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三个月期限(1 / 1)
第十一章
清晨醒来,朱雨润发现跟昨日醒来的情形一致,让她有些恍惚,首先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宁知我绝美的侧脸,自己枕的也还是他不算健壮的左臂,伴着她呼吸的还有他的心跳。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又怎么睡得这么死,被他楼了一晚上都不知道?就在她敛眉反省之际,一个早安吻就落在她的发上。
“我的九儿醒了啊?”宁知我慵懒一笑,真是人比花轿,男人生成他这样实在浪费。
“我不是你的。”朱雨润推开他,冷冷道。昨日差点失身的事情忽然涌入她的脑海,她紧张地看了他一眼,决定赶紧起床,免得他兴致来了又想让她陪他做运动。
“昨日睡得可好?”他伸了伸懒腰,身姿像猫一样柔软。
“你的左臂居然还有知觉?”朱雨润很好奇,他被她压了整整一晚的左臂,居然还能这么灵活,不是应该因为血液不畅麻掉吗?而她的脖子却相当不舒服。真搞不懂为什么电视上那些女人喜欢枕着男人的手臂睡觉,经过她实践后的结论是,绝对没有睡枕头舒适。
“怎么,心疼我?那就过来帮我揉揉吧!”他伸直左臂,等着她过来伺候。
“我不喜欢枕着你的手臂睡觉,脖子都要断掉了,请你不要再做这种损己又不利人的事。”她边说边行了个西式宫廷礼。这一动作让宁知我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般。
“你这礼可不是圣善女子会行的,莫非是天庆的礼节?”他假意随口问道。
“天庆在北,圣善在南,这个天下的东方和西方还有什么国家吗?”她惯性不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对其他方位的国家产生好奇。
“东面是汪洋,西面倒是有几个小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让朱雨润跳过,宁知我追问道。
“梦里见过的西方礼节。”又不能跟他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只好说自己梦见的。
“倒是蛮别致的。以后这个礼只能对我行,可记下了?”他下了床,霸道地交代道。
“是,宁公子!”朱雨润撇了撇嘴,又行了一个宫廷礼。
“知我。”纠正完她的称呼后,他坐在桌子旁,见朱雨润一直立着,随手一扯,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那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两人皆是衣冠不整的摸样,这时若是有人进来,一定会人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
“公子,您与小姐可是起了?”门外的芽双听到里面有动静,询问道。
朱雨润听到她这么一说,狠狠地瞪了眼宁知我,就算不看到现在的样子,芽双都认定她跟他有□□了。
将朱雨润的白眼想象成秋波并笑纳后,宁知我才让芽双进屋。见到朱雨润被公子抱在怀里,芽双十分淡定。为二人摆好洗漱用具后,便去厨房端早餐。
宁知我放开朱雨润,径直走到洗脸盆边,拧了把面巾,递给朱雨润。见她迟迟不伸手接,以为她嫌他没抖开,了然一笑,将面巾抖开并叠好又递给她。
朱雨润轻叹口气,接下面巾,极不情愿地道了声谢,将才睡醒的狼狈模样稍作整理。待她擦完脸后,宁知我拿过面巾,放入盆中轻轻荡了荡,然后拧干,往自己脸上擦去,丝毫不介意朱雨润方才用过。
他这一番动作比起昨日的床上打滚要清淡得多,可为何让朱雨润的心跳得更快?甚至还有甜味在一点点的滋生。她不是喜欢督易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抿了抿嘴,朱雨润在挣扎是坚持选督易,还是干脆随自己的情绪走,选宁知我?至于她的未婚夫梅引章,抱歉,现在她没空想他。
“开始觉得我比督易好了吧?”他将长发顺到一侧,扬唇笑道。
“我要嫁的是梅引章。”言外之意是,要比怎么也得跟梅引章比。督易是朱雨润白马王子的具象化,但凡这类人,最终都会变成童话。若没得选择,朱雨润一定会去追督易,可现在宁知我待她也是极好的,虽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结果。但比起遥不可及的督易,宁知我要现实得多。是抓住眼前的不知道多久的甜蜜,还是去追寻没有胜算的幸福?她思索着要如何抉择,宁知我也没闲着,将她拉到梳妆台前,让她坐下,为满腹心事的她将头发梳理开。
“我自己来就好。”她从镜中看着宁知我眉眼满溢出来的柔情,心里愈加烦躁,她脑子里两个选择正在拔河呢,他却用力将胜算往自己这头扯。
“我扯到你了?”宁知我停下梳头的动作,怔望着她。
是啊,不过扯到的是思绪不是头发。朱雨润在心里嘟囔道。
“我自己有手,不必劳烦你。”她从他手中拿过梳子继续梳理头发,眉心仍是皱着的。
“你有心事。”他用食指揉开她皱起的眉头,肯定道。
“没有。我从来都是一人独居,忽然多出一个人来,有些不习惯罢了。”本不想解释,可看他期待的眼神,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那你可要好好习惯,直到三个月满,我们会一直住在一起。”他弯下身子,搂着她,摸了摸她的乌发,愉悦道。
“你真的只有十五岁?”见她面上过于沉稳的神情,那不该是一个十五岁少女有的。宁知我挑眉问道。
“其实我三十多岁了。”她也回他一挑眉,见他没有被吓到,便无趣地别开视线。
“呵呵,是指这里吗?”他指了指她的心,笑道。
“我这里也是,跟九儿甚是般配。”见她惊讶的摸样,他指着自己的心口道。
听他这么说,朱雨润才将提起的心放下来。她还以为他知道她是穿越过来的呢!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要不是发生在她身上,她是断不会信这世上真有时空穿越之说。他一个古代人,若有如此超前的想法还了得?
“我听芽双说,你与梅引章是朋友,你可知朋友妻不可欺,你这般待我,还真讲‘义气’啊!”她从他的环抱中挣脱,开始为自己编发辫。从前都是林嫂帮她梳头,现在要自己动手,只能挑简单的来。
“你还不是他的妻子,再说,你本就不愿嫁给他,我这是在避免一桩不幸的婚姻。”他的意思是,都还没过门,只是挂个名而已,加之你朱九小姐都是逃婚出来的,他这么做不算对不起朋友。
“三月后我回朱家,梅引章就会来定日子的。”朱雨润提醒道。
“放心,我会赶在他来之前将你先定走。”他保证道。
“你不缺钱啊!”她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的摆设,用的皆是上好的材料,做工也精致得很。而且觉得有点熟悉,再认真一回想,居然很像她在听风园的屋子。看来宁知我跟她的审美很类似。
“确实,我很有钱。有钱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多少,因为每天都在增加。”他得意道。
“对啊,你那么有钱,你得到我又有什么好处?”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问题。说他对自己一见倾心,非卿莫娶有点太自恋了。她除了朱家九小姐的头衔,以及很有钱这两点优势外,一不闭月羞花,二不才华横溢,三不温婉宜人,四不妖冶魅惑。他看上她什么?
“嗯,好处多着了。”他手抚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首先,你无视我的美貌,我就不会因为自满而疏于保养。再者,你也很有钱,我不用担心你会私吞我的财产。接着,你是个女子,而且是貌美的女子,将来为我生儿育女,一定很赏心悦目。还有,我喜欢你,跟你在一起我就开心,就算你跟我发脾气,我都觉得可爱得紧。”
“好,接下来请允许我来泼你点冷水让你清醒一点。”朱雨润含笑听完,礼貌地接口道:“首先,我并没有无视你的美貌,相反,我觉得你生得极美。”讲到这里,她看到宁知我得瑟的表情,接着道:“美得不像个男人,而我对过于阴柔的男人没好感,所以让你觉得自己在我面前没魅力。”她又看了眼宁知我,没见到预想的沮丧,她决定再接再励,继续打击他。
“再者,我是很有钱,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怎么知道将来我会不会把你的钱往娘家送?”说完见他忽然笑了起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说错什么了吗?不管,继续:“接着,我干嘛要为你生儿育女。还有,你喜欢我,我拦不了你,但我可以不喜欢你啊!你觉得我发脾气可爱,那我吃点亏,以后天天跟你发脾气,让你觉得可爱死了!”
“哈哈哈哈……”待朱雨润逐个反驳完后,宁知我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我的九儿真是太可爱了!你不用天天发脾气,这样已经可爱死了!”他捏了捏她的脸,心情大好。
“你真的喜欢我?”她揉了揉被捏疼的脸,严肃道。
“真的。”他笃定地点点头。
“能喜欢多久?”她需要知道一个期限。
“这我不知道,喜欢到我不喜欢那天为止吧!”他倒是没如琼瑶剧里男猪脚对她山盟海誓,但这个答案让朱雨润更容易接受。
“是不是我不喜欢你,你就一直喜欢我,我一旦喜欢上你,你会觉得没意思,然后就不喜欢我了?”男人多是喜新厌旧的生物,像他这样的花美男,难保心不是花的。
“若真如你所言,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他笑问。
“嗯,若是那样,还是不要喜欢的好。”她点头。
“你确定你控制得了?”他的笑意更浓。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过,万一不小心陷进去了,挣扎也是徒劳,就溺死在其中好了。我不会给自己找罪受的。”她洒脱道。本来就是,人生短短不满百。若真的喜欢上这个神秘男子宁知我,她也认栽了。她不喜欢斗来斗去,斗斗嘴还成,其他的争斗还是能免就免。和气生财嘛!
“我就喜欢你的识时务!”他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柔声道。
“当然,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我明知道打不过你,不是乖乖地让你吃豆腐吗?只要不太过分就好,要是过分的话……”她忽然一改刚才可爱模样,冷下眸光,接着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希望你记着。”
“好,我记下了。”他收下她的警告。他知道她并非没脾气,只是没到爆发的时候。
“嗯,既然都说好了,我就不跟你怄气了。坐下吧!我帮你梳头。”她起身,将他按在座位上,开始为他认真地梳理着头发。
“你这见风使舵得有些快啊!”他取笑道。
“你不是很受用吗?”她不以为意地笑笑。发觉自己的脸皮原来也蛮厚的,都是被宁知我传染了。
朱雨润的心结已解,对宁知我便没有之前排斥。她不能委身与他,除非他能把朱梅二家的婚约化解,并娶她为妻。但只要不超出她的底线,他若真想抱抱她亲亲她,也就咬牙忍下了。朱雨润并不觉得自己窝囊,谁让她是弱女子呢?也就不跟那些宁死不从的硬汉或者被看一下肚脐就要嫁给人家的贞洁烈女作比较了,免得徒增烦恼。
二人一起吃了早中晚三餐。其他时间朱雨润窝在书房看书、去厨房研究美食、甚至连非常古典的女红也翻出来做,宁知我则不知道去了哪里。晚上还是老规矩,二人同塌而眠,只是朱雨润怎么也不愿意再枕着宁知我的手臂睡觉,这样下去还不得颈椎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