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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谁道飘零不可怜(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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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次的点子太硬,伤了六个弟兄就弄到两箱丝绸,一箱茶叶还有三个丫头……”

“废物,你带那么多弟兄还劫不了一个小小的商队,老子留你干嘛!”

“我错了,下回、下回我一定拼死搞趟大买卖……”

趴在马背上一路颠簸,我想挣扎都不知道该怎么挣扎,结果还是给掳回了强匪山寨。山寨外面有竹楼高塔左右瞭望,往里则是七八间草棚木屋并一座简易马厩,规模不算大,但进进出出的匪徒为数众多,粗略扫一眼至少得有两三百人,要想从这儿逃脱真是谈何容易!

“扑通”声响,劫走我的混蛋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我丢麻袋似的丢到地上。我咬咬牙,勉强背过身用手抹了把泥灰擦至脸颊,再将膝盖碰伤处流出的鲜血也全涂上了面部、颈部,直到搞得自己又肮脏又恶心,要多瘆人有多瘆人为止。虽说这样未必就能逃脱魔掌,但好歹可以倒足他们的胃口,减少一点他们对我的兴趣。

“嗳,别死赖在地上,赶快爬起来,否则有你的苦头吃!”恶狠狠的呼喝兜头罩来,我颤巍巍撑起身子,同另两名被掳的女孩一起,缩肩垂头,嘤嘤啜泣。当然,准确地说我是在嘤嘤啜骂!

“把她们都带下去,晚上挑两个模样好些的陪弟兄们喝酒!”貌似强盗头子的黑脸壮汉随意扫了我们一眼,便极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我们离开。

被数名小喽罗推搡着撵入山寨最里头的一间木屋,我跌跌撞撞直起身,好不容易才适应屋内昏暗的光线,游目四顾,却赫然发觉原来这边还关押了十几名妙龄少女。她们个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且伤痕累累、神情呆滞,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到她们究竟遭遇过什么。

“呜呜呜……”与我同行的两个女孩见此情形吓得当场痛哭失声。

我拧紧双眉,知道自己正面临人生最大的考验。静下心绞尽脑汁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做,逃是绝对要逃的,但山寨的看守实在严密,除非等到夜深人静,众人俱已入眠时,或许还会有一丝可趁之机。而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为出逃计划准备得周全些。

认真检查完屋内的布置及摆设,可以看得出这间三十几平米的小屋原本是盗匪们的仓库,地上堆的箱子、麻绳及空酒瓶便是遗留的物证。我翻拣了下,找到几样有用的东西,不着痕迹地收起来,再瞅准木屋一角蹲下身,探手测了测木板的硬度,它大约和普通松木差不多。厚度虽然看不见,但从敲击声来判断,约莫有四五公分厚,我如果想撬开它并非不可能,只不过比较费时罢了。

悄悄抽出月无双送的“风月无痕”,我不由暗自庆幸强匪们没先搜我们的身,不然我也惟有垂泪等死的份。想到月无双,我心口骤然一紧,手上来回抚摩着余温尤存的镯子,禁不住自言自语了两句:“没想到紧要关头,我唯一能够依赖的依然是你。双双,你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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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坠,暮色四合,诸女宛如即将遭受凌迟的死囚般,茫然无助地望着天际,企盼黑夜永不降临。但日升日落乃亘古定律,下一秒无尽的夜色便已彻底笼罩了天地,为周遭蒙上一层不安的阴影。

忽然,皮靴与碎石摩擦发出的“咔咔”声惊动了所有人,那一下接一下的微响好像重击于每个人心上的铁锤,引起心脏阵阵收缩,连跳动都变得衰弱无力。而随着声音消失在门边,适才的紧张已然转变成了强烈恐慌,将诸女推陷入绝望的深渊。

“喀嚓”,门口的铜锁开了,屋内仿佛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号啕凄惨,伤不可闻。三条鱼贯而入的高大黑影却只习以为常地朝抱头痛哭的诸女俯视一眼,便兀自取出火折子点亮桌角的蜡烛,借此微弱光源挨个打量女子们的状况和容貌。

“你,抬起头!”

“别以为躲在后面就瞧不见你……”

“这个模样不错,带走!”

轮到我时,我木然地瞪大双眼,来人捏住我下巴仅瞥了一下就忙不迭甩开手,嫌恶地咒骂道:“哪来那么脏的丫头,这不存心触老子楣头吗?滚一边去!”

我听话地滚到一边,暗舒口气,今天算是逃过一劫了,明天会怎样尚未可知,但愿在我把洞挖好前他们莫要注意到我。

当晚,女孩凄厉的哭喊声响遍了全寨。我不是菩萨救不了她们,只能狠下心,取来木棍、碎瓷片及“风月无痕”等工具挖墙脚自救。

第二天中午,昨晚被带走的两名女孩仅回来了一个,而且她已经神志不清,奄奄一息了。

我心有余悸地颤抖着双手,加快了撬挖木板的速度。干这些活儿的时候我由小心翼翼到此刻几乎无视周围女孩的存在,皆因她们全都呆呆傻傻宛如行尸走肉般,丧失了自我意识。不过外头的盗匪却不可不防,万一有谁听见我掰断木板的声音,那我就死定了。

接近傍晚时分,又有三名女孩给抢上山寨,送入木屋。我一方面替她们担忧,另一方面不免私心作祟,为自己多了几个挡箭牌偷偷窃喜,可当隔日她们三人无一人生还时,我的精神也濒临崩溃,快要撑不下去了。

饥渴、疲惫、恐惧、焦虑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而我血肉模糊的双手连镯子都拿不稳,尚余小半寸厚的墙板要怎样才能挖得开呢?绝望袭上心头,更加重了我的身体负担。强逼自己抖着手继续工作,但坚持不了两三分钟就累得动弹不得,必须停下休息,如此反反复复了数趟,眼看工程毫无进展,最后一丝干劲终于离我远去。

天色越来越暗,倚靠在壁角发了会儿呆,蓦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再度逼近门边。今晚又会轮到谁?我还是她们?无力地闭上双眼,真希望睡死过去算了,脱水脱力的我半分力气都没有,是绝不可能逃走的。

“今天没新货呀?大哥知道了肯定得发脾气,怎么办?”

“唉,最近风声紧,好不容易抓了几个新鲜的,昨天一下子全让大哥玩死了,我们能怎么办?随便挑两个像样点的吧!”

“哎?你看那边那个……似乎没带出来过呀?”

“嗯,我记得她,前些天嫌她太脏所以留下了。就她吧,洗一洗再送大哥那儿凑合凑合!”

我事不关己地保持着原先的姿式,若他们对我用强,大不了我一头撞死便是,好歹也能混个宁死不屈的名声。

“哎,你,跟我们走!”强匪之一快步跨至我面前,我见状即刻引身投柱,但不幸的是……我坐得太久,腿麻了,结果宁死不屈变成立马就屈,“嗵”的一声我已扑倒在地,倒把两名强匪吓了一跳。

“起来、起来,你再跪也没用,我们不吃这一套!”强匪以为我这是跪求他们放过我呢!

哭笑不得地揉揉腿脚,我正想高呼一句,“谁求你们了,我分明是腿麻!”门外传来的急促呼喊声已将我欲待脱口的壮烈言辞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好像出事了,快去看看!”两名强匪对视一眼,丢下我往外就跑,临走时居然仍不忘锁紧大门。

我侥幸不死,心底重又冒出求生意志。慢慢爬近挖了两天三夜的板壁,我倏然灵机一动,趁没人注意小屋的当口,猛力一脚踹向木板,木板应声碎裂,我见状不由喜上眉梢,接着连踹三四下后,终于露出一个勉强可容我匍匐通过的小洞。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稍微探查了下外面的情况便迅速钻出洞口,朝山寨后方的树林跑去。借着满月的银辉,我不顾一切、连滚带爬地冲下山,较之上回躲避杀手更狼狈了几分。

就在我刚刚脚踏平地,面对着眼前的三岔路口犹豫不决时,耳际隐约捕捉到一丝马蹄声,其中似乎还夹杂了车轮转动的声音。按常理判断那应该不是追兵,因为强匪的山寨内并无车辇,但我吓破了胆,不敢贸然上前求救,只藏匿于道旁的树后,待看清这辆马车确非强盗所驾,我才大呼“救命”扑将过去。

“什么人!”车夫显然是练家子,马鞭一扬就把我推离了车身。

“有,有强盗追我,救命啊!”嗓子嘶哑难听,却已是我拼尽全力发出的声音。

“阿关,怎么回事?”车厢轻启,里头传来一道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甜糯嗓音。

“香儿姑娘,有名女子说被强盗追赶,拦住了咱们的马车。”

“小姐,有好多强盗,救我……”我仿佛抓到根救命稻草般拽紧车门死不松手。

“扎大人不是奉命剿匪去了吗?你莫非是从山寨上逃下来的?”

“是,小姐……水,给我点水……”仅凭一股求生意志坚持到现在,这对三日未进水米的我而言早已称得上奇迹了。

“阿关,快取水来!”

软倒车旁,我模糊见到车内的小姐喂我喝了小半壶水,然后我冲她感激一笑,便靠着她安心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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