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八 药王任冕（1 / 1）
就让情儿彻底坚强起来吧，我看着也怪窝囊的。“醒了？”被刺鼻的气味弄醒的我一睁眼就是颜枢冷漠的眼。
“恩。”哪怕再不爽也不能表现出来，我装作平静地起身，然后看到了颜枢身后的墨雨还有我的……奶奶……
“醒了吗，情儿。”千音，也就是我的……某人开口问道，她的脸上有一种凝重的表情，再看看墨雨也差不多，难道在我晕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任冕大会就要开始了，你该准备一下了。”颜枢无关痛痒地诉说着，我看向千音，她不做表态地看着我，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你们不要总是不说话啊，”墨雨最先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开口，“把我们的决定告诉情儿吧，让她蒙在鼓里是怎么一回事儿！”
“发生什么事了？”我调整好身体，稳稳地坐在床沿，目光直视着千音，想要听她解释。
“事情很简单，”千音注意到了我视线中的一丝不信任，“颜枢你一边帮情儿易容，我一边解释，这里都是自己人。”
“真是讨厌，都是林天……”墨雨要说出的话被千音的眼神止住，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更加增添了我的疑惑。
“抱歉，情儿，”千音眼中在与我相认时的一点暖意消失地无影无踪，“恐怕你还不能认我这个奶奶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心里竟然有些苦涩，明明刚刚还未这个别扭的称呼感觉丢脸，此时却仿佛是什么珍贵的东西遗失了一般。
“情儿，”不消一会儿时间，千音就坐到了我的身边，用她略带凉意的手指勾勒着我的脸，“抱歉。”
“音主。”颜枢将一块人皮状的东西交给千音。
“闭上眼。”千音接过颜枢手中的东西温柔地对我说，我听话地闭上了眼，她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驱使着我按照她说的去做。
“睁开眼吧。”千音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温润的触感消失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在千音黑色的瞳孔中是另一张脸。
“抱歉，情儿，”千音忽然抱着我，看不到她表情的我竟然察觉到她的身体有不可抑制的颤抖，“抱歉，情儿，我不能现在带你走，三年，最多三年，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千音，”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称呼她，狠狠地闭上眼又睁开，几秒的时间却千转轮回，“我会等你的，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协议，我都不过问。”
“谢谢。”千音似是费了许多力才说出这几个字，这是她对我绝对信任的感谢。
“我才要说谢谢。”是的，该说谢谢的是我，虽然不愿意，但是我似乎又成了弱的需要帮助的那一方。突然地变卦必定是有不能告诉我的不可控制的因素，我能强求什么呢，我又有什么资格强求，她必定是尽她的所能了。
“大会快开始了，我们该出去了。”墨雨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沉默，也扰乱了这一室的悲伤。
“听好，情儿，离开这个房间，我们就是陌路，”重新将白色的面纱围上，千音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我明白。”闭上眼收拾好心情，我起身，“我们走吧。”
“你关心的人我会为你打点。”踏出门槛，淡淡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我感动地点头，是啊，这就是我的亲人，早已为我打点计算好一切。
一行人走出房间一直行走着，远离了建筑群，来到了一处悬崖，悬崖之下还有悬崖，我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好运，要是我的运气再差一点，直接掉落到这底下，真的是四五葬身之地。
这处悬崖的深度自然不用说，迷迷茫茫的雾气充斥了整个崖底，悬崖对面的事物完全看不清楚。
然而面对这样的悬崖，颜枢和墨雨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趋势，而是一直上前。
“跟着他们。”千音似是明白我的疑虑，提点道。
我点头跟上颜枢的脚步，墨雨那个人早就消失在我的面前，不得不说，他果然是个直性子带点鲁莽的人。
当颜枢的脚步跨出悬崖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脚下的铁链，寒铁铸成的铁链在这雾气之中竟然还结着冰霜，而我也已经感觉到越靠近这悬崖，越感到冷意。
“运气内力，不要看脚下。”颜枢的声音传到我的耳里，似是安慰，又似是自言自语。
我不说话，只是提起内力将脚置于铁链之上，一步，两步，不知是颜枢故意放慢了步伐还是我这段时间的进步，总之，我竟然能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我的身后是千音，如若不是隐隐的暖意，我竟然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的武功必定也很强，否则我不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刚开始还好，但是越走到中间我越能感觉到寒意，而且因我的轻功和内力与三人不在一个档次上，我渐渐吃力起来。
再看铁链，哪怕是寒铁铸成，但是和其他的铁链一样，越是中间，越是容易摇摆，再加上铁链上的冰霜，一个趔趄，我失去了平衡。
“小心！”同时扶住我的是颜枢和千音的手，我看着二人担忧的眼神，竟然有一丝不知所措。对千音，我知道那特殊的情感是什么，但是颜枢，即使知道了他喜欢我的事实，但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为我担忧，我的心还是不可遏制地像是五味瓶打翻，什么味道都有，复杂地无与伦比。
“你们快一点，有人来催啦！”幸而这时墨雨的声音传来，扰乱了这复杂的场面。
“我们快点去吧，”从颜枢手中抽出手，我没有道谢，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墨雨要等急了。”
“我们走吧，”千音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放开了抓着我的手，面上看不出一点异样，“墨雨那家伙很性急，搞不好就过来催了。”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果不其然，前面出现了墨雨的身影，验证了千音的话。
“你说呢？”大大地白了墨雨一眼，千音没好口气地质问，眼中竟然少有流露出了一种无奈的气愤。
“对不起。”习惯性地无条件地道歉，墨雨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冏意，这样一个人，也只有在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流露出一种儒雅的书生气，一旦他开口或是有动作这错觉就会马上消失。
“让墨大人等待是属下的不对，”颜枢的话充满了礼节性，“任冕大会就要开始了，我们尽快吧。”
“恩。”千音默许了颜枢，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就要形同陌路了。
“抱歉，是我的不对，我功夫不到家，”我不知道称呼自己为什么，千音也没有仔细为我介绍这里的制度，但我明白千音和墨雨的地位不低，高高凌驾于颜枢之上，“拖延了进程，请音主和墨大人见谅。”
“不是你的错。”千音看着我的眼神有一丝伤痛。
“情……药使，”墨雨因千音在场收敛了许多，“是本大人没有考虑周全，接下来就让本大人带药使过去吧。”
“颜枢还未即位，情儿还算不上药使，既然是我药王谷的人，就让颜枢带她过去吧。”就在我要默认墨雨的提议的时候，颜枢出乎意料地这样说道。
“可是……”墨雨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千音的眼神制止，也就罢了，“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
“我们走。”得到准许，颜枢抓起了我的手，一股内力注入到我的身体之中，瞬时，脚步也稳健了起来。
当我们首当其冲地踏上地面，我的心还来不及放下，就听到了一个中年男人不悦的声音。
“任冕仪式都这么不准时，一个个都是这样，”眼前的人一袭黑衣，眉宇间是严厉的神色，他的身边唯唯诺诺地站着一个身穿米色布衣明显是仆人的小厮，“为什么我培养出一个黑衣如此，一个你也强不了多少。”
“对不起，师公。”颜枢的嘴里说着抱歉的话，但是面上却毫无表情，我对上眼前的人的眼，他的视线扫过我，留下了冷酷的气息。
“奚长老要教训徒孙也要注意场合，”随后踏上地面的是千音，之后是尾随的墨雨，“当务之急可是任冕仪式，不会是颜枢当上药王长老就无法这样随意地教训，所以要把握好最后的机会？”
“音主，墨大人，”见是千音，眼前的奚长老恭敬地俯首，“让音主和墨大人见笑了，请恕属下丧徒悲切，所以不得不对名义上是徒孙，但是实际上也算是半个徒弟的颜枢严厉了些，属下无意冒犯。”
“不多说了，”千音的气场变得强势，这是她真实的存在，“既然主角到了就开始吧。”
仪式说是简单也简单，复杂也是复杂，繁琐的步骤之后，当颜枢的手臂上烙上永不能磨灭的痕迹，也就是宣布着仪式结束的时候。
千音和墨雨的到来明显使颜枢的地位稳固了不少，其实，即使我不聪明，但是许多还是明白的。
仪式之后的聚会无非是形式上的寒暄，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有了我的存在，我想我该是药王谷史上任命最早的药使，因此药王谷首次出现了在药王的任冕仪式之后的聚会上进行药使和谷内众人的介绍。
药王谷内除了药王，最有地位的莫过于长老，奚长老见过，灵长老是个不折不扣的性感美人，水长老则是个外表是10岁内里却不知是多少岁的老妖怪，没有看见范长老的存在，但我也明白他的去处。
与底下热闹的气氛不同，谷内的民众享受着难得的热闹，我们一席七人则各有所思，我看着千音，她也看着我，颜枢有一句没一句地寒暄着，墨雨独自灌着酒，几大长老则是和颜枢周旋着。
“药使，”10岁面貌的小童意识到我的失神，“叫药使太生疏了，我叫你情儿好不好？”
“无所谓。”对上故作天真却不忍让人拒绝的脸，我冷淡地回答。
“我们干一杯吧，难得这么高兴，不醉不归！”小童凑到我的面前，淡淡的酒精味迷惑着我的神经。
“好，不醉不归！”我端起酒壶，就这样发泄一次吧，请原谅情儿最后的任性，真的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