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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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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火光照耀在脸上的感觉让我有片刻的恍惚,我转头无声地询问罗泰,他朝我笑了一下,说:“你瞧,这样是不是暖和许多。”

我看着放在墙角的壁炉没有说话,他什么时候竟会干这种糊涂事了,难道他觉不出来这样子放着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吗?这个壁炉原就适合嵌在豪宅大厅里,如今随意地放在这空间不足一百平方的屋子里根本就是格格不入。

这时,罗泰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不一会儿就见他端着一碗饺子出来。走了几步怕烫的赶紧放在桌上,两手使劲地搓着耳朵,扭头笑着对我说:“不介意我偷师吧,我只看了几次你做菜,不知道功夫有没有到家。”

我看了眼满满一桌的菜,竟是我在加拿大时最常做的那几道。我站着没动,淡淡地说:“你没必要这样的。”

“我知道你到底还是无法原谅我的。”他站在桌边幽幽地说,眼神带着明显的挫败。

我别过头去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睛,“这些事情我都不想再说了。”

然后是长时间的静默,我们都没有说话,我转身想去洗把脸,罗泰却出声叫住了我,“谈水,当年我们都错怪你了。”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脚上也似装了铅般提不起来。我没有转过身面对他,只是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曼曼这个个性你也是知道的,什么事情都贪好玩,那年竟不说一声就随着华姨回国了,我想她是为了好玩所以想跟着去看看他们找了好久的未婚夫,可是我们怎么也没料到华姨竟会遇到空难,就这样……就这样回不来了……”

我握着的手紧了紧,纵然早已知道了这些事情,可此刻听罗泰再提起,我还是止不住的全身发寒。说到底,我还是认为是自己间接害死了乔沫然的母亲。罗泰似也察觉到了什么,忙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安慰我道:“谈水,我不得不从那里说起,你别难过。”

我紧咬着唇摇了摇头,不过仍是未转过身去。

“后来我们就看到了一直都不曾见过的乔沫然,也就是……也就是我所谓的妹夫,我也发现曼曼这次回来确实变了好多,似乎在一瞬间长大了,华姨的后事竟都是她陪着Joe上上下下一手打理的,母亲想要帮忙她也不许。这么些天来只是重复一句话‘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他身边的’,就为着这句话她就瘦了好多好多。可是Joe却像丢了魂般让我们担心,从头到尾说不到五句话。最后竟真的被我们想着了,趁我们不注意喝了酒就开车出去,差点把命都赔掉了,不过我不排除他也许当时就想要这个结果的可能。”

自杀?他居然想到自杀!想到这我不禁手心直冒冷汗,我不敢想象当时如果没这么好运的话,那他,那他就会真的一去不回了。我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疼过,如果真是这样,当年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说出这么些绝情的话的,那么即使发生什么事至少也有我在他身边,那样他一定会好过点的吧。

“幸好只是失去记忆,也幸好是失忆了,否则面对亲人全无的痛苦比死还难受。不过,曼曼说让他这么痛苦的远远不止这些,更多的是来自一个不知名的女子。”他说到这停了下来,我能感觉的到他的双眼此刻一定直直的盯着我,就像一团烈火,烧的我的背隐隐作痛。

我说:“你说下去吧,我想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那年Joe结束了哈佛的课程,我妈和乔伯伯都是翻译官出身,可以说不是他的去世妈妈也不会被调派到加拿大,我们也不会移民,妈妈始终觉得欠着这个情,所以才执意定下了这门亲事,后来也坚持要Joe搬进来和我们同住。那天曼曼心血来潮说要弄个惊喜出来,于是让人把乔宅里的书都搬了过来,亲手给Joe布置书房。谈水,你绝对不会想到她接下来看到了什么。”

我哑着声音说:“是照片吧。”

他惊讶地问:“曼曼告诉你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天我开门进去,看到曼曼那个样子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书,她就像发了疯般翻了一本又是一本,累的不行了才跌坐在了地上,她捧着照片失了神般地自言自语‘为什么是她,为什么竟是她’,你知道吗,那九张照片里的竟是同一个人,每年一张,整整九张,记录了那个孩子所有成长的痕迹。然后曼曼就哭着对我说‘哥哥,你帮帮我吧,’她说,‘哥哥,你帮帮我吧。’那是她第一次叫我哥哥,叫的我整颗心都碎了。之后她就跟你断了联系,直到订婚的前一天,她突然跟我说要回国找你,并且……并且同我开始了她的计划。”

原来曼曼计划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报复我当年对他的未婚夫所作的伤害。可她竟然不知道我当年的狠心是为了什么,说到底,我也是为了间接地成全她和她的Joe,虽然我当时还不知道华敏芝所说的那个最好的结婚对象竟是她。现在想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作为母亲她为儿子作了最好的安排,她深深认识到一个人的确撑不起那么庞大的“华尚集团”,如果加上罗家的力量那就不一样了,曼曼确实是最合适的媳妇人选。所有的一切真的是完美极了,只是命运却开了个天大的玩笑,那就是在那一个完美的安排中出现了我,一个最不该出现的我,因此就算华敏芝再不想伤害我,为了家族事业她还是不得不狠下心来,她的那一句“水水,我真的希望你幸福”我至今还深深的记得。她只是无奈,无奈自己的儿子给不了我想要的幸福。

我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他,强撑起微笑对他说:“你知道吗,我从来都不羡慕曼曼有得天独厚的家世背景,也不羡慕她有如此优秀的未婚夫,但是我却不能不羡慕她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

他的脸上是明显的受伤的表情,他说:“我本来真的不想这么做,因为我自认为根本就做不到沫然那样的对你,那九张照片无论是对曼曼还是我都是不小的触动,他每天看着你的照片拼了命的读书只是为了那一个未完成的约定,我想我是他的九分之一也做不到的,我指的是真心,如果是变着花样玩,我恐怕比他拿手一百倍。”

他说着就自嘲的笑了,我知道他是想适时地讲个笑话逗我笑,可是此刻即使是轻扯一下嘴角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困难。我恍惚的想不是九年,我和他整整分开了十年,照片也是整整十张,因为曼曼没有找到的一页竟被我找着了。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已经不再有意义了。

“谈水”,他唤了我一声,然后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现在才知道,如果是你,我怕是会比他陷的更深。”

我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然后转过身去背对他说:“我累了,想进去躺一下,你自便吧。”这个房子如今已是他的了,我既然舍不得离去,也没这个权利要求他离开。

我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确实是累了,不过起初也还是睡不着,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想,又似乎想的太多而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就这样昏昏沉沉的,最后也总算疲惫地睡去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走,也不想去在意他到底有没有走。

罗泰一连几天陪着我,好象生怕我会做出什么傻事似的。事实上我怎么会呢,我就要去维也纳了,我就要实现我的梦想了,人生还如此美好,我怎么舍得放弃呢?我笑着对他说:“你不用做事了吗,老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做什么,小心发配菲律宾哦。”说完,我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他没有笑,淡淡地说:“我陪你处理好了你爸爸的事情再说。”

我随手翻着一本杂志,说:“随便你,反正我在这里也住不长了。”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他猛然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急切地问我。

我笑着说:“去一个我一直都想去的地方。”

他这时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双手扳过我的肩,大声地说:“我决不允许你这么做。”

我看着他微笑,“你想什么呢,放心,我不会怎么样的,我就要去维也纳了,曼曼没告诉你吗?”

他望着我的眼神呆住了,好半饷才慢慢放开了我,他说:“谈水,我倒真希望你像上次那样的哭,你这个样子我看了很难过。”

我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又笑着说:“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丢脸一次已经够了,难道你还想让我把巷子里的人都引出来看笑话吗?”

“你认为这是笑话吗?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你闹笑话也不希望你像现在这样掩盖悲伤,故作坚强,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我甚至怀疑你是否真的在我身边。”

我再也听不下去,干脆板了脸对他说:“你在讲鬼故事吗,还是笑话?”

他也恼了,愤愤地看着我,生气地说道:“如果你这个样子只是想气走我,那好,如你所愿,我走就是了。”

说完,他真的提了笔记本转身走向门口,我看着他背对着我停了下来,过了片刻后才用力的打开门出去,甩上门的声音大的几乎震破我的耳膜。

巨响之后就是死一样的沉寂,就像暴风雨过后那可怕的宁静。我颓然地坐倒在墙角捂着脸,这次是真的哭不出来了,因为眼泪早已流干,流尽了。

罗泰走了之后真的就没再回来了,我一个人照常吃饭,发呆,然后就是准备出国的事情。,每天放一件东西进去,当塞满整个行李箱时,我想我也差不多可以走了,我不知道除了这些我还能干什么。

这样子时间也是过的挺快的。我选了一个晴朗无云,天空碧蓝透明的日子去和爸爸道别。

我跪在墓碑前用帕子擦着爸爸的照片,一边轻声地说:“才几天,怎么就积了灰了呢?”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十天零十八个小时。

我看到爸爸慈善的面容对着我笑,我说:“爸爸,我收到音乐学院寄来的录取通知书了,明天我就要出发去奥地利了。”

“爸爸,你不说话也是为我高兴的吧。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你。”我喃喃地坐了下来,抬着头仰望那透明微蓝的天空,此时我的心是从来也没有过的平和淡然。

可是,这一份宁静很快被打破了,我听到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在叫我:“谈小姐。”

我转头看站在我身后的人,怎么也猜不到竟是李管家,她穿着普通妇女穿的再平常不过的棉衣,头发依旧是那简洁的发髻,可是那感觉却是怎么都不一样了。

我站起来叫了声“李管家”,可她却一下子在我眼前跪了下来,我措手不及地吓了一跳,忙弯身去扶她:“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这让我怎么受的起。”

李管家力气竟是很大的,我怎么也拉不起来,她说:“我对不起你,谈小姐,你年轻受不起,我跪你父亲也是应该的。”

我也放弃了去拉她,只是说:“如果您不说原因,我爸爸也是受不起的。”

“难道你还想不到吗?”她突然激动起来,说:“是我下药害了少爷,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退了一步险些站不稳,忙扶了墓碑说:“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天你独自去墓园看小姐,我就跟在你后头,在那时侯我就知道了原来那个让少爷放弃了一切的女孩子竟是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恨那个女孩子,是她把少爷害成这样子的,是她……是她害死了小姐。”

我抖着声音问:“所以……所以你要下药的人其实……其实是我?”

她眼里含着泪,声音颤抖着说:“我……我不知道,当时我是被仇恨冲昏头了,一想到小姐这么年轻就走了,一想到少爷因你失去了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可是我也知道,要不是当年我提议把少爷带回来,小姐也不会,也不会……要不是我歹毒的想要害你,少爷也不会错喝加了糖的咖啡就昏迷了……”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拿出手帕不断擦着泪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我早已想通了一切,所以如今听到这一番话也没有太大的触动,只是想着曼曼应该可以放下心来了。我坚持扶起了李管家,平静地对她说:“我们都没有错,因为一个人在做出任何一个决定时都不会想到它会产生的后果,如果你想到了这样的结果,你当时就不会这么做了,对不对?”

她茫然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说:“这就是了,你不会这么做,我也同样不会这么做,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希望从来也没有遇见过乔沫然。”

李管家震惊地看着我,仿佛我说了多么不可思议的话,然后喃喃着说:“真是难得,你竟能想的到这些,实在难得啊……”

我微笑着不说话,有些事情我终究问不出口。

李管家仿佛一下子全都想明白了,竟一直微笑看着我,然后说:“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见一个人吧。”

我不解地抬头,她正好侧过身去,我看到一个人从深色的车子里下来,然后远远地向我们走来。我的心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接着眼睛也慢慢变的湿润。

待他走到我们身边,李管家又朝我笑了一下,说:“少爷,我先回车上等你。”

乔沫然轻点了下头,说:“恩,我很快就来。”

他终于是醒了,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我转过身去不看他,更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你哭是因为我吗?”虽然不看他,可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我沉默着不说话,但是我感觉的到他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深深地弯下腰去掬了个躬。我的眼泪更是无法抑制地往下掉。

“谈水,我……记起来了……”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情,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我抹了眼泪,回头对他笑,我说:“沫然,我们就那样吧,有些事情如果现在无法抉择,那就交给时间,也许多年后我们会告诉彼此一个答案,也许……”

还没待我说完话,他就用力地把我拽进怀里,那样用力地抱着我,我感到胸口窒息地疼,我听到他说:“谈水,我会一直记得你的,永远记得,永远,永远……”他说了好多个“永远”,到最后竟成了哽咽。

到最后,我们终究不是无情无意的人,我们终究放不下太多的人和事,终究不能忘掉一切放肆的在一起,五年的空白,原来真的不是可以用回忆来填补的,不知从何时起,那些个过往已经成为过去,落了锁,偶尔打开来看,唏嘘感叹一声:原来我的青春年少竟是这样的,那样真真切切的爱过一个人,曾经也拼尽了全力,如此便已足够了。

夕阳西下,我们紧紧地搂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说分别,谁也没有开口说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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