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5章(1 / 1)
“果然不出我所料”
海凌懂事长办公室里,豪华的西式大理石办公桌前赵光崇躺在黑皮沙发上面翻着一些刚和各大股东签定的和约满意地对站在身旁的赵梅雨微笑。
“梅雨,你做的很好,很让爸爸满意,丰华失去这些股东以后可想而知他们也撑不了多就。到时候爸爸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办公室里洒满阳光,无论走到那里,赵梅雨永远都是赵梅雨!她傲气凌人,妖艳绝姿地站在父亲的旁边。
“父亲,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夸赞,这是你很早就知道的。你要明白,海凌能有今天的辉煌和丰华能有现在这样的失败一切都是谁的功劳。所以,在将来懂事长继承的问题上我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不要让我现在的付出白费”
赵光崇微笑着离开沙发站起来把手中的文件仍在办公桌上,似乎故意叉开话题问赵梅雨“现在存在丰华额下有势力的大股东还有多少”
“父亲”她抬头看赵光崇很不满意地反抗他的话。但处于辈分的关系她还是把那种反抗的目光收了起来。声音平静地回答“有势力的大股东几乎全部已经从丰华撤了股,现在留在丰华的是一些原来丰华的一些老股东”接着她又抬起头看着桌子上面赵光崇仍的文件说“丰华内部绝密资料暴光以后连它的合作老伙伴韩国的金利汽车公司都和丰华取消了后3年的合作关系”
“很好”赵光崇转身又坐回了沙发上“这样更有利于我们的计划”
“父亲——”赵梅雨哎声想说什么,但又被赵光崇的目光打断“不过,我们这次的计划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你哥哥知道,他知道以后我们的计划肯定会被他打乱”
看着父亲认真的样子听着他的话,赵梅雨似乎终于明白——她只不过是帮助他实现计划的一颗棋子,在父亲的心中承认的永远都是她的哥哥赵博。而她最终注定要被父亲舍弃,永远都不可能坐上眼前的那个黑皮沙发。
.........
一个多星期转眼已经过去,坐到花园的栀子树下吻到栀子花香的时间他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仔细一想,原来已经到春末夏初的日子。没想到在医院的时间会是这样的快,在医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觉得难舍难分。花园里那些曾经被伤害的生命树现在已经又长出了新芽,树也和人一样,经理了暴风雨以后它会变的更加坚强。
也就是在两季交接的时间天气总会拼命地热上几天。林浩然坐在栀子树下面呼吸着新鲜的栀子花的香,他的额头有微微的汗液渗出。这样热的天气可是她还是给他拼命地加衣服,知道他感冒以后就把他整成一个棉花包子整天不让他出病房门半步。这样一来,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胖了。他也央求过她要去外面透透空气吹吹风,可是她总是以护士的身份命令他不许走出病房门半步。
最近他觉得在她看到她放在他床头的药没有按时吃下的时候她会生气。当他把体温计给她看,发现他的体温生高时她会着急。当她看到掉针的针头扎到他胳膊的地方渗出血丝时,她会心疼。......当他故意恶作剧喊她雅岚的时候她会脸红。......她的一切表现他都观察的细密透彻。不管是她真的关心他还是她在履行一位护士的职责,总而言之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的幸福他是的确得到过的。所以,如果把健康和生病放在他面前让他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生病。因为他认为,如果她给他的一切是护士履行给病人的义务的话,那样他就可以没有理由地去享受。用她的话来说“——他是病人,而她是护士。护士照顾和关心病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蝴蝶翩翩起舞从他的面前飞过。花园前面的草坪上有两个穿病号服的小孩子在快乐地放逐风筝。风筝飞的不是太高,但从他们幼稚可爱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得到了很大的快乐。
......“浩然,放风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风筝短了线”
“为什么”他故意一脸无知地问。
“因为飞上天空的风筝能代表爱情,既美好,又可怕。如果风筝短了线,它会随风消失。”
“胡说”他抓住风筝线的手指做出一个要掐短线的动作。
“不要啊”躺在草坪上的青青看到他的动作赶紧抓住了他的手“我说的是真的,要是你敢把它掐短我就永远不理你”
“真的吗?”他微笑着问
“不信你就试试看”她撅起嘴一脸倔强地站在草坪上美丽的阳光中。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把她手中的风筝吹的越来越高。这个季节到处都有美丽好看的花,草坪在阳光中绿的发慌。
她竟敢威胁他。大学里他是闻名校园的研究生,社会上他是身份耀眼的富家少爷。无论走他那里他都优秀的无人可比。难道初了她他就找不到更好的女孩子。
可是他却真的好像被她吓住了,抓紧手中的风筝线把她搂在他的怀里喃喃低语“不要那样残忍好不好,真的,青青,你知道吗,一秒钟离开你我都会觉得心痛。如果是永远,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心会重复着痛死几万次”
依偎在他的怀里她的头窝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有说不尽的幸福。真的在看不到我的时候会心痛。那你的心到底有多痛,为什么会这样痛,浩然,我们的相与会不会是上天安排的一场错误”
......为什么。他的瞳孔收紧,牙齿咬的嘴唇发紫。为什么他的心会痛,他要告诉她原因吗!如果他告诉她,他的生活,事业,以及爱情早已经被父亲定格。他只不过是被别人雕琢的一块玉。把他送入大学深造,然后让他继承家族事业,甚至连他自己的婚姻也被父亲早已经安排。告诉她,在大学毕业以后他就要接受这一切的安排。做丰华的继承人,然后去履行早已经安排好的一切。如果让她知道这些的话她是不是会和自己一样的心痛。
天空中的风筝被风吹的失去了方向地在他手中挣摆。不知道是他的手中没了力气还是他在和她怄气。风筝线——缓缓从他的手中滑开。
看着飘向天空更远更蓝处的风筝她靠在他的胸口盯住他的眼神有点莫名其妙。
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不让她动弹,好像他会害怕她也会像风筝那样飘走。“风筝是属于风的,只因有风,它才会被人称作风筝。青青,让它得到属于自己的自由,让它跟着风离开吧,也许只有这样,它才会是幸福的”
......
“不要放的太高,不然会被风吹走的”阳光下的医院绿菌草坪上,穿病号服的一个孩子提醒着另外一个孩子不要把风筝放的太高。
他的心巨然一疼,如果当初不是他把风筝故意放飞,那青青还会离开他吗?或许,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像被人牵在手里的风筝,得不到真真的幸福。选择了离开他,像风筝消失在风中那样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也许是她最幸福的选择。是他......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了他,才会让她选择了只有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才可以得到的幸福。......“如果你不马上和那个女孩子断绝关系,还和她在一起的话,我会让你看到你不想看到的结果。让你明白,是因为你,她才会受到不应该有的惩罚”父亲这一次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为什么!难道是他真的错了吗!出生在豪门就不可以和一个平凡的女孩子谈恋爱。
自从父亲知道他和青青的关系以后就无休止逼着他离开她。
“对不起父亲,你应该给我一些属于自己的空间,我不想把自己的感情和事业混为一体。你让我和青青断绝关系,我做不到。除非你能够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
“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承认她的身份和地位,想攀着你的地位飞上枝头做凤凰,告诉你,就别让她痴心妄想了。为了丰华,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林浩然的心碎裂了,为什么要把他出生在这样一个让他连自己的爱情都无法选择的环境中,“我喜欢她,所以我是不会选择离开她的。对不起,我会让你失望的”
“你.............”林天承气的磨牙切齿。
“我不想把自己的爱情和事业混在一起,如果非要逼着我做出选择的话,对不起父亲,我会带着青青离开这里的”
“你说什么!......你在威胁我,你这样说.....混蛋”林天承控制不住情绪把巴掌扇在了林浩然的脸颊上面“为了丰华我劳累一辈子,你知道我有多累吗。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窗外下着小雨,他摸着灼痛的脸颊声音似乎是在哀求“请原谅,就算是我求你。青青是无辜的。请你不要去逼她,她是一个很脆弱的女孩。不要做任何伤害到她的事情”
“你害怕了”林天承看着他沉声问“如果你不想因为你让他受到伤害的话,那就赶快离开她,然后和梅雨订婚”
“非要这样做吗”
“是的,不然你会后悔的。”
......白色手帕在他的手中被他攥的很紧。草坪上放风筝孩子的欢笑声和风筝一起飘向了自由的天空。他们是快乐幸福的......
天气很热,他的额头布满了细碎的汗珠,头顶的栀子树上面好像有几只蜜蜂飞下来在他的额头上乱碰撞。
......他居然成了真真伤害青青的凶手,握紧手中的手帕他的心抽成一团。他认为那是父亲恐吓威胁他的一些话。他没有必要对那些话去履行什么承诺。他喜欢青青,和青青在一起是他自由的选择,不需要别人给他们下定论,也不需要别人给他们安排结果。可是他错了,出乎他意料的是自从父亲给他下过那个通牒以后青青真的无故失踪了。他开始找她,她的住出,她朋友的家,他和她经常约会见面的地方......他全世界开始找她。就那样,当他把整个世界翻完两边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冲进了父亲的办公室。
“是不是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是一个很脆弱的女孩子,我不是告诉过你她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还要去伤害她。”冲进父亲的办公室他失去理智地开始冲着父亲乱吼。
他的父亲早有预备地说“是的,是我让她离开你的。不过她现在要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过的好。她也不过是一个很平常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爱金钱和地位的人。她知道自己得不到地位以后便选择了金钱。我给了她一张支票和飞向法国的飞机票,所以现在的她应该在法国过的很幸福”
“够了”他捞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杯子被摔破,杯子里面的茶水洒在地板上冒着热气“你是我的父亲,我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我告诉你,也请你明白,青青真的是无辜的,要是她有个闪失的话,我也会跟着她去的”
......
白色手帕好像穿进了他的手心。他的脸上有汗液不停流下。身体被厚厚的毛衣暖的阵阵出汗。用过那天晚上她送给他的药酒以后,他身上的汗液在空气里有哝哝的蜂蜜味。......栀子树上的蜜蜂,还有花园里花丛里的蜜蜂,好像全部围着他的轮椅在打转。额头也被蜜蜂飞来飞去一下一下狠狠撞着。他的衣服和头发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蜜蜂。......青青是绝对不会因为钱而离开他的。肯定是他的父亲逼的。所以他要去找她,即使她走到天涯海角他都要把她找回来。就在他订好机票准备飞到法国去找青青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大学时候一个他很讨厌的人打来的。他讨厌这个人的原因是这个人和他同时喜欢上了青青。他接通电话的时候电话里没了像以前那样的仇恨和不妥协。电话里的人失望平静地对他说“青青现在在医院里,她快死了,她是被你害的。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回来看她。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公路上车水马龙,他开着车发了疯地闯红灯来到了医院。
在医院的病床上,她就像被冬霜暴杀过的小草一样枯萎。往日的活气消失的不剩一丝。眼睛失神凹进眼眶里面。头发乱的不成样子,苍白如纸的脸上氧气罩严严盖住鼻子。
“不可能是真的,为什么会是这样。她怎么会——转眼间的工夫她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他抓住她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手不感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躺在病床上,她的呼吸听起来短促安静。
“难道医院只有氧气吗,为什么不给她用最好的药”他抓住一个医生的衣领愤怒地问。
“对不起林公子”医生无奈摇摇头 “任何一种药都对她没有作用了”
“胡说,病人不用药难道靠你的嘴巴就能好起来”
“她已经不是病人”医生平静地说
“那她是什么!”
“死人,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她现在之所以还有呼吸是因为她的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什么”他握紧了手,一个拳头不由自主的飞向了医生的嘴巴“你敢说她是死人”
“你闹够了没有”一直沉没做在病床边给林浩然打电话通信的那个人盯住林浩然平静地说:你知道青青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吗?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闹”医生擦擦嘴角的血迹:林松子,请你保持冷静。她是因为怀胎期没有保养好,所以才会流产”
“流产”,他好像遭遇了雷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浩...........浩然.....是浩然吗?”
秋日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洒在病床上。她可能是被刚才一阵喧闹吵醒了。看着她,一直令林浩然很讨厌的的那个人喊了医生走出病房关了门。
安静的房间中,只剩下了他和躺在病床上还有一丝呼吸的她。
他已经五个月多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如一汪泊水,她躺在床上无力动弹。只剩下骨头的胳膊吃力地拨开了罩在嘴上的氧气盖。
还记得初次相遇的那个party吗?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长群。长长的头发和如玉的皮肤在party五彩的灯光下散出的绝美的色彩。party上,他听她唱歌。那是他第一次听到那样好听的声音。她的声音就像山间的泉水,潺潺菁菁地回荡在整个party中。她唱的那首歌也是他第一次听:花,开在太阳下,等着情人呀!努力盛开却等不到她。雨,忽然一直下。打乱这花架,骗自己他就要到了,.....可以哭.....她的歌声软软无力,好像全世界所有的柔情都被她的歌声所包容。....自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她。
“浩....咳..咳....然”她薄薄的嘴唇像两片干枯的树叶一样颤动着。阳光洒在病床上,她恍苦空气般不存在。
“青...”他的眼圈在离开她的这些日子一来明显疲倦了很多。两腮和下巴上也有如青苔的胡须微微透出皮肤。“青青....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我。你知不知道,哪怕是短短的一秒钟见不到你,我都会心痛的。你为什么要那样残忍”
她对着他轻轻的微笑。用尽全部的力气对他微笑:现在,....咳....咳....你...不是.....不是见到我了吗”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你还记不记得去年那个落雪的冬天。不是说好谁都不可以抛弃谁偷偷跑掉的吗?不是说好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吗?”
“我.咳...咳.....,她咳得嘴角滴出了鲜红色的液体。但笑容却更加轻柔“我是骗你的...咳.....咳....咳...你好傻呀!”
跪在她的床头,冰凉的手摸着她的脸颊心痛的即将死去:为什么要骗我”“....咳....咳....咳....”血,溢出嘴角沿着下巴淌在了雪白的床单上。醉美的秋光就像雪海里的点点梅花。
“医——生——!”他起身准备去喊医生,但是,他的手被她紧紧握住。用恳求的目光望着他。笑容轻的就像晨雾中的微淡光芒:....咳.....咳....我没事...没.....事。求...你...求求.....再也...不要....咳.....咳.....咳...仍下我一个人....咳....咳....”“.....为什么要这样,青青,你不要吓我。你应该坚强起来”跪在她的床边,用手背不停地擦着她滴血的嘴角。他的心就像空气中一连串的泡沫一样一下一下地被风吹破。
“没....用....咳.....咳....”,她微笑着轻轻摇头,将干枯的胳膊吃力抬起,只剩下骨头的手指摸着他脸上的泪痕:好傻呀!咳...咳....咳...”鲜红色的液体从她的嘴角越滴越浓。但她还是努力着不去咳。争取把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楚:忘...了...吗!咳...咳....你....不是...要用...用泪珠儿...咳...咳...做一个大...冰球....要把我和...咳...咳...咳...和你包裹在里面吗”“青青”他心碎般地喊着。泪水不听使唤地从眼眶往下涌”对,让泪水流成泪球,让泪球将你我包裹。然后....”
“咳....咳...可是....冬天....还没到....冬天....”鲜血将他摸她嘴唇的手指染红。将她头下面雪白的枕头染红:没到冬天....泪水....咳咳咳....就不会被冻凝....咳咳....咳.....你好傻呀,好...浪费呀...”
“青——”他咬住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窗外,有秋风吹着火红的枫叶一片一片落下。太阳,好像停留在西方的边缘上迟迟不肯落下。疏落的阳光透过窗户染上病床。病床上,血迹清晰可见。
一瞬间,她的微笑消失。嘴唇慢慢抽动,眼睛斜斜地望着窗外被风带过的枫叶。好像是在回忆一个美好的记忆:.....知道...咳....吗,...我终于有宝宝了.....终于可以...咳咳咳....”她咳的开始在床上抽动。
“青——”他摸着她的嘴角,摸着她的脸颊,摸着她的头发。
“终于...可以证明我.....咳咳咳....我们的爱情....你高兴吗.....咳咳咳...喜欢宝宝喊你爸爸吗?”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滴到白色的枕头上和血水混为一体。
“青——”他的嘴唇被牙齿咬破,血也顺着嘴角一点点往下滴:我高兴,我真的高兴。我喜欢。我喜欢让宝宝喊我爸爸,喊你妈妈!”
“但是”,她突然闭上眼睛,温柔的夕阳刺得它喘不过气。血红色的液体继续从嘴角滴下,泪水也流个不停。“但是”她在床上无力地挣扎一下,然后睁开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声音有无限的伤通:浩然.咳咳咳.....你应该恨我,因为我杀了宝宝........是我亲手杀了...咳....咳...杀了我们的宝宝呢!”
“青青”摸着她滴血的嘴唇,低喃着试图把她唤醒。
“宝宝,我的宝宝,....咳咳咳...宝..宝..”
“青青,我恨你,恨你,恨你”他将挣扎的她搂进怀中。鲜血,开始从她的嘴角滴在他的衣服上。“恨你为什么爱上我,恨你为什么爱上我又要离开我,恨你为什么怀了我们的孩子以后不告诉我....”躺在他的怀里。她如同没有感觉的死尸一样,目光仍然没有离开天花板。“但是,我求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你离开了我,我会死去的。你知道吗?我爱你,青青。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流泪,无力地胳膊吃力地从枕头底下好像摸出了一件东西。
“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的那个party吗”把她搂在怀中嘴低近她的耳根沉痛的低语,她想说话,但是嘴里含满了鲜血。只能对着他微笑点头,手中从枕头底下抓出来的东西在床上缓缓移动。
“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喜欢上了你唱的那首歌曲”用手背擦着她嘴角的血:听过你唱过之后我就学着去唱,可你总是说我笨,用课本敲我的脑袋,说只有课本才会把脑袋打开窍了才能唱”
手中抓着那个东西慢慢地,慢慢地从床上向他身边移动。
“可是你知道吗?后来,后来我真的学会了那首歌”
透过窗户暗淡的光线,分不清楚他身上哪块地方是夕阳的光芒哪块地方是鲜血,她的眼睛松垂无力,微笑却始终挂在她滴血的嘴角。
“你不信吗?”他对她苦涩一笑:那我就唱给你听,还有我们的宝宝”
手中抓着的东西缓缓地在床上移动。好像是停止,但是过一会又好像会稍微朝着他的方向继续移动。
“花...开在太阳下,等着情人呀。努力盛开却等不到他。雨,忽然一直下。....”...好笨呀,她用课本敲他的脑壳。是这样唱的了:....”为什么他要那样笨,为什么他总是学不会那首歌....惹的她生气了,惹的她着急,.....可现在我不笨了,你听见了吗青青。我在唱歌,唱你最喜欢的那首歌。...你可以站起来为我鼓鼓掌,夸赞我两句吗?
鲜血不停地从她的嘴唇淌下。躺在他的怀里她安静的好像已经睡着。
他的唇角颤抖,嘴唇上面被牙齿咬破的地方也在一滴一滴地滴着鲜血。
“可以哭,却还拼命地挣扎。......说什么,只会让人当笑话,爱,是花儿的芬芳,是......”
心痛地摸着他的脸颊。.......听到了吗青青,我在为你唱歌。我真的会唱那首歌了。你在很认真很认真地听对吗!
夕阳的光芒红的好像好要把这个世界燃烧。枫叶在火红的夕阳中还是被风带着在窗户前一片一片飘过。
“......你不说话是吗”用手指揉着她鲜红的嘴角,“.....那就表示你在听对吗,你在默认我唱的很好是不是...那我就继续接着唱给你听好吗”
......爱,在孤独中绝望,在绝望中坚强。......
她手中的东西终于好像碰到了他坐在床边的腿上。他也感觉到了,他赶忙低下头去看。就在那一刻,窗户外面火红的夕阳中有一片树叶拽拽而落。挂在西方边缘上的夕阳也颓然而失。
整个世界漆黑。
她闭着眼睛面容平静地嘲着天花板。手缓缓离开床上她移动到他身旁的那个东西像秋天中的秋千一样在床边上悠闲摆动。
“青——青”
他看到了床上面她移到他身边的东西,一个装满了东西的信封。
“青青,青青,你怎么了,你不会有事的。你还没有听完我唱的歌呢,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她闭着眼睛一点都没有响动。鲜血在嘴角凝固,任由他把她抱在怀里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摇动,她连一声咳嗽也不会发出。
“青青....”他低泣着问她“唱完这首歌以后我就带你走,我们会永远会在一起的,我永远也不会把你一个人孤零零留下的。你高兴吗....”用胳膊把她的头搂在怀里继续轻轻唱着“......可以哭却还拼命地挣扎,说什么只会让人当笑话。爱,是花儿的芬芳,是蝴蝶的翅膀,是......”
夕阳在无声间消失,窗户外面枫树上的枫叶已经被放吹的一片都没有剩余。
房间中的病床上淌满了鲜血。他像哄婴儿睡觉一样地摇着她给她一边哼着歌曲。
直到那首歌曲唱完,他感觉到她在他的怀里已经完全睡熟的时候,她把她慢慢小心地平躺在了床上,然后打开了那个信封。打开信封发现里面装的是一块白色手帕,一张深蓝色写满了字的信,一张去巴黎的飞机票和一张500万的支票。
他座在她的身边不敢打扰她睡觉的美丽,很小心地打开了信......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是快乐的。但当我知道拥有你的欲望会给你带来麻烦时你知道我有多困惑吗!一个人累的时候想起你我会觉得很快乐幸福。浩然,我要告诉你一件让你很高兴的事情。你知道吗?我们有了自己的宝宝,当我发现我怀了宝宝以后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曾幻想有一间小小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过我们平淡很幸福的生活。让你和出生以后的宝宝坐在房子里的小桌子上等着我把做好的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帮你盛汤,给宝宝喂饭,那是我幻想中最幸福快乐的生活。.....还有就是当宝宝淘气不听话的时候我可以打他的屁股。.....可是为什么这样简单的生活会好难好难啊。这也许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吧,我不会去怨任何人,知道吗浩然,我们有了自己的宝宝,但是,....但是....我却没有照顾好宝宝,我竟然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吗,真的,真的是我,我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宝宝呢——......当我知道我的存在会毁掉你的事业的时候我难过的失去了方向。我的心里好矛盾。我曾想着远远地离开这里把你彻底忘记,去过自己新的生活,可是狠下心要走的时候宝宝总是不听话地在我肚子里胡闹。他好像不让我离开你。这也许就是命吧,于是我就决定留下来。留下来让我们的宝宝平安出生。不想让他和我一样......对不起浩然,一直以来其实我都骗了你,到后来发现是你改变了我。我害怕一个人面对这冰冷的世界。其实我是一个从小被母亲抛弃然后让别人收养的孤儿。一直以来瞒着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害怕你知道了会因我的身世离开我。在很小的时候妈妈把我一个人仍在公园里给了我一块白色手帕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公园里等她回来接我。手帕上面有两只蝴蝶,妈妈告诉了一个童话,她说那是两只犯了错误被手帕囚禁的蝴蝶,如果想要解救蝴蝶让它重新飞起来,必须找到一滴眼泪。但如果谁的泪珠滴在这块手帕上,那流下泪水的这个人必须喜欢上手帕的主人。不然那个流泪的人也会和蝴蝶一样被囚禁。当我问妈妈要去那里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说她要去找解救两只蝴蝶的泪珠。于是我就拿着手帕在公园里等妈妈,等待着有一个人在突然间流泪来解救蝴蝶。可是从天黑等到天亮,再从天亮等到天黑,等来的,是一位警察抓着我的手把我带进了孤儿院。”……风从窗户中吹进来把他糟糕的头发吹的狼籍,深蓝色的信纸拿在手中被风吹的沙沙轻响。盯住信纸上面的每一个字他一下子好像苍老了许多“我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去很远的地方。因为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和我妈妈一样。为了寻找解救蝴蝶的泪珠会把自己的孩子抛弃在遥远的地方一个人离开。在离开你的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事情,也去过了很多地方。去了洗衣房洗衣服,到服装店当过包装工.....
这样我认为可以赚一些钱把宝宝生下来供他上学。也可以慢慢把一些事情忘记。......你要骂我很傻是不是,千万不要骂哦,不要以为我离开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其实啊,我早就把你和我的影子偷偷换掉了。自你看这封信的时候我就已经附在了你的身上,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看着你。要看着你高兴,不许为了我难过。我会和宝宝一起在一个你发现不了的地方看着你。白色手帕我留给了你,尽管那是个童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把那两只蝴蝶解救。答应我,在看到为你流泪女孩子的时候用白色手帕去搽她的眼泪,然后好好地去爱她珍惜她。我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像吃菲婧的醋和你生小气......”
......在医院暮色幽深的走廊里,所有的人以为是看到了一个疯子,一个满身鲜血的男孩子抱着一个满身鲜血的女孩在医院的走廊中琅伧。女孩的头仰天,捶在空中的手失去方向地随着抱着她的那个人的脚步一下一下地晃动。女孩闭着眼睛,唇角有尚未擦干净凝固的血泽。很显然——那个女孩已经死去。
他的身后面跟着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在看到他抱着女孩走出病房门的时候慢慢握紧了拳头。然后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发现他要抱着女孩离开医院的时候......“你要带他去那里”一拳重重打在了他的鼻子上面。他握紧拳头猛然间有了一种要杀人的冲动......“浩然,最后在求你一件事情,......”难道他忘记她信中的话了吗,他要违背她的请求吗!......“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讨厌卡斯特,在很多人眼里他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流氓混混,但他是一个好人。在我失去宝宝以后是他把我从洗衣房里送到医院的。这些日子以来他照顾过我,开导过我。所以我求你帮他找一份合适的工作,不要在因为我和他吃醋斗气。......”握紧的手指又慢慢松开,把女孩小心地抱紧。然后嘲着走廊更幽暗的地方走去 ......
“你有带她走的资格吗!把他放回房间去,你这样的人你也配包着她”
走廊里来往的行人和忙来忙去的医生护士在看到那三个人的时间都要停下来很奇怪地看上一两秒钟。他怀里的女孩子晃若只剩下点点血迹的衣服。他好像失明有好像失聪,既看不到眼前的路有时会撞在走廊行人的身上,也听不到他身后那个发了疯的咆哮。
“林浩然,我再说一次,请你把青青给我放到房间里面去。不然我杀了你”又一拳从他的后脑边划过打在了他的鼻子上。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好像只有怀里面抱着的女孩才是他全世界的唯一。他把她抱的更紧更小心。
他身后的那个人又给了他一拳,站在走廊里的所有人认为他会还手。可是他却......“谢谢你......谢谢你...”有微暗灯光的走廊中他却给打了他的那个人弯下了笔挺的脊背道歉。然后抱着女孩继续嘲走廊的前方走去。
看着他抱着女孩慢慢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刚才咆哮的那个人作出了想要冲上去的动作,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慢慢安静了下来。看着那个影子消失,他的嘴角泛出了一丝微笑,那个笑容好像是在嘲弄着他自己的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