴现在装的芝兰玉树、任他风从四方、来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突然让齐封之有一种冲过去摸摸头轻声细语说上一句:“好子裴,一切都有我呢!”
不过,这件事情能够成功并且打动苏太后的机会,在理论上在实践山可能性都是零。
齐封之耸耸肩,幽怨的口气不减,嘴里动情的唤了一声子裴,抖落了苏子裴家上下三代的鸡皮疙瘩,再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警校毕业时教官们一致认为我适合做卧底,忍耐力好啊~”话音落轻飘飘的从苏子裴身边走过,心中自念道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最后诡异轻笑两声呵呵,仙风道骨飘然而去……
“……”苏子裴浑身一震,今日之事不可再拖,日久生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