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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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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跃进恨不得从学校一步就跨进家门,因为羞耻像振荡器一样在他的胸膛里暴烈地振荡着,他几十年修为而来的温文儒雅的外壳眼看就要被一片一片地震落了,因为他听到了一条条蛇一样的裂纹噼噼啪啪的折裂声,他希望碎裂也在家里碎裂,否则他村野的一面让人看见了,还不如让他去死呢!因为他是有身份的人,有身份的人的仪表和美女的脸一样是破不得相的!他知道让这振荡器停下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让女儿撇清自己、嫁祸于人,证明这是别人的恶作剧。他忽然恼恨自己刚才那么笨,竟然没有说一句反驳的话,只是听女儿的班主任刻板地述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进而恼恨自己那么鲁莽,冒冒失失地去学校问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女儿的班主任那副羞于启齿,但不得不说的样子,和从这副样子里隐隐透出的讥嘲又浮现在了他地眼前。而且他现在明白了那讥嘲:“你还是老师呢,就教育出这样的女儿来!”于是老师的嘴就像野蛮的行刑者,剖开了他的胸膛,把羞耻这台振荡器安装在了他的心里,然后又缝合了刀口。他知道这老师对自己的行刑够温柔的了,因为他们毕竟是同行,是有身份的人,要是换成了别人,老师一定要疾言厉色(仿佛越这样越能表现出自己的高洁),呵斥人家怎么会教育出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来,勒令人家把女儿带回去。可老师只是温婉地对他说:王雨这件事像龙卷风一样搅的整个高考得班风乱七八糟的,严重影响了学校的高考形势,只要王雨在学校一天,这股龙卷风就平息不下来。再说王雨正是最护面子的时候,再呆在学校里是对她的伤害,不如让她回家复习功课吧,到时来参加高考就行了。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强颜欢笑,尽量保持体面,感谢了老师,告别出来往家里走。

因为老师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他知道虽然改革开放像浩浩长风一样扫荡着古老传统的生活习俗,可春风不度玉门关呀,尽管东南地区已是舂深似海,远隔千山万水的武威市仍是舂寒料峭。如果在广州市的学校里,王雨这件事像蚊子在水面上扇着翅膀,连点儿波纹也扇不起来,可这里是武威市呀!也就是说这里的人们都遵守着传统的清规戒律,这种清规戒律的威力就在于身在其中的人都是囚犯,又都是狱卒,也就是说人不是为自己活着,是为这些清规戒律活着,即使像他这样读书破万卷的人,也不得不入乡随俗,因为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在这里谁有一点儿不轨,顷刻间便人人皆知,于是你便被从人堆里踢了出来,像当年文革中的四类分子一样被扣上一顶帽子,于是你就成了人们精神上的茅坑,人们把自己精神上的赃物叉在你头上排泄出来;于是你就成了人们情趣上的垃圾场,人们把自己在情趣上的垃圾丢在你身上,觉得弄的你越秽不堪言,越能映衬出自己的清白来,越能证明自己是遵守清规戒律的楷模。更可怕的是这种精神上的践踏是无止境的,因为他们要杀一儆百,就如同古代被执行剐刑的荡妇,被耸绑在高高的柱子上,在刽子手一刀一刀细碎缓慢的剐剥下哀哀长嚎。这长嚎震颤着所有女人的心——看!这就是不守妇道的下场!是的!王跃文深知这种惩罚的厉害,不但女儿一辈子生活在人们歧视的目光里,自己也会抬不起头来,除非离开这里。而离开这里哪像说话那么容易呢?他能不着急地想让女儿撇清自己嫁祸于人吗?这样做是很卑鄙,可在真正大祸临头时,谁不是着急地找替罪羊呢?谁还顾得上装模作样呢?

母亲仍然束手无策地望着面朝墙躺在床蜷缩成一团的王雨,看着她因心跳而一颤一颤的身子,因呼吸不均而慌乱地高低起伏的胸膛。却不知王雨脑子里尽是这些画面,犹如失控了打着转的车,你怎么摆弄它,它仍是在原地打圈——她虽然胆大,但毕竟是少女,是第一次。当她把纸鸟放在陆风的手掌心,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陆风,就像逃离战场一样逃回了座位坐了下来,羞臊在浑身呼呼地燃烧了起来,她就成了火中的碳,这熊熊的火焰将她和外界隔绝了,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于娜和陆风发生的纠纷,不知道全班同学都站了起来,不知道于娜会宣读她的情书。是耳边一片刺耳的笑,像一把巨大的钳子把碳从火里夹出来一样,把她的意识从惶惶不安的羞臊中夹了出来,她才看见站着的左邻右舍居高临下地把诡异刺耳的笑声倾泻向她,像古战争中的人从四面的城墙上把屎尿污血居高临下倾泼向被围困住的敌人。于是她羞臊的火被泼灭了,于是她恼怒地站了起来,但不知道该向谁发泄。但她看到四周的同学都把诡异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转向前面又转了回来,又转向前面。她明白这是招呼她的目光跟着他们的目光走,于是她就看见了于娜胸口以上的部分露在一片人头之上,在读一张纸。于是她屏气聆听,从哄笑的缝隙里听见了自己写给陆风的只言片语,于是她就什么也明白了,老臊像火红的烟头,弹到了早浇了汽油的柴禾堆上,腾地一声,柴禾堆瞬间整体燃烧起了愤怒的火。她恨不得一伸手就把于娜像抓番茄一样抓在手心,用劲一攥就让她变成流质,淋漓一地,只剩一张皮,不,干脆用劲一攥,像内功深厚的武功大师手里的纸,化作一缕青烟逃向天际,手心里只剩些纸灰!但她知道自己的胳膊伸不了那么远,她得走过去!······她现在困惑的是,自己当时怎么会向于娜走过去呢?怎么会随手抄起了自己的凳子。而吹着口哨的同学们是没有看见自己拿着凳子呢,还是兴奋地等着好戏连台,而不去阻止自己呢?她现在只隐约记起自己当时唯一的念头:让于娜从讲台上消失!她觉得自己只是抡起了胳膊,却不知道手里提着凳子!于是她的拳头猛地擂下,想像铁锤砸钉子一样把于娜一拳砸进地里看不见了,却没想到砸在于娜头上的是凳子!是凳子震的虎口发痛她才猛醒过来,才眼睁睁地看着于娜口袋一样先软胳膊后软腰身地跌靠在黑板上,然后靠着黑板滑坐在地上。她手中的凳子才从手里滑落,掉到了地上。血冲着她的脑袋嗡嗡地什么也不会想了,只是看见跑上几个同学来搀扶起了于娜,看见一条红虫从于娜的发际里钻了出来——天哪!那是血!那是她最怕的血!于是她晕倒了。

恍恍惚惚中她觉得自己被人架着胳膊像踩着棉花般走着,再醒来时看见校医正给于娜用小剪刀剪着发际的头发,而于娜正惊恐地、仇恨地看着自己,而自己正躺在沙发里。才看见老师正站在自己左边的地上,几个男女同学呆鸟一样站在校医和老师身边。这时老师把头转向她这边一言不发,但厌恶地看着她,仿佛她不但一文不值,简直是该一锹铲着丢到粪坑里的狗屎!她虽然年幼,但这种猛烈的羞辱像鞭子一样猛烈地抽醒了她的羞耻心,她瞬间明白自己只让陆风看的情书已公之于众了!这是怎样的羞耻呀!就如同春心荡漾的少女偷偷的在屋里的镜前羞怯地陶醉在自己的裸体美里,却粗心地忘记了拉上窗帘,这时窗外响起了一片咕咕的含糊不清的笑声——唉!多丢人呀!这少女会惊叫着,一跃上床,耗子一样钻进被子里,从而像罩在钟里一样隔绝了羞辱。而王雨这时同样的惊叫一声,冲出校医室,无视外面站着的等待新闻的人们,脱兔一样飞奔着。她也要钻进一个像钟一样能隔绝羞辱的地方,而对少女来说,还有比家更安全的地方吗?但当时她的头脑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她的腿知道该载着她的身心去哪里。于是她一口气跑回了家,一骨碌上了床,就那么面向着墙蜷缩成一团,像被惊吓的刺猬那样。不管父母怎么问她就是不吱声。父亲就是再沉稳,能不惊慌吗?这可是他的命根子——他的女儿呀!他能不鲁莽地往学校奔,要弄个明白吗?

······

王雨就这样盲无目的地任由这些画面在脑子里打着圈。忽地门沉重的吱扭声惊醒了她,她才觉得自己一直好像在等着这声吱扭声。她知道父亲从学校回来了!她向着门的后背忽地绷紧了,长出了眼睛:她像蜷缩在墙角的小混混,看着从派出所所长办公室出来,走进关押自己的房间的父亲一样看着父亲疲倦地走进门来。父亲像害怕似的顿住脚,向左向右飞快地张望了一下,脚同时作出向左或向右要迈出的趋势,好像因为张望的太快,脚跟不上趟儿,不得不作罢了。然后看着她的背,但目光是空洞的,显然在思索决定着什么,然后缓慢地走到她的床前坐在了床沿上,右手向她这边一漾托在床上,手指屈起向着她,整个手像狗趴在主人脚前,盯着目标,随时准备窜出去一样。

于是三个人陷入了一触即发的对峙的凝重气氛里。这气氛压的三颗心快要跳不动时,父亲空洞的眼神亮了起来,犹如黑洞洞的电不足的手电筒里的灯丝亮起了昏黄的光。父亲看着她的背犹如看着她的脸。声音是那种亲密无间的低沉,这种声音最能诱人入陷阱:“雨儿,跟爸说,那份信是那男生载脏陷害你的,要不就是那男生和那女生合伙陷害你的,你根本没写那封信。”见王雨沉默了良久,他以为是默认了,就说:“那我这就去对校长说,要求老师澄清你的名声。”他却不知王雨此时的内心翻江倒海。

她知道如果听了父亲的话,自己是会被撇清的,甚至会博得同情,但是这样做自己伟大的爱情不就形同儿戏了吗?可如果认真了,自己会陷入怎样的困境呀!······父亲最后的话顿时让她下定了决心:这不正是考验自己的爱情的时刻了吗?爱情不正要受磨难的洗礼吗?自己怎能临阵退缩呢?于是她冲着墙大声说:“爸,你别去说,要不然我现在就跑到学校对众人说,那封信是我写的!”父亲愣在了那里,继而狂怒地转向她。

她恐惧地颤抖了起来,她觉得如果这狂怒真的扑向她,就会如千斤重的车轮碾向螳螂一样把她碾碎。可父亲硬生生地制住了狂怒,她知道是父爱制住了狂怒!

是的,是父爱制住了狂怒。在王跃进眼里,女儿是他捧在手心里的骄傲的蚯蚓,稍不注意就会弄破那层薄薄的、透明的皮,里面透明的液质就会流出来。是的,就是女儿把天捅了个窟窿,他只会冒天下之怒,而决不会大义灭亲!他像所有过分溺爱子女的父亲一样,面对违侼自己一番苦心的子女,只能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他像所有错过教育子女的大好时机的父亲一样懊悔不已,因为子女在十二三到十五六岁时是最佳教育其作人处事的时期,因为这时的孩子正是惊奇地睁开眼看人世的时候,你要及时向他们介绍他们看见的东西,让他们分清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什么该作,什么不该作,从而让他们不作触动众怒的事,绕过众人禁忌的事。因为你只有被大众接受了,才能风顺水顺地踏上人生的坦途。也就是说这一时期人的头脑犹如开舂的沃土,适宜的气温催动起勃勃生机,渴望着播种,——像成熟的女人渴望着怀孕一样。如果作父母的这时把正确的思想播种进去,随时留心扫除野种,那孩子的一生会和自己的预期错不了多少。只可惜自己就把女儿看作了长不大的孩子,像小猫小狗一样养着。是忽略了人是要长大的这条自然规律,还是自己内心不愿意承认这条规律,希望女儿永远是个小天使呢?反正今天他才惊醒,自己不但没有给女儿播种正确的思想,反而发觉女儿的头脑里一片杂花。这杂花是姹紫嫣红、绚烂夺目,可是结不出能果腹的粮食,因为人不能光活春天,你还得活过夏秋冬呀!因为能结出粮食的思想种子,往往是那些朴实甚至是肮脏的下里巴人的思想,而不是让人迷醉的阳春白雪的思想种子,因为人只能随波逐流,沆瀣一气,才能生存,否则你就是林中的秀木、出岸的沙堆。

他现在就像误过了最佳耕种期的农民一样,望着杂花杂草丰茂的田地,用耙恨耙一气:能耙死多少杂花野草就算多少吧,然后赶紧把种子播种进去。可以预料杂花野草会和粮食一起生长,大有可能欺负着粮食面黄肌瘦。因为杂花野草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只要你给它留下一点儿点儿根须,它们都能够活转过来,蔓延成灾。但尽管如此,总比撂荒的好呀!——他现在就是如此,已料定女儿的头脑里长满了不切实际的万紫千红的思想,他要强行把它们拔除掉,播种进去实用的思想。他不知道有多大的收获,但总比这些骗子般的思想毁了女儿强呀!

于是他从来没有严厉过的脸色这时凌厉无比,狠心地一把把女儿扳的翻过身子,便看到了女儿从来没有过的惊愕惶恐的脸。他知道不狠心是不行的,就沉声说:“我答应你,但有一个条件:你安心在家复习功课,要是没有父母的同意不能出去。以后作什么都得请教父母,否则我就去学校请求老师给你澄清事实真相。”王雨不由得害怕了,点头答应。

她不知道父亲已打定主义,要瞒着她捏造事实,从而撇清女儿,因为清白对一个女孩太重要了。他已打定主义这样对老师说:“我女儿对我说了,只是心血来潮,看见小说里的一份情书很有趣,就抄下来逗那男生玩——是的,逗那个男生玩,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呀,因为玩而惹出了是非我们应该原谅,因为我们大人还会因玩出错呢,更何况是孩子呢?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男生会因此而炫耀自己,拿给女生看,更没想到那女生会跑到讲台上大声宣读。而小孩脸太嫩,挂不住了,就做出了蠢事。我希望老师能够澄清事实,还我女儿一个清白。”他知道凭他这一番话,和自己的身份,再谦恭有礼一些,老师是会让他如愿以偿的,等女儿中考时,这件事也就风平浪静了。只要女儿在家用功,自己再指导上,不愁考不上高中的!而这个社会竞争多激烈呀,书读不到个地头上你就是二等公民呀!

可他不知道一种思想一但在人的头脑里扎下了根,人便被它蒙住了慧眼,牵着它的衣襟跟着它走,被它的甜言蜜语煽惑的浮想联翩、晕头转向;就如同愚民被巫婆牢牢地控制着,巫婆的话就是圣旨。即使有人帮你把这种思想拔出去了,但总有根须留在头脑里,一遇到适宜的气候它又掘出了嫩芽,因为思想是蓄根草呀!而王雨简直是爱情就该历经磨难缠绵悱恻这一思想笼中的鹦鹉。

她现在沉浸在一种崇高的忧伤里心醉神迷。因为那思想告诉她,她正经历着她向往的那些书里电视里的公主或大家闺秀,因恋情暴露而被囚禁在闺阁中的痛苦里。她像终于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的小孩那样贪婪,她像美食家那样细细品味,她像暴发户那样充满了攀比心。因为她觉得她的情人也像那些公主小姐的情人一样被拆散的痛苦折磨着,终于天不怕地不怕起来,无视危险和死亡,想尽办法来见她一面。是的,见她一面,她死也足已!于是她浑身的感觉像战时的雷达一样捕捉着异样。她常常因一声隐约的口哨而扑向窗户,她常常因一声少年的高声说笑而扑向窗户,她常常因院里的一声异响而扑向窗户,她常常因窗户的一声响而扑向窗户。······她的额头顶在玻璃上,鼻子也压扁了,恨不得玻璃像塑料布一样能凸出去。然后是心慌意乱的失望,是烦躁不安的徘徊。尤其是夜里,她眼睁睁地盯着窗帘,多么希望映出一条黑影来,轻轻的叩击窗玻璃,她会不顾一切地打开窗子,与心上人远走高飞。尤其是跟着母亲上街时,她机敏地扫视着行人,多么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呀!只要他招一招手,她一定会舍下母亲同他浪迹天涯!因为她早作好了准备,像枕戈待旦的士兵一样随时能够出发,去经历爱情应该经历的别的磨难!她身形憔悴精神恍惚,一看书,字就像阴天的蚂蚁一样蠕蠕的满纸乱动;一写字笔尖就变成了三支四支,满本子乱走。母亲的眼泪,父亲的呵斥,使她觉得就像二三十年代的新共产党员正经受考验般的充满了自豪和高贵的感情,从而反衬的父母像白军那样猥琐得不值一顾了。她迷信情人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就像书里电视里说的那样。她常常和尚打坐般静坐着,觉得自己的信息像手机的信息一样发向了天空,然后像手机的信息一样在大千世界里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可手机能得到您拨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或者您拨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可她什么提示音也得不到,她只能一遍遍地发信息,然后一轮一轮地耐心地等,她觉得这也是爱情该经历的考验,心里同样充满了甜蜜的痛苦。她相信总有一天情人会感应到她的呼唤而救她出去的!是的,救她出去,她现在是父母的囚徒!书里电视里的父母不也正是这样对待女儿的吗?陆风!我可是正在为我们的爱情受苦受难了呀,你知道吗?两行她觉得圣洁无比的泪就流了下来,心里荡漾着殉情者的豪情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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