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　报复（1 / 1）

卓媚坐在那张靠窗的椅子上，看着窗漆黑的天空，那白色的窗帘随风波动，她没有开灯，整个公寓安静得出奇。

“汝南！”

朦胧中，她听到一个声音。

“是的！”她应道：“是的，我是汝南，欣然，是你吗？”

“汝南，你好吗？”

她感觉她好象看见了欣然，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裙，站在窗外。

“不，不好！”泪水已爬满了面庞：“姐，我好孤独，好寂寞，陪陪我！”

“不要哭，汝南，我特地来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抓欣然，没抓住，而且消失了。

“欣然，你别走，别走，欣然，欣然，欣然……”

“啪”的一声，好清脆的声音，卓媚猛地醒过来，原来自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手里的酒杯落在地上，碎了，惊醒了她。

她刚才在做梦，梦到了欣然。欣然，华欣然，这个名字刺痛了她，四年了，每当她想起欣然，她的心仍然很痛。

“汝南！”这一声轻唤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汝南！”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是我，浩光！”

“浩光，浩光。”她喃喃的说，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的看着他。

他把她拥进怀里，怜惜的搂着她。

她有了真实感。

“浩光，怎么会是你？”

“我说过，你生日我一定会赶回来的。不过，那边酒厂有点事，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弄到这么晚，我一下飞机就来了。见你睡着了，没吵醒你。”他看了看手表：“快十二点了，你的生日快过了，傻丫头，快去切蛋糕吧！”

她抬走头，看着那桌上的生日蛋糕，转身走到阳台上去，靠着栏杆，沐浴着月光。

“你明知道，我每次生日都不开心的，你回不回来有什么分别。”

“别这样，汝南，或许以前有过不开心的事，做人不应该只想着过去，应该看着未来……”

“可是，我做不到，每次我一想到我的生日就是我爸爸的死忌，我的心就好象插着把长长的刀子，一滴一滴的在滴血！”

“汝南……”

“别再叫我汝南了！”她大声说：“我现在是卓媚，一个复仇的女人！”

“复仇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是！”她坚决的说：“这四年以来，就是复仇支撑着我！”

他望着那纤瘦的身影，微风轻轻的吹抚着她的长发，她就这样伫立在那儿，飘然若仙。

“爸爸去世后，欣然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咬着牙：“邢嘉铭，邢嘉铭，是他的无情，他的花心，他的始乱终弃，一个女人若非绝望到极点，怎么会怀着孩子自杀，是他杀死了欣然，是他杀死了欣然，每当看见他，我必须用最大的力量来控制自己冷静，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她把手□□头发里，大声喊着。

他不知道他应该说什么，这几年，他都无法抚平她心中的创伤，无法抚平她心中的仇恨。如果可能，他真希望代替她痛，代替她恨，让她的脸上有属于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欢颜。

他走过去，再次把她拥在怀里，她脸色苍白，无力的靠在他肩上，他是她这些年的支柱，没有他，或许她真的撑不住，她知道他对她的心意，也许，她没有那么多心事，没有那么多的伤痛，没有那么多的仇恨的话，大概她会接受他，但是，偏偏她心里就负荷着那么那么多，实在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容纳他的情义。

“很晚了，浩光，你回酒店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你也早点睡！林浩光轻抚着她的背脊，柔声说。

林浩光走了，整个房间又恢复了它原来的寂静。

她轻轻的走到床边，打开那话在床头柜上的盒子，取出一条的手链，抚摸着那上面刻着的几个字“贺吾妹十八生辰”，心里却有几千几万个声音在狂喊：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