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素什锦（1 / 1）

等应晓晓张妍一路赏着雪走到学校，发现一人儿没有，到办公室一看，就年纪组长一个人，在那儿挨个通知今天放假一天呢。昨天的大雪导致交通瘫痪，今天很多学生老师都来不了，索性放假一天。

应晓晓和张妍白积极了一把，就琢磨着到哪儿去耍耍呢。

走到楼下，发现操场上也是一片没人祸害过的雪地。完美无缺。她们俩就费劲巴力的开始堆雪人，滚了半天也是徒劳，应晓晓最没毅力，拉着张妍放弃了。

张妍坐在操场边的长凳上大大咧咧的拿出烟来抽。应晓晓说：“这可是在学校里，你也太目中无人了。”

张妍说：“没事儿，就那么一个老李（年级组长），她等会要是回家也直接出校门了，走不到这边儿来。我昨晚上在你们家可一直忍着没抽呢。”

应晓晓一晒：“难道你还真有烟瘾不成，还不是做做样子的。”

张妍说：“你别说，女人抽烟还真就是有魅力，有风情。”

应晓晓说：“快算了吧，古龙书里写的，咱们这个年龄的女子啊，卖弄风情还嫌太早，装天真可爱又有点晚了。”

张妍笑得直跺脚：“尽信书不如无书啊，妹妹。”

应晓晓说：“我以前也不当回事儿，老是觉得自己可以持美行凶似的，最近见多了程则几次，不知道为什么，很羡慕她的状态，该干什么干什么才是不出错的基础。”

张妍说：“那个程则？就是你觉得陈嘉多少也有点喜欢她的那个？”

一说到陈嘉，应晓晓琢磨着，该去联系一下陈嘉，看下了大雪，对他们有没有什么影响。估计着陈嘉该下第一节课了，于是去呼了他一个。

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铺等了一会儿，陈嘉就回电话了，显得很兴奋。“什么下雪你们就不上课了？……我们什么时候能有这好事儿啊？……昨天晚上下了晚自习，雪大的不得了，老师都留在学校没走，……学生也是，离家近的可以回家，远的都凑合椅子上睡一宿了。……哪儿有人睡啊，玩儿一晚上，……今天一早，准点儿，又开始疯狂做题，疯了我了。”

挂了电话，应晓晓心情就有点不大好。真是不一样啊，人家高中宁可不让学生回家也不能让学生缺课。但这肯定不是应晓晓觉得不舒服的东西。她在想，程则肯定也算是家远的，一帮男男女女一起在学校过夜，闲聊淡扯的，得多暧昧多来劲啊。

还有那个张鲁捧着程则，吃饭都是抢着吃香呢，陈嘉难保不逞强好胜要显得和程则更亲密似的。

应晓晓这边千回百转，心思基本上全在程则身上。

她一点儿都没想到，将要出现的问题完全和程则无关。

陈嘉对程则真是属于半点心思都没有的，偶尔和她逗笑，无非是看出她对自己若有似无那么点好感。大多数时候是为了逗应晓晓生气的。自从高中以后，没了应晓晓，他们到真是疏远了好多。

应晓晓会这么重视程则，其实是她自己喜欢程则的缘故。好多年以后，应晓晓才明白，她甚至希望自己是那个叫程则的女孩儿，认真，乖巧，学习上进。——最起码，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像程则那样，而不是应晓晓。

应晓晓和张妍离开学校，找了个麦当劳坐下喝橙汁。

张妍说：“你也是个好孩子啊，咱们学校还有比你更乖的女生吗？别说长的漂亮点的，就算是丑的眼歪嘴斜的，你去问问有不交男朋友的吗？”

应晓晓说：“那是咱们学校啊，咱们这个学校……”又觉得伤众，到底没说下去。叹口气说：“陈嘉不定觉得我背着他要玩儿的多疯呢，在这种学校还不得日日笙歌。”

张妍笑，说：“你怎么给他这种印象啊？”

应晓晓说：“我初中时候爱抛媚眼。”一句话说完，两个女孩儿都笑的眉毛弯弯。

应晓晓接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陈嘉或者肖楠他们对我的设想都是特惹事儿的那类。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向张爱玲笔下的素什锦。”

张妍：“什么素什锦。”

应晓晓：“就是那种，做成大鱼大肉样子的豆腐啊，别人看表面以为是荤的呢，其实枉担了一个虚名。”

张妍：“你说话老是一套一套的，既然这么能说会道怎么不说明白了，让陈嘉明白你的真实情况？”

应晓晓：“也不是表示不清楚，只是……我其实弄不清楚他是不是根本就是喜欢臆想中的那个百媚生型的我。”

张妍想了半天：“嫩豆腐也是很好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