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柳暗花明(1 / 1)
罗恒走到秋梧景面前,紧紧攥着他破烂的衣襟,厉声责问,“想不到吧,秋梧景,我居然就是你的地下武士,居然就是我大难不死,居然就是我发现你的眼睛不过是个装饰,你根本看不清人,你的鼻子好的可以掩饰眼睛的弱点,可惜,还是被我抓着了,这回,我要把我所遭遇的痛苦都还给你。”
秋梧景也实在没想到,当年不过是个赳赳武夫的罗恒,居然也能脱胎换骨,还把他抓在手里,“你想怎么样?”
罗恒激动的笑出眼泪,一推秋梧景,把他推的踉踉跄跄,再抓过花容的手腕,恶狠狠的说道,“想怎么样?秋梧景,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怜,你的领地会成为我的领地,你的妻子会成为我的妻子,你大概不知道吧,花容把它给了我。”他从袖子中掏出两个金线球,手指灵活的一扭,金线松开,里面露出两张纸团,摊开,凑到惊愕的秋梧景面前,“很熟悉,对不对?这就是你千辛万苦寻找的东西,能让你领地贫瘠的土地长出丰硕果实的秘方,能彻底摆脱南宫世家束缚的灵药,花容没有给你,却给了我,你觉得这表示什么?”
他搂着花容,故意凑近她的脸蛋,想刺激秋梧景,“花容,谢谢你的礼物,没有人比我更能了解你的心思了。”
秋梧景咬着嘴唇,看着莫颜,知道她不是花容,可是,罗恒凑近莫颜的样子,他的语气,还是让他火冒三丈,血气上涌,目眦尽裂,因为,罗恒是对的,花容的确把这要命的东西给了罗恒,而没有给秋梧景,即使他是她的丈夫,这让他羞耻,更恼恨,甚至怀疑起自己。
看到秋梧景狂怒的样子,花容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再起不来了。
罗恒也不去扶她,他太开心了,觉得从没有这么兴奋过。
那边的箫何子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觉得亏大发了,略带责备的瞪了莫颜一眼,看你惹的好事。
莫颜挤了挤眼,暗示他闭嘴。
六王爷奇怪的看着箫何子和花容眉来眼去,豁然大悟,怪不得箫何子有恃无恐的呢,原来早有安排,却害得他沦落这般田地。
罗恒突然出手捶打着毫无反击能力的秋梧景,把他踢的四处乱滚,鲜血如注,他却是不吭一声,再大的疼痛和羞辱都比不上花容的伤害,他已经心如死灰了,这点伤痛又算的了什么。
“起来啊,你怎么不起来,你不是很神气吗?孔雀山庄的大少爷,提香公子秋梧景啊?地下武士的首领,宁愿流血也不畏缩的吗?怎么不打了呢?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跟条死狗一样,花容怎么会喜欢上你?你不要做梦了。现在,我就替我和花容讨个公道,你,当年的怎么对花容的,今天,我就百十倍的还给你。”他下手无情,把秋梧景打的满地翻滚,吐血不已。众人看了皆是不忍,奇怪花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花容已经晕倒了。
罗恒张狂的大笑,走到颓废的南宫堤面前,南宫瑾从后面冲了上来,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膝盖,泣如雨下地哀求道,“不要伤害他,求你了,他是我亲弟弟啊。”
南宫堤叹息,“姐姐,即使如此,何必当初?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不会听你的。”
罗恒好笑的拍拍南宫瑾的头,“你弟弟说的不错,我不爱你,你不过是我用来接管南宫世家的桥梁,现在,我已经过桥了,再不需要你了。南宫堤,你当年用药物控制我,如今,我也让你尝尝,”他从云衣手拿过药丸,逼迫南宫吞下去,南宫堤穴道被制,只能硬生生的吞下,仇恨的怒火在两人之间碰撞。
南宫堤愤怒道,“你这个天良丧尽的东西,当年若不是我好心收留了你,你早饿死了,之所以用药物控制你,是因为那时候你就已经疯了,胡乱打人,咬人,看来,你现在已经重新疯了。”
罗恒大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们这些大少爷会考虑别人?你们为了自己的目的下手狠毒,真是又做□□,却还要立牌坊的伪君子,我做的这些,都是学你们的,让你们尝尝被人任意欺凌是什么滋味,你,害的花家鸡犬不宁,害的我丧失理智,你早以为我死了吧,可惜,我没死成,我困在井里,出不来,才逃过你的魔爪,才知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是多么的丑陋。”
南宫堤难受起来,掐着自己的喉咙,炽热的难受,脑袋好像充血了般要爆炸,不得不捂着脑袋,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呜咽不已,南宫瑾心疼的抱着弟弟,大声哭泣,却是毫无办法。
罗恒冷笑,回身轻轻抱起昏倒地的花容,温柔的落下一吻。“你的苦难结束了,我替你报仇了,再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箫何子苦着脸,双手痒的难受,想揍人。
云衣娇笑着走近箫何子,像个情人般抚摸着他的衣服领子,啧啧称赞道,“无双公子箫何子,要钱要命丧门神。你说,我该怎么待你才好?”
箫何子嬉笑道,“怎么待?大不了我把你娶回去好了。”
她眼神一变,狠狠的扇了他一个大嘴巴,把箫何子打的眼冒星星,“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大家都来挨打?什么时候轮到我打人啊?”
“你居然敢移情别恋?莫颜有什么好?你为了她抛弃我?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没了就没了?”云衣一点都不解恨,在箫何子白嫩的脸上连扇了好几巴掌,留下鲜红的手印。
箫何子紧绷着嘴不说话了,他该受她巴掌的,却不是移情别恋,而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酿成悲剧,所以,他闭着眼睛,尽管嘴角已经流出血丝,衣裳被她扯的成了碎条,身上被抓的血痕一道一道的,不过都是轻伤,不像秋梧景,被打的现在还起不来,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看来,还是惹上女人比较轻松点,不过,他就是特奇怪,特郁闷,莫颜怎么还没反应,待在罗恒怀里很舒服吗?你男人都快成五花肉了,你还磨叽什么呢?
云衣从袖中抽出锋利的刀具,让箫何子倒抽一口气。
她轻柔的抚摸着刀锋,道,“还记得吗?这把刀,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一直收着,每次一看见它,我就恨的不行,拿这刀子就划一道。”她撸起袖子,冰肌玉骨上却是伤痕累累,一条一条的刀痕,触目惊心,“看见了没有,这是我对你所有的仇恨,我划一刀,我就恨你一次,你数数有多少道?我要你也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还要缝上你的嘴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是谁说的?哦,箫玉人说的,你爹是个负心郎,你也是个坏胚子,你何家都是不负责的浪子。”
她撸起箫何子的手臂,看着光滑的肌肤,恨恨道,“可惜莫颜那个死女人没来,不过你放心,我派人去请了,一定让她亲眼看着你被我一刀一刀的肢解,你这个杀千刀的家伙,我要在你身上,用这把定情金刀,在你身上划上一千道口子,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杀千刀。”
她凑上前突然吻了下箫何子,箫何子却好像被蛇咬了般退缩好几步。惊惧从来没有如此深刻,不是因为自己将要遭遇的,而是曾经的美丽居然因为他成了丑陋,这就是他的悲剧。
她笑的太得意了,“哦,我还忘了,六王爷。”她妩媚的笑着,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划过六王爷精致的脸,闻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想不到吧,你居然栽在我的手上,你这个联剑盟的幕后老板,我曾经最崇拜的人,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挽救我,却也同时毁灭我幸福的男人啊。”
六王爷仍是无所谓的笑容,“丫头,你想玩什么把戏?”
她咯咯的笑开了,“死冤家,我呀,要把你这张漂亮的脸毁了,谁让它让女人见了都嫉妒,就是因为如此的美丽,我才上你的当,才会以为你当真是为了我好,没想到,你把我推到了绝路上,你说公平不公平,我毁了箫何子的身子,毁了你的脸,而且,让你们的妻子,眼睁睁的看着,听她们哭的肝肠寸断,多有趣啊,你说是吗?”
六王爷的眼睛突然凑到云衣眼前,“丫头,你玩的起吗?小心再赔本了。”
云衣吓了一跳,平复好心情后,才道,“一个不怕死的人,还怕赔什么本?反正我会好好保留你们两个的遗体的,让你们永远永远陪着我,再不离开。”
她重新回到箫何子身边,“哗”的一下,就把他的破烂衣服撕掉,露出他光滑的上身,上面已经有很多她的指痕了。她用刀在皮肤上滑动着,喃喃道,“箫何子啊箫何子,你说我是从左边还是右边开始呢?”
箫何子瞪着她,“云衣,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温柔可亲的云衣呢?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么丑吗?”
云衣捂着自己的脸,血色尽失,“是你,要不是你选择莫颜,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恨你,恨你。”
手起刀落,就要直接劈在箫何子身上。
“住手。”
罗恒吃惊的看着花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出声,连他打秋梧景都没说话的花容,现在居然推开罗恒,跑到场地中央,大声疾呼,“你们这是做什么?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花容捂着自己的脑袋,觉得头痛欲裂,跑到云衣身边,想抢钥匙,云衣知道花容的斤两,也没怎么躲避,只是闪开她,莫颜突然施展折柳扶风绝世轻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快捷,轻易便从云衣手上拿到钥匙,并一掌拍飞了惊呆了的云衣。“你不是花容?”
罗恒也是很惊讶,眯着眼睛瞪着她居然先替箫何子开锁。
莫颜还没替箫何子打开锁链,云衣就已经怒不可揭的攻击过来了,她只能放开,让箫何子自己去开锁,和云衣混打起来,两个女人交缠着,瞬间分开,“莫颜,是你自己闯进来的,我还倒你去哪里了呢。”
罗恒暴怒,闪电般袭击箫何子,箫何子的锁链还没打开,狼狈的闪躲开去,罗恒已经神功大进,招招狠毒,花容想相救却被云衣困住,脱不得身,眼看无双公子箫何子就要命丧掌下,一个红色人影突然从后面猛的冲了过来,死死的抱住疯狂的罗恒,任凭罗恒怎么拳打脚踢,都甩不开南宫瑾用身体做的捆绑。
那边,箫何子逃过一劫,才喘口气,立即开锁,脱去锁链,把钥匙扔给六王爷,平时从不与人打架的箫何子居然愤恨地冲上前,和罗恒交上了手。
南宫瑾这才松开手,娇软无力的倒在地上,眼睛是可怕的空洞,南宫堤低低的唤着,“姐姐,姐姐。”也是动弹不得。
六王爷轻易的开了锁,立即扶起南宫瑾,探了探她的鼻息,终于还是徒然放弃,抱着她放在南宫堤身边,也替南宫堤解开了锁链,可是,他已经意识不清了。
走到秋梧景身边,解开锁链,见他已经昏迷,不得不掐着人中,让他清醒,“醒来,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他的加入,立马让形势大变,云衣和罗恒停了手,恼恨的瞪着莫颜。
莫颜已经去了面具,露出她的真容。
云衣有些绝望,“都是你这个女人,让我前功尽弃。”
罗恒冷笑,“若非你执意要杀死箫何子,她怎么会牵扯进来?”
“我就是要他们死,若非他们,我就不会沦落到这等地步,我就不会和你合作,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责备我?不要忘了,是我一手扶你起来的。”云衣已经失去理智了。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