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第 112 章(1 / 1)
听罗刹说了这么多,我忽然意识到,罗刹根本就不想杀我。
“罗刹,其实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他不爱你真是很可惜。”
罗刹愣住,奇怪的看着我,像是在看怪物一样,问道:“你没病吧?”
我拉住她的手,她顺从地坐下来,我缓缓说道:“罗刹,其实你很爱很爱他,对吗?”
“那还用说。”罗刹撇撇嘴,想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爱到愿意为了他而放弃他,愿意为了他而来求我爱他,你真的是个好女孩。”
罗刹忽然低了头,带着些苦音说道:“他很苦,我是被他收养的,他对我一直很好,一直护着我,我才能够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虽然他有时候很阴狠,但那都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了他才会那样,兰姑娘,我这一辈子没什么追求,唯一想要的就是让他幸福,他太苦了,真的太苦了,你放过他吧,给他爱,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只要让他开心就好,你要想做什么我给你做,如果你想报仇也好,我现在就去死。”
罗刹说的很认真,很诚恳,她是真的可以为了子若而死的人,我有些黯然,我不想让她失望,但是要我爱子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哪怕只是表面上。
罗刹走了以后,我想了很多,子若很痛苦,楚谕很痛苦,萧墨很痛苦,楚诚很痛苦,罗刹也很痛苦,而这一切痛苦的来源都是因为我,那么我死了是不是一切痛就可以终结了?说不定子若可以跟罗刹在一起,楚谕可以跟楚诚在一起,萧墨可能会伤心一阵,然后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那么世界就完美了。
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的出现打乱了原本的规律,让很多人痛苦,还害死了骆冰,害死了李山,我真的是个该死的人。
我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不错的脸,也许该说是倾城绝色的脸,人说红颜祸水,或许我真的是祸水,人说红颜薄命,也许我真的会薄命呢。
细细梳好了发,绾起来,插好发钗,在镜子里照了照,然后换了我喜欢的莹白色长裙,遣走了随从,一个人走到了荷花池。
人说春寒料峭,今天又是阴天,刮着风,便显得格外冷,我望了望池水,清凌凌的,很干净。
再次把这片天地看了一遍,闭上眼睛往前移了几步,身体便踏了空,直坠了下去。
彻骨的冰寒包围,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雪地里,寒冷从肌肤浸到血液里,又经过脉络传到四肢百骸,经络都要被冻住,停止循环。
浸到骨骸的冰冷,难以忍受,但是不可以挣扎,不能够让人发现,就这样平静的死去吧,不会困扰到任何人。
身体一直在往下坠,神智因为冰冷反而很清醒,仿佛故意要让我好好体会死亡的恐惧一般,清醒的不得了。
然后就听到了划水声,我苦笑,真的死不了吗?连死神都不想要我吗?
身体被抱住,有些微凉的唇印上来,空气从他的口中度过来,然后他分开,一手抱住我,一手划着冰冷的水,上了岸。
子若紧张的死死看着我,头也不转的喊道:“快叫御医来。”然后抱着我一路冲到了未央宫。
……
又被救活了,我苦笑,白白受了那么多罪,还患上了寒症,可问题一点没解决。
子若紧紧握着我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眼睛死死盯着我的脸,仿佛一移开,我就会消失。
我对他笑:“子若,对不起。”
子若没有说话,把我抱起来,紧紧的抱着,带着哽咽的说:“兰,你要不死,你不要死,我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感觉,天崩地裂的感觉。”
我没有说话,我对不起子若,也对不起楚谕,对不起萧墨,对不起身边的每一个人,我让每个人都这么难过。
子若松开我,忽然说道:“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冷?”
我苦笑,患上了寒症,遇到天气不好就会全身发冷,偏偏又死不了,真是一件折腾人的事。
子若有些慌,抓着我的手反复揉搓,揉完了手又要去揉脚,我止住他说:“没用的,子若,别白费力气了,寒症是从体内冷起来的。”
子若的眼眶红了,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闪着清亮的光对我说:“我有办法。”
然后把我扶起来坐在床上,盘起腿来,他坐在我的身后,双手平贴在我的背上。
然后一股醇厚温热的暖流从他的掌上通过奇经八脉传到四肢百骸,身体渐渐温暖起来,很舒服。
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疗伤吗?果然很有效。
子若一直这样做了两个时辰,知道我的身体被烘的暖烘烘的,他才收了手,深深吐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笑道:“感觉好点了吗?”又是那种清淡柔和的笑,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笑了,竟然有些怀念。
“谢谢。”我笑道。
他抱住我,轻声说道:“不用跟我说谢,你的痛就是我的痛,看着你受罪我比你更难受,我只是不想让自己难受。
兰,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真的好怕。”
我点了点头。
因为我的身体间歇性发寒,子若不放心,几乎除了上朝时间都陪着我,奏折搬到了未央宫,接见大臣也在未央宫,惹得朝中很多大臣不满,非议很多。
子若却是不管不顾,执意如此,而且对我的饮食起居都是亲自过问,惹得御膳房的御厨们战战兢兢,生怕出了一点毛病被咔嚓了。
可是这样夜夜相拥而眠,而且还是深爱的人,对于男人来说,是最大的折磨,我几乎每天都可以感觉到子若粗重的呼吸,和火热的xia体。
但他始终没有做出什么,这让我反而很愧疚。
仔细想想,其实子若除了□□过我,并没有做过其他伤害我的事,真的像罗刹说的,他对我很好很好。
所以在某个夜晚,子若的身体再次变得滚烫的时候,我对他说:“想做就做吧。”
子若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惊诧,不解,又带着些惊喜的问道:“你是说真的?”
我点了点头。
子若有些不确定,又说道:“你不用这样,我可以忍耐的。”
“我愿意。”我平静的说。
子若眼中流光闪过,压了上来。
夜清冷,心难明,月如静水,银烛清光,芙蓉帐里春香软。泪已尽,情未断,鸳鸯枕上,软玉清香,不知青丝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