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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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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奉告。”

“还是不打算原谅老爷子?”

“至少不是现在。”

钟离放开拉住二弟右肘的手,他知道无法插手。老爷子的心很深,把该让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了,也把不必让他知道的一切都隐成了秘密。老爷子始终把与二弟的矛盾限制在父子之间,他是被排除在外的,甚至连被迁怒的可能都从没被给予过,所以在那些事上,他只是一个大哥,一个局外人,一个没有资格调解的人。

每个人都有秘密,老爷子有,自己有,老二当然也会有。

钟家到处都是秘密,当个合格的大家主并不一定要了解所有的秘密。

有时,放秘密一条生路,也是放自己一条生路……

二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院,钟离目送他离开,然后,走向后院的小祠堂。

香烟缭绕,列祖列宗的牌位在供桌上排列成行,香案上方,钟家先祖在画中端坐,严肃地看着正叩头上香的这一代家主。

钟离先拜祖宗,然后为老爷子烧香单奠,他小声说了一些话,虽然那些话本该由另一个人来说,可是那个人不愿意来,他只能代替他说。

香柱的烟袅袅,钟离再拜,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时,眼光落在老爷子牌位边的另一块牌位上。

那上面写的名字是“钟兆兰”。

钟离点燃另一柱香,插在叔父牌位前。

走出祠堂的门,钟离忽然觉得心情十分轻松,他抬头看天,看到天气晴朗,天很蓝,也很高。

一切暂时都告结束,该埋葬的就让它永远埋葬。

真的没有必要再去问太多的真相,就象他从来没有问过老爷子,爷爷有没有向自己的儿子隐瞒过什么真相,还有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老爷子二娘出家的那天晚上,他其实在马厩边听到老爷子抚着踏死叔父的那匹老马痛哭失声。

二娘离家的时候,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看过老爷子。

那是很不寻常的,虽然二娘在奉旨被逼嫁给老爷子之前曾与兆兰叔父深深相恋,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老爷子甚至无法敲开她紧闭的门,可是在搬到老宅之后,当老爷子常常因叔父的探望而生病之后,特别是在钟兆兰意外去世后,他们夫妻也曾有过一段相敬如宾的恩爱时光。

四年前的晚上,老爷子准备下手之前说,父辈有父辈的责任。他说自己的父亲曾经告诉过他,钟家人是不可以没有武将忠魂的,永远不能让把私利凌驾于社稷安危的人继承爵位,所以没有继承人不要紧,甚至爵位从此被收也不要紧,要紧的是:武将先有国,然后才有家。

钟离记得,老爷子后半生,从未主动提起过钟兆兰,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为叔父上香。

钟离抬起头,眯眼看看初夏的太阳,缓缓离开列祖列宗满座的祠堂。

六月初八,黄道大吉,定远侯府张灯结彩,迎娶京城名士李长青的女儿李金钏。

东城老宅一片喜气,李长青生性洒脱不受拘束,决定在最后一件心中牵挂的大事完成后云游天下,所以把老宅子及其一切家当都当做嫁妆全数交给金钏带进钟家,如此厚的陪嫁就更令得金钏嫁得风风光光。

当所有的繁琐礼节都完成以后,洞房里安静下来,钟离挑开盖头,看见已经十分熟悉的那张温柔的脸。

钟离在灯下细看金钏,他知道这之前,他看她更多是在看一个主母,这之后,他看她更多是在看自己的妻。

“老爷,妾身已经都知道了。”金钏面带娇羞地说,“昨夜李老爷把什么都告诉了我,我是玉钏,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钟离并不否认,他问:“你不高兴这样吗?”

金钏摇头:“我明白的呀,没关系,他说他仍是我的父亲,我也仍当自己是他女儿。”

钟离微微笑,斟满两人面前的酒杯:“做一个大家的主母,会有很多不得不去应付的场面上的事,这也是其中之一。”

“可是二叔居然连这种事也能安排……李老爷还对我说,他要我明天起去帐房学习家务。”

“其实我并不希望用这个家绑住他,日后你便是这个家的主母,要多替他分担些家事,有机会的话,让他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金钏点头。

他们双双端起手中的酒。

“金钏……”钟离犹豫了一下,问,“为何你什么都接受?”

金钏脸上泛着红晕,烛光下,她看着对面她敬的爱的尊重的侯爷,轻声回答:“老爷,我是您的伴儿啊……”

二爷从帐房窗口看出去,夜色深沉。

他让喜庆先回房去睡了,不要来吵,喜庆很听话,所以这边厢房没有其他人。

有人轻敲帐房的门,二爷回头,看见敞开的门口悠闲地斜靠着肩背包裹的李长青。

“今晚就走?”钟灏问。

“那边的老宅冷冷清清,不走不是太伤自己?”李长青随手关上帐房门,晃过来,坐到钟灏让出来的太师椅上。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开始舍不得了吗?”钟灏问,走到墙边的书架旁,拿下一个锦盒。

“老了就容易动情。”李长青随手翻翻桌上的帐本,很无趣的将它提起来扔到一边,“你的志趣应该不在这种东西上面。师父要去云贵玩儿,要不要陪我一块儿去?”

“到了你的这把年纪,我自然会出去,但现在不行。”钟灏走回桌边,将锦盒放下,打开,里面是一叠银票,“话说回来,这次出去玩儿不要再到处乱吃,不是每次吃了毒蘑菇,我都能帮你找到杜二宝这样的神医来治。”

“灏儿,给师父留点面子。”李长青嘿嘿笑,接过那一叠银票,站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钟灏拉下脸来,“亲师徒明算帐,给我写个收条!”

“用什么名目呢?”李长青眨巴几下眼睛。

“当然是定远侯资助老丈人出去玩。”钟灏指指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纸笔,“一半的礼钱,加上从来没有过的卖宅子的钱,你可知我要如何辛苦才能填上这笔亏空?想拿了就跑?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真是个不孝的徒弟啊……”李长青苦笑,坐下来写收条。

门口又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大概是你那个好玩的四弟,”李长青提着笔笑,“来的路上听见他对喜福说,要找你算什么工钱……”

钟灏脸上一沉,从桌上的另一堆纸上抓起一张,在笔洗中蘸湿纸头,走到门口,拉开门板,还未等门口的人反应过来,已经一掌拍出去,将那纸片贴在外面那人的额头上,然后“砰”的又把门关上了。

捣乱的人被打发走了,屋里的生意继续。

李长青一边摇着头笑,一边写下收条。

龙飞凤舞地写完了,放下笔,递给钟灏。

钟灏拿起来审看,比较满意。

“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灏儿,男子汉大丈夫,该放的时候就放吧……”

钟灏一楞,抬起头,却发现李长青已经从窗口跳出去,带着他的工钱消失了。

小院外,钟魁站住,从额头上揭下纸片。

喜福颠颠地跑过来,满心欢喜:“四爷!四爷!是银票吗?”

“灯笼!”四爷命令。

喜福赶紧举起灯笼。

四爷弯下腰,就着灯笼的光看手中的纸。

纸上,最右边是有力的两个大字:“借条”。

四爷认得,这是从滚马山道下来后,自己趴在古门镇小酒铺的桌子上,根据喜庆综合二爷那里的所有旧借条以及卖身契上的数额心算出来的总数,在钟灏的虎视眈眈之下写下的总借条。

“就是说,一笔勾销吗?”四爷有点惊喜,又有点遗憾。

“这是什么呀!”喜福大声问。

“小孩子家,不许多问!”四爷瞪他一眼,把借条伸到灯笼中去,小心地引着火拿出来。

钟魁欣喜地看到,他所有的痛苦、绝望以及不幸之源化成了灰烬。

“工钱呢?工钱呢?”喜福还不死心,拉着四爷的衣角问。

四爷笑得很开心:“反正没你的份,就别问了。”

他抬起头,看看头顶枝条上站着的黑色的大鸟。

百年的钟家大院今夜到处都是喜色,连喜鹊都来报喜了。

“这个结果,其实也不错的不是吗?”四爷高兴地问那只鸟。

树上的鸟歪着脑袋看着树下喜气洋洋的大人和絮絮叨叨的小孩子,不明白他们在讲什么。然后,它看到他们离开了。

白颈老鸹觉得很无聊,于是拍拍翅膀,叫了一声。

“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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