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1 / 1)
“你们女人可真是奇怪呀!”他一边摇头一边看着我,无奈的说:“对你们百依百顺都讨不到好,说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真的是唯你们难养也!”
我听到以后哈哈大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那是因为我们知道,你们男人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情越多,对我们的态度就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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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工程一旦顺利,上面的工程就会很显进度。每过半个月,工地就会给人很大的变化的感觉。秋风一阵以后,紧接着就是一阵阵的凉意。野外昼夜温差确实很大,经常可以看到穿着不同季节的衣服的人在身边出现,让我有种时光交错的感觉。
一大清早,我便加入了劳动的行列。今天早晨第一个桥墩拆模成型,在图纸上看上去只有6米高,但是真正矗立在平坦的河床上,便显得非常的高大。脚手架还没有拆除,方便我们上下。方润琪很照顾我,没有让我爬上爬下的。
方润琪一大早便到线路上面检查去了,估计中午才会回来。我正在桥墩底下看拆除模板,施工队的队长如热窝上的蚂蚁,看到我如见到亲人一般,说:“苗工,你上去看看吧!桥墩上面的垫石的位置我觉得有点问题,你上去确认一下吧!”
我看他着急的样子,想到肯定是他想乘着有人在上面,把垫石灌注完毕,于是心一横,便同意上去看看。他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竭力的攀爬着脚手架。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越是到上面,越是觉得风声很大,呼呼的在耳边呼啸一般,裤管也有冷风一个劲的往里头灌,凉飕飕的从腿部皮肤蔓延到身上。脚手架的钢管上尽是结痂的水泥浆和沙砾,为了安全,我没有戴手套,所以手掌的皮肤被膈的有点麻麻的生疼。然后感觉干干的,特别脏。我不敢往下看,只是一个劲的向上看着目的地,鼓励自己更加迅速的攀爬。
到了桥墩顶上,虽然是平坦的平台,但是没有做栏杆,只是用钢筋棍简单、稀疏的在墩子面边缘布置了一下,然后用绳子扯了一下,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警示。我看到几个工作人员正在等着我确认,然后准备装模板,灌注垫石。桥墩上面一端的墨线清晰可见,另外一端的墨线已经被不小心弄的模糊不清。这条墨线是方润琪在上面放的,我一直是在平地上看仪器,指挥他放线。我仔细的确认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拿仪器出来放一下更加保险,于是掏出电话,和方润琪联系。
墩顶的风声很大,让我不得不冲着电话大声的喊叫,方润琪很敏感的问道:“你在什么地方说话?”
“在桥墩上!”我大声的回应着。
“什么?”他也大声喊叫着:“系了安全带没有?”
“是的!”我脸红的撒谎。
“小心一点,我马上回来!”他好像很着急,快速的挂断电话。
我赶紧跟一个要下去的工人说:“帮我拿一套安全绳过来!”
等我刚刚穿戴整齐,就看到方润琪远远的快速从线路上走过来。他可能也看到了我,但是他更快的是向我们的驻地走去,我猜是去拿仪器了。
一会儿,有个上来的工人带上来一个对讲机。方润琪对我喊道:“你等一下,章胜去后视点确认方向了!”
在上面有一会了,所以我开始适应了一些,可以大胆的在上面走动,甚至还敢于大胆的往下看。因为孤零零的墩子,给人一种相对平地很高的视觉冲击,让人有种眩晕的感觉。方润琪在对讲机里面吼叫道:“离边缘那么近干什么?”
“呵呵,我看看!”我赶紧回应。
“注意安全!别以为安全绳就安全了!还是不能大意!”他一边等着章胜找到后视点,一边教训我。
还好一切顺利,我很快就完成了工作。下去之前,方润琪也爬上来了。他再次确认了一下垫石的位置和预留的钢筋预埋件位置以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不害怕吗?”
“还好!怕有什么用,这不是工作吗?”我笑着跟他开玩笑。
“其实你可以和我联系的,你根本不用上来,再说你就算不上来,我也不会怪你的!”他很诚恳的说。
我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工人在忙碌的灌注垫石混凝土。我们一直等到灌注完毕,又检查了一遍,确认高度合适以后,我们才一前一后的从脚手架往下爬。
俗语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其实这个真理对爬脚手架同样适用。向上爬的时候,目光是向上的,所以没有觉得有多么害怕。可是向下爬的时候,总觉得整个架子都在风中抖动一般。其实现在想起来,就是自己的腿在抖动而已。我不由得紧张起来,身上一阵阵的燥热,脸上沁出密密的汗珠,后脊背有汗水炸的皮肤痒痒的。
总算是脚尖挨着地面了,我的心落地一般平静了下来,下意识的用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方润琪在我前面下来,已经解开安全带等着我。
我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研究他看着我的表情,那种无奈中夹杂着似笑非笑的感觉,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憨憨的笑着问:“我脸上有花吗?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你的脸上不是有花,而是你的脸现在和工地厨房的才来的那只花猫差不多!”
“啊?”我赶紧用袖子蹭了脸一下,果然看到袖子上有水泥的砂浆的颜色。
“别蹭了,把衣服搞脏了!”他还在乐,“过来我帮你擦一下!你这样还让不让别人干活了!他们会放下手上的工具,看你的!”
我觉得自己的样子肯定很滑稽,要不方润琪不是这样夸张的表情,于是赶紧问他:“你有纸巾吗?我没有带!”说完有补充道,“赶紧给我擦擦!”
“你哪里像个女孩,连纸巾都不随身携带!”说完他掏出纸巾,对我说:“别怕疼哟!”
他的动作果然粗鲁,蹭得我脸上的皮肤火辣辣硬生生的疼。我刚想抗议,便听到他愉快的说:“好了!”
“差点被你毁容了!”我用手背揉了揉发烫的面颊,“你就不能轻点!”
“女人,你的名字叫忘恩负义!”他大声的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