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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湖心月影夜未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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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锦葵打着赤脚坐在湖边,雪纺质地的睡衣套在她身上显得越发洁净不染尘埃。湖里静静躺着睡莲,被喻为水中女神的花,纯真中带着妖艳。不远处的一叶小舟宛如灰姑娘遗落的那只水晶鞋子。

锦葵把头埋在手里,想哭却哭不出来,心里像是被石头硌到,说不出的难受。她自认情感专一,至始至终对顾轻寒只有感激和亲情,可为什么听到他将成家的消息会难受成这样,好像是生命里的半边天都瞬间坍塌。关于秦牧,她一向不够自信,从没想过他会给她,他的一切。但是顾轻寒,她一直都是笃定非常的,以为他一定会在原地,永远都站在那个地方,不会离开。

现实是,他走了。

一下子,困惑、难过、自责、内疚一起她的涌上心田。为自己的感情困惑,为顾轻寒轻率的决定难过,为自己的不专自责,为秦牧内疚。

锦葵再抬起头时,远处的湖面上浮现出一个人影,长身玉立,白衣如雪。锦葵眨眨眼,那人身影居然渐行渐近。她一丝害怕也无,定定的看着,想起了《诗经•卫风•淇奥》中的一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随着竹篙划过莲叶的细碎之声,来人的轮廓渐渐清晰。直到他撑着桨来到锦葵面前,她终于抛开心中的烦闷,抑制不住的微笑。

“秦少,好兴致。”

“彼此彼此。”

看着面前雅人深致的男子,她情不自禁的想拥有他的怀抱。站到了最临近水面的一块石头上,向他伸出手。

秦牧握住她柔软的手,稍一使劲,将她拉到竹筏中。锦葵一时没有站稳,小小的竹筏剧烈摇晃,此时竹篙轻点,竹筏渐渐平稳。

午夜的风吹来仍是闷热,锦葵索性坐下,双脚伸进水中,来回晃荡。连裙子浸湿也全然不在乎。秦牧始终不发一言,沉默地撑着长长的竹篙。

她垂着头,“秦牧,谢谢你。”

他侧首望她,旦笑不语。

“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恶劣?”

他将竹筏至一株睡莲旁,“锦葵,有些感情是被允许的,有些错误是可以包容的。”

她伸手折下,捧在怀里。

“一直以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间不再是自己的了,怅然若失是人之常情。”

“我——从没想过顾轻寒是属于我的。”

他不去探究这个,继续说,“你在跟顾轻寒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她拨弄着花瓣,自嘲道:“对,是个天大的错误。我从没爱过他,我们却在一起多年。”

秦牧忽感诧异,夏锦葵没有爱过顾轻寒?

“他下个月订婚,估计婚期不远。与其难过无法改变的事情,不如把所有的感情都化为祝福。”

“祝福?他娶的是周云绍!”

他微微不悦,“云绍怎么了?她为人处事都很不错。”

“为人处事干婚姻何事?她根本就不适合轻寒。”顿了顿,她哽咽道:“轻寒应该拥有更好的。”

“云绍很好。”

“对,她是好。否则怎么会离了你之后立刻勾搭上顾轻寒?”

“锦葵!”他正容厉色道:“你说这种话只平白让自己难看。”

她踢出水花,笑起来,“难看?呵呵,我差点忘记了。你们不仅是朋友,还是旧情人呢,曾经有过那么缱绻缠绵的身份,你怎么会不帮着她?”

秦牧只是说:“我们现在不适合谈这些。上去吧。”便不再现她争辩。

竹筏慢慢靠岸,她闹脾气,坐着不动。

秦牧欲拉她,刚刚碰到她的手臂就被她大力推开。竹筏本就不稳,他一时没有掌握好平衡,一个踉跄跌入水中。锦葵坐在单边,重力全部集中在一处,竹筏整个翻掉。锦葵是地道的旱鸭子,一到水里便吓得血色全完,头发散乱在水面上,不停的挣扎。秦牧当下抓住她的手,扯到自己身旁,她立刻攀附上这块浮木。若这时有人路过定会以为是女水鬼出来觅食,成功地将年轻俊秀的公子哥引入水中。

“这里的水不深,在你肩上而已。”他轻叹了口气,“试着站起来。”

锦葵不顾形象的哭,摇头,“不要!”小腿又此时被水草缠住,她吓得大喊大叫,拼了命的抱住秦牧。

“湖里水不干净,赶紧上去。”

锦葵连哭带闹的终于爬上了岸,人已经累得虚脱,什么都不愿再想。秦牧稍作休息,横抱起夏锦葵。她柔顺的低下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心跳,她烦躁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夏锦葵坐在床上,听到浴室的门被拉开的声音,低头道:“对不起。”

秦牧拿了吹风机替她吹头发,没有任何表示。

“秦牧,刚才是我不好。”她握着他的手臂,重申道。

“嗯。”

“这是什么?”她指着他手臂上一条条破皮的抓痕问道。

他动了动唇,“怎么不问问始作俑者是谁?”言罢,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锦葵立刻低下头,绞手指。房间里只有吹风机发出的嗡嗡声。她的目光又瞟向秦牧挂彩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毫无疑问,这是她刚才在湖里挣扎时的杰作。

她揉揉自己被耐心吹干的头发,说:“我去睡了。”

“睡我这吧。”想想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我还有点事要处理,睡书房。”

“嗯。”她闭起眼,“那晚安。”

“晚安。”

当房间陷入黑暗后,锦葵很努力的闭着眼,直到眼皮发酸,神智依然清醒无比。干脆拥被坐起,开来床头灯,调得很暗,只够点灯小小一片空间。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在暗夜里仿佛要将所有的事物都收进眼底,其实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大体轮廓。呆坐良久,她感到一丝疲倦,于是倒头睡下,滚了个圈,睡到秦牧那一侧。

枕头的一角拱起,似乎压着什么东西。锦葵内心翻腾,不知道该不该去窥探他的隐私,踌躇再三,还是将手伸进枕头下。她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一个掌心的大小。拿出来后才知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盒子,木质雕花,手工打造,工艺很粗糙,以至于她根本看不出盒盖上所雕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盒子的边角圆润,应该是经常被抚摸,但线条不美,有些扭曲。这样一只盒子却压在枕下,是里面的东西对秦牧意义非常还是盒子本身带给他的感受不同?

她心如雷鼓,不时张望房门,害怕秦牧此时忽然推门而入。她将被子拉高,盖过头顶,小心的打开盒盖。里面只是一束短短的头发,粟色和黑色交织,用一条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绳子缠绕着。她调亮了灯,才看清这是一条褪了色的红绳。

顷刻,她泪如雨下。

颤抖的手盖上木盒,紧紧的握着,指甲生生被折断。

十六岁的花季,她无意间读了《五里一徘徊》,只记得其中一句: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然后,她偷偷剪了他的头发,和自己的一并扎为一束,放在一只玻璃瓶里。后来莫名丢失,惆怅了好些天。

是至今日,她念过苏轼的结发为夫妻,恩情两不疑,杜甫的结发为君妻,席不暖君床。可是最最深刻的,还是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秦牧第二天一早来房间换衣服,看到酣睡的夏锦葵,嘴角微扬,一天的心情有了个美好的着落。

时间尚早,他本意想让她多睡一会,但想到她要挤地铁去上班,尽管不忍心,还是坐到床边去拍她的后脑勺。锦葵发出呜噎声,翻了身正对着他。他的手顿时凝在空中,她眼下的泪痕犹在。

他稳了声音,“锦葵,起床了。”

锦葵一夜无眠,早在他进来时,她就已经知晓。只是她害怕面对他,害怕看见他任何的好。

他的声音低沉温润,“再赖床就要迟到了。”

还有工作等待着她,她慢悠悠的坐起,睡眼惺忪,“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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