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三　失落（1 / 1）

邢嘉诚打开门，公寓里灯没亮，但他仍然习惯性的叫了一声：

“明天！”

没人应他，她不在。他看看表，现在都凌晨三点了，他答应过她陪她吃晚餐，可现在吃宵夜都太晚了。最近医院的事总是忙得脱不开身，她一定等得不耐烦了。

从她住在他公寓这半个月以来，她很少出去，甚至很少去夜总会上班，他猜想她真的是在逃避高利贷，他也有提出替她先把高利贷还上，她说上次他也帮过她了，现在又住在他家里，还要他再拿钱替她还债，这个人情会欠得太大，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再要他的钱了。

现在这么晚了，她还没回来，是不是被高利贷抓去了？一时间房间里少了她的笑声竟觉得不习惯起来。

她一个单身女孩在外面逗留太久实在让人担心。

于是，他走到门口伸手去握门柄，但同时，门从外面开了，明天站在门外，踉踉跄跄的走进来，站立不稳，扑倒在他怀里，他立即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脸红朴朴的，笑嘻嘻的望着他。

“明天！你去哪儿了？”他扶她从到沙发上。

“去夜总会呀！”她用手比划着：“今天有个死胖子拼命灌我喝酒。”

“灌你喝酒？”他阴郁的问。

“是啊，不喝就没钱拿。”她不停的笑：“他拿了好厚一叠钞票放在桌上，要我喝完整瓶酒。”

“明天！”他拉着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别这样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再去夜总会了？”

她的眼睛瞪得好大，愣了好久又笑起来：“不去夜总会，那么干什么？我什么也不会，还要还债，不去夜总会做小姐，我还能做什么？”她看着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打了个酒嗝，语无伦次的说：“难不成你养我吗？！”

他用手扶住她的肩膀，仔细的看着她，温和的，慢慢的说：

“你的债我来替你还，我还会帮你找一份适合你的正当工作！”

“不！”她大叫。这叫声吓了他好大一跳，她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语气变得激动：“谁要你来帮我还债，我不要！”她忽然又笑下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流出了眼泪。“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骗你，利用你，你为什么那么容易相信人。我好危险，不要太接近我，我是个不择手段来达到目的的女人，你不要上我的当，不要被我的外表给蒙骗了！”

他怔了怔，凝视着她：

“明天，你喝醉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她反头靠在沙发上，慢吞吞的说：“你知道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喝醉过，有人告诉我是因为我心里的事太多，我放不下以前的事！”

他发现这时她的眼里没有快乐，没有光泽，却有着明显的痛楚，她阖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沉吟的低语：

“你过来，把你的肩膀借我靠一下，我想我快要晕倒了。”

他顺从的把她揽进怀里，她的头重重的靠在他肩上，沉重的吸呼吹拂在他耳边，她口齿不清的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明天’吗？我是个没有明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