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自从他们相遇后,小刚总是为了自己挨打,一切仿佛是命中注定的。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命运却还是如此安排着,他依旧为了她而遍体鳞伤,她该怎么补偿他?怎么补偿他?
“如果命运能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再也不离开你了。”盈儿视线模糊了,触摸着那些面目丑陋的伤痕,默默的想着。
指尖滑倒了肩头,那里有个奇怪的印记,一圈红红的,与众不同,像极了牙印?盈儿彻底的僵住了,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圈怪印子,它像是挑衅似地同样看着她。
盈儿急忙的在小刚背上寻找着什么,果然,果然在他背上有几道不同的伤痕,那是女人的指甲才能创造出来的抓痕。
她也是女人,再笨也明白了,更何况她并不笨。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催生了几滴泪水,不甘的落在了小刚的背上。
小刚惊愕的回过头来,看着愣在那里只是落泪并不言语的盈儿,心痛的将她搂入怀中,温柔的安慰着:“盈儿不要哭,已经不疼了。只要你的心不变,即使在我身上留下更多的印记我也甘愿,因为这些伤痕代表着我爱你。如果爱你需要付出代价,我愿意。我愿意为你留下这些伤疤,所以你别伤心,我们要好好的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了。”
盈儿将小刚的话一字一句的听进了心里,好好的珍藏了起来。他许下的承诺真的是世上最好的迷药,最烈的烧酒,最想要的毒药,她要全部的一滴不剩的饮下。
“好,一辈子都不分开。”盈儿动情的说,往着他的怀里钻了钻,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幸福的汲取着属于他的气息与温暖。
河水潺潺的流动着迸发出清脆琳琅的响声,清晰的印着蓝蓝的天及一张少女的脸。小小的瓜子脸白皙的皮肤,着一身青衣,脸上却是疲惫与焦灼的表情。
青衣伸手将平静的河面打破了,碎了一河的阳光。
她没有任何的心情来看这官灵山的好山好水,只是猛地朝着滚烫的脸泼了几把冷水,浇息心里的那把火。
举目望去,官灵山已经彻底的化成了一堆炮灰了,黄土泥腻翻滚着像是割破的皮肤里面的肉翻了出来般的不堪入目。整个罗刹门上方的墓群已经全部塌陷,远远看去像极了凹陷进去的捅烂了的眼窝般的可怕。到底,她用了多少炸药将官州最负盛名最秀美最高危的神仙之地夷为平地?
青崖找了多少圈了,也找不到一个生灵的存活,甚至连附近的鸟儿也是不可避免的横遭祸害,横尸地下了。
青崖失望了,她的双手已经渗出了血,染红了衣袖,可是她挖不开埋在地下的罗刹门,整个罗刹门已经全部被泥土岩石填实了。
她疯了似地拍打着水面亦如她疯狂的抓着那一堆的红土撕声大吼,可是这些有什么用,不能唤回他了,不能了。青崖停止了疯癫的行为,嚎啕大哭了起来,泪水如洪般泛滥冲击着薄凉的河面。
晃人眼的东西刺进了她的眼眸,她以手挡住了强光,再逆着光望过去,心里也跟着眼睛看到的惊喜的跳了一跳,她止住了哭泣,跳进了河水里,往那个亮眼的东西游了过去。
水波跟着她动着将那物什推得更远了,青崖有些恼怒的向它扑了过去,几番折腾终将它抓在了手中。
那是一副金黄的魔尊面具,近看着是那么的好看与精致,一点也不可怕。青崖爱惜的将它藏在怀中向岸上游了去。
上了岸,青崖拖着沉重的湿淋淋的身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那地上的尘土,将怀中的面具取出,放在眼前看了又看,摩挲着爱不释手,那水亮的眸子里满满的柔情与怀念,早已氤氲一片了。
晶莹的泪无声的低落在了面具上,开出了一朵好看的优雅纯洁的花来,青崖痴痴的笑了,耳畔依旧荡着他略显局促的声音:“大爷?你是说我。”还有那句伤透她的话“还疼吗?”
她很是爱惜的抚摸着那魔尊面具,脸上的笑更加的明媚了,只听的她喃喃道:“不疼了,比起你的痛,这些痛楚算得上什么呢?至少有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孤单。”
青崖将面具缓缓的往自己的脸上戴,只露出了一双灵动的眼眸,那眸里泪光盈盈,却带着笑意满满。
怀念一个人,也可以是这样的。
青崖带着那面具,仰头望着天,望着那骄阳,目光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河水依旧哗啦啦的唱着歌,枕着官州的龙脉之地,它依旧快活的奔腾着,流水也就这么带走了青崖的哀伤,哪一日,他才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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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一场雨
更新时间2010-7-8 16:12:51 字数:3216
耳边的流水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远,青崖戴上那面具,走了很远很远,直到耳边的清流之音被喧哗的人声取代,她才回过神来,恍如隔世的打量着这个人间,似乎从水月庵冲下来后,她一直冲到了地狱里面。
人群中忽然分开了两边,中间空出好大好大的过道来,青崖很是奇怪,官州城里莫不是又来了什么奇人了?
举目望去,高高的轿座上粉色纱幔垂落,中央的软座上斜倚着一个国色生香的大美人,此时她正慵懒的萎靡着,享受着舒适的软榻以及众人高瞻的目光。
四个壮汉卖力的抬着直直往青崖这边走了过来,青崖复抬起了头,瞥见了身旁的楼群上的大匾“倚翠楼”,眸子里顿时火光一片。
倚翠楼看来是经过了一番大的改造与修建,与之前的旧模样不可相提并论了,只能说这倚翠楼找了个新主人,不,是新靠山后什么都发生了优越性的变化。
栀子花香清新素雅,与这人间的醉生梦死格格不入,可是它就这么的被融入了进来。
轿座停了下来,轿中的人儿轻伸懒腰,娇柔的掩了樱唇打了个哈欠方才慢慢悠悠的举步下了轿来。
纯白色的纱裙卷起一片旖旎.
镂刻轻笑而过,扫了一眼角落的青崖,倨傲的抬头进了倚翠楼去。
身后无数双痴痴艾艾的眼追着白影,直到那抹白色消失了还收不回目光。
青崖欲闯入,却被人狠狠的拒在了门外。
“休得无礼,她是我姐姐青崖,让她进来。”镂刻酥酥软的声音传进了青崖的耳朵,她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揭。
众人又将目光投在了青崖身上,果然是清舞的姐姐,身材曼妙,只是脸上带着个古怪的面具,不知是不是长的太过美艳了才——
纵人正在无限遐想中青崖已经飞奔进了倚翠楼,看来,这对姐妹真是情深啊。
青崖铁青着脸忍耐着跟着侍女到了二楼镂刻的房间,冲进房便抓着镂刻算账,立刻被人拉开了。
镂刻笑着拍了拍被她抓的有些皱了的衣裳,挑眉道:“姐姐好大的火气,莫不是连骨头也寻不到了?”
青崖气极,却被两个壮汉抓着没有办法将她撕碎,恨得牙痒痒。
“你也别怨我,也别恨我。蓝眼罗刹练了魔功迟早会死的。你看到他那双蓝眼睛了,若功力再提升,眼睛的颜色便会成了白色,透明色,然后全身的五脏六腑虚脱而死。魔功虽然强大但会吸食人的精元。是劣血要他练的魔功,也是劣血要他与宫玉城同归于尽的,我只是遵照了他们的意愿罢了。”镂刻瞧着青崖慢慢变白的脸,笑得妖冶。
“别瞪了,看,多漂亮的一张脸都扭曲了。不过,”镂刻将手一摆,那两个壮汉都松开了青崖,青崖得了自由便朝她扑了过去,“你太心急了。可不是我要害你,是你自找的。”
青崖吃痛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儃中穴,那根闪闪银光的绣花针正骄傲的摇摆着插在那里。
贴身站着的镂刻露出诡异的笑来:“别怪我,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犯我,这针不可怕,不会要了你的小命。你知道,我现在是宫玉城的人,你也是他的人,我不会要你的命惹他不开心。”
青崖有些晕眩的往下倒去,却极不甘的抓着镂刻,恍惚间青崖仿佛看见了她们的小时候,她,镂刻,官羽还有盈儿齐齐撞在了那个花园,那个下了雨的午后,那个百花盛开的季节~~
“小刚与盈儿已经走远了,你不能放过他们吗?”青崖抵抗着那股力量,竭力的让自己清醒。
镂刻愣了一愣,忽而哈哈大笑起来:“没了盈儿我的命就没了。何况,我会成全她吗?将她送回宫玉城的身边已经很是便宜她了。”
“小刚不爱你,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青崖攀上她的耳,无力的说。
“他若不爱我,我就只能毁了他。”镂刻阴冷的笑不见了,脸上一片杀气,厌恶的推开了软绵绵的青崖,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着泪光。
青崖被她轻轻一推,便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将她带下去。”镂刻冷声吩咐,那两个壮汉便将青崖拉了下去。
镂刻一人在这个冰冷寂寥的房间里呆立着,望着那飘飘欲飞的绯色帐幔,不禁忆起了那日两人的缠绵,心中更是凄苦难言。
人已着魔般的走到了床边,温柔的伸手触摸着柔软的帐幔,感受着曾经的欢愉和幸福,转瞬想到此时他正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时,手中不禁力道加大,猛力一扯,清脆的裂帛之声划过.
窗外稀里哗啦的下起了雨来,镂刻这才回神过来,到了窗前,望着那一串串的雨珠儿从天降下,又在地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花,看到迷茫,看到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