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关于流水帐(1 / 1)
好不容易典礼散了场,告别时高城和叶木棉都有些心虚,别着头,闪烁着眼神,含糊不清的道了再会,这别扭劲连张明忠和陈天都侧一侧目,何况那狐媚魇道的袁朗?袁朗及时拍掉了木棉伸向方向盘的爪子,受累自己开车回程,一路上,逮机会就捉狭的冲着木棉坏笑,使得木棉极力板起的面孔很不成功,一路悻悻的顾左右而言他,好容易捱到基地,窜下车就没了影。
心情愉悦的袁朗回了办公室,想想不放心,把齐桓抓来关照,近几日等闲进城别让叶木棉开车。
齐桓愣一愣,眨吧眨吧他实诚的眼睛:“晚啦,队长,她刚自告奋勇的去S师接铁队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袁朗只得说:“算啦,也让铁队血脉贲张一回。”
“要不现在我开车去接?”
袁朗撇一撇嘴:“铁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觉得自己血气方刚,最恨别人照顾他年纪大,你去接他也死挺坐木棉的车。”
要说,铁路到底是铁路,即使回程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仍然面不改色的下了车,然后以一种高深莫测的神情回了家,一个多月来头一回没有在晚上挤兑袁朗的业余时间。
袁朗很高兴,所以他决定暂不传播叶木棉的八卦。
即使袁朗没多嘴,齐桓他们还是很快看出了端倪:叶木棉的信太频繁了,三四天就有一封,有时出任务久了,就能积一小摞,木棉喜滋滋收了窝回宿舍看去。这天木棉收了信,才进了宿舍楼,就被齐桓领人截了道,一个锅里吃饭,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齐桓抢了信站台阶上拆开就读,叶木棉被一群人堵着干着急。
齐桓读之前很是酝酿了一下感情,力求读出个波澜壮阔来,谁知道高城这信写得枯燥无味之极,和自己的训练日志几乎没什么两样,大抵就是把“叶木棉”三个字的称谓改成了“木棉”两个字,齐桓一腔激昂顿挫踏了个空,干巴巴的读了一半,停下来一目十行的看完,又翻来覆去的拿着信纸查看,最后下了结论:“靠,连句天凉要加衣物之类的都没有。”跳下台阶下就戳木棉脑门,怒其不争的说:“我检查都写得比这声情并茂,叶木棉,你这什么眼光,就这也能让你五迷三道的?”
徐睿拍着木棉的肩摇头:“失败,太失败了。”
叶木棉抢过信纸,又羞又急回了寝室,晚上分组对抗,她瞅准一枪就崩掉了齐桓,让齐桓凄风苦雨摸黑罚跑了好几圈。
齐桓他们觉得,高城这水平,也就堪堪勤能补拙挣个印象分,谁知过了没多久,连勤也不勤了,直拖了两个多月才有了一封,偏偏还薄得很。
这一封,落款的地址是某师侦察营。
高城的信向来很象流水帐,这封尤胜。
木棉看完信,阴晴不定,该来的终究来了,可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这信透露的信息太少,即没有一贯的傲气,也没有难堪的失落,更没有委曲的倔强。那么,是谁经历了那些,那样重要的七连,是高城的骨中骨,血中血,可这切骨之痛他不想跟她述说,似乎,那个人,心里就是这么一本流水帐。
叶木棉心里有气,扑到了袁朗的办公室请假,袁朗很爽快的给了三天假,完了勉励说:“得,回来做牛做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