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1 / 1)
失血过多的他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想起以后可能还会发生那么危险的事,于是乐雨嫣的包袱里多了许多药跟随时要用的绷带,还有她经常逼他吃的红枣,红糖块。她不知道,她的过分温柔会让他沉溺到无法自拔。
几天没洗澡的她一看见澡堂便迫不及待的把他拉进去了。
他坐在浴房里的木凳子上一动不动,那是因为她跟他共一间。她笑着走过去,开始动手拉开他的衣带。我自己来就好,他说。脸上有窘迫的红晕,或许是这池热水熏红的吧。
“不准动,如果伤口再次裂开了我会让你吃十颗红糖。”她轻易制服了他,天知道他有多么怕吃甜的,而且还是十颗。见他不再反抗,于是她帮他把衣服脱了,然后又将麻烦的绷带一圈圈解开。好一会才把绷带全部解下来。
因为伤口不能碰水,所以她只好用湿毛巾帮他擦。他自己洗的话指不定要花上几个小时。她一遍遍的为他擦拭着,小心的处理着伤口周围的皮肤。但是看着他小麦色的肤色,坚实的胸膛还有性感的腹肌,她不禁脸红心跳,出于本能的咽了下口水。但是当她看到他肚子上那一条依旧鲜红的伤痕,脸红已经变成愧疚了,这是她用赤蛇的鞭子不小心鞭伤的。
她温柔的用湿毛巾抹过他伤口的边缘,他不禁屏住了呼吸,她抹过的地方正是他的小腹。她不仅没注意到他此刻的窘态,还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上身擦干净以后她开始为他敷上新的药缠上新的绷带。
“躺下来。”她说,指着地上干燥的木地板。“我帮你洗头发。”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乖乖的躺了下去。她蹲在他旁边,舀起池里的热水,细细的浇到他的头发,轻揉着。长长的发丝荡漾在水中,美好的与温热的雾气缱绻在一起,她的五指穿过他的缕缕黑发。
洗完头,她将一盆水端在旁边,将干净的衣服放在木椅子上。其余地方你自己洗吧。她上下指了指他的身体,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子……
身后响起悦耳的水花洒溅声,她不禁脸红耳赤。
好了,他说。她转过身,看见他换上了她给他购的衣服。一袭深沉的黑色,外面是一层幽幽的黑纱衫。俊美的连乌黑的衣袖都能让她着迷。她心不在焉的拿起旁边的貂皮披风,踮起脚尖,披在他肩上。然后还一把蹭了上去,大笑着,边蹭着那黑褐色的皮毛边赞他真好看。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感到受宠若惊。他伸手,搭住了她的肩膀,安静的浴房,她不敢呼吸,害怕他听见她呼吸的声音。
“嫣儿,我……”他松开她,注视着她的脸。“好啦,你出去外面等我。”她轻轻推着他。
“我知道了,我在外面守着。”
真是个大笨蛋,她心想。雾气中神情一片柔和,惬意的躺在水中……
*
因为官道随时有被线人跟踪的可能,所以苍雁跟乐雨嫣也只好走偏道。
沧桑绿河,一轮明月倾斜银光一片,一艘小船轻泛而过,划碎了倒映的月光,散开了银色的波光。一位容貌俊俏的黑衣男子坐在船尾,肩上倚着一个小女子,二人的发丝在寒风中微微飘动。摇船的大伯满脸愁容,仿佛遭遇过什么不好的事。
这是他们租的一条船。乐雨嫣不知道下个要到达的是何地,全部交由苍雁带领。她依偎在他肩上,一手把玩着他胸前的头发。
早点休息吧,这样伤比较快好。她说,打开包袱,拿出一颗红枣塞入他的口中。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舌尖。
船内挂着粉红色的帘子,乐雨嫣躺在被窝里,旁边是闭目的苍雁。
“你还记得你的真名么?”她突然托起侧脸,锁视着他的五官。
因为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他才想起来他原本不叫苍雁,这个名字只是侵晓排的官号而已。他,还有玄星,白犬,赤蛇,原本都不叫这些名字,他们都是有双亲赐予的名字的。只是一直被人们称呼官号,名字也会忘了吧。
“我忘了。”他避着伤口侧过身子,与她面对着。
是么。她笑了笑,然后说赤蛇死了,那继承赤蛇这个官号的人应该就是她了。他却说她还排不上四大杀手。她生气的挠他痒痒,没想到他那么怕痒,竟然哈哈大笑了出来。虽然希望能一直听见他的笑声,但是他还是伤患,只挠了一会她就停止了。两人渐渐安静下来。她才发现自己正坐在
他的下半身。唰的一下从脖子红到耳根,她刚想下来,他却将她反压在身下。
高大挺拔的身子压在她身上,她的脸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了。“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她推他,但是不敢用力,害怕碰到他的伤口。
“嫣儿……”他充满柔情的在她耳边亲昵,缓缓抬起头,捋开她嘴角边的头发。
“我……我,可以要你么?”
她听见他嘶哑低沉的嗓音不由得身子骨倏紧。双手颤抖着,捧住他的脸,头一抬,便吻上了他的唇。
他最近一直在忍耐着,每当她靠近他一步,每当她碰到他,他便渴望更多……更多……他一定是疯了,他想。压抑着胸口中要喷涌而出的感情,温柔的吻她,用力的抱紧她,将她贴近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是不小心碰到她哪里了,她叫了一声。他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看了看帘外船夫的剪影,示意她小声一点。
她扒开他的手,喘了一大口气。“你这样还不允许我发出声音。”她坐了起来,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然后重新躺下,用被子将自己裹密实,然后瞪了他一眼。“躺下睡觉,把伤养好了再说!!”
闭上眼睛之前她看见他那憋的有些红晕的脸色,嘴角不觉弯了起来。这样的快乐日子还能维持多久呢,她掐指算。
翌日,两人下了船,便在当地购了两匹马,然后朝着偏僻的山路出发。走官道必定不安全,对方好像知道了他们要赶往东国一般。但是走偏道也不一定安全,就像现在,越往山的深处走便越危险,很快就遇上了山贼。
几十个彪悍的山贼扛着刀堵在乐雨嫣面前,这种势力庞大的山贼通常只会掠夺村庄跟女人。对方那山贼头子竟然还客气的对苍雁说留下乐雨嫣一个,让他逃走。苍雁只冷冷哼笑了一声,一把挑开了腰上的仪刀。
这个傢伙打算伤口未愈又添新伤么?乐雨嫣暗中瞥了苍雁一眼,拉着马缰当在他面前。
“嫣儿你!”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对面几个山贼哈哈大笑,取笑道。一个男人还要一个女人保护么?只见乐雨嫣从腰带里取出一个玉牌,红色流苏随风一飘。山贼们一看,上面刻着凌乱又满霸气的二字:侵晓。
对方面面相觑。一阵沉默。过会又一阵笑声传出来。“谁不知道侵晓门被灭了啊,谁怕?”马背上的乐雨嫣抽出鞭子凶蛮一挥,旁边一棵大树被鞭出一条参差不齐的深痕,直直朝着山贼那边倒了下去。似乎被乐雨嫣那狰狞的表情给吓到了,几个山贼汗都流下来了,仿佛打中的是自己的脖子。
乐雨嫣拉了一下缰绳,苍雁的马也跟着走了过去。“想试试的话就尽管跟上来好了。侵晓虽灭,但人未亡!”好一句侵晓虽灭,但人未亡。他确实被她那小小的却又那么倔强的身子骨给折服了。
“你这个笨蛋,对方人多势众,你还想再受伤么?”天知道她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担心,那鞭子只是拿来做做样子,好在那帮山贼没跟上来。
“……”“……”
“对不起。”他说。
她诧异的看着他,这大概是他的第一次道歉吧。
是啊……他每每柔情,第一次都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