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这种能量甚至存在于表现空虚的空间之中。按照爱因斯坦著名的方程,这种真空能量具有质量。这意味着它对宇宙膨胀具有 引力效应。但是,非常引人注意的是,真空能量的效应和物质效应相反。物质使膨胀率缓慢下来,并最终能使之停止而且反转。另一方面,真空能量使膨胀加速,正如暴胀那样。事实上,真空能量恰恰如在第一章中提到的宇宙常数那样行为。那是爱因斯坦在1917年意识到,他的原先的方程不能允许一个代表静态宇宙的解时,加到方程上去的。在哈勃发现了宇宙膨胀之后,将这一项家到方程上的动机即不复存在,而爱因斯坦将宇宙常数当作一项错误的拒绝。
然而,着也许是根本就不是错误。正如在第二章中描述的,我们现在意识到,量子论意味着时空中充满了量子涨落。在一中超对称的理论中,这些基态起伏的无限 大的正的和负的能量被完全对消,甚至连小的有限的真空能量都不遗留下来。仅有的令人惊讶的是,真空能量这么接近于零,这一点在不久前还没有这么显明。这也许是人择原理的另一个例子。具有更大的真空能量的历史不会形成星系,也就不包含能够询问这个问题的生物:“威吓真空能量这么低?”
我们从各种观测可以试图确定宇宙中物质和真空的能量。我们可以用一张图来表明此结果,水平方向代表物质的密度而垂直方向表示能量。点线显示智慧生命能够发展的区或边缘。
在这张图上分别标出对应于超星系,物质成团和微波背景的观测区域。幸运的是,这三个区域有一个共同的交集。如果物质密度和真空能量处于这个交集,它意味着宇宙膨胀在长期变缓慢之后已开始重新加速。看来暴胀可能是自然的一个定律。
我们在这一章中已经看到,如何按照浩渺宇宙在虚时间中的历史来解释它的行为。这个虚时间中的历史是细小的略微平坦的球面。它酷似哈姆雷特的果壳,然而这个果壳把在实时间中发生的一切都作为密码储存在它上面。这样哈姆雷特是完全正确的。我们也许是被束缚在果壳之中,而仍然自以为无限空间之王。
第四章 预言未来
霍金
黑洞中的信息丧失如何降低我们预言未来的能力。
人类总是想控制未来,或者至少要预言将来发生什么。这就是为何占星术如此流行的原因。占星术宣称地球上的事件和行星划过天穹的运动相关联。如果占星家们胆敢冒险并作出可被检验的确定的预言的话,这便是或者将会是科学上可以检验的假使。然而,他们识相的很,所做的预报都是这么模糊,使得对任何结果都能左右逢源。诸如“个人关系可能紧张”或者“你将有一个高报酬的机会”等等断言永远不会被证伪。
但是科学家不信占星术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科学证据或者噶毋宁说缺乏科学证据,而是它和已被实验检验的其他理论不协调。在哥白尼和伽利略发现行星围太阳而非地球公转,而且牛顿发现制约它们运动的定律后,占星术变成极其难以置信。为什么从地球上看到其他行星相对于天空背景的位置和较小行星上的自称为智慧生命的巨分子有任何关联呢?而这正是占星学要让我们相信的。在本书描述的某些理论和迄今经受住检验的理论相协调,所以我们相信它们。
牛顿定律和其他物理理论的成功导致科学宿命论的观念。它是在19世纪初去法国科学家拉普拉斯侯爵首次表述的。拉普拉斯建议,如果我们知道在某一时刻宇宙所有粒子的位置和速度,则物理定律应允许我们预言宇宙在过去或将来任何时刻的状态。
换言之,如果科学宿命论成立,我们在原则上边能够预言将来,而不必借助于占星术。当然在实际上甚至简单得像牛顿引力论那样的东西也会导出对于多于二个粒子的情形都不能得到准确的方程。况且,方程经常具有所谓混沌的性质,这样在某一时刻位置或速度的微小变化会导出在将来完全不同的行为。《侏罗纪公园》的观众都知道,在一处很小的扰动会在另一处引起巨变。一只蝴蝶在东经鼓翼会在纽约中央公园引起巨大雨。麻烦在于,事件的序列是不可重复的。蝴蝶一下回鼓翼时,一大堆其他因素将会不同并且也影响天气。这就是天气预报这么不可靠的原因。
这样,虽然在原则上,量子电动力学定律应该允许我们去计算化学和生物学中的一切,我们在从数学方程预言人类行为方面并没有长足长进。尽管这些显示的困难,大多数科学家仍然自我安慰,认为在原则上,将来是可以预言的。
起初看来,宿命论似乎还受到了不正确定性原理的威胁。不正确定性原理讲,我们不能在同一时刻准确地测量一个粒子的位置和速度。我们把位置测量得越精确,就把速度确定越不准确,反之亦然。而拉普拉斯的科学宿命论坚持,如果我们知道在某一瞬间的粒子位置和速度。但是,如果不确定性原理阻止我们同时准确知悉一个时刻的位置和速度,我们甚至无从开始。无论我们呢有多么好的计算机,如果我们输入糟糕的数据,我们将得到糟糕的语言。
然而,在一种合并了不确定性原理的称作量子力学的新理论中,宿命论以一种修正的方式得到恢复。粗略地讲,人们在量子力学中可以精确地语言在经典的拉普拉斯观点中所期望的一半。一个粒子的量子力学中不具有很好定义的位置和速度,但是它的状态可由所谓的波函数代表。
波函数是在空间的每一点上的一个数,它给出在那个位置上找到该粒子的概率。波函数从一点到另一数在空间的特定点有尖锐的高峰。在这些情形下,粒子在位置上只有小量的不确定性。但是我们在图上还能看到,在这种情形下,波函数在这点邻近变换的很快速,一边上升一边下降。这意味着速度的概率在很大的范围散开,换句话说,就是速度的不确定性越大。另一方面,考虑一列连续的波。现在在位置上存在大的不确定性,但是在速度上存在小的不确定性。这样,由波函数描述的粒子不具有很好定义的位置或速度。它满足不确定性原理。现在我们意识到波函数就是我们能够很好定义的一切。我们甚至不能设想粒子具有上帝知晓的位置和速度,而我们是被蒙蔽了。这种“隐变量”理论预言的 结果和观察不相符。甚至上帝也受不确定性原理的限制,而不能知悉位置和速度;也只能知道波函数。
波函数随时间的变化率由所谓的薛定谔方程给出。如果知道某一时刻的波函数,我们就能够利用薛定谔方程去计算在过去或将来任一时刻的波函数。因此,在量子理论中仍存在宿命论,但它是处于一种减缩的形式。取代同时预言位置和速度的能力,我们只能预言波函数。这就允许我们预言位置,或者预言速度,但是二者不能同时准确预言。这样,在量子理论中进行准确预言的能力只是在经典的拉普拉斯世界观中的一半。尽管如此,在这种限制的意义上讲,人们仍然可以宣称存在宿命论。
然而,利用薛定谔方程在时间前进的方向去演化波函数隐含地假定时间在所有地方永远光华地流逝。在牛顿物理学中这肯定是正确的。时间被定义为绝对的,这意味着在宇宙的历史中的每一事件都被一个称作时间的数标志着,而且时间标志的系列从无限的过去圆滑地连续到无限的将来。这也许可以被称作常识时间观,而且这还是大部分人甚至大部分物理学家下意识的时间观。然而,正如我们看到的,绝对时间的概念在1905年被狭义相对论所抛弃。在狭义相对论中时间不再是自身独立的量,而只不过是称作时空的四维连续统中的一个方向。在狭义相对论中,不同的观察者以不同的速度在不同的途径穿越时空。每一位观察者沿着他或她遵循的途径具有自己的时间测度,并且不同的观察者在事件之间测量到的时间间隔是不同的。
这样,在狭义相对论中不存在我们可用以给事件加标签的唯一绝对的时间。然而,狭义相对论的时空是平坦的。这意味着在狭义相对论中,由任何自由运动观察者测量的时间在时空中从负无穷至正无穷光滑地流逝。我们可以在薛定谔方程中使用其中的任一时间测度去演化波函数。因此,在狭义相对论中我们仍然拥有宿命论的量子版本。
在广义相对论中情形便不同了。这里时空不是平坦的,而是弯曲的,并且它被其中的物质和能量所变形。时空的曲率在我们的太阳系中是如此之微小,至少在宏观的尺度上,它和我们通常的是观念不冲突。在这种情形下,我们在薛定谔方程中仍然可用这种时间去得到波函数的决定性的演化。然而,我们一旦允许时间弯曲,则另外的可能性就会出现,即时空具有一种不允许对于每一观察者都光滑增长的时间结构,这一点正是我们对于合理的时间测量所期望的性质。例如,假设时空像一个垂直的圆柱面。
圆柱面的垂直往上方向是时间测度,对于每位观察者它从负无穷流逝到正无穷。然而,取而代之我们将时空想象策划能够一把手的圆柱面,这个把手从圆柱面分叉开来又合并回去。那么任何时间测量都在把手和圆柱面接合处有一停滞点:这就是时间停止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