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争!争!争!(1 / 1)
北方边塞,雄奇的山水,群山耸峙,原始森林广阔浓密,延绵无尽,林荫深处时有河溪流淌蜿蜒而过,水草茂盛,挺拔的树木参天而起,道路崎岖。
三天前,在明羽正快乐赛神仙的飞舞在绿岭中时,便遇上了现在走在她身旁这个如精灵般的女子——婠婠。
据她说,当然是偶遇!
不管是真的偶遇还是假的偶遇,明羽只觉得记忆中对婠婠有些熟悉,现在也不反感,反之,本能的好似很愿与之亲近。
一个似精灵般灵动缥缈的无暇,一个似清风般高雅而多变;一个精修天魔大法,一个魔道同体。
谁道同性相斥?明明是魔气相投!
这二人,一个半魔,相偕而行中。
天上渐渐乌云密布,走到高处远眺,间中可见田野间低矮的农舍和牛羊,官道平直延伸向远方。远处林木上方仿佛云气缭绕,犹如神仙境地,引人暇想。好一幅水墨山水的图画!
正在明羽着迷的欣赏着四周这宁静的,存有与世无争味道的景色时,婠婠那诱人的声音响起:“羽儿,看!那里应有温泉。今晚我们好好的去泡上一泡?”
望了望婠婠手指的那有淡淡云气飘升的地方,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纵身,向远方飘飞,身姿美妙,尽显优雅。
静谧的夜,繁星点点。满天星斗闪烁着眼,好似羞涩着,不敢看那水气氤氲的温泉池中,两具诱人的,隐掩于碧水波纹下的傲人身姿。
“卟”的一下从水池中冒出头来,任那乌黑的湿发贴在身后,披散于肩上胸前,恰好遮掩住胸前春光,但那肩头微露的雪白肌肤却更加的引人入胜。
吐出长长的一口浊气,舒服的向后靠了靠,闭目不理对面那个同样秀色可餐的人。
婠婠“卟哧”一声轻笑出声,柔媚的声音调侃道:“羽儿啊!若是你这模样被那个男子看到,那可真真是要人命了!”
睁目嗔了她一眼,明羽不满的反击道:“你还不是一样?”声音尽透着慵懒的味道,令人酥麻。
婠婠故意一抖身体,调笑的道:“哎哟!姐姐怕也抗不住羽儿的魅力了!完了!完了!”说笑,自已倒先“咯咯咯”的娇笑起来。
清脆的笑声,如颗颗珍珠落入玉盘。明羽吓了一跳,一个前窜,划到婠婠身边,一抬手臂,捂上了她的嘴,轻声道:“好姐姐,轻点声,你还真想让人来瞧啊?”
果然,不待明羽放开手,远远的便有脚步声传来。此时起身也还不及了,两人无奈下,只得潜入池水底去。
不一会儿,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池水上方传来:“咦?没人啊?刚刚怎么好似听到有人在笑来着?喂,小李子,你有没有听到?”
“大概,听错了吧?”那叫小李子的人也跟着环视了一圈整个温泉池,疑惑的道:“这不是没人吗?快走吧!一会儿要让老板娘知道,不是找骂吗?”
“可是……”那小厮仍不甘心,两眼向着池中望了又望,但那升腾的袅袅烟雾挡住了探寻的视线。
“可是什么?走了,巡完后,还能回去眯上一会儿。”那人被小李子拖着走了出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池中的两人又等一会儿,这才悄悄的在池壁边缓缓地冒上头来。探出头向外看了看,确定真是没人后,这才吁出一口气。
明羽斜眼怨怪的白了婠婠一眼,轻声道:“要真让人瞧见咱俩这模样,还不丢脸死了!”
“怕什么?若真让那俩臭男人瞧见了,杀了便是!”婠婠无所谓的道。
明羽想了想,一耸肩,也不再言语了。心中虽感有点不妥,有丝不忍,但又觉得婠婠那话也是理所当然的。
两人女子都没有入住驿站,泡温泉也是偷偷翻墙进来的。所以,泡完澡,整理好身上的衣裳后,两人又原路返回,越墙而去。以她们的武艺,非绝对高手,还真是不能发现。
两人不住店自是有理由的,明羽是怕练功时,一旦魔功不受控制,会吸人生气。这是她最不想做的,植物山林间的生气倒也罢了,想想,只要是人的,还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丑的,臭的人的生气,恶心啊!所以,她宁愿在山林中露宿。
至于婠婠的理由,她不说,明羽也不想问。反正也不关她什么事,何必要去探人隐私呢?
可谁能知道,婠婠就在等着明羽的问,例如:为什么会认识她啦?两人以前的关系好不好啦?为何只身一人啦?为何要露宿野外啦?现在要去哪里啦?要做什么事啦?需不需要帮忙啦?
这一系列的问题,婠婠早便想好了答案,有真的,有编的。只等明羽开口问了,她便可以真真假假的,说上一通。对明羽,她当然是想能拉拢就拉拢,能利用便利用了。
可是气人的是,同行这么些天来,明羽甚至对自己以往被遗忘了的事,也是尽然只字不提。更加是没有好奇的心思来探听她的事了。这让婠婠郁闷啊,更是不解!怎么会有人没有好奇心的呢?
其实,不是明羽没有好奇心,而是她根本没时间起那好奇心。
自己身上那不安定的情况,已让她焦头烂额,处处小心了。现在身边又多了一个人,更加不能不小心的修练了。这要是有个万一……那不是害了这刚认识的朋友了吗?
所以啊!她哪里还有时间去好奇婠婠有什么事要做?要不要帮忙啊?她自己还需要人帮忙解惑呢!
反正,两人就这么一路说笑同行,彼此又都绝不去探问对方的事。耗着!一路耗到了草原。
一望无际的草原啊!大风吹过时,绿草犹如波浪般层层推进,起伏不定,却又不似真的海洋般,会令人有晕眩的摇晃感觉。
“风吹草低见牛羊!”明羽喃喃出声。
“羽儿妹妹的心情不错啊!”婠婠笑道。
“我们的清水和食物够吗?”明羽不理婠婠的调笑,直接转了话题问道。
“羽儿想去哪里?”婠婠终忍不住的问了出口。
“不知道。”明羽笑看着婠婠道:“随便走走。”
婠婠望进明羽那清澈见底的眼眸深处,好似在探究,又似正被一种黑色的深邃吸引得移不开目光。半晌,婠婠才似回过了神,迷惑的问道:“羽儿真的记不起一点过去的事?”
“过去什么事?”明羽聪明的反问道。
“呵呵!”婠婠娇笑一声,道:“现在的羽儿,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呢?还以为……”
“还以为失了记忆的明羽很好唬弄呢!?”明羽清清淡淡的接上婠婠的话,似感叹,似询问。
婠婠心中一惊,面色依旧不动,笑看着明羽。
明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笑问道:“婠婠想要羽儿帮你?”
细细小心的打量了明羽半晌,终是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浮出现肃穆,探询,更有一种期待。
了然的微微一笑,明羽转头向着远方,淡淡的道:“我无所谓。反正也没事。便跟你走好了。”
婠婠脸上显出喜悦的神情,双眼晶亮晶亮的闪着光芒,一把抓过明羽的手来道:“真的吗?羽儿真好!”
感染到她从内心散发出的快乐,明羽的心中也觉开心了起来。
两人离开饮马驿站没几天,这里便发生了一件大事:北塞的三帮一派和北马帮相约一起聚集于此,开武林大会,就安乐惨案一事商讨计策。谁都料想不到,两人如今名震天下的小子会恰巧路过。这下,那两个走到哪里,麻烦便跟到哪里的小子,也正好就适逢其会了。
人麻烦遇事麻烦,可不会负负得正,反正是更加的麻烦加复杂!
雷鸣电闪间,酝酿已久的大雨倾盆而下,移居室内的各帮派之人,竟在不知不觉间中了毒,提不出真气来。
正正纷纷喝骂,猜测时,驿站老板娘竟阴笑着站了出来。先是一刀杀了知情人,舒丁泰。看着张张惧怕的面孔,正以为尽掌乾坤时,却逢回路转,那名动天下的少帅寇仲和他的好兄弟徐子陵,竟会在此。
惊吓恐慌,老板娘竟选了自尽而亡。死前念了一段秘异诡奇的经文,令寇仲大感事有蹊跷。但狼盗的突然来袭,让他无暇顾及更多。
大战!一人对抗群狼的大战!暴雨中展开!
寇仲一人,凭着灭日弓的远射程,既守住了主楼的入口,又一览无遗的监察着整座广场。进可攻,退可守,实是无懈可击的战略。
但敌人却是绝非浪得虚名的凶悍狼盗,一波紧接着一波的攻势,顽固而凶猛,片刻间,血流成河。
雷电的笼罩下,广场上黑影绰绰,已满布是敌人。
而争战至此时,寇仲却已感气虚力竭。身上多处负伤流血,但他仍靠着坚毅过人的意志强撑着。
终于,坚持撑到了强手来援。解了毒的众人,冲出屋,杀入敌阵。敌人被迫后撤,形势总算逆转过来。
号角声起!狼盗争先恐后往大门逃去,寇仲和徐子陵等人紧跟着敌人尾巴追杀,挡者披靡,鲜血染红了整个广场。
战后,阴显鹤一言震惊各帮人:许开山即是狼盗首领—崔望!
山海关,古往今来,便是重要的军事重镇。目前,虽因突厥声势强大,稍失去军事上的意义,但仍是关内外的交通要道及物资交易的集散地。
山海古镇东离渤海湾只十五里,北面万重山峦,气势雄伟。镇城开四门,以十字大街贯通相连。街中心建高耸于所有建筑物之上的钟鼓楼,与四门相对。
镇内商铺集中在十字大街两侧,前店后居,大多是四合院落的建筑。均以青砖灰瓦白石等材料建成,朴实无华,又不惧风沙。
走在街上,看着来往之人汉夷相杂,且人人身配弓矢兵器,牵马或骑马而行。如她和婠婠这样的步行者,虽非没有,却也是少之又少。
这样的两人美丽人儿,一同显身于这民风彪悍的地方,实在是不得不令人恻目和臆想。
这两人,倒似不知自已有多吸人眼球般,仍兴致勃勃的看着往来的行人及两旁的商铺。其实,主要是婠婠陪着明羽在看。
两人,艺高胆大,倒也不怕会有人来寻麻烦。反倒是没有麻烦来寻,更加的令人不爽快。
所以,在行了几日后,婠婠故意将明羽带来了此处。美其名曰:再不粘染点人烟气,两人怕是真要成精怪了!
明羽是无所谓,反正是到了人烟稠密的地方,她不练功便是了。这些天,虽说逍遥,但的确是没有在大床上睡得舒服,没有在大饭店中的美味吃得舒畅。
不似明羽,眼光尽盯着商铺中的货物看。婠婠的媚眼似有似无的,尽扫路人及那些偷看或明目张胆猛瞧两人的人了。好像,不挑起些事儿来,便对不起自己似的。
这不,事儿来了!
看着迎面直直走来的一群彪形大汉,婠婠心中偷偷的乐。
莫屹尔是地头蛇,也算是地方上的一霸。有那么几个手下小弟的跟随,也算认识那么几个大人物的。比如塞漠帮的当家人;比如长白派的那谁谁谁;再比如那个大势力的某个下属头领,等等杂七杂八,七绕八绕的关系网,却也是不可小觑的。
今儿一早,他的小弟们将他从相好之一的屋里接出来,吃完了早点,正要上街去溜达溜达。便有小弟来报,说是城里来了两人大美人,现还在那大摇大摆的逛街呢!
“摸清什么来路没有?”状似漫不经心的一问。
“回爷,外来的,没人认识。”小弟两眼闪着星星的道。
“哦?”疑惑的看了一眼那满脸谄媚笑容的小弟,问:“身边可有人跟着?不会是哪个的谁吧?”
“爷可放心,我们都跟了一段路了,没见有什么保镖侍卫随从之类的人跟着那两妞。”看了一眼爷不作声的样子,忙又机灵的接着回话道:“城外也都去探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可探过是打哪来的?”他仍有点不放心的问。心中却在嘀咕:我们这鸟不生蛋的荒漠地,怎么会冒出什么大美人呢?
身边一个打手似也不信那眼线来回报的话,不屑的道:“你小子懂什么是大美人?我看你瞧那买羊馍的大婶也会眼直的呆样,你瞧上的会是什么大美人?”
哄堂大笑!
那小弟可急了,涨得脸红脖粗的,硬是抬起头,梗着脖子道:“真是大美人!还是两个!”
“还是两个?”那人学他的样,伸出二根手指在眼前晃,再次引得众人大笑。
“走,大伙都去瞧瞧!”大笑声中,莫屹尔带头大步向外走去。
一伙人呼啦啦的走了一段路,忽然间,都停下了脚步,个个呆滞的瞪大的眼,盯着街前方两个婷婷玉立的身影,迎面越走越近。
“嗯?”明羽因婠婠的拽拉而回头,疑惑的看向她。
婠婠笑意盈盈的看着前方,眼尾却不扫明羽一下,只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摆头。
明羽顺势看去,一个魁梧壮汉直面大步行来,身边跟着一群形貌各异的汉子,个个眼放光亮的模样,让明羽立时明了婠婠是手痒了,还想拉她下水。
还不待明羽有什么想法,那群人便在两人面前站定了,领头之人身边一个精壮男子便呱啦呱啦的说了好长的一通话。
明羽微微眯了眯眼,侧头去看婠婠。婠婠却是笑靥如花的在明羽耳边轻声道:“突厥语。”
虽说是轻声的言语,却是恰到好处的让那几个前面的壮汉都听了个分明。那领头之人立即便改成汉语,装作斯文的说道:“原来两位小姐是从关内来的。不知有没有荣幸可以为两位效劳的?”
言罢,还学着微微的一躬身。更加引得婠婠是笑得花枝乱颤,但明羽却看到了她眼中的冰冷。忽然间,心念一动,暗思道: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又为何要让你如意呢?
当下,便对那人温和的问道:“你叫什么?”
“在下莫屹尔,在这里也算有些势力。”莫屹尔装作谦恭,实则傲然的道:“不知两位来此……?”
“走啊走的,便走到这里了。”明羽一耸肩,睁着双清澈的大眼睛,无辜的说道。但在看到身边的婠婠嘴角一抽时,挑衅般的对她挑了挑眉:怎样?
婠婠微微撇了撇嘴,不语。眼神有些无奈,透露着‘你要怎样便怎样,我奉陪便是了’的信息。
听了明羽这装似无辜的话,莫屹尔也是一愣:还有这样啊!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接话。
“你很有本事?”明羽不客气的问道。
“呃!”莫屹尔从未听过如此不客气的问,但这女子却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却又令人感觉不到咄咄逼人的架势,那清纯可爱的模样,让他不得不回道:“算是,有些吧!”
“嗯!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想效劳的份上,我们在这的吃住玩,就让你解决了吧。”
婠婠不可思议的瞥了明羽一眼,暗暗偷笑的看着那莫屹尔有些抽搐的脸。
“你办不到?”明羽见那莫屹尔半天未曾回话,奇怪的看着他道。
“怎么会?”莫屹尔一挺胸,还用力拍了拍道:“包在莫爷我身上了。”
就这么着,莫屹尔一伙人便莫明其妙的请了这两尊菩萨回去了。不仅要包吃、包住,还要负责当导游、当解说员的。另外,两人还想学突厥话,他们便不得不教。
一直到几日后,又来了三个汉族男子,竟然跟北霸帮的帮主杜兴起了冲突,之后,那两人跟着一起离开了以后,他们也没搞明白,当时自己怎么就会这么傻的供人吃,供人住的,还不要一分钱?
只要那两个女子一个眼神,一句话,自己这些人便会乐呵呵的照办了?
现如今想想,自己一伙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啊!摇头,不懂!至今都想不通啊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