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她!(1 / 1)
夜澈这句话问得十分蹊跷,月光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应该是不爱吧,她的心里除了白云帆是容不下任何一个男人的。
她已经记不起自己是怎么与夜澈扯上关系的,是那次暗杀,或者是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月夜。为什么那时候的夜澈和眼前的魔鬼差出那么多,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违背了诺言使了毒,就要饱受这些折磨,想想还真有些冤枉,不过变成魔鬼前的夜澈还是有些让人留恋的,比如自己受伤那晚……
“爱过吗?”夜澈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爱过,那为什么要随意践踏感情,如果不爱,那他要怎么收回已经付出的真心。
“没有。”月光回答得很干脆,在她心虚得越来越厉害之前。
得到回答后,夜澈的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随即流露出一丝绝望,他把声音压得极低,收起所有的温柔,冷冷地在月光耳边说道:“好,很好。”
“你真的会放我离开?”月光不敢置信的问道,今日的夜澈好奇怪。
“只要你的伤好了,随时可以走。”夜澈轻轻地把月光抱到屏风上面,然后扯下床单递向她,说道:“如果你想早点离开的话,就把湿衣服换下来。”
月光稍微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床单,她在离开夜澈的怀抱后,就开始不停的打着冷战,这样下去肯定是要惹病的。
“我先出去一下。”夜澈闪烁着目光垂下眼眸,回身大步流星地朝房门走去,他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月光,他怕自己会更改主意,而此时强留下她就意味着杀了她,而杀了她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白色的床单上还残留着两个人的味道,月光把自己裹在里面,羞涩的眼眸掠过床单上那几点醒目的暗红,一夜欢愉,虽然悲凉入骨,但也缠绵入骨。
夜澈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药箱和几件女装。他先是小心翼翼地为月光的额头敷药,伤口浸过水,有些溃烂,偏偏这药又霸道得很,疼得月光倒抽了一口冷气,夜澈的手跟着停顿了一下,沉声埋怨道:“我说过伤口不要碰水的。”
月光斜睨了一眼夜澈,心说:“现在做起好人来了,这伤是谁弄的,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夜澈刻意忽视月光,专注着包扎伤口,在缠绕纱布的时候偶尔装做不经意的瞄上一眼月光的脸,但是却始终不敢去看她的眼。
在确定自己可以离开之后,月光的心里宽敞了不少,她裹着被单瞧着夜澈,这个容貌俊俏至极的男子怎么会有那样一颗魔鬼般狠毒的心。
“你要干吗?”正在走神的月光,忽然感觉下身一凉,被单不知何时被夜澈撩起一角,露出她那白皙的双腿。
“敷药。”夜澈垂着眼眸,一把拉住月光要缩回被单里的双腿,把手心的药膏涂抹在膝盖处那些青紫色的瘀痕上。
月光惊讶的发现,夜澈认真的时候,很温柔,很静谧,尽失了以往的暴戾。
“那晚我不是故意违背约定的。”月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给夜澈听,她是真的很委屈,毒不是她下的,却背了黑锅。
“约定?什么约定?”夜澈没有抬头,看到月光膝盖上的伤,他对昨夜的暴行感到内疚。
看来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月光默默的低下头,何必要求他的原谅呢,自己不是也无法原谅他吗?
如果不是白云帆的突然离去,她不会违心嫁到这里,如果不是犯错在先,她不会多次忍下夜澈的蛮不讲理,现在一身是伤的她如何能够明白,这一切不是简单的情非得已,而是命运安排了她来还债,连带着以前的种种一起还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月光焦急的等着伤快些好转。夜澈每日都来看她,但是除了问问她的伤势,其他的时间多数是安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手,却不看她的眼。
从昨夜开始,冷清的将军府里突然热闹起来,侍卫们提着纱灯频繁的在长廊中来回穿梭,是又有刺客了?还是要来什么贵人?月光看着窗外的晃动的灯光思索着。
今天一大早,外面传来搬东西的声音,月光感觉膝盖已然没有大碍,所以披上一件长衫推门出了房间。
已经是春天了,月光被院中满目的葱绿唬了一跳,她竟然差点错过一个季节。
“廖姑娘,您以后就住在这间厢房。”不远处传来顾桐的声音,毕恭毕敬的。
月光轻蔑地一笑,她似乎从未听过他和自己这个将军夫人如此说话。
廖姑娘?不对啊,将军府里怎么还有其他的女人,还是位姑娘。月光满心惊疑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几步。这个姓氏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难道是廖缨?月光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铺满夜澈书案上的那个名字。
可惜,月光晚了一步,那位廖姑娘已经跟着顾桐进了一间厢房,那间厢房是距离夜澈卧房最近的一处,而她住的则是最远的一间。
天黑之前,夜澈竟然亲自拎着晚膳来到了月光的房间,更让月光吃惊的是,他还带了一纸休书。
“今天看到你出门了,想必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个你会需要的,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平静的过完以后的生活。”听起来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像字字剜着夜澈的心,他不是想弥补什么,只是想让自己在绝望中彻底的死心。
找个好人家?月光无奈的笑了一下,眼中含着的泪水差点因为这一笑掉下来,她该感谢夜澈想得这么周全,她该感谢夜澈伤得她这么决绝,心里苦苦的是眼泪的味道,而那酸酸的又是什么?
“恭喜你找到了你的爱人。我会尽快离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月光狠狠地把休书攥在手心,愤愤地说道,如果夜澈能看到她眼神,肯定会以为她在吃醋。
月光根本吃不下去饭,她把已经褶皱不堪的休书悬在烛焰上,打算烧了它,她才不要嫁什么好人家。
“你这又是何必呢?”月光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吟,那声音好熟悉。
月光一回头,就如她所想到的,身后站着的正是巫芷柔,虽然心中费解,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的夫君把我接进府的。”芷柔面带微笑的朝着月光走来,就像个胜利者一样,她的自信与骄傲完全来自于现在既憔悴又晦暗的月光。
“你来这里做什么?”月光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呢?”芷柔浅浅一笑,笑容中深藏着几分阴狠。
月光现在明白了,原来巫芷柔就是廖缨,只不过这个廖缨是假冒的,而且还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