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老家行（1 / 1）
整件事过去一个多月大家也渐渐开始淡忘，十月底的时候，蔡清荣夫妇带着方启彦和许康到了在东北沈阳农村的老家。这是许康第一次来，这个北方的城市已经下起今年的第一场雪了。
“我第一次来北方，从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雪。”
“今年是下的挺大。”方启彦微笑着答道，“我很喜欢这个北方的农村。”
“看的出来，你心情很好。”
“你心情不好吗？”
“我觉的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让我这么放松，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我觉得自己的心境变得开阔了，不再纠结。”
“看来早就该带你来的。”
方启彦的爷爷奶奶，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他们住在镇上，一套三层的房子里，这边的镇没有南方那么富有，但比她想想的要好，没有电视上那么的落后。
爷爷奶奶还很精神，看到方启彦都激动用方言一直叫他彦彦，很亲切。她是这个家里第一个孙媳，这么多亲戚朋友差不多都来了，这里除了方启彦的二叔，她在婚礼那天见过，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
爷爷奶奶见到她，很高兴，她想方老太太如果也像他们一样，那会怎么样，她耸耸肩，真是想象不出。
“雯雯，太瘦了，要多吃，才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奶奶用蹩脚的北方普通话说。
“小夫妻俩这么漂亮，生的娃肯定漂亮。”有个亲戚道。她们说话都带着方言，她不怎么听得懂，所以最多的时候她就不说话。
她笑笑，“会多吃的，吃胖了再生娃娃。”
一旁的二叔蔡清海悄声问蔡清荣，“看上去，好的差不多了。”
“是好多了，到这边换个环境也是有助于治疗。”
“和婚礼上看去，都瘦了一圈了。不过两夫妻看上去亲密多了。”二婶也是海泉人，这件事她们都知道，但都埋着这边的家里人。
“这件事也就这点好。”
“妈，大哥今年才四十八，你就让他当爷爷，也太早了吧。”
奶奶操着方言说，大概意思不早了，结婚就该要娃娃。
她听的乱七八糟，看着方启彦，他倒是微笑着，“你能听懂？”
“听不懂。”
“那你笑什么？”
“我觉得奶奶很可爱。”他笑着，露出不常见的两颗虎牙。
许康突然觉得原来这个不满23岁的男孩也有可爱的一面。
“让你生儿子呢，这是好玩。”她嗤笑道。
“她还能逼着你生啊，她可不是我外婆。”他回头笑道。那么一瞬她的心咯噔一下，心跳不可抑止的加快，她回头不敢看他。那种笑容她没有免疫力，很长时间她的脑海里闪现着他的笑容。
她回头看他，笑道“老公，你笑的真是倾国倾城啊。”
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回头去和其他人说话。他原本笑着的嘴角微微收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他们一起吃完饭，两个人就出去踏雪，她捡了一把雪捏成球，朝站在离她几米外的方启彦扔去，精准的仍在他的身上，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看到她朝他仍雪球，也不避。只是抬手向她招招手，她没想到他有诈，屁颠屁颠的跑到他旁边。
“什么事，啊！”她大叫起来，他居然把雪塞进她衣服里，“你这人真是阴险。狡诈。”她抓起雪往他脸上抹。不过她还没把他怎么着，她的头发上到都是雪了。
她阴险的伸出腿，看到他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哈哈大笑。
“你这野蛮女.。”
她笑着去拉他，“技不如人就这样说。”
他一使力，她毫无防备的趴在他怀里，“你太阴险了。”
“彼此彼此。”
她穿的像个球一样，顺势想滚开他的身体，不过被他抱着。
“你真的像个球一样，穿这么多。”
她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想想趴在他耳边说，“你说在雪地里那个是什么感受？”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他不会又认为她很放荡吧。
他盯着她的眼睛，“你想知道？”
“我知道，冻人。”她掩饰尴尬，哈哈大笑，
“那可不一定。”他有些暧昧的笑。
她调戏被反调戏，有些无语，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敢看他。
“我们试试？”
“你当然不冻人了，下面的人可是很惨的。我可不奉陪。”她一本正经道，脸不红心不跳。真怕他真的想试，那明天的头条属于他们了。
方启彦吻了吻她的耳垂，她别扭的扭动胖胖的身体，“你不会来真的吧。”她记得他们包括不清醒的那次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现在在这里开这种黄色笑话。她真的有些无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他开这种玩笑，难道她是寂寞难耐，向他示爱。
“你说呢，你都主动要求了，我不满足还真的说不过去。”他在她耳边轻挑的说。
“你俩在聊什么呢。” 方奇华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都吓一跳，许康就看到方启彦原本连冻都冻不红的连可疑的红了，还好她原本就通红。
“都快躺上面了，这是雪地，可不是草地啊。”
“妈，你走路都没声的吗？”
“这么大的声音，你们都听不见。你两干什么坏事啊。”
“妈，我俩在聊天。”许康解释道，如果让方奇华知道他俩再聊什么还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你们还真是浪漫，都坐在雪地上聊天，起来吧，地上湿气重，小心感冒。我给你们拍了组照片，自己看吧。”说着把相机递给他们，暧昧的笑笑走了。
许康站起来，浏览照片，一开始还好，不过后几张，可真是、、、、
“我的天啊，妈还真是、、、、”她把相机递给正在拍裤子上雪的方启彦，“看完删了。”
“拍的挺好的，干嘛要删。我妈的拍摄角度选得挺好的。”
“你学拍好像得过什么摄影奖啊，给我拍几张，带回去留念。”她把外面的军大衣脱了，里面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就那么站在那里，笑容恬静，原本的瓜子脸，现在显得更加的分明，少了婴儿肥，显得更加的清秀美丽，这端的男人透过镜头，有些恍惚，有一瞬间，两长脸好像重叠了。他仿佛看到了那人在对着他笑，他的心微微震颤。
他给她拍了几张，就把相机给她，一声不向的往回走，她有些某明奇妙，不过没急着回去，到处逛逛。
晚上时候，一家子坐下来吃饭，许康的面前放了一大杯的白酒，她看了看方启彦的面前也没这么多酒。
“为什么我这么多酒啊。”
“他们刚倒酒的时候，你自己不说。”
“我没注意。”她想着她不喝总行了吧，可是事实是，不喝不行，他们想着法子敬酒，也许是新媳妇刚进门吧。
“我真的不能喝了，会醉的。”无论男女，面前都放着大杯酒，太豪放了吧。
“醉了没事，奶奶给你们备好房间了，今晚就住这。”小叔举着碗，“雯雯啊，你可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孙媳，这酒量要好，一定要喝，喝倒了不是有小彦吗？”
她不懂得拒绝，他们那么热情，她还真的不喝不行，就很爽快的举杯。
两杯下来，她觉得有些撑，也没什么其他放反应，肚子里都是水。
“小彦啊，你媳妇比你酒量好。”二叔不经意的冒出一句。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说话。
“是吗？她以前喝啤酒都会醉，什么时候练出来了。” 他看着她，虽然很平常的语气，但她就觉得他话中有话。
“小彦啊，不是叔叔每次说你，东北的爷们，喝个酒就咋那么容易醉了。”
“喝多酒不好，还是适量好。”
她有些心虚，心里有些乱，只想快点把这个饭局结束。她心神有些恍惚，在爬楼梯的时候，踩虚了整个人趴在楼梯上，手本能的支撑着身体，后面的人都来不及扶住她。
“没事吧，有没有摔着啊。”楼下的几人问道。
“看来是有些醉了。”他说。
她站起来，拍拍衣服，“没事，没事。穿多不疼。”
他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拉回房间，什么也没问，房间里暖气很足，很暖和。房间粉刷成白色，就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他们的行李就放在靠近门的墙边。
她拿出换洗的衣服，就去洗澡了，出来的时候，方启彦正在上网和人视频，好像在聊什么时装周，搞不清楚，她到洗手间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聊。
她有些无聊，坐在床上看刚拍的照片。看着看着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看手机才刚五点，她躺在那里，想到昨晚的事，心里莫名的有种恐惧，如果让他知道了真相，她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她转过身，依稀看到他的轮廓，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背对着她，被子把脸都遮住大半，他原来这么怕冷。
她靠近他，隔着被子，抱着他，把自己的被子盖到他身上，凉气一下子钻进她的被窝里，她哆嗦了一下，靠在他身上。她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想牢牢抓住这一刻。她有时想，世上有个人和你那么亲密，是多么奇妙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们那么亲密，却又那么疏远。爱情，能比得上亲情吗？连同胞的姐妹都可以背叛、伤害你，连骨肉相连的父母都可以对你漠然，她真的想不明白爱情算的上什么。
现在她抱着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可是她知道，有一天，他会离开她的生活，那是注定的，只是她不知到她能不能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