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恶魔的诱惑（1 / 1）
将视线微微转开，便看见了身旁那一朵朵盛开的碧莲。层层叠叠，如同烟氲般的灵气形成一个又一个大茧，将两人存在的痕迹包裹其中，牢牢掩盖。只是奇怪的是，他们坐着的那朵巨大的紫莲，却显得有些黯淡，不似之前那么有光泽，错觉吗？
“白哉，对不起……”全都是她的错，害得大家都陪着她一起难过。“当初，不应该把你们卷进来的。这本来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们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现在却将你们害成这样！舞阳也是，露琪亚也是，小桃也是，还有小陌，我们的孩子……”
“不是你的错，紫绫，别责怪自己。”静静地搂着她，白哉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她，连他自己现在都处于混乱中。事情发生的太快，让人毫无思想准备，曾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消失在眼前，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为什么？为什么在大家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在睡觉？”似乎紫绫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思绪里。“为什么大家都死了，而我却还活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自责，音量不大，但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能带动全身的颤抖。
“不要沉浸在过去的伤痛里，紫绫！”
“呐，白哉，舞阳告诉我了，你也发现了，对不对？”她突然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衬得那张没有血色的脸诡异起来。
“什么事？她告诉你什么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点，可似乎效果并不是很好，起码紫绫的笑容愈加奇怪了。感到胸口一痛，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破裂。他皱着眉头看向推开他的人，紫绫脸上有些疯狂的笑容让他的心沉了下去。“你怎么了，紫绫？”
“呵呵，哈哈……我，卯之花紫绫，不爱朽木白哉！”仿佛宣泄一般，紫绫吼出了这句让他一惊的话。“我不爱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究竟璎珞说了什么事情刺激她了？
“对，我不爱你，也不爱其他人。对母亲和父亲也没有感情，不喜欢舞阳，不喜欢小桃，不喜欢小陌，不喜欢露琪亚，不喜欢香穗子……我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执着，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好恶。我是个没血没泪的神，是个粗制滥造的人偶！你们根本就不值得为我付出这么多，反正我永远也不会感动，永远也不会感激，就算是一点点也没有……”
“紫绫，你……”
“呵呵呵呵，你终于发现了吗？我善良的、可爱的、天真的，小妹妹啊～”同紫绫一模一样的声音突然从上方破空而出，打断了白哉准备说出口的话，伴随着点点星光，“她”缓缓降落在两人面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紫绫护在身后，白哉横刀面对这个强悍到可怕的人。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连眉宇间的气质都显得那般相像，唯一不同的，或许就只是紫绫身上那少许属于人类的感觉吧。
“恩～什么人呢？”她并不作答，只是卷了卷垂在身前的发梢，调皮地眨了眨眼，那神情同平时的紫绫并没有两样。“呵呵，如果我说，我是她的姐姐，你相信吗？”
“不信。”异常果断而干脆，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哦？为什么这么确定？”对于这个话题，她似乎十分得有兴致。
“第一，作为姐妹，你不会也不应该对紫绫做出这种不利于她的事，但并不排除你们之间有宿怨的可能；第二，你们两人的相像程度就算是用姐妹这种关系来掩饰也不足以解释；第三，我曾经见过类似的例子，虽然并不清楚你们是怎么分开的。举例说的话，黑崎一护……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呵呵，真是敏锐，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她不以为意地弯了弯嘴角，手随意地在身旁一甩，勾起一朵白莲轻抚。“不过，有一点你弄错了哦！你以为我是她体内的虚，这种比方虽然不能说完全错，但是却弄反了！应该被称为虚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亲爱的妻子才对。”手一用力，花瓣粉碎，飘飘洒洒地四散，也落在了白哉和紫绫的身上。但两人同时发现，那花瓣似乎穿过了两人的身体，直接落在了地面上。
“吾名莉芙，执掌时空法则。而她，”她伸手一点，被白哉挡在身后的紫绫便被转移到了她的面前，两人淡淡地与对方对视。“我亲爱的妹妹，则取走了原属于我的时间之力，从我们被迫分离的那天起。”
“被迫分离？”紫绫低低地重复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神情依旧涣散。一道看不见的空间屏障挡在了两人身边，白哉只能站在离紫绫一步远的地方，听着她刻意让他听见的声音。
“对，从6000年前的那一天开始——”莉芙轻轻摸了摸紫绫的长发，表情很温柔。“雪，紫绫，我亲爱的妹妹，你似乎并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呢？不过没关系，我慢慢地讲给你听～”
“一万年前，我在时间与空间的尽头苏醒。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只有那如同本能般的掌控时空的能力。而你的母亲，创世女神迦那西亚，在某一天来到我的面前，为我起名，从那一天起，我就成为了她的女儿，也有了这样一个名字，莉芙。”说着，她抬头看了看紫绫的眼睛，发现她很认真地听着，目光纯粹清澈，满意地笑了笑。果然，是个单纯可爱的孩子呢！
“其后，母亲她接我回到了众神的故乡，圣域。在那个美丽的地方，她尽心尽力地教会了我所有我应该知道的一切，不论是力量，还是责任。在那里的三千年，是我这一生最快乐无忧的时光。而那个时候，在我身边负责照顾我的，是圣域最强的战斗精灵，她的名字，叫做幻蝶。”
“你是说，小蝶她知道你，却没有告诉我任何事吗？”紫绫不解地歪了歪头，她竟然有如此之多的事情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要瞒着她呢？
“先不管这个，听我说完，亲爱的。”莉芙戳了戳紫绫的脸，示意她不要打断自己的话。“那段时间，我们同进同出，虽然说是作为保护者，但对我而言，幻蝶她可以说是我最亲的姐妹了～每次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跑去各个世界玩的时候，幻蝶都是共犯呢！”
“但是，就在不停地穿梭于不同世界的旅程中，我爱上了一个普通人类青年，你见过他的，他的名字是安倍晴明。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很年轻，可不像你见到的那副死老头的模样。呵呵～”
“作为神，爱上人类是不被允许的，但似乎这一次母亲对你很是宽容呢！”说到这里，莉芙状似无意地瞄了一眼正听着她们谈话的白哉，看到他眉宇间那一瞬间的压抑，笑容更加甜美。
“对于神而言，晴明拥有再大的力量，再深的潜力，其实也只是个平凡的人类而已。我不是没有见过更多比他更美型的人，也见过更多比他更厉害的神灵，当然也见过更多比他更加有气势的存在。但是我偏偏就爱上了他，爱上了他转身面对我时那抹令天地霁月都黯然失色的笑容，那是要将我融化的热度。现在的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感受的，对～吧？朽木，紫绫！”那两个刻意强调的字眼，让紫绫的心如同被一根尖刺狠狠地戳弄，鲜血淋漓。
“可惜，那个时候的母亲可没有现在这么开明啊！我被严令禁止离开圣域的宫殿，层层枷锁将我所有的能力、希望全部封印，只能每天每天，坐在那个华丽的鸟笼里，望着一成不变的景致，祈祷着母亲或许某一天会对我网开一面，成全我那小小的愿望……”
“那，那母亲最后答应了吗？”
“呵，如你现在所见！”莉芙露出了一副自嘲的面孔，眉心微蹙，苦涩慢慢从脸庞蔓延到心中。“我作为一个女儿，十分单纯地期望着母亲的爱能够超越一切，最终给予我幸福。可谁知道，她，迦那西亚，我曾经最为敬爱的母亲，竟然一直都在觊觎着我的力量！”
“时空的力量，作为这个世界的禁忌般的法则，连身为创世女神的她和毁灭之神亚西米勒都不能完全掌控。所以，当我出现的时候，一方面感受到强烈危机感的他们想要除掉我，另一方面又舍不得放弃这个可以得到这种力量的契机。于是，就由迦那西亚出面，将我控制在他们身边，伺机寻找破解我身体内的法则的机会。这样的话，就算是无法得到这种力量，也可以保证能让我为他们所用，而不会威胁到他们的绝对地位了！”
“这，怎么会？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凭什么能这么肯定？你以为你已经很了解他们了吗？事实是，那些所谓的神的本质比人类还要肮脏，还要龌龊！”
“够了，已经够了，不要再说了！”
“呵，抱歉，我不该这么激动。”安抚似的柔和了语调，莉芙展颜一笑，带着丝丝歉意冲紫绫微笑，似乎刚才那些伤人的话只是无心之误而已。“那我继续往下说吧～”
“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我想方设法地逃离这里，结果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抓回来。终于，在他们的耐心被我完全耗尽之时，采取了最终手段，将我彻底封印。或许是预感到了自己危在旦夕，我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封印在了一个人偶里，却没有来得及将它藏起来就被发现了。啊，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不错，那个人偶，就是现在的你！”
“……”紫绫咬了咬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其后，她建立了一连串的平行世界，以三重连环封印将我埋葬在空间夹缝，深渊底层，永不见天日。第一重，由那些被她亲自赋予能力的影家人进行看管，名为‘柱’的封印；第二重，由尸魂界灵王代代守护，或者说被守护也不为过，名为‘望舒’的封印；而第三重，也是最重要的封印，是由曾经的我身上最为喜欢的饰品，琉璃种翡翠玉作为媒介的，我叫它‘璎珞’。”
“舞阳？！”璎珞是玉石自己是有心理准备的，因为她死后已经回归了原型。但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不单单如此，她还是作为第三重封印存在的？
“呵呵～”莉芙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下去，陈述着她所见的事实。“其后漫长的千年时光，几乎让我彻底陷入疯狂，可我从来没有一天不想着破除封印重获自由。只是没想到，契机来得如此之快。五千年前的某天，也就是我被封印满千年的时刻，创世女神迦那西亚和毁灭之神亚西米勒竟然内讧，抛下了圣域的一切转生为人类？！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他们以为你只是个我制作的人偶，但没有想到我放入了部分灵魂。于是，趁迦那西亚他们不在的时候，成功挑拨生命女神黎弥娜叛变，然后在众神热衷于所谓的正义之战的时候，我操纵着我可爱的人偶，亲自破除了第一重封印。再入尸魂界，囚禁了所有的王族。呵呵，可笑他们至今为止仍旧以为封印完好无损。不过可惜的是，望舒这把剑太过特殊，我想除非幻蝶出手，否则根本无法摧毁，只能退而求其次，控制了剑魂。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计划，打破最后两重封印的方法……”
“现在，你成功了，对吗？”心慢慢地冷了下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造成璎珞这一生不幸的元凶，根本就不是别人而是……
“不错，我亲爱的妹妹，多亏了你！”莉芙用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注视着眼前的紫绫，如同看向最美丽的艺术品，而她自己就是创造这一切的神。“说实话，我真是没想到，我可爱的人偶竟然产生了自我意识，成为了一个新的个体。你不知道吧？在你初生之时，迦那西亚看着你的眼神是何等的震惊？！呵呵呵呵……”
“我，我……母亲……”紫绫浑身颤抖，弯下腰来抱住膝盖，将脸埋在怀里，“你骗我，母亲是爱我的，母亲她是爱我的！”
“恩～谁知道呢？”莉芙也蹲下身来，怜惜般地抚摸着紫绫的头发，带着些许疯狂的笑容。“你知道吗？从你睁开眼睛的那天起，我就能看到你所看到的，听见你所听到的，也能读到你的内心所想。所以说，我是这个世界最了解你的人，我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究竟怕什么，究竟明白什么，究竟在困惑什么……我们，是世界上最接近的存在～”说到这里，莉芙扭过头，看着外面正不顾一切想要破除空间障壁却弄得自己伤痕累累的白哉，觉得心情很愉悦。而身边的紫绫已经完全失神，不再记得外界的一切，沉迷在莉芙所编织的蛛网般的世界中不可自拔了。
“紫绫，紫绫，别听她的，她在骗你，快醒过来！”完全失去了平时风度的白哉拼命地敲打着面前的阻碍，明明只有一步的距离而已，他却怎么也无法在紫绫需要他的时候待在她的身边。“紫绫，紫绫！”
“别白费力气了！”没有声音传来，莉芙只是冲着白哉说唇语。他仔细地辨别她嘴唇的一开一合，生怕错过一个词，一句话。“你们之间可不是一步之遥而已哦，你们之间隔着整个世界呢！”最后，再以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结束这短暂的交流。
“呐，我亲爱的妹妹～你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迦那西亚要将你制造出来对吗？现在明白了吗？你不是她做的，而是我！你是如同我□般的存在。不过可惜了一点，你的人格并不完整，可能是灵魂不够完整的缘故吧，更何况迦那西亚还人为将其一分为二呢！哦，对了，还记得，舞阳同你说过的话吗？关于她发现的秘密！”
“紫绫，你不是个完整的生命，你的情感被剥夺了或者说本身就不足。所有负面的，过于激烈的情感你都没有，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讲这不是一件坏事，但是，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璎珞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但那话中的意味如今再次想起却完全不同。
“啊，看来你想起来了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宛若最贴心的老师，莉芙一步一步，引导紫绫的思路，进入她所想的最完美的迷宫之中。
“为……什么？”不要听，不要听，不能听，绝对不能听！
“因为你所有的感情，都只是我感情的附庸而已。”明明知道紫绫现在在想着什么，莉芙还是残忍地告知她她不愿听到的答案。“你觉得你是喜欢恶作剧的吧？那是因为这是我最常做的事情。你觉得你是喜欢母亲但却心存怀疑的对吧？那是因为我一直很感激但又怨恨着她。你觉得你是喜欢香穗子的对吧？那是因为我很欣赏她的音乐。你觉得你是喜欢奇莉雅的对吧？呵呵，那是因为她是我非常喜爱的玩具。你觉得很喜欢绯樱陌吧？那是因为我一直很想有个那样的可爱妹妹，连双重人格都是我最憧憬的东西。还要我再继续说下去吗？”
“不，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紫绫无助地抱着双耳，用尽全身力气摇着头。
“你没有发现吗？在小桃离开蓝染之前，你一直都是叫她雏森副队长的，为什么呢？因为我讨厌那个伤害小白，只知道蓝染队长蓝染队长的笨蛋桃子，而现在这个独立自主又知性的女孩子，我很喜欢。”
“哦，还有，那个叫绯真的女人！你不会否认你有一点点地不喜欢她吧？呵呵，那是因为我嫉妒她，我讨厌她，我恨她！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整而已，那种要美貌没美貌，要身材没身材，要才智没才智的家伙，况且还是个抛弃自己妹妹的坏女人，她凭什么得到朽木白哉的爱，凭什么成为朽木家的女主人？！”
“你，你，所以你……”
“对，我就是要折磨她，就是要害死她。不过这样还不够，不够！我就是要让她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抢走，甚至死在他的面前，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啊，抱歉，我跑题了，咳！”收起了那副恐怖的表情，再次端起属于紫绫的那种温柔笑容。“你知道的吧？舞阳已经告诉你了，我不容许绯真得到朽木白哉，但是仍旧给她五年的幸福，我是多么的仁慈啊～能够得到朽木白哉的人，只有你，我亲爱的妹妹！”
“……”她突然停了下来，凑到紫绫的耳边，如同说悄悄话般喃喃细语。“代替我，得到他！你做得很好，我亲爱的妹妹！哈哈哈哈……”
“代替你？难道说……你爱上白哉了？可，可你刚才不是说，你爱的人是安倍晴明吗？”
“没错，我是很爱晴明，现在依旧如此。可我就是看不惯绯真，我就是要把朽木白哉抢过来。况且得到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可没有背叛晴明！”莉芙理所当然地反驳，丝毫不管她话中的逻辑是否存在错误。不，对她而言，她的话，她的想法就是真理！而且她有这个信心，作为另一个她的紫绫一定能听懂她的意思。
“…………”如她所望，紫绫确实听明白了。“你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只爱你自己。所以，对于你情感映射的我而言，呵呵，我也只是，只是爱自己一个人而已，我谁都不爱，不爱……”确切地说，是如她所想，理解了她希望紫绫理解的意思。
“那么，你存在的意义又是为何？”
“存在的意义？”
“对，你存在于世，究竟有什么意义？除了给别人造成麻烦，接受我多余的感情以外，还有什么意义？”
“我，我不知道，我……”
“呐，我亲爱的妹妹，回到姐姐身边好吗？”莉芙张开双臂，将紫绫整个揽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如同最心爱的珍宝。“你看，对于我们而言，爱你就等于爱我，爱我就等于爱你……我们永远都不会抛弃对方！所以，回到我身边，回到我的身体里，让我们再次融为一体，好吗？”
“……你会永远爱我，永远不离开我吗？”
“我会的，我许诺你永恒。很累了吧？不想好好休息吗？下面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我吧，好吗？”
“那，好……”下意识地合上了双眼，什么都不再想，什么都不再做。就这样就好了，她不再存在的话，就再也没有人被她连累而死，不再存在的话，就不会再因这些事情而伤心，不再存在的话……
“紫绫！”令人窒息的力度是如此的熟悉，令人安心的气息环绕周身，这是她最为眷恋的怀抱。“醒醒，不要睡着！难道你还要再错一次吗？”
“朽木白哉，别以为你是我宠爱的人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我！”莉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好不容易催眠了紫绫，终于可以收回她身上的力量时却被他坏了好事。“我还真忘了，我亲爱的妹妹已经让你拥有了破开空间的力量。让开，如果你听话的话，我可以考虑饶恕你的过错。”
“你闭嘴！”白哉头也不回，只是紧紧抱着怀里那个意识涣散的人，试图唤回她的神志。“紫绫，你不是说过吗？希望在大家需要你的时候帮上忙，为自己的沉睡感到后悔，那你就快点醒来，不要再重复自己的错误了！”
“看来，你把我对你的眷顾当作了理所当然啊……”看他完全不理睬自己，莉芙觉得她没必要再继续仁慈了。“既然这样的话，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错误？对，我不能睡……”紫绫终于在他的话语中回过神来，目光也开始聚焦，可是时间并不足够她完全清醒过来，因为莉芙已经开始对朽木白哉下手了。
“紫绫，你好好想想。”可他完全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只是专注地看着紫绫，语气温柔。“从开始到现在，我所看着的，陪着的，爱的人一直都是你。给予我温柔的，包容我的，爱着我的，也一直都是你，不是其他任何人。你听着，逝者已矣，剩下的人还在等着你回去，知道吗？知道吗？”千本樱奋不顾身地挡在二人面前，张开双臂抵挡着那无视一切防御的空间拉扯力，直至完全破碎。
“白哉……真的，是这样的吗？”近在咫尺的面容，一如记忆中俊逸，只是凭添了几许忧愁，更多的则是深深的爱恋。
“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额头上的吻带着暖暖的温度，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却依旧温柔如昔。
可惜，就如同绯真在白哉面前魂飞魄散一般，他的笑容还未展开，便化为无边的血色镜片碎裂成天边最明丽的星屑灰飞烟灭。
“啊，一个不小心，力道没控制好。”莉芙抱歉地看着朝虚空伸出双手的紫绫，眼神无辜而单纯。“呵呵，不好意思哦，妹妹～这样吧，以后我再帮你找你一个更好的做老公，如何？”
“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千年前，破碎的灵魂封锁一切记忆；千年后，镜中的恶魔掀起灭世狂澜！
那依旧萦绕在耳边的笑意与呢喃，却化为无边的孤寂蔓延轮转。
听，是谁的笑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吹响破灭的号角？
听，是谁的哭泣在一片废墟中荡漾，包容荒芜的世界？
当轮回之环闪烁耀眼的华彩时，
破灭亦指引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