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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澜州,□□。
八皇子楚诚风风火火的奔进□□,门外的两个护卫只是对了一眼,对他视而不见。谁都知道这位最小的皇子生性率直,不拘小节,与五皇子楚谕感情最好。八皇子每次来找他的五哥,从来不经人通报,也不需要人领路。
在室内看书的楚谕看到自己的八弟,按按自己的眉头。这个弟弟,他还真是拿他没办法。楚诚奔到楚谕身边,抓起桌上的半杯茶就猛喝一口,抚了抚胸口,这才在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来。
“今天又是什么‘天大’的事,把你烧成这样?”楚谕戏虐道。
楚诚不理会他五哥的讥诮,径直说道:“今天不是三哥回来吗?六哥说要给他接风洗尘……”
“在宫里不是已经办过庆功宴了吗?还搞什么?”楚谕蹙蹙眉,听到说起三哥六弟这两个人有些不悦。
楚诚可不管这些,接着说道:“六哥说,宫里的宴多没意思,大家规规矩矩的,大气都不敢出。他说要叫上咱们哥们儿几个去外面自己乐一乐。”
“去外面?不会又是醉花楼吧。”楚谕讽刺道。六皇子楚诩他是再了解不过了,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整天流连风月场所,是他最不齿的。
楚诚急忙摆着手说:“不是不是,这次是去天香楼。五哥,你不知道……”
楚谕一听“天香楼”三个字,立马拉下脸来。把书一甩,蹙着眉说:“这说来说去不是还是去妓院,诚儿,你六哥不学好,你也跟着他胡混?那种地方我不去。”
楚诚听了急的从椅上跳了起来,靠到楚谕身上,摇着他的衣摆撒娇道:“五哥,你去嘛?你不去还有什么意思?你就单是为我三个月后的生辰提前送的礼物。”
楚诚一撒娇,楚谕就破功了,英俊的脸上露出笑来,好笑道:“这个也能当礼物?你这么急着要我去,不会是你自己想去吧。”
本来见到自家五哥的笑脸,楚诚还在看着出神。谁都知道,七个皇子里数五哥最是俊美,而且整个京城里也是五哥秦王最美。只是五哥很少笑,总是板着脸,但是一笑起来,就是几岁的孩子或是五六十的老妇都抵不住脸红。只是一听五哥后面的话,楚诚脸一红,嘀咕道:“是又怎样?你不知道,现在满城都在说那位天音公子,把五哥的名头都比了下去。我一直住在宫里,根本没机会出去看,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你就答应吧。”
楚谕好笑的拍拍他这个弟弟的背,这个弟弟从小就很黏他,甩都甩不掉,他去哪,他也跟着去。他知道,今天他要是不答应,恐怕他这个弟弟就不会去了。想完就点点头,答应陪他去,他也好久没有放松一下了。
楚谕和楚诚到了时,天香楼里已经挤满了人,甚至还有很多人站着,他们进去时,门外的姑娘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号码牌,让他们拿好别弄丢,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他们还是收进了怀里。他们问了小厮,径直来到六皇子楚诩定下的雅间,其他几位皇子已经到了。这间房间的确与众不同,不像其他妓院奢靡糜烂,反而很清新雅致。屋内正中摆了一张红木圆桌,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放着鎏金香炉,燃着沉香,每个位置上都有白瓷茶盅和小碟子,还有一方素帕。一溜八张椅子,椅上都垫了天鹅绒垫。房间角落里摆着一些大型盆栽,郁郁葱葱给房里增添一丝春意。西北角上一个圆几上一盆白海棠,香蕾雪白,淡淡花香。房间的墙壁上挂了很多字画,每一个都有落款和印章。另外还设着一张书桌,上面笔墨纸砚都已备好。
楚谕向伺候他们的小丫头问:“这里的字画都是谁做的?”
小丫头说:“有些是楼里的姑娘作的,有的是来这里的公子作的,都有署名呢。”
小丫头笑嘻嘻的问:“公子要不要也作一幅?纸笔都备好了,作了之后我们会帮您挂起来的。”
楚谕笑着摇摇头,身为皇子的他,是不会在这风月场所留下痕迹的。他转过头,看到了海棠花旁边那副唯一没有落款的白海棠图,用色大胆,笔锋流畅。上面还有一首七言律诗: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得梨蕾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禞袂,秋闺怨女拭涕痕。
娇羞默默同谁诉,卷的西风夜已昏。
楚谕暗自赞叹,画好诗更好。意境高雅,用词清新,只是有些哀伤之调,似是出自女子之手。遂指着它问:“这幅画是谁画的?”
小丫头骄傲的仰起头说:“天音公子画的。”
“那这首诗呢?”
小丫头抬高下巴,更加骄傲的说:“天音公子题的。”那种自豪的表情好像在说,这张画是她画的,这首诗是她写的。
楚谕抚着下巴思索着什么,一边的楚诩招呼他道:“五哥,快过来坐呀,尝尝这里的茶。这的茶都是京城最好的茶楼飘香苑提供的。”
楚谕笑着点点头,坐下来,这里的确很舒服,难怪成为京城第一妓院,把醉花楼都给压下去了。
他们一共来了五个人。依次落座后,楚诩抱怨道:“大哥和二哥四哥也真是的,三哥好不容易回来,大家难得有机会聚一聚,他们三个居然不来。”
七皇子楚议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哥身为太子,事务繁忙。二哥身体一直不好,这种地方他自然不会来。好在咱们几个都来了,已经不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