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扎兰勒之战—共难(1 / 1)
咳~小洒狗血~
某橙顶锅逃走……
(增添了一点点遗漏的片段~捉虫了)夜已过半,天色越发幽森可怖,密林深处的战斗依旧持续,而凉御珏的身上又添了一笔剑痕。他咬牙搏命,手中的青锋剑舞得更厉,清冷银光、相碰铿锵的剑花,破碎了夜的宁静。
我见他银甲浸染殷红,心里也急了起来,莫非今日真要死在这里?
越是愤恨,手中银枪舞得越盛,掌中伤口也因不停打斗,而殷红白帛,丝丝疼痛入心。我咬着唇,一种求生的意识迫使我凝聚所有力量。
面对两名杀手的攻击,我从容破招,双手握枪,前锁后松。忽地脚下足尖轻踏,飞身跃起,银芒呼啸着划过长空,使出了一招“白蛇吐信”;转而松开一手,甩动□□从身后刺出,正是“苏秦背剑”;又转半身将内力灌注枪身,粘住那二人双剑,一带过后,瞬间又扬了一把毒,他俩人行动立时迟缓,我毫不迟疑的封了他们的大穴,定住他们的行动。
吁!压力稍降!
那边洛岈也支持得辛苦,苦接三名杀手硬招,我横踏一步,长□□入战圈,解了洛岈的围。来不及多言,与人又战了起来,却不想刚刚捂着眼哀嚎着的那位,竟咬牙摸索着方位攻了过来,一掌挥出,不偏不倚,正拍在我的右肩,力道不大,却生生使我失了平衡。
天可怜见的!
我又一次成抛物线状往深渊里面飞!
“啊——”伴随着我的尖叫,身子骤然下坠,只见雪白的披风翻飞在夜空,覆盖我全部的视线。
崖边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声:“千雪——!”
接着,有人飞身跃下,一把抱住下坠中的我,将我死死护在怀中。
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冲进我的鼻子,腥烈难忍,耳边嘶哑的声音却轻轻响起:“千雪,千雪……”
是凉御珏!他竟随我跳下?
他紧紧抱着我,紧到密不透风,紧到他的甲片硌得我身体发疼……
随着下落,呼呼风声愈大,我的心划过一丝恐惧,不由得回抱住他,轻轻的颤抖,他似感应得到,大手护住我的头,轻贴着我耳边说着:“别怕,有我。”
“嘭!”巨大的落水声。
他抱着我一同重重拍进水里,随后耳鼻口立刻涌进大量的水,我挣扎着想向上浮,却被凉御珏抱得更紧,肺中的空气一点点流失,心里一慌又呛了一口水。
突然,他的唇堵上我的,一口真气渡了过来,胸中的滞闷立刻缓解。我又开始挣扎,他则不为所动,仿佛留连于这个吻,轻轻吸吮着渡了半天的气,然后猛然带着我上升,终于浮出水面。
“呼!”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待气息稍顺,立刻破口大骂:“我TMD会游泳!”天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
“呵~是……吗……”他喘着气,凤眼里闪着邪魅的光,却是出奇的柔和,接着他双眼眯起,身子竟开始缓缓下沉,我一惊,急忙去拉住他,见他面色惨白,薄唇毫无血色,竟然昏厥过去。
我连忙七手八脚的带他游上岸,借着月光查看,这小子身上居然受了三、四处剑伤,虽不在要害,但现在已然是失血过多而昏厥了。
我摸摸怀里的锦袋,还好没有掉落,虽然被河水浸湿,可药丸未散,还能用。
于是,塞了两颗雪莲丹到凉御珏嘴里,脱下他的软甲,又撕破他外袍的袖子,处理好伤口,这才运功助他疗伤,顺便用内力将二人的衣服烘干。
最后我才检查自己的伤,手中虎口的裂痕又有些渗血,上过药后倒也无碍。待我做完这一切,累得瘫倒在岸边,这个凉御珏,我定是与他气场不合!有他在地方就没有好事发生!明明是来救他的,却变成他护着我,外加占便宜,最后还要耗费我那么多药来伺候他!
寂月正当头,墨兰的天幕,一如凉御珏眼睛的瞳色;星辰一闪一闪,更似他狡黠的笑着,我在岸边气得捶地,咬牙,躺在那里直喘粗气。
正当我心里不平衡时,那厮幽幽的转醒,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神色复杂的盯着我看。我被他一盯,本就不爽的心情更糟,怒火攻心,口无遮拦起来:“你个扫把星,认识你算是倒霉了,落到这么一个鬼地方,……看……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他的目光深得不见底,幽幽墨蓝,原来我以为他是气极了眼睛才会变蓝,可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原来他本就是那种深蓝到近乎于黑的瞳色。
月华满地,此时他歪坐在月光下,因失血更加白皙的肤色像染了雪霜。不同往常,他竟然任凭我咆哮始终未语,只是缓缓垂下浓密的长睫,墨蓝如玉的凤眸里似划过一丝受伤。
随后他冷着脸,强撑起自己的身体,走了几步想弯身拾起自己的软甲,却因虚弱身子晃晃又要歪倒。
我深深叹气,既已如此只能认命!我起身上去扶他,而他的神情忽然绽放一抹大大的笑容,衬着月色的白光,俊美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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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周围,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山谷。
有树、有草、有水、有崖、有美男,构成穿越女主的狗血套路:女主落崖和某个男主同甘共苦、共同患难……这一出戏现在终于在我身上上演。
基于穿越文的经验,我开口安慰凉御珏:“放心吧!定会有人来救我们!”
“哦?你怎知会有人寻到这里?”他一挑眉,顺势将大半体重压在我身上,压得我险些一个趔趄,我费力挺直身板,瞪他一眼:“我就是知道,难不成陵王殿下要在这过一辈子?”
他邪气一笑:“若有如此佳人相陪,一辈子隐在这里倒也没什么不好!”
“你还是自己待着吧!”我随手推他靠在一棵树上,气呼呼的转身。这倒霉孩子,敢情你孤家寡人、没爹没娘、没兄没弟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爹……和哥哥……若知道我掉这么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定要急死!
……
从刚刚我们落入的深潭处,我独自沿着下游走了没多久,深潭变转为清溪,轻缓的流向远方。我不知道这条清溪是不是泾河的支流,而这个山谷也不像是有人烟的样子。
此时天已微白,万物染上浅浅的灰,光亮下隐隐现出谷中的轮廓。四面崖上尽是怪石林立,在青白而朦胧的光中,暗影绰绰,显得阴沉恐怖。
我独自走出没多远,凉风一过越发觉得谷中空旷,忽然有些心慌,这荒山野岭可别冲出什么怪兽来,我可是……唉?……我的枪呢?
我猛然发现手中紧握的□□不知何时失落了,是落崖时掉入水潭了吗?我急忙奔回去找,跑了一段,突见凉御珏正拄着我的银枪靠在一棵树旁,另一手握着他的青锋剑,无力的垂着。
头发尽湿,衣衫浸透,软甲丢在一边……我的枪?是他去水潭里寻来的吗?
我走近他,他未语先笑,亮如宝石的眸子忽地化为深潭,一波一波的漾着,他说:“就知道你得回来。”
我实话实说:“我是来找枪的!”。
“我知道!”他的语气柔得有些哀伤:“所以我帮你找到了。”
“谢谢!”我接过银枪,讪讪的笑笑,然后去扶他。心软的结果是:我又一次耗费内力烘干他的衣服,而他却笑得有那么点得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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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凉御珏向高处走去,感觉他的身体越发的热,再看他的脸也似抹了胭脂一般,受伤又落水,免疫系统终于爆发了。
身上的伤势,加上滚烫的温度,他始终咬着嘴唇隐忍,我的目光看向他时,他也总是淡淡的回一抹浅笑,看着他虚弱的样子,任凭我有多大的怒气也都消散了。
终于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方,四周桦木林立,飘落的秋叶落得满地。
我解下还歪斜挂在身上的披风,铺平在地上,又扶他躺下。见他烧得身体发颤,薄唇也嫣红如血,犹豫了一下,又将我的外袍脱下盖在他身上,不一会他便意识模糊,昏迷过去。
清晨露重,冷得我不由得抱起肩膀,劳累一夜,内力也耗得七七八八,这时真的有些倦了。
可想想还是不妥,我看了一眼搁在一边的青锋剑,拿上手掂掂,而后飞到一棵古树上,挥舞着砍下许多枝杈。
又钻木取火,燃了火堆,再削断一块厚厚的木桩,掏空当中,生生挖出一柄丑陋的水瓢来。
到溪边取了水,撕块布帛浸湿,把它搭在凉御珏的额头。翻翻自己身上并未带什么退烧药,只得掏出一颗含有金银花成分的止疼丸,犹豫着塞进凉御珏的嘴里。死马当活马医吧!谁让我学得是毒呢,不知这算不算草菅人命?
反复换着敷在他额头的湿巾,不久药效上来,他昏沉沉的睡去,倒也不似刚才那么痛苦了。我放下心,歪倒在旁边,席地而卧的蜷缩着身子,开始迷迷糊糊的打盹。实在是累极了,至于有没有人来救我们,何时才能出谷,都等睡醒了再说吧!
……
梦中仿佛有人轻念我的名字:“千雪……千雪……”我费力想要认清是谁,脑中却依旧模糊一片,而那个声音依然温柔的唤着我。
身上突然感觉不冷了,就像是在九毒峰的日不落,晒着太阳睡午觉,绵绵暖意令我安心得不想醒来。
又觉得有人在轻触我的脸,温热的、痒痒的……我下意识的挥开扰人清梦的家伙,嘴里还含糊的抱怨着:“别闹~师兄!”
骤然身上一凉,像乌云遮住了太阳,冷得我一缩:“师兄……”伸手就去抓,想找回那抹温暖。
忽地,身子像被鬼压身般沉重起来,我挣了一下,却未轻松。隐隐感觉……有气息在贴近脸庞,热热的带着一种清淡的玉兰花香。
一个吻降落。
没有玉兰般温婉,没有玉兰般柔和,却如天空骤降的雷雨,狂暴又迅猛。
唇间突如起来的受到侵略,我猛地睁开眼,是一双潋滟的美瞳。
瞳中幽深的墨蓝漩涡,溢满着怒意,惊得我一把推开眼前的侵略者,扯过一件外袍裹在身上。我迅速跑到远处,手指着凉御珏在颤抖:“你…你…你要干什么?我救了你,你恩将仇报!”
凉御珏挑了一下闪着火光的凤眸,缓缓起身:“什么恩将仇报!本殿正打算以身相许!”
“你吃错药了你?谁要你的以身相许,你给我滚远点!”我穿好外袍,瞄了眼离我很远的银枪,握紧双拳,若他来袭就下药。
“哼!”他从鼻子里出气:“干嘛怕成那个样子!本殿还不至于强要一个女人。”说着他又回到那块披风上坐下,拨了拨快要燃尽的火堆,又说:“你过来吧!本殿不碰你便是。”
“鬼才信你,你刚才还不是……”我侧着身绕过他,远远的蹲着,见他瞪我,又把抱怨的话吞下。
“刚才?刚才不过是你说梦话,吵得本殿心烦,本殿为了堵上你的嘴而已。”他说得轻飘飘的,又是那种一丝性感的慵懒。
我不禁额头青筋暴起,说梦话?你妃子放屁怎不见你这么积极?真枉费了我那么多药,好心没好报!
嚯的站起身,我一抖手中银枪:“看来陵王殿下伤势已经大好,不如我们来算算帐吧。”
他挑眉:“什么帐?”
“医药费!”
“呵~那本殿护着你跳下来怎么算?”他反问。
“我没有让你跳下来啊!”我瞪着他,见他的眼瞳又泛蓝,不由得挺了挺身板。
“本殿,也没有让你出手相救!那药也是你强灌的。”他深深呼吸,咬牙切齿的说着,若不是他有伤在身,怕是已经飞过来掐死我了。
“我有说你吃的是药吗?你吃的是毒就不要钱了吗?”我摊开手,颇有几分无赖的意思,手里的□□还在他眼前晃的不停。
“你!”他起身向我逼来,又气极无奈的说:“好……好……等出了这鬼地方,本殿会好好【报答】你,到时候你可得收着!”
他一字一句,像咬碎银牙,我则冷冷的挺着,也清楚的告诉他:“自然收着,只是别弄什么以身相许就好。”
凉御珏一听,脸色更沉,一声冷哼,端着他殿下的架子又走开了,一副本殿还不至于的表情。
孔雀!我嘀咕一句,转身向山谷深处走去,他则在身后叫着;“干什么去?”
“打猎!”我回他两个字,该吃饭了,这少爷不知道饿吗?
“何必这么麻烦!”凉御珏拾了块石子,一扬手,啪的摔下一只野雁来,正掉在我的面前。我面部神经又开始抽搐,看了看万里无云的高空,这雁是从哪掉下来的?
他挑着眉,欣赏着我惊愕的表情,唇边挂上一丝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