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天刀2(1 / 1)
运功的三人此时正到关键时刻,和氏璧中的能量进入徐子陵的身体,转动一周后,是股寒流送入跋锋寒的手心。在跋锋寒体内则寒热趋近,强弱相当后,送入寇仲体内。而气流从寇仲体内送回来时,则成偏热的寒热并流。在跋锋寒体内再次得到平衡后,又传送入徐子陵体内。如此循环反复不休,且有越转越快之势。跋锋寒像是一个踩着细丝悬在半空的杂耍者,施展浑身解数,尽力保持着气流寒热的平衡。
气流的每一次循环,都令三人的经脉膨胀了些许。愈转愈快,忽又转趋缓慢,如此由快变慢,又由慢变快,反复了不知多少回,脑海中更是诸般幻象,此起彼消,异景无穷。
忽然,三人的脑海幻境中,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突然闪现在浩瀚的星海之中。巨殿成大雁飞翔状,还不等他们看个清楚,景色又变,好似已身处巨殿之内,前方无比巨大高耸的壁面上一幅对联从上至下,但虽然知道每个字都巨大的比人身还高还宽,偏偏就是看不真切,不知写得是什么。
刹那,景色再变,眼前一幅幅巨大的石雕巨画浮画,一闪而过。三人福至心灵,直觉要抓住这些浮雕巨画,拼尽心神的去看,一时间倒将身体上的痛楚忘得一干二净了。
端坐于他们几十步远的明羽此时已是满头大汗,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谁让自己多事,只想在能量石灰飞烟灭前,陪着走完最后一程而已。用精神力与和氏璧相连陪伴,这下好了,一时竟挣脱不开了。
“轰”的一震间,正运功的三人忽感全身剧痛,经脉若爆裂开来似的,相连的身体同时弹飞开,徐子陵前仆,寇仲后跌,而跋锋寒则整个给抛飞上半空,再重重跌在草地上。
三人一时只懂喘气,都爬不起身来。而在他们最后被弹飞开的一刹那间,明羽也是全身一震,一下侧跌伏于地上,一口鲜血冲喷而出,又再激吐出二口鲜血后,胸口一松,紧压着大石的感觉才渐渐消去。暗暗苦笑道:“那股冲击力真是强,竟然受伤了。”
三人看到明羽莫明吐血,俱都一惊,一时忘了自己,一跳而起,跑向她的身边。徐子陵率先伸手扶起明羽,急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寇仲和跋锋寒则四周转头查看了一番后,疑惑的道:“没有敌人啊?”
明羽心中一暖,对三人展颜一笑,忽而又紧皱起眉头,一手紧捂着鼻子,向后退开了几大步,道:“好臭啊!你们三个,快去洗澡。”说完转身向林中飞奔而去,只听见身后三人的哈哈大笑声。
密林深处,飞瀑深潭,三个大男人脱得赤条条的跳入水中,欢呼声响起。寇仲更是恶作剧的大喊道:“羽儿妹妹,你可别偷看哩!我和老跋还不想你负责,子陵就不知道了。说不定,他还很欢迎你看他,要不等我……哎哟!”
林中树梢上的明羽暗啐一声,往更远处的树枝上跳跃,挪到枝叶更密,离那三人更远的枝杈上躺靠去了。
三人各自内视,只觉内外天地水乳交融浑成一体,体内功力大增,经脉动被强化了数倍不止,相信只要他们如以往般的精修励行,必能事半功倍。感动于宇宙天地的神秘奥妙无穷,感受着天地间,吹拂过身体的轻风,照射着大地的和煦的阳光,晨光中柔风下每一片绿叶的轻翻。
三人在水中玩闹了好一阵,互相调笑着身上的肌肤变得直如婴孩般幼嫩光滑,又洁白如雪。寇仲更是摆出一幅君临天下的姿态,大喝道:“谁敢说我寇仲不是真命天子?连和氏璧也和我身玺合一,我就是受命于天的宝玺,宝玺就是我,我无论用手指或脚指画的押,都是御印,哈哈!”
跋锋寒首先回复冷静,警告了寇仲勿要得意忘形。徐子陵也点头赞同,而后又疑惑的问道:“在运功的最后,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到了一个奇妙的地方。一座巨大的宫殿,殿内还有很多的巨幅浮雕画。”
“我也是!”寇仲惊疑的大叫一声,道:“好似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要我记住那些图。”
“是啊。很玄妙的一种感觉。”跋锋寒也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幻觉呢。看来,那些浮雕画是有什么用意的。我只看清了前二幅,你们呢?”
“我好像看清了三幅,不过现在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寇仲用大手抓了抓头皮,转向徐子陵道:“子陵呢?”
“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徐子陵蹙眉道:“不过,我直觉那些浮雕不是和氏璧中的。”
“不会吧?那是哪里来的?”寇仲奇怪的问。跋锋寒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徐子陵。
徐子陵向林中瞥了一眼,摇了摇头,迟疑的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觉如此而已,也不一定准的。”
“我相信你。”寇仲一拍徐子陵的肩,道:“你的直觉一向最准了。”
林中,明羽自查了一□□内,经脉多处破裂,灵力被截断阻塞。幸好有北冥神功吸取天地间的灵力,正慢慢修补着体内各处的损伤。
受伤对于明羽来说是一种新鲜的体验,气劲流动时会有种生涩的感觉,明羽知道一时也急不来,只能放开心怀,一切放任自流,自然而然。
三人一身清爽的走近明羽斜靠的树下,纵身一跃,各自或坐或站的身处明羽身周的枝枒上,徐子陵关心的问道:“伤如何?很严重吗?”
寇仲在一旁的接道:“是啊,脸色这么苍白,不如让子陵看一看吧。我们的长生真气可是疗伤的圣品啊!”
“噗!怎么说得自己好像是补品一样的呢?”明羽笑过后,对徐子陵微微摇头,道:“不碍事的。过段日子就会好的。”见徐子陵还要说些什么,忙打断道:“你们的鲁师好吗?”
“你怎么会知道?”徐子陵和寇仲俱感惊讶。明羽一乐,道:“他还是人家的干爹呢!我怎么会不知道?”
“啊?”两人互视一眼,暗道:原来如此。两人听明羽问起他们与鲁师相遇的事,忙七嘴八舌的讲述,什么鲁师精力很好,常常操练得他像哈巴狗啦;秀询常与鲁师闹些小脾气,要他忙着做菜哄她啦;在秀询带人援手竟陵这时,鲁师坐镇牧场,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啦等等的经过,一一道来,其中有甜蜜,有心酸,有哀叹,有惊险,也有顽皮和玩闹。
听两人讲完,天色已是不早,明羽先前就已决定了与他们在此分手。因为现在自己受了伤,而阴癸派势必不会放过自己,再跟着他们,只会曾加他们的负担,而自己也要尽快往岭南一行。更何况,他们自己的麻烦也是不少,而且件件可都是大事啊。
听到明羽要离开,三人有些不舍,一直未说话的跋锋寒忽然问道:“那些浮雕画是什么?”明羽一惊,随即一喜,抬眼紧盯着跋锋寒,小心的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巨大的宫殿,很高很大,有很多的巨石浮雕图……”跋锋寒还未说完,寇仲已急着插话道:“一幅一幅在眼前闪过,很快。真的是你弄的?”
转头看到徐子陵也是疑惑的看着自己,明羽轻点一下头,欣喜的道:“也不枉我受伤一场了。你们很清了几幅?”
“二幅。但不明白什么意思。”跋锋寒道。
寇仲见明羽的目光转向自己看来,忙道:“我比老跋多看清了一幅,不过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说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向徐子陵。
明羽跟着看向徐子陵,问道:“你呢?”
“五幅吧。感觉很玄奥,好像有些懂,但细一想,又全然不明白了。”徐子陵懊恼的道,神情微显烦燥。
明羽安慰的一笑,道:“不明白没关系的。以后,说不定某一时刻,会忽然明白的。只要你们仍有追求,仍在战斗,不放弃自己的信念。但也不要强求,懂了便是懂了,不懂强求也无用的。”
“羽儿妹妹,你不要说得这么深奥,行不行?”寇仲苦着脸道。
“呵呵!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们有缘再见吧!”说着话,明羽的身影飘飞而起,在三人震惊羡慕的眼神中,向远方御空飞翔而去。
只是明羽不知道,魔的种子在她吸取舍利中的各代邪帝元精时已在她体内生了根了,只因为她功力的增长和精神力的突破,才一直没有机会发芽而已。但是,现在受伤后的她正给了它一次机会,魔种正在她不为查觉也无力查觉的时候,开始了悄悄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