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桑弘羊（1 / 1）
对小皇帝的一些心动的眷恋很快就被重回长安城里繁华的兴奋所取代。虽然这店铺商家依旧，但因为现在有个生死劫加在身上，使得我有机会用一种完全不同角度去看去思考。。。当然重点是去享受这繁华。
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熙攘的热闹我就在想，到底这两个月我要干些什么呢？拿出我写的心愿列表，笑自己在宫里那种不甘的心态，这帅哥，还是随缘好了，珍惜我现在身边的亲人们应该更重要些吧。我翻开自己的手掌，那块红色印记比昨日要大了些，一丝红线已经快到手腕了，心里又一阵烦心，一拍手，不去想了。看看已经出城，就钻出马车，坐在大哥身边，“大哥，有没有什么和人皮肤类似的东西，我想要个贴手上，不想看到那催命的玩意!”
老哥也没说什么，指了下包袱说，“打开包袱，用拿个黄色瓶子里的东西擦手上就可以了。”原来是个类似遮瑕膏一样的东西，我擦在手上，果然红色印记看不出来了，这下好，眼不见心不烦。
看着老哥这一堆好玩的东西，叹口气说，“这么多好东西，可惜了，要我有时间，定开发了来做化妆品，一定赚钱。”老哥一笑，拍下我肩膀说，“就知道赚钱，不知道你要赚那么多钱干吗？不过你要欢喜这些玩意，一定有机会，到时侯我出方子，我们55分账如何？”
知道老哥安慰我，我哈哈一笑说，“一言为定！”不过老哥一说，我到真问自己了，要那么多钱干吗呢？我现在也算有钱了，嗯，留给老妈他们养老绰绰有余，剩下的我拿来干什么好呢？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不花多不划算，要知道都是我的血汗钱啊！！！
想想我突然有了主意要干什么了，心里一乐，抱着老哥说，“老哥，谢谢你一句话点醒我这梦中人，我知道我想干嘛了！”不等老哥回神，我又钻回车子，这下才算我真正的未完成心愿了。
不是我想有多伟大，要给自己留个芳名，却是曾经的孤独和无助让我决定去用有限的时间去扫除心里那抹孤独的阴影，只有那样才能平静挥别旧世，迎接新生的喜悦，既然已经知道真的有来世。
回到农庄，我召集这次皇宴的有功人员，宣布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喜出望外，那就是自负盈亏加股份制。按照聂家现在在京城的资产评估，凡在聂家工作超过1年的，每人能以资产估价的50%买到从0.1~3%不等的股份，当然这个股份意味着每年聂家食府京城的盈利将按照这个比例分给大家，如果想要离开，聂家将按照他所在部门当时市价的50%买回股份。而且将成立一个多人的管理小组，共同管理食府，我暂时是头，就是执行主席加董事长，呵呵。聂家食府规模扩张的速度是有目共睹的，大家一听都乐开了花，他们花钱买的股份以现在的增长趋势，一年，说不定年底就都收回来了，同时股份可以内部转让，风险小了很多，其实就没什么风险。我这是为了万一做准备，也是为了马上有些周转资金去干我想做的事情。
同时，各个铺面包括农庄都实行半自负盈亏制度；农场所有原料以高出成本10%优先内部分售给食店，如有剩余，可以以高出成本20%以上自行定价卖给其他食店，农场可以保留盈利的45%；而各个食店所售产品高出其成本的30~70%，但所有盈利的25%可以自行保留；各处保留的盈利分也好，扩建也好可以自行决定。同时，我选出几个有悟性的成立一个独立部门，是新产品开发部，他们启动资金由总部给，但日后经营也是从自己开发的产品，产品好赚了有提成，产品不好就得自己消化。
聂家食府现在不是聂家的，成了大家的，现在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条船上的。当然我给老妈和小红聂铮他们留了至少60%的份额。这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聂家现在还是最大股东，老妈如果以后累了想享清福，卖掉手中股份就好了，能者当家好了。而且扬州那块还有香料分销代理还都是老妈自己做主的。
大哥开始看到我这样大刀阔斧的改制，以为我在安排后事，所以还有些伤感沉默的在边上看着我，因为他还没有收到药圣的回信。后来却也发现我并不是在败家，也欣然的笑了。因为本来摊子不是很大，所以3天基本上搞定。
今日看着我手里的账本和汇报，我终于松了口气，现在有15%的股份被员工集去了，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心里想着有活钱就好办事了。下午更是收到好消息，小竹前日平安产下一个女儿，老妈乘挖我的女儿红的机会，把小竹的也一并挖了出来。可惜我一下找不到闻常，说也奇怪，皇宴后我回家就一直没见过他，不知道在忙什么。
大哥这几日都一心两用，一边研究我身上的血蛊，一边要帮晓倩整容。我每晚都拧着食盒去小屋送饭给这两个腻人的家伙，可晓倩脸上缠着白纱，搞得我心痒痒的猜这大美女会变成金喜善呢还是奥戴丽.霍本。到晚上我再去小木屋时，大哥告诉我，晓倩明日就可以去掉白纱，正大光明出门了，我干脆决定就赖在他们那里当一晚电灯泡好了，只是可怜了大哥，做了个临时吊床，反正他会武功，给他个机会学小龙女耍帅好了，我自然霸着美女睡床上。
“姐姐担心明天镜子里出个丑八怪吗？小心卫大哥怕别人抢你故意把你变丑哦！”我想吓吓美女。
虽然没看到，但感觉到老哥的瞪眼。
“我相信卫大哥，而且会是什么样子我们都知道。”晓倩含情脉脉的看了眼大哥，看到两个人眉来眼去，我开始后悔当这个灯泡了，我个肉麻啊！没语言了，当真是恋爱中的女人啊！
一大早醒来，看着老哥已经体贴的打好洗脸水，当然不是给我这个懒人的。为了不错过这变脸关键时刻，我不顾大家抗议，不洗脸不漱口的守着老哥帮晓倩姐姐拆开白纱，然后是去掉图在脸上的膏药，老哥温柔的用水帮晓倩姐姐洗干净脸，我在旁边看到逐渐清晰的轮廓五官，嘴巴张得老大，激动半天终于指着老哥吐出话来，
“大哥，你好狠，你。。。好一个。。。辣手催花！”大哥一笑，没说什么，拿起铜镜递给晓倩，姐姐眼里没有差异，只有温柔满意的笑容。
我实在受不了了，冲过去抓住老哥说，“你不是给晓倩姐姐下了迷魂汤吧，这样她还笑？！”的确，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容被一张虽然清秀但却很普通的脸庞所代替。这样说吧，从100%回头率降到没有回头率！
到是晓倩姐姐拉过我的手说，“小妹不要怪你大哥，这是我的意思。”
我明白，明白她的平凡愿望，不过我惊讶她如此的信任我大哥，这种信任让我感到一种说不清楚地羡慕。女为悦己者容，而姐姐却为了和心爱的人放弃傲人的容貌。我叹口气，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老哥说，“要是你哪天花心对不起晓倩姐姐，别怪我六亲不认！还有，你马上去准备明媒正娶的事，宅第你出面我出钱买，不过房契写姐姐头上！”
大哥被我一凶，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欣慰的笑了出来，拉过晓倩说，“亲亲娘子大人，你怎么不早说有这样的娘家啊！”晓倩扑哧一笑说，“我以前也不知道啊。”说着晓倩拉过我的手说，“不过现在这娘家要你倒插门，你可想好了？”
老哥从怀里摸出一张房契，“倒插门？不会了，房子已经买好了，名字是卫晓倩的，可满意？”老哥得意的看我一眼，酸死了。。。看我一脸肉麻状，大哥一笑。
我服了，拉起晓倩和大哥说，“那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翻，哈哈，我们出去玩吧！”
然后我被两个人同时敲了下脑袋，真是夫妻同心啊，居然异口同声说，“先去洗漱了再说，脏丫头！”
我就知道，不就嫌我这个灯泡点了一晚上吗？好好好，成全你们，“知道你们几天没有亲亲了，亲完了到大屋吃早饭哦！我等你们！”哈哈，不等他们扔鸡蛋砸我，赶紧带着一脑子□□的想法跑回大屋。
刚刚洗漱完毕，出了大屋就看见闻常和一个老头子在大厅等着。老头子很面熟，对了，就是这大汉的财神爷，桑弘羊。
还未等我拜见，桑弘羊反先说话了，“久闻聂家少主大名，桑弘羊今日冒昧登门拜访。”
没什么架子反到很有亲和力，不觉放下些警惕，但还是要小心，对方可不是一般的老狐狸，是狐狸精，狐仙级人物，所以我也非常客套谦虚地说，“桑大人过奖，在下实在惶恐。桑大人请上坐,不知可用过早膳？可否介意尝尝在下今日的早茶点心？”故意没有问他此行目的，玩亲和就是要玩承住气。
闻常对我如此拉家常般的口气吓了一跳，略有些担心的看了下我又看了看桑弘羊。后者仿佛一点没有注意到闻常的注目礼，只微笑着和答道，“早就听闻聂公子家用的比外面买得到的好，今日赶早不如赶巧，这早膳就算用过也是要再用一次的。”呵呵，就是说你吃过了，但听他口气却也不急，就传下人去准备，然后我很自然的邀桑弘羊随我挪步到饭厅。
“老夫听闻公子近日的一翻大骇俗的举动，旁人觉得不可理解，可我却实在好奇，所以才冒昧让闻常带我来拜访公子。”桑弘羊讲话真是厉害啊，这高帽子给我带得飘飘的。
“呵呵，大人是说我的‘败家’行为？”和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含糊不得，我直接问道。
“公子也知大家觉得这是分家败家的行为，可见公子是胸有成竹啊，老夫可得好好向公子请教一下。”
“桑大人这个请教在下担待不起。您既然都到这里来了，自然已经知道这样做的用意。不过我的确也有些其他个人因素在里面，不过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好了，我能解答的自然尽力回答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传说中狐仙级的人物有种自然的敬佩加亲和感。
桑弘羊哈哈一笑，话题突然一转问道，“不知公子对盐茶酒铁专营有何看法？”
我一愣，怎么感觉像是面试啊？我给桑大人到了些茶，夹了块芋角酥，自己喝了一口茶说，“桑大人这问题太大了，如果说起来，估计两天都说不完，在下才疏学浅，一下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作为一个生产茶酒，离不开盐的商人，专卖对我来讲，不是好事，利益比自由买卖会少很多，可如果从官家国家来讲，现在这个时期却是稳定控制政局的有效手段，两者似乎有些冲突，但这国泰民安才有生意做的道理，我却也是想得明白的。只是这专营的限度。。。”
桑大人喝口茶说，“不知公子这限度如何讲？据老夫所知，聂家在扬州虽然声誉很大却只是以官价向朝廷缴纳茶酒，并没有取得地区专营权，所以公子居然能讲出这样的话，让我很是惊讶。”
我不知桑弘羊绕来绕去有什么目的，不过既然他是闻常的引荐人，闻常神情并不是很紧张的样子，我也并不担心，就想着什么说什么，此处省略近半个时辰的如何在封建君主制度下运用政府宏观控制加市场经济杠杆原理的调控，虽然我并不是学这个的，不过毕竟学过些资本论加上以前为了炒股票外汇加期货看过些杂书，而且也是从粮票时代过来的，胡说八道又不用负责。不过狐仙果然是狐仙，虽然我用了好些现代词汇，但稍加解释桑弘羊就能立马更上我说的，搞得我真觉得这个老头也许不是我那个世代穿来的，但至少是个明治维新或五四运动时期穿回来的。闻常在边上早就坐飞机去了，只是一脸惊讶的神情看到桑弘羊脸上露出的赞许加喜悦的神情。
我就喜欢聪明人，桑弘羊绝对的聪明，因为他不仅在如此短的时间听明白我说什么，还能提出非常关键的问题。一老一小就这样吹牛，居然茶已经喝得无味。
桑弘羊终于放下茶杯扣上盖子，狐仙高深莫测的笑了下，笑得让我感觉好像。。。通过面试。果然，他开口就是，“聂公子，朝廷如有你这样的人，老夫就可以对得起先帝，安心隐退了。不知公子可想走仕途为朝廷为百姓做些好事？”
闻常一副惊讶先喜后忧的神情，我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
我淡然一笑说，“多谢桑大人好意。我性本懒散，说说还好，真要我做实在力不从心。”
桑弘羊对我的拒绝倒也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看倒公子就如同看到当年的老夫，当年若不是先帝的知遇之恩和全力支持，我也不会接下这个苦差。可我老了，现在真想和公子换个位置，哈哈！今日聊得痛快，不知道公子是否欢迎我常来讨杯水酒呢？”
狐仙没有什么架子，聪明知识渊博，和他聊天倒也另有一翻乐趣，我自然乐意，而且不知不觉中也不把他当成大人，更像个“老”朋友，虽然称呼不敢怠慢，于是哈哈一笑说，“和桑大人聊天小生受益匪浅，大人看得起小生这粗茶实是小生的荣幸，不过劳烦大人却心有惶恐，不如大人差人送个信，小生这粗茶薄酒随传随到。”
桑弘羊摇摇头说笑道，“聂公子不是拘泥形式的人，讲这话如此见外，是嫌我这老头子还是舍不得你私藏的好酒好茶啊。”说完这笑话他却收起言笑，正色说，“老夫今日遇公子如遇知己，虽我可以做得了公子的祖父了，可公子的见地却让我不能当你后辈，相信公子也有同样感觉。繁文缛节就免了，平辈忘年之交如何？”狐仙真诚的伸出手看着我，我坦然对上他的目光欣然一笑，伸出手击上他大过我近乎一倍的手，“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下次来，桑大人最好空着肚子来，我这里什么没有吃得可少不了，这样也让我尽个地主之宜。”
狐仙哈哈一笑说，“这个自然，省银子的事我自然算得来。今日我还有事要回户部，看来吃不到公子的美食得先走了。”
我说笑着送走狐仙，拉住闻常留下来。
“恭喜闻大哥，小竹姐姐顺利产下个小妹妹！”我先说喜事。
闻大哥惊喜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我笑笑说，“只怪闻大哥近日太忙，都见不到你人，是二十的事，都六日了！而且她们再过几日就会启程到长安来，再过半月就可以到了，我们应该可以喝道满月酒。闻大哥赶紧想好名字哦。”
闻常有些忧虑的问，“可小竹不是该坐月子吗？”
我笑着说，“这个你放心，有老妈照顾而且这次准备很好，小竹这月子不会少了的。”
他这才放下心来回到早上的事上，“桑大人那里你准备怎么办？可惜若有是个女儿身，不然。。。”
我笑笑说，“我自有分寸，大哥不用担心。我本就志不在仕途，女儿身也没什么不好。大哥跟着桑大人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多学些东西，以后为国为民多做些实事和好事。”
闻常笑笑说，“这个自然。不过小妹果然见地独特，这大半年来我跟着桑大人，从未见他能如此赏识一个人，而且居然要和你平辈论交。多少人想拜他门下不得啊，真是羡慕小妹啊。”
我正色说，“那些见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如心里只有仕途或只有圣贤书可能就想不到罢了，要把自己放在世人，不同的位置去想问题。桑大人能那么厉害就是他身居高位却不把自己禁锢在那个位置上的缘故。”
闻常一呆，回味我的话，然后有些拘谨的一笑说，“小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然后他一拍头说，“啊，我今日还要回户部去，得先走了。”
看着闻常的背影，我笑笑，心里希望闻常真明白我说什么才好，男人如果眼里只有仕途的话，会是很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