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我用几个粽子能绑得住小刚哥的心吗?即使是付出了身体——”清舞扬手便将轻覆在身上的薄被丢下了绣床,露出了纯白床单上殷红的液体,很是刺眼。
“不要碰她。”小刚还是重复着刚才的话,眼神坚定的望着前方的虚无。
“小刚哥,”清舞委屈的眨了眨眼,落下了几点泪珠子,诌媚的往小刚身上靠了靠,软弱无骨的双手环抱住了他。
“我知道你在官家呆了数年,又在罗刹门生活,知你受了很多的苦。可是罗刹门有进无出,能重见天日的人肯定是不一般的人物。而你居然成了官州有名的花魁娘子,想想你的本领定不一般。盈儿是何其单纯心善的人,她只会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从来不会伤害别人,而你呢?”小刚看着怀中的人娇艳的模样,心里很疼。
“遇见你就不一样了。我不准备按照老鬼的话去做。我之所以不愿意,是为了能脱离罗刹门跟你在一起。我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我甚至比水盈更需要你。她已经有了宫玉城了,现在还有那个人呵护着她,而我,却只有你了。”清舞落着泪,将他抱的更紧了,仿佛只要松手,他就会一去不复返似地。
当年母亲将自己关在水月庵门外,任自己受了刺骨的北风时,心中一片恶寒。
可是,那个冰封的夜晚,却是他乘着月色,给自己披上了件厚重暖和的大麾袍子,抱着自己走下了那崎岖蜿蜒的冰冻住的山路。即使途中跌倒了,他也用身体护着她,不让自己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不是吗?
想到曾经,清舞又抱紧了他,贴身感受着他的温暖。不会错的,他是爱惜自己的,自己不可以放手,不可以放开他。
青崖冷嘲热讽的话还荡漾在耳边“你以为你绑了他,他就会爱上你吗?”清舞恼怒的往小刚怀里钻了钻,只露出了半张花了妆的脸来,像个害怕抢食的小猫一般的敏感脆弱。
小刚轻轻的拍着她单薄的背脊,幽幽叹道:“我倒愿意当你的哥哥。”
“可是,我们永远不再是兄妹了。”清舞露出得意的笑来,将头又向他怀里枕了枕,好温暖好舒服啊,她幸福的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逸与柔情。
清舞贪婪着他阳光般温暖的怀抱,久久才松开了他,看着他沉沉睡去的样子,她轻轻的起了身,将被子拾起与他盖好,才转身步到梳妆台前,凝眸着菱花镜中的倾城妖人儿,沾沾自喜起来,心中腹诽道:“水盈,你拿什么与我斗?小刚哥,我是不会让给你的。宫玉城,我也不会让他找到你的。至于他,也会亲手杀了你。这滋味,不比我在罗刹门的差吧。不然,可就亏待姐姐你了。”
她转而细看起了自己的手来,多么无双的一双玉手,可以变化出无数张的脸来,可以抽干比自己强壮几倍的人的血来,可以复制一切机密要文而不被发现。这些,都是自己生存下去的法宝,所以从母亲抛弃她不要她的那日起,她就发誓要自立自强,她不再害怕迷茫了。
镂刻,镂刻,多美的名字,留给母亲的是多么凄厉动人的伤口啊。她活生生的在她眼皮下十六年,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的屈辱,直到盈儿出嫁的那天。一切才结束。
巹镂刻,巹镂刻,你用怎样残忍的方法,一直活到了今天。现实对你多残酷,你就要以更残酷的方法活下来。
菱花镜中:狰狞却无比妖艳的笑在绝美的脸上绽放开来,开出了一朵血花,妖冶的如同芍药般的诱人心肺,红若滴血。
镂刻抚摸着花了的妆,定定入神。老鬼,该是你消失的时候了,让镂刻送你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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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雪阁庭院深
更新时间2010-6-12 22:36:22 字数:2103
宫玉城踏马而下,匆匆往着观雪阁去,今日他终于等到了经商鬼才末离,与之携手为宫城的商行打开了另一个天地,所以他的心情异常的好。想着盈儿此时正守在庭前等待他回来,他的心情更是美好了,脚下的步子不禁又快了些,几乎离地飞翔起来了。
抱着如此兴奋的心情来至观雪阁,却不见伊人等候,甚至连一众丫鬟也不见了影,不好的感觉让他发了疯似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雕花朱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寂寞挤满了屋子。所有的欢乐都被震撼替代,宫玉城怔怔的站在原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昨晚她还是那么乖巧的躺在自己的身边,明明她说信他,明明她说过不会离开自己,为什么昨日的誓言,今日便变卦了?
宫玉城满眼的受伤与被骗,满眸的愤恨与杀气,没有人可以如此玩弄他,除了她,三番四次的将他玩弄了。这次,她真的罪无可赦,她不可原谅,她定不可以再放纵娇宠了。
“人呢?人呢?”宫玉城回神冲向了庭院,赤红着阴霾的眸子,嘶声吼叫着,树上寒鸦惊泣,逃之夭夭。
他玉颜冷却,飞身掠过树梢,只是一瞬,满天的飞鸟四处降落,伴随着丝丝血红,飘落向了大地,沾了他白色衣裳。一点一滴的血红仿若开的妖艳的梅红,开在了他白色圣洁的衣裳上,他收回沾满鲜血的双手,负手而立冷眼撇过身后,淡淡道:“杀了泉刚。”
一个人影如冰雕般立在后头,低首领命,没有反驳,没有解释,没有疑虑。
大弦与小茧匆忙赶来,望着满地的血鸦惊愕的愣在了原地,直到主子下令斩杀泉刚之时,方才清醒过来,大弦才将那藏在怀中的白玉昝钗摸了出来,原物奉还给了宫玉城。
宫玉城那满是血迹的手让大弦惹不住满眼的惊诧,只是下一刻惊诧的情绪便随着那白玉昝钗的粉身碎骨而转变成了震撼,她呆愣的看着如此暴躁的玉城,不知此时该如何去宽慰他。似乎所有的语言在这个时候都变的苍白无力,强行狡辩了,他不会听的,也听不进去了。
“还呆愣着干什么?马上要见到泉刚的人头。”宫玉城冷酷低哑的声音幽幽传开,杀气十足,冷寒的让人忍不住直打寒颤。
“是。”东风见大弦终未开口,便如夜行蝙蝠似地展翅飞进了绿荫中,沙沙一阵响动便不知其踪影了。
大弦踟蹰着跟在宫玉城身后进了观雪阁。小茧却仍是站在原地,忍着抽泣狠狠的盯着大弦的后背,心里咒怨着大弦居然这般的落井下石,将主子送与她的东西上呈到了城主手中,害的城主误会了主子,说不定主子以后就没办法回来了。
想着这般伤心的事时,小茧的眼睛在地上乱扫了一下,居然有了个惊天的发现,遂拾起了那重要的物证,屁颠屁颠的往着观雪阁去了。
宫玉城听见小茧凌乱的脚步声,冷眸看着窜进了屋的她,不知她还有什么要为她家主子哭诉的。他居然还在期望着什么,察觉到这点时,他恼怒的让大弦赶走小茧,小茧见大弦来拦她,心里不禁更加的气愤了,挥舞着手中的字条,叫着:“城主,小茧有主子的书信,请城主看一眼。”
大弦闻言不再拦她,小茧一察觉大弦疏忽了防范便趁机挤了进来,将字条送到了宫玉城的手里。
宫玉城将字条捏在了手中,似乎是下定了一番决心才展开过目。
看罢,将字条收在手中,不肯松开,红唇紧抿,不知是喜是悲?他幽暗的眼眸扫过小茧,扫过大弦,冷峻的开口:“今日,是谁带走她的?”
“是主子自己要与清舞——对了城主,今日一大早清舞便来找主子,还故意将小茧支开了。后面主子听说清舞要回去了,便很心急的样子,之后便让我将那白玉昝钗交予大弦姐姐。”小茧往城主手里探了探,也不知主子写了什么,自己刚才太急了也没来得及看便上交给了城主了,看着城主微微好看的脸色,应该是件好东西。
大弦也松了口气,脸色在摇曳的灯火下面分不清是喜悦还是?她回望着宫玉城,他的脸上似乎有了笑容,看来,盈儿是知道自己可能面对的事情,于是提早做了准备了的。
大弦回到城主身边,将那净了手的水倒了出去,宫玉城方才觉得饿了,才让小茧让人布菜到观雪阁。
“城主仍要泉刚的命吗?”大弦将盆子收回,为宫玉城宽了衣,换了件舒适随意的衣服。
“东风已经下手了吧?”宫玉城勾起冰冷的笑来,目光空洞的望向黑暗的庭前,谁也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
大弦也不敢乱猜,继续道:“今日我发现一个极为怪异的人,他长着一双蓝色的眼瞳?擅长吹奏魔音吸食别人的功力。今日东风与他交了手,结果败了。”
“是他带走了盈儿?”宫玉城坐到了盈儿常坐的位子,来了兴致,挑眉追问。
“是。泉刚在我们到达之前失踪了。”大弦立在他的身后,回应着。
“泉刚失踪?她还是那般的担心他?”宫玉城的心似乎不在那个突然多出来的蓝眼睛的人身上,他至始至终最在意的还是盈儿心里放不下泉刚这件事。
大弦看着他渐冷渐暗的脸色,心碎了又碎,她默默垂下头去,自己苦涩腹诽:“大弦啊大弦,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明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主人,自己本就不该多一点非分之想。如今可以陪伴在他身边,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已经是幸福的了。”
不管用什么谎言什么词来说服自己,大弦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情伤.情毒,果真是天下第一毒,入了心肾,根本没办法解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