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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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宸听到消息,匆忙赶来。正看见左璇玉躺在风凌晚的床上,脸色十分惨白。
半昏迷中的左璇玉朦胧间看见雨宸的到来,挣扎着起来扯住雨宸的衣摆,嘴里喃喃不清的说,“皇上,不怪姐姐,是我不小心。不怪姐姐。是我不小心。”
雨宸心痛的给左璇玉擦拭额上的冷汗,安慰着,“不怕,不怕。没事的,真的,没事。”喃喃的叨念着没事,与其说在安慰左璇玉不如说是在自我催眠。他看着左璇玉被血沁湿了的衣裤,不由得焦躁的大叫,“太医,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风凌晚站在门口皱着眉,目光扫过桌上的参茶,有一丝的红花的味道。风凌晚皱紧了眉,仔细的把事情串联起来。风凌晚隔着帘子看到左璇玉左手拇指有些潮湿,棕色的细细的粉末塞在指缝里。风凌晚再看了看自己的手,虚拟了个拿碗的姿势,不由得冷笑起来。
左璇玉的手松了,从床沿上滑落。太医匆匆赶到,放下医箱仔细为左璇玉诊治。请的竟不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卫子息,风凌晚明白高彦兆已经对卓门产生忌惮了。雨宸半抱着左璇玉在屋子中暴跳如雷,“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太医颤颤抖抖的按住左璇玉的手腕,哆哆嗦嗦的说,“启禀皇上,启禀皇上。”不断的重复着这几个字,却不敢往下说。
雨宸大怒,“说话!”
“主子,服用了行血的药物,恐怕……”另一个年轻点的太医还算镇定,却也还是不敢把情况完全说出来。
“恐怕什么?没什么恐怕!”雨宸的目光极其寒冷,“要是安贵嫔母子有什么闪失,你们就一起陪葬。”
那老太医吓得差点跪下,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年轻的忽然说道,“主子行血不止,只怕……”他顿了顿,建议道,“卫子息卫太医精通岐黄,他的医术……”
“闭嘴nAd1(”雨宸现在不想听关于卓门的人,“用不着你说,赶快给朕救人!”
老太医苦着脸在原地转圈,“这……这……”
风凌晚见他们实在乱的不成样子,忽然说道,“先止血安胎,没事你这什么?七个月的孩子,早产危险也不大。”七留八不留,说的就是七个月的早产孩子比八个月孩子更容易存活。风凌晚觉得自己十分憋屈,这辈子都在算计了别人,偶尔被人算计了心里有些不大自在。
老太医终于回神,想着风凌晚的话十分有道理,连忙吩咐手下止血。估计这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血,这会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那老太医双手颤抖着,连金针都拿不稳。风凌晚在一边盯着那不停抖动着的金针,心里有点哆嗦。这种行针扎了下去,估计针都得断在里面。
风凌晚不说话还好,她这么一插话让暴怒的雨宸终于发现了释放的对象。雨宸放开左璇玉,冲出房门。雨宸暴怒之下,几乎是拖着风凌晚出了偏殿,那目光中的森寒让人不寒而栗。风凌晚皱皱眉,被雨宸的气息搅得心里有些慌乱。
“你好狠毒。”雨宸凝视了很久,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是指责也是控诉,风凌晚跌跌撞撞的退了好几步才站住。风凌晚听了这话,也不搭腔,淡淡的看着他的态度,大有那种万事无所谓的气度。
“求皇上给主子作主。”香寒忽然冲了出来,以头触地,碰碰作响,声嘶力竭给左璇玉喊着冤。
风凌晚不看香寒只是疲惫的阖上眼睛,大有任君发落的架势。心下却是一片冰冷,也许早在在对元妃下手,强保雅绿的时候,他已经对自己心生嫌疑了吧∮嗣,多好的借口,毒害皇嗣,好大的罪名◇璇玉用最简单的后宫争宠方式达到了柴蕹用生命都没换来的结果,原来,利用男人的保护欲就行了,风凌晚似乎想通了nAd2(
“皇上,此事似乎还有疑点,请皇上……”高彦兆出头为风凌晚求情,这两年风凌晚出了太多的事,可只有这次,雨宸动了真气。高彦兆不禁为她的处境担忧。高彦兆自有他的想法,卓门和朝廷已经不能在经历风波了。经历了诺榆城的叛乱,卓门和朝廷已经是貌合神离了◇璇玉一人生死是小,风凌晚一人荣辱是小,真的要给了卓门一个反叛的理由,只怕天下大乱。高彦兆也在卓门呆过,自然清楚卓门的行为方式。你认为我要争,那我就争了,卓暄凰行事从不解释、不掩饰。
大殿上静悄悄的,风凌晚静静的听着雨宸急促的呼吸声、香寒的哭泣声。这时,香寒似乎不满足向皇上告状,跪爬过去抱住风凌晚的腿,“小主,你好狠的心。主子跟您一起入宫,她与您情同姐妹,您怎么忍心?”香寒大哭,“您侍寝,主子亲自为您挑选衣服,为您梳妆;您被陷害,主子拼命为您求情;您被禁足,主子日夜茶饭不思;您生病,主子为了服侍您,她衣不解带;主子怀了皇子,还说要把皇子让您抚养。”香寒泣不成声,每个字都如同大锤一般敲击着雨宸的心。
“小主,主子可有半点对不住你?”香寒的指责声声血,字字泪,满屋的下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盯着风凌晚。高彦兆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即便他不愿,那也无法阻止事情的发展。风凌晚可以说是犯了众怒。
却见,风凌晚幽然一叹,盯着雨宸如同调色板般变换莫测的脸色,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但是她并不想解释。
雨宸抓住风凌晚的衣领拽到自己面前,那目光仿似择人而噬的猛兽。他用力掐住风凌晚的脸颊,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你……”
风凌晚被掐疼了,轻轻的挑了挑眉头,却依旧不反抗。风凌晚用左手拂过右手的护甲,镂空的金缕带给手心痒痒的触感。花了两年半,续了长长的指甲,纤纤的十指,终于有了寻常女子的柔软,掌心的老茧已经薄了许多,指甲也没有那么锋利了。风凌晚不去看雨宸的眼睛,是不逃避,只是有一种深刻的倦油然而生。
“你到底想要什么?”雨宸抓着风凌晚走到门口,左璇玉的屋里充满的血腥味nAd3(雨宸的心疼极了,里边的女人正为他怀着孩子。雨宸用力的压着风凌晚的头,强迫她面对着左璇玉的身子。“你想要的是这天下,还是什么?”
风凌晚不说话,三个月前,她以为她得到了幸福,可是,就这样轻易的被打碎了。风凌晚自嘲的笑笑,原来他们是同类人,宁愿相信自己想到的,也不愿相信那个自以为相爱的人。
雨宸卡住风凌晚的脖子,慢慢的用力,薄唇轻吐的却是最恶毒的言辞,“贱人。”
看着风凌晚逐渐变得紫青的脸,高彦兆不顾身份的抢上去抱住雨宸的腿,“皇上三思。”高彦兆的惊恐却不是因为风凌晚的将死,而是恐惧自己主子因此得罪卓门,因此给了卓门不臣的理由。
雨宸用力的将风凌晚摔在地上,回头盯着高彦兆,“放手。”
高彦兆没有放手,只是哀求道,“皇上。”
雨宸的目光落在那杯参茶上,走过去拿起那茶杯。
风凌晚撞在地上,肩上的伤口裂开,疼痛弥漫开来。她倒吸了口气,丝丝的瘆人。
雨宸冷漠的走到风凌晚的面前,目光中的冰冷让风凌晚骤然心惊。雨宸强硬的将那杯含有红花的参茶送到风凌晚的唇边,强硬的将手中左璇玉剩下的残差灌在风凌晚的口中。
面对着雨宸的缓慢而坚定地动作,风凌晚竟然没有半点反抗。
冰冷的残茶落入口中,顺着喉咙流下。风凌晚平静的看着雨宸狰狞的脸,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自己好陌生。
“皇上,”高彦兆惨呼,“她是卓门的人。”高彦兆见过风凌晚因为大量的麝香而吐血,出身生门的高彦兆当然知道风凌晚似乎是早年间肺腑受了重伤,最受不得任何的行血的药物。
卓门?风凌晚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终于回魂了,按住肩头的伤口。那红花的药效似乎已经侵入了肺腑,腹中、胸腔中似乎有东西在搅动着。风凌晚最能忍痛,可是这会,小腹的胀痛让她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
“卓门!哼。”雨宸冷笑,“伤了朕的皇子就该付出代价。”
风凌晚强迫自己站起来,回应他的冷笑,“代价?不过是一命抵一命罢了。”
雨宸的笑容带着狠毒,“一命抵一命,你不配。这不就是你要的?雅绿的孩子没薄,你的计划被打乱了?朕没有子嗣最大的收益者不就是你?杀了你,给卓门一个造反的理由,朕没那么傻。”
风凌晚的心彻底的凉了,原来事情已经变得无法收拾了,“是,废父立子,那孩子的母亲只能是卓家人,或者,是雅绿那种毫无根基的宫女◇璇玉不适合,所以,一碗堕胎药,断了你的希望。无论是你废逐还是诛杀我,结局都是一个】门不臣。”
高彦兆充满仇恨的看着风凌晚,他没想到风凌晚居然是这种人。
雨宸不住的点头,“外戚专权,权臣乱政。你说哪里没有你卓门的影子?我一直以为我算是个好皇帝,没想到,还是你卓暄凰的傀儡。所谓铁腕平乱、雷霆手段,都比不上你的一个谋略,比不上你的一个命令。真好。”
风凌晚的目光飘向屋里的左璇玉,“是。我想要的不是江湖,我凭什么就不能君临天下?”风凌晚口是心非,句句都是顺着雨宸的话往下说。风凌晚每说出一个字心都在滴血,原来,自己在他心里竟然是如此的形象。
“你那天?”雨宸惨笑,“原来我真的那么傻。”回想起那日的安宁和幸福,雨宸恍若隔世。
“我骗你的】暄凰怎么能在这后宫安然一生?怎么能把日子消磨在跟你那些女人争风吃醋,斤斤计较?”风凌晚按住肩头爆裂的伤口,心头的伤口却按不住,“说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捧场做戏,你又不是没做过?”
噗——雨宸一口血喷了出来。捧场做戏?原来她是如此看待他们的爱情。雨宸心中一空,便再也忍不住了。
“皇上。”高彦兆忙扶住雨宸,那目光恨不得杀了风凌晚。
风凌晚似乎是意犹未尽,斜眼看了看他,“高彦兆,别忘了,你也曾经是卓门中人。你应该明白,能坐上卓门龙头需要什么?”
“绝情,绝心。”高彦兆当然知道,那是每个卓门龙头的必须。可是,卓暄凰不一样。至少从她坐上龙头,她就是不一样的。高彦兆怨恨着,也迷门。
“十五年前,我必须爱上萧瑟,如今,我必须爱上你。”风凌晚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也许这就是她想的。必须,当利益关系大于一切的时候,她只能选择最大的利益。可是,风凌晚已经不需要服从利益,结局却是把虚伪的一切瘫在他的面前。
雨宸重复着,“必须?必须。”一切都是假象,必须爱上萧瑟,因为那是她最初的支持,只有爱上萧瑟,才会蒙蔽卓门的老头子。示敌以弱,卓暄凰只是个沉溺情欲的女人。如今,原来……雨宸咬破了嘴唇。
风凌晚觉得自己的脑袋空空的,目光迷茫,一股鲜血从唇边流下。风凌晚觉得自己的最比脑袋运转的更快,巴拉巴拉的,也不知道自己嘴里说了些什么。
“萧瑟也教过你,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毁灭一起可能对你不利的。”风凌晚瞪着空洞的眼睛,讲得都是利益、利用。风凌晚顺着雨宸的气话,讲述的都是最伤人的阴谋。
雨宸咬牙切齿的点头,“我终于看懂你了。”然后回头吩咐高彦兆,“贵人风氏,心地恶毒,毒害皇嗣,着贬为庶人,幽禁永巷,待查明后另作定夺。”
风凌晚笑着打了个千,用的竟不是后妃之礼,“谢皇上恩典。”风凌晚躬身告退,每一步都似乎走在刀子上,狠狠地割在心里。雨宸转身进屋,连目光都不愿在她身上再停留片刻。
四周议论声低低响起,说的莫不是风凌晚的狠毒、残忍。或者就是对她如此下场是自作自受,上天开眼,遭了报应。
两个小太监在押着风凌晚往永巷走,不时的冷嘲热讽的。
风凌晚全当耳旁风,不过却发现沛菡一直跟在她的身后。风凌晚站住回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落井下石?还是幸灾乐祸?”
沛菡含泪道,“小主。”刚刚叫了一声就哽咽着说不出话。
风凌晚冷笑,“干嘛拿出这副嘴脸?再说,以后不用叫我什么小主,你没听到啊?皇上刚刚下的令,我只是庶人。还得听后发落。”
那两个小太监在前面走了一会发现风凌晚没更上来,这才回身招呼,“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你还以为你是小主啊?快着点,这大冷的天,老子还得陪你去那种污秽的地方。”
另一个人说,“好了,被落井下石了,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但凡做事得留点后路。”
风凌晚懒得理他们,回头说,“行了,你回去吧。以后找个好点的主子,别再像我这样,没事净给你惹麻烦。”风凌晚叹了口气,实在狠不下心对她,转身再走。过了一会,风凌晚无奈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沛菡摇摇头,“奴婢跟着小主,山里山去,水里水去。不管在哪奴婢都伺候着小主。”
风凌晚真的无语了,拍了拍沛菡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