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李玄眉头深锁,“想不到绥王爷的势力如此之大,连冯尚书都成了他的人。倩儿怎麽说?”
独孤宇躬身道,“师妹要我转告皇上,时机已趋成熟,但仍需一段时间,请皇上务必忍耐。”
“朕会的。”李玄叹气,“朕堂堂一国之君却要受制于叛臣贼子。”
独孤宇不敢多言。
“这些年,若非倩儿和你们帮朕暗中张罗,只怕江山早落入绥王爷的手中了。”
“皇上言重了。臣等身为大唐子民,理应竭尽全力,为皇上效命才是。”
“这才是真正的忠臣义士。对了,倩儿还 好吧?”
“承蒙皇上关心,师妹一切安好。”
“那就好。”李玄的一直板着的脸闪过一丝笑容,“许久未见,朕颇为想念她呢。”
独孤宇垂首凝思,他也想念远在太原的师妹,那个他暗恋了十年的女孩。
静默半晌,李玄再次出声,“独孤爱卿,朕需要你帮朕做一件危险的事情。”
“请皇上吩咐。”
“夜探绥王爷兵工厂。”
距离京城两百里许有一处村庄,村庄位处偏远,四周都没有相邻的村庄和城镇,这正是绥王爷的地下兵工厂所在。今夜,万籁俱寂,漆黑的夜空中布满乌云,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身影悄悄接近守卫森严的村庄,他倏然腾起身形,仿佛一只大鸟,眨眼掠过夜空,摸进村子。闪过巡逻的守卫,他慢慢接近了冰工厂的内部。
“绥王爷处心积虑,这兵工厂的规模实在不能小看。”黑衣人叹息,他正是独孤宇。掏出火摺,独孤宇决定完全消除这一隐患。大火腾空而起,瞬间吞噬了半个村庄。
“救火啊!”四周人影攒动,所有人都忙着救火,独孤宇趁乱逃走。
“小贼,想跑?”四道人影忽然将独孤宇包围,独孤宇凝目细看,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没想到江湖黑道高手榜上排名第六的血毒四煞也成了绥王爷的走狗。独孤宇将内力凝聚全身,霍地拔高而其,血毒四煞也同时发动攻击。五道身影在半空交错,血毒四煞分别向四面跌落,独孤宇则向另一侧跃去,几个起落,
没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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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园中托腮沉思的娇小身影,司空信觉得很是别扭,这丫头不应该这样安静的,活泼爱笑爱闹才最适合她。
“喂,丫头,想什麽呢?” 司空信忍不住开口。
红叶瞟了一眼司空信又地下头并且叹了口气。
“丫头,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顺心的事情了?说出来,二爷帮你解决。”我只是不希望她情绪上的问题影响师妹交给她的工作,绝不是出于关心她,司空信在心中不断地说服自己。
红叶终于正视司空信,“二爷,红叶有事请教你,请你无比认真回答。”
“什麽?”
“那个…就是…爷真的有龙阳之癖?他和独孤大爷真的是一对?”
“龙阳之癖?” 司空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谁告诉你的?”
“小蝉啊。她说独孤大爷喜欢爷。”
“这到是真的。”
“什麽?”红叶倏然睁圆双眼,“原来爷真的是兔子哥啊!”
“兔子哥?”司空信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啦,你家爷不是兔子啦。虽然师兄喜欢你家爷,我们也乐见其成,但他们真的没有断袖之癖。” 司空信连连摆手,“其实,其实……”
“其实什麽?”
其实你家爷根本就是个美娇娘,但不能这样说啊,师妹的身份可是要保密的,司空信急的汗都快流下来了。
“二爷,你怎麽不说了?是有什麽难言之隐吗?”红叶凑进前。
“胡说,我哪有难言之隐的。”司空信掩饰道。
“没有?”红叶质疑的目光在司空信身上滚动,忽然拔高嗓音道,“该不会你也是兔子哥吧?所以才极力帮他们掩饰?”
“胡说!本大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哪里像兔子了?”
“全身都像。”
“没眼光的臭丫头。本大爷喜欢的是女人、女人,你没看见那些许小姐佳人都围着本大爷转吗?”
“那说不定是用来做掩饰的烟雾。”
“去你的烟雾。” 司空信气恼地捉住红叶的下腭,“本大爷就让你知道,本大爷是不是兔子。”生气的唇覆上嫣红的双瓣, 原本是惩罚性的,但在品尝到那柔美的甜蜜时,不由加深了力道攻城略地,去品味更多的甜美。红叶的脑子顿时失去工作的能力,她只觉得浑身轻飘飘地,仿佛踩在云中,她不自觉地张开双唇,任由司空信肆意撷取。
两个人沉浸在他们的世界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偷窥,只乐坏了看好戏的不良主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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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有什麽好笑的?” 司空信羞恼地瞪着狂笑不已的师妹,而红叶早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当然好笑了。各自逃婚的一对未婚夫妻不但异地相遇,还喜欢上了对方,甚至吻得天昏地暗,能不好笑吗?”
司空信懊恼地直抓脑袋,但转念一想,自己也觉得好笑。
“爷,不好了。”小蝉冲进大厅。“独孤大爷,独孤大爷他……”
“大师兄,他回来了吗?”
“他,他受伤了。”
“什麽?”
……
“文兄,我师兄的伤势如何?”任青急切地询问有着“武林第一神医“之称的文杰辰
“独孤兄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身中奇毒。” 文杰辰道
“毒?什麽毒?”司空信也关切地问。
“血毒四煞的‘绝命蛊毒’,其毒无比,若非独孤兄内力高深,只怕早就毕命了。”
“可能解?”
“可以,但需药引。”
“何物?”
“长白山千年人参,南海千年珍珠以及冰山雪莲。”
“珍珠与雪莲我有,但人参……”
“剑翔山庄有。”司空信道,捕风门的消息可是最灵通的。
“我立刻去找左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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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兄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左剑心淡淡地问道,眼前的任青一脸急切,少了平时随时随地都悠然自得的从容神态。
“左兄,事态紧急,任某也不赘言了,我想购买贵庄的长白山千年人参。”
“长白山千年人参是我庄药铺的镇铺之宝,怎可随意买卖。”
“我付十倍的价钱。”
“祖上积留下的宝物,为人子孙的怎可随意变卖,恕左某无法答应任兄的要求了。”
“你……”任青的面容变了又变,忽地咬牙道,“如果用宋府二小姐的下落来换,不知道左兄是否能割爱?”
“你知道二小姐的下落?” 左剑心急切间捉住了任青的手臂。
“当然。”任青深幽的黑瞳中闪过诡异的光芒,“给与不给?一句话。”
“我给。”
……
“师兄醒了。”
独孤宇缓缓张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任青关心的颜容,“你身上的毒刚刚解开,文兄说你要好好修养。”
“兵-工-厂?”独孤宇费力地问。
“放心,已经烧毁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和二师兄处理,你当下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赶快养好伤。”端过尤自温热的药碗,任青扶起独孤宇,“喝药了,师兄。”
枕靠着师妹温暖的臂弯,享受着师妹温柔的服侍,此刻的独孤宇觉得幸福无比,即使受伤中毒也值得。可惜,美好的时光太过短暂,管翔飞进来禀报,“爷,左剑心求见。”
任青脸色梢变,“请他到偏厅等候,我就来。”
小心地扶独孤宇躺平,任青道,“师兄,我先去办点事,稍晚再来看你。”
望着任青离开的背影,独孤宇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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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深宫帝子家,剧怜玉骨委尘沙。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
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太原城外十里有一处青山绿水环绕的小谷,谷中有两座坟墓,草长莺飞,坟头的两棵大树也长得有丈余。
“这就是宋二小姐与奶娘的坟墓。”任青眼中闪过一丝察觉不到的泪意,淡淡地道。
左剑心望着坟前的墓碑,愧疚与悔恨一起涌上心头,还没有来得及求取原谅,佳人就已经魂归黄土,这让他情何以堪?
“二小姐何时过世的?奶娘呢?”
“奶娘在三年前因病去世,至于宋小姐则是五年前离开宋府不久就过身了。”
“五年前?怎麽可能?二小姐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会?”
“抑郁成疾,早死反而是种解脱。这样的世道,一个离家的弱女子,你让她如何生存?”任青的语气里有着积压已久的怨气,左剑心听出来了。
“为何任兄会熟知此事,你如何认识二小姐的。” 一个念头在左剑心的脑中一闪而过,但却完全没有头绪。
“同时天涯沦落人。在下名落孙山之际遇到了二小姐,她看出了我的经商才能,出钱资助我。二小姐是任青的再世恩人。”
“原来如此。”左剑心再次将眼光放回墓碑,上面的几个大字“宋茗倩之墓”让他揪心痛肺。
“二小姐有何遗言?”
“如有来生,再不爱你。”任青咬着牙,吐出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左剑心浑身一震,泪水滑落,“是我负了她。”
任青的心一窒,他终于为宋茗倩流泪了,可惜,迟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左剑心叹道,“任兄请回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陪陪二小姐。”
任青没有说话,转身离去,快要走出山谷,才回头望向坟头「你代宋茗倩而死,任青因你而生,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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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宾楼的后院,正在劈柴的慕容放歌忽然抬头,任青出现在他面前。
“第三件事,杀了血毒四煞。事情完了后,你我的赌约也就此完结。”
慕容放歌面无表情地放下柴刀离去。
“等下,”任青叫停慕容放歌,一挥手,一个物件落入了慕容放歌的手中,“这是文神医专门制作的避毒香囊,可以克制血毒四煞的‘绝命蛊毒’。”
慕容放哥看了眼香囊,与任青对视道,“赌约完成后,你我就是朋友。”
任青笑道,“这正是我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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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梅喜欢大师兄?隐身窗外的任青明了了一件事,心中不免有些酸楚。对于大师兄的好,她是有感觉的,但如今知道好友喜欢上了大师兄,她心中隐隐有了决定。
夜凉如水,惆怅何曾是轻狂。因爱而受过伤害的心不能完整地再去爱一个人,那就让另一个更爱他的人去爱他吧。寒星点点,照拂一生的苍凉,今生注定一人行一场。
任青闭上双目,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翔飞,我累了。”
影子般的管翔飞抱起主人,送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黑暗如约而至,伤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