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林若风(1 / 1)
背景音乐《the color of the night》
“你好,林若风。”我双眼没有离开电脑的接起了放置在桌上的手机。
电话里传来陈伟爽朗的声音,“风,是我陈伟。”
“是陈大老板你啊,怎么找我有事?”我一听是他的声音,整个人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问。
“没事不能打给你?”他反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哦!您就说吧,找小妹什么事。我还忙着呢!”
“好好好,不和你闹了。晚上有空吗?我老妈知道你回来了,让我今天一定要请你到家去吃顿饭。”陈伟发出邀请。
“没事,况且陈姨请我就算有事也要退掉啊。你说时间吧?”
“你几点下班?”
“五点就能走。”
“现在几点?”
“四点刚过。”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回答。
“那我来你事务所接你?”
“不了,我先回家,你来我家接我吧。我顺便把车子停回去。”我建议道。
“那好,我六点半到你那。到了再给你电话。”
“好,那晚上见。”说完,我正要挂电话,却被陈伟的急呼声给拦住了,“还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不问我知不知道你住哪里!”他在电话的那头纳闷的问。
“呵呵,这个还需要问?我从小到大哪件事,是瞒的过你老大的啊,你不知道我现在住哪才有鬼呢!”我好笑的回答。
“切,把你大哥我说的像零零七似的!讨打是不是?”他在那头笑骂。
“那可是你自己要问的!好了,不和你瞎聊。我还要工作呢,晚上见吧。”我结束话题的说。
“好,那再见了,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他在那头不放心的叮嘱。
“放心不会忘的。”按掉手机后,我拨通了任堇的电话,向她交代了一下我晚上有事,就不回家吃饭了。之后,本想把前面未完成的工作继续做完,可是思绪去无法集中。终于我放弃的放下了手中的笔,点了根烟,站起身来眺望窗外的风景。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群,心想越是想回避的人和事,往往越是避开不了吧?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坦然接受了。
“在想什么?”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一惊,我转身望去。就看到韩靖不知何时已经坐了我办公桌的对面,看这样子是来了很久。
“你怎么有空过来,”我灭掉手中的烟问,“最近你不是很忙?”
“你抽烟?”他答非所问。
“好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吧?”我转身回到座位上。
“女孩子抽烟不好。”他一脸的不赞同。
“我想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过问。”我语露不悦的说,“如果你进来,只为劝我不要抽烟的话,你可以出去了。我还有事要忙,不送!”我假装投入到文件中的样子。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思雪的关系?”他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惊讶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现在?”
“这事一时说不清,你晚上有空吗?”他烦躁的抓抓头说。
“不好意思,晚上我约人了,不如改天。”
“我发觉我每次约你,你都有事?”他身子向前倾斜,双手支撑着头,靠近我问道。
“那是因为每次都事有凑巧,请下次赶早。”他的靠近无形中给我带来了压力,我不着痕迹的椅子往后一退。
“你似乎很讨厌别人的靠近。”韩靖看着我若有所思道。
“这话怎么说?”他的敏锐让我心中一惊,强做镇定的问。
“就是这样,只要人家一想触摸到你,你就马上缩回到自己的壳中。你这样不累?”他不解的问。
“我累不累是我的事,我想我们还没熟到能讨论这事的地步吧?如果没事你可以出去了。”我下逐客令道。
“那我就不在打扰你了,下次再约。”他也很识趣的,不再多说什么的起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再次被迷惑。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能看透我精心包装下的另一个自己,那个我自己也早已忽略的人。难道这就是做为律师所拥有的洞察力?
“你还没走?”我从卧室出来时,任堇正好提着几个塑料袋的东西开门进来。
“正准备出门,你就回来了。”我带上房门说。
“今天你去哪里啊?怎么打扮的那么淑女。”任堇把东西放入厨房说。
“很淑女吗?”我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说。今天我穿了一件雪纺的白色吊带及膝连衣裙,在腰间配以黑金腰带,下配白色绑绳高跟鞋,长发肆意的披散在肩头,手上拿着一个同款的手提包。
她仔细打量了我片刻,中肯的说,“嗯,不过白色确实很配你。给人一种很飘逸的美感!”
我婉然一笑说,“谢谢夸奖。”
“你其实应该多笑笑,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很漂亮。”
听了任堇的话,我一怔,随即说,“难道平常我都不笑吗?”
任堇满眼心疼的说,“平常你那个嘴角的扯动能叫笑?”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包里的铃响拯救了我,我忙接起电话说,“你好,林若风。”
“我到了,你还要多久?”
“我都准备好了,这就下来。”说完,我挂断电话,向堇告别,“我朋友已经到楼下,我先走了。”
“嗯。自己路上当心。”任堇把我送至门外。
下楼后,看到陈伟靠在车门上等我。我微微一笑的朝他走去,他一看到我就站直身体,跑到另一边十分绅士的帮我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我顺势的坐进了车。
“你今天很漂亮。”陈伟回到驾驶座上,惊艳的说。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不漂亮?”我反问。
“不是这个意思,应该是说你比四年前更加的成熟与抚媚了,真正的长大了。”他感慨的说。
“好了,快开你的车吧,让陈姨他们久等不好。”我不在和他说话,转头望向车外。看着窗外依稀熟悉的风景,我的心中越发的紧张。那些熟悉的过往向列车般驶过我的脑海。那时妈妈美丽的笑颜,父亲温暖的怀抱,陈伟大哥哥般的照顾与陈姨他们之间的欢声笑语,这些我想忘却的过往又一一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它们是我童年里,最快乐的日子也是我此生最大的痛苦,每每想到它们我的心就像被千万根刺扎一样的痛彻心扉!
“风,你的那个朋友。就是上次PUB碰到的那个。”陈伟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说的是任堇?”我悄悄的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不愿让人看到我的脆弱,装似不经意的问,“你怎么想起她了?”
“原来你那个朋友是我好友事务所的职员,我这次的一个别墅区的工程,就是她负责的。”
“那么巧,你哪个朋友?”我略有兴致的问。
“我记得和你提到过,就是我大学的死党,学建筑的那个顾子诚。”
“哦,就是他啊。那实在太巧了!对了,你可不准为难我朋友,我话可说在前头了哦。”我恐吓着陈伟说。
“呵呵,你朋友可不归我管,她的东西先要通过子诚那关呢!不过……”
“不过什么啊?”
“不过子诚好像对她很特别!”陈伟爆料的说。
“很特别?”
“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子诚对她蛮留心的。”
“哦!”我在心中暗道,回家后一定要好好审问下堇,这事都不和我说!
站在陈伟家门口,我拉住他的手问,“我这样还行吧,有没有失礼的地方?”
陈伟仔细的打量了我片刻说,“很不错啊,如果是见公婆的话,估计能拿满分!”
“你给我正经点,有你这样调戏自己妹妹的嘛!”我详怒道。
“好好好,不闹了。总而言之就是不管你穿什么,我妈只要看到你就会很高兴了!”他听见我说妹妹的时候,我发觉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可是很快消失不见,我也就没留意。
才进入主屋就看到陈姨陈叔他们早已在门口等候着我们。看到我时,陈姨激动的眼含泪水。我上前分别给他们以拥抱,“陈叔,陈姨你们好。”
“你这个死丫头,还记得你陈姨我?回来那么久了,都不知道来看看陈姨的,还要我去请你!”陈姨不改往日火爆脾气的敲了我下头责问。
“这不是忙嘛!本想等空下来再来看你们的。”我摇晃着陈姨的手,撒娇的说。
“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吧。”陈叔看着我和陈姨两人的互动好笑的开口。
“陈姨、陈叔这次回来,我也没带什么东西回来。”我拿出了我准备的礼物,“就帮陈姨带了条那里特色的手工丝巾,我觉得很衬陈姨您的肤色。”
陈姨接过我手中的丝巾,打开来看后说,“哎呀,颜色那么花,你让我怎么带的出去。”
“陈姨,这个很配你的。你带出去肯定漂亮。”我拉陈姨的手,夸奖道。陈姨听了我的话,在那里只笑不语。
我接着说,“知道陈叔您老最爱丹麦牌子的烟斗,就特定帮您带了个最新款的Nanna Ivarsson n6706烟斗。”
“丫头,人来就好。带这些干吗?”陈叔接过我的烟头,爱不释手的说。
“呵呵,应该的。”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说,“咦,怎么不见大嫂的身影?”我的话音刚落,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两老尴尬的看着陈伟。
“你没礼物送给我?”陈伟打破冷场的问,但是只字不提思雪。
“有,这条领带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配你,就帮你买下了。”我把领带递给了他,顺便藏起本来准备给思雪的东西。她的事我还是以后问韩靖吧,总觉得陈伟对她很是排斥。
陈伟看了看说,“不错,丫头的眼光永远那么好。”
饭后,我和陈姨两个坐在花园中闲聊着,而陈伟则被陈叔叫到了书房中去商量公事了。
“若风你这次回来有没有去拜祭过你妈妈?”陈姨递了个水果盘给我。
“嗯,一回来就去看妈妈了。”我接过盘子说。随后的时光我们安静吃着盘中的水果不在言语,或许说,谁都不知道改说些什么。围绕在我们周围的记忆是那么的沉重,沉重到谁都不愿意先行回忆。
“陈姨,为什么不见思雪?她不住在这里?”我实在忍受不了太过安静的气氛,率先开口说。
“若风,这......唉!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的说。”陈姨轻叹了口气,“小伟对思雪有偏见,其实思雪这孩子不错,只是小伟他太过固执了!现下思雪住在古北那的别墅,不住在主屋这。”陈姨说着,拉过我的手,“若风,有空的时候帮我多劝劝小伟那孩子,毕竟这样也不是回事啊!”
“嗯,陈姨我会的,你放心。陈伟他或许只是一时没相通而已。”我用力握了握陈姨的手,安慰着。
坐在回程的车上,看着陈伟认真开车的样子,我也不便开口。就随手打开了车上的音响,一曲《the colcor of the night》缓缓的流淌在车厢内。
“你还记得这首歌?”我惊讶的问。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我的话。
“那你还记得我那时看《冤家宜解不宜结》时说的话吗?”我步步紧逼的问。记得那时看此片最后男女主人公擦身而过,音乐想起时,我早已泪流满面。
“记得。你说……”
“我说,婚姻不是儿戏,婚姻是需要双方精心维持的!”我打断他说,“就好比,男女各是半个圆,而婚姻就是把他们揉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圆。如果你还没心力去维持这样一段关系的话,那就不要轻易的许下一生的诺言。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风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思雪?”
陈伟突然将车靠边停下,用力的敲了下方向盘,痛苦的回答,“风,你认为这个婚是我自愿结的?还不是那个贱人设计我,怀着孩子硬是让我娶她的。”
“陈伟,你怎么能够这样说自己的老婆。”虽然我个人对思雪这种小鸟依人的女子心中也是很不喜欢,但是听到他这样说,我还是很不赞同,怎么说思雪也是他的妻子,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给的啊!
“风这事你不要管,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不愿多谈的继续开着车子。
“陈伟有句话就算你不爱听,做妹妹的还是要说。人家思雪怎么说也是你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妻子,就算她之前有千般不是,现在也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何不适着接受她?毕竟你们还有一辈子要过!”我语重心长的说,“这是我给她准备的礼物,你帮我代交给她吧。”此时,车子已经停在了我公寓的楼下。我放下东西,不在看他的自己打开车门的下了车。
“风,对不起,我……”陈伟下车拦住了我,似乎为他前面不善的语气向我道歉。
“你不该和我说对不起,你要说对不起的人不在这里。”我没有接受他的道歉。
“风,你到底要我怎么样!”陈伟无力的嘶喊。
“我能要你怎么样?你还是自己想想吧。有些事不要太固执,适当的妥协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展。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我说完从包中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公寓。
“你还没休息。”开门进入家中,就看到堇盘腿坐在客厅中吃着三明治,四周散放着很多图纸。
“还没。今天晚饭吃的怎么样?”任堇关心的询问。
“还算不错吧,我先进去换衣服。”我朝卧室走去。
“嗯。”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看到堇还是坐在原地的看着一张张图纸。我踮手踮脚的避开她那些图纸的靠了过去。径自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瞧,她被我看的浑身发毛的问,“你干吗这样看我啊?”
“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和我说?”我歪着头仔细的观察着她,发现她比之前更加的成熟美丽。最近真是忙晕了,都来不及留意身旁的朋友,今天真是该抽空和她好好的聊聊。
“什么事?”任堇摸不着头脑的问。
“忘了和你说,我今天是和陈伟出去吃饭的。”我提示着她。
“哦,我也忘记和你说了,他是我这次工程的大老板,我们上次一起吃过饭。”她恍然大悟道。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事情要和我说?”我继续追问。
“还有什么?”
“就是你的那个老板,叫顾子诚吧?”我不死心的继续提示,今天怎么说也要把话都给套出来!
“他有什么好说的?”堇一听到他的名字就马上脸红了,可疑啊!
“我想起来了,那次我出差,后来打电话回家,你一晚上都不在家,你去哪里了?”这时,我才记起,那天我去南京取证,稍晚打电话回家本想关心下堇的,可是打了一晚的电话都没人接当时真担心死我了。
“我……”堇支支吾吾的半天答不上话。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详装冷漠的打断她的话,作势要起身。
“你知道什么了啊,给我坐下。”堇气极败坏的说。
“我知道,你还没拿我当好友,很多事不方便告诉我。”我面露伤心的回答。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只不过这事我说不出口而已!”任堇不好意思的说。
“怎么说?”我刨根究底的问。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不如你去拿瓶酒来,我们边喝边说?”任堇提议道。
“好,你等着。就知道你眼馋前两天文倩送我的法国干红,我这就去拿。”我站起身说。堇在那里笑的像偷腥的猫一样。
之后,我们一边小酌一边听堇述说着她和弈尘分手后,与顾子诚之间发生的故事。当我听到one night stand的时候,甚为吃惊没想到看似温柔保守的堇也会有那么大胆的举动,而堇居然乘我不注意的时候喝光了我手上的酒。
那晚之后,我发觉我和堇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