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离歌（1）（1 / 1）
人与人的相处，不是自然就是不自然。
十二月。
橙狒狒的伤好了，但却很少见到他，有时甚至不在医庐。
我们家小青菜受伤了，把自己给冷藏了，就连吃饭都不在一起了，难得碰到也只是打个招呼就擦肩去了。
于是，我往砚妩那去的就比较勤快。
“啥！生日礼物！”
“呵呵～我的小蛇，还有几日便是你的生辰。哥哥我要送你一份大礼～”他长而圆润的指尖在我鼻子上一勾，抛一电死牛的媚眼，“作为你成年的准备。”
“嗯？”
“砚蛇国的王子，担负着砚蛇神回归大地的职责。所以我的小蛇，送你一年的修行。”
“修行！？就是在原始森林里，冲瀑布，和黑瞎子搏斗么？”漫画里修行的场面立即浮现在眼前。
“呵呵～我的小蛇真有趣！”他月牙般的眼睛闪着不同的光芒。双手伸到我腋下，一把把我抱坐在他腿上，“比那个有意思多了。”
“真的！”十几天的阴霾被这即将到来的大礼一扫而空，心里对将来的“修行”充满期待。
试想，当我修炼完毕，不成什么武林盟主也是一代宗师啊～到时候，什么九阴真经、九阳神功、降龙十八掌、乾坤大挪移啊，都不放在眼里。哦哈哈哈哈～～～
到时看谁还来调戏我！
美男帅女们～就只有我调戏你们的份儿啦！
啊嚯嚯嚯嚯～～～～
“我的小蛇，想什么呢？口水都出来了～”砚妩说完，就开始舔舐我下颌的哈喇子，弄得我一阵脸红。
“主子，刚刚——”走进来的墨雨殇看到此时的我俩的造型时，雷得动不了了。
现在的砚妩，躺在宽大的床上，衣襟大开，背靠着墙；而我正跨坐在他身上，双手还“摸”在他胸肌上；而他还在给我添口水……
我发誓，那口水绝对不是我看着砚妩那□□的家伙流出来的！
“雨、雨殇，你别误会，其实我们是在——”哎呀～我解释个啥！墨雨殇也不是老哥的固定女朋友不是，我占的这床，也不是固定指给墨雨殇的，尽给自己这添乱了。
唉～我的亲哥唉～你都干了啥好事噻！
“我的小蛇～你解释什么，嗯？”放开我，砚蛇下了床，妩媚地一扭身，就飘到墨雨殇半跪的身边，食指一挑，拨起他尖细的下巴：“雨殇，你误会什么了么？”
“没有，主子。”他的眼神从我这边掠过，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出了什么事？”
墨雨殇对砚妩一阵耳语，砚妩便笑了。听完后，他挥手让墨雨殇出去。
“我的小蛇，干的不错～”他一个跃身跳上床，解释道：“那个紫百合，是帝都守军的副统领。这次，墨宫的人已打入了紫家内部。”
“哦～那么我要是不要些奖励岂不是不合理了？”躲避着他色迷迷的目光，我想了一会儿：“就把红羽裳给我吧。”
“这可闹大了，雨殇可是墨宫宫主。我的小蛇，皮还没脱，就想着和哥哥□□了？”
“呵呵～哥哥，我说的是‘红羽裳’。”可不是墨雨殇。
“好！”他转身躺下，打一个响指：“羽裳，进来。”
“是，主子。”人影一闪，已经站在对面。
我跳下床，绕到他身边：“红羽裳，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粮食自备。懂了吗？”
“……”
“羽裳，怎么？不喜欢我的小蛇么。”砚妩依旧躺着，语气里带着冰刀。
“谢小姐。”墨雨殇抱拳谢过。
“好了，我的小蛇，你回去把芙蓉园的事处理一下，准备生日那天出发。”
“可是哥，能不能——”
“羽裳，送小姐回去。”
“是，主子。”
至于砚妩口中所说的“处理”，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操作。难道像水果摊儿上，竖个大牌子或插个标签，写俩明晃晃的打字——“处理”！？
还是让那群墨宫的人都给他们毙烈了？！
不能不能。
…… ……
回到芙蓉园的房间里。
“羽裳，陪我坐一会儿。”
“是，小姐。”
戌时。
两人坐在门槛上，一人挨着一边的门框。
从来没这么近地看红羽裳，虽然全身都是张扬的色彩，可人家就是比我低调，冷漠的呼吸与侧梳的红发形成鲜明对比，却又有说不出的和谐。
“小姐。”
“嗯？”
“别……别这么……看，看……”他的脸浮起的两朵红云，在这清淡的月色里变得诱人。
他母亲的！这不让人犯罪呢嘛！
“你人都是我的了，看看还不让啊～”我微微一笑，他脸又红了一分。
“是，小姐。”
“羽裳，不准脸红！再脸红，我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往他手背上一掐，又笑了笑。
“是，小姐。”
～～～郁闷～～～
“我可告诉你，我要的是红羽裳，不是墨雨殇！”我生气了，这块木头，真没劲儿！
“……”
“阿爹～”我娇吟地喊一声，他一颤，冰蓝的凤眼睁得老大，里面包含什么，我看不懂。
“小姐……”
“叫我七七。”我握住他的手，摩挲着上面的指纹，低头说：“以前竟没有发现，原来阿爹的手上还有老茧。”
“七，七七。”
“嗯！”我点点头，看到了他那冰蓝的融化，“以后，阿爹就是七七的了，好么？”
“七七……想……要么？”他试探性地一问，一脸羞涩，就差摆出“任君采撷”的造型了。
恶寒ing……
“咳咳咳！阿爹～你误会了，七七不是那个意思。”这都是我那□□的哥哥教育的结果！
“七七不想要么？还是嫌——”他抛给我一哀伤的眼神。
“要要要！怎么不要！但不是现在要啊～”说完，立马捧住我乱本乱跳的小心脏唉～墨雨殇，你这是要谋杀啊！
还真的敢唆使青少年犯罪！
“七七，会不会嫌弃羽裳？”
得得得！
木头这下又变成了“怨夫”。
“阿爹～”我把他的头靠在我颈间。
个娘老子！这可是百年难得的大优惠！要不是来安慰你被砚妩欺压多年的受伤小心灵，可是要按秒收费滴～
“七——”
“嘘——什么都别说，听我的，好么？”说着便握住他已有些温暖的手，盗版那些言情剧里男主角哄女主角的台词：“阿爹，你经营了霓裳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身子上清白这回事，您最清楚，那些个客人虽说都嘴上带着‘不介意’，但也只是想骗着温柔乡里的一夜快活。真正不介意的又有几个？处男处女情节，七七也有，要说不在意，那是骗你。
七七不想骗阿爹。况且七七想要的是红羽裳，不是墨雨殇。七七已经把阿爹你从我那个变态的老哥的魔爪里救出来了，所以阿爹和七七呆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想红羽裳该想的事，做红羽裳想做的事，珍惜红羽裳自己，而不是想着服从，想着命令。
现在的阿爹，不是七七一个人的，还是红羽裳的。所以，你不光要听七七的话，更要听红羽裳的话。”
“……”他很安静地听着，呼吸很安心。
“听从红羽裳的心。”我握着他的手，把他的手贴上他心脏的位置，感受均匀的心跳：“阿爹，听到了么？”
“听到了。”
十二月的天，仿佛所有声音都被空气吞噬。只有这手，没有间隙得贴近，才能感觉到心跳。
一下，两下，三下……
我也听到了，我心的声音。
十二月七日，卯时。
“春，你要去哪儿？”我依在芙蓉园的门口，看着准备上牛车的人，“要是你今天还躲着我，你会后悔的。”
“七小姐，少爷是要——”
“觉晓，多嘴！”
他颀长的背影，就在天还未亮时，进了帘子。
“春！我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但今天是花间重临的诞辰！如果说，如果说你还——”
“本殿下的皇妹已逝，请七小姐莫要再提。觉晓，走吧。”
“是，少爷。”
觉晓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驾着车离开了……
明明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你还是不愿意听我说么？
也许当时，我该拦下你的车。
只是我不知道，鼓起勇气是那么难。
辰时。
“死狒狒！为什么你也不愿意见我，开一个门会死啊！你躲在里面算什么！你个白痴！出来！被Kingkong给做了吗你！”猛锤紧闭的医庐，他就是没有动静。
“死狒狒！你开个门，今天我有话要说！你开门啊！”
“死狒狒！今天老子过生日，你不送礼老子也不跟你计较！快出来开门！老子保证不揍你！”
“死狒狒，别他妈的给我惹火了！快开门！”
“死狒狒！死狒狒！……”
“……”
巳时。
“橙冕，算了。我只是来和你说声谢谢。”
“……”
“还有，照顾好春。”
午时。
“哥，我准备好了。”
“我的小蛇，哥哥我在洞里等你回来哦～羽裳，送她去吧。”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