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追忆如风（1 / 1）
不管越过多远的时空，不管遇到多少艰难险阻，不管在你心中我处于怎样的地位，不管，你是否会记得我……
我只希望，你，和你所珍视的人们，能够获得幸福！
不管，这份愿望是否能被你知晓；
不管，这份愿望需要多久才能够实现；
上穷碧落下黄泉，纵使再也无法再次窥见你的容颜……
我只希望，这份思念能够伴随着你，永生不灭～
“大，大嫂，”灵力过分透支的小露气喘吁吁地挪到在树上喝茶的紫绫身边，抹了一把汗，表情有些失落。“所有的火都灭了，人群也已经疏散完毕。但是，但是……”
“怎么了？”她脸给熏得黑黑的，看来灭火工作是很辛苦的，不适合女生来做啊～只是，为什么有种刚刚同大虚打完一般的脱力感呢？“既然都已经完成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可，可是卍解……”虽然自己已经尽力了，但就算在灵力透支的现在，还是没能完成卍解，太丢人了。
“啊啦，我开玩笑的而已，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随便说说而已，她难道还真的用始解后的斩魄刀去灭火了吗？下意识地瞅了瞅那边正在冒烟的房子，果然，凭她良好的视力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一层美丽的银色。啊，糟了，被这句话打击到的小露整个石化掉了。“咳，露琪亚，你不会以为，灵力的量达到了可以卍解的地步，就可以将之简单地完成了吧？”
“可是一护他不就是那样吗？”小露不解地看着紫绫，举了个现实的例子，果然看到紫绫被噎到的情景。难道说，她刚好举了个特殊情况吗？
“你在静灵廷待了那么久，有见过跟他一样的人吗？”紫绫黑线地盯着小露，她现在凡事都会想到那个草莓吗？其他人，其他事全部都被无视得很彻底啊～“就算是被称为天才的日番谷队长，也不像他那样在短短两天内就成功卍解。更何况，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在那之后他有多少的后遗症！所谓卍解，是需要长年累月战斗经验的积累和心的锻炼的，一蹴而就是可以，但往往会伴随着更大危险的，希望你能够记住。
“恩，我明白了。”点点头，小露恍然大悟。果然自己这样子贸然地透支自己的灵力来练卍解是很不理智的做法。
“至于具体的应该怎么做，我并不是很清楚。”她可没有斩魄刀来练习，当然就不知道他们所谓的沟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等下你直接去问白哉好了。”
“问兄长大人啊……”这个，虽然自己不像以前那样害怕同他相处了，可是还是没办法自然地同他说话。
“放心，还有我在的。”那小鹿般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让她说不出来拒绝的话。真不知道为什么小露会那么怕白哉，不过，与其说怕，倒不如说是尊敬过了头比较好。“说起来，他们差不多也该打完了吧？都这么长时间了……”她都已经吃完午餐在喝下午茶了。
刚好，那边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尾声。烟尘散去，两个人全部收刀迎风而立，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不过却完全没有战斗完毕的狼狈模样。不论是衣着还是发型，连那种优雅的风姿都没有任何改变，倒更像是刚刚参加完了贵族的聚会而不是进行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互相对视了三秒钟，两人依旧毫无表情地像约好了一般同时一扬衣角，转身向不同的方向离开。不过说实话，如果他们肯有点表情变化的话，这场面的效果一定会更不错的～
“辛苦了。”看他朝这边走过来，紫绫收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过，他为什么专门找上你呢？”难道，是因为两个人都是面瘫的缘故吗？呵呵，不可能吧～
“很久没活动会生锈的。”顺手把她从树上拎下来，叫上小露开始往其他人那边集合。“他，就某种方面而言，跟我很像。”不管是力量，还是……
趁走过去的这段时间，白哉给小露好好恶补了一下关于卍解的知识，免得再次出现今天这种状况。不过，当他知道小露这种行为是在效仿草莓的话，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反应，但十分了解他的紫绫幸灾乐祸地想，估计等回到那边之后，某人就要有麻烦了。
“对了桐裳，杀生丸是你要找的人吗？”走到其他人所在的那个小山丘，看到了那个脸上挂着温和笑意的女子，以及他身边神情有些黯淡的少年。这样子，不管他们找到的人是还是不是，这种表现都太奇怪了吧？既没有激动的神色，也没有失落的表情，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感。
“是的。”说完这两个字之后，等了半天也没见她有什么下文。
“……诶？就，就这样？你不去见他，或者跟他说什么吗？”戈薇直接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毕竟这样子也太奇怪了吧？为了见他，想尽办法从另一个世界过来这边，甚至寻求原本很讨厌的人类的帮助，却又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放弃了？
“不，我只是想见他，仅此而已。”她微微扬起嘴角，清冷的褐色眼睛里尽是温和的笑意。“现在见也见到了，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但是……”只是像这样远远地看一眼，不觉得太不值得了吗？不管怎么样，好歹也去同他说句话啊～起码让他知道，有一个人在追寻着他的脚步，凝望着他的背影。
“呵呵，不用了。”明白戈薇想说什么的桐裳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像圣母般柔和，充满着温情，“如果像这样突兀地同他见面，那就是把我对他的感情强加在他身上了。我是想要报恩没错，只是，他现在的生活似乎很不错，有关心他的人陪在身边，又有那样可爱的弟弟，这里……”她比了比两人之间的空隙，再将手放在了心口上，“并没有我存在的位置，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像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没有应声，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
“呵呵，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严重啦～”看大家都凝重地皱着眉，桐裳反而轻笑出声。“我并没有觉得这样子有什么不好的，真的哦！所以，按照约定，在我的愿望达成之时，就是把碎片还给你们的时候了。”
她的身体缓缓散发出淡淡的金色荧光，飘在空中，华丽的衣摆和柔顺的长发随风舞动，心口处的光犹为强烈。晶莹的碎玉从那里浮现，慢慢地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出来。从她紧皱的眉头和略微见汗的额头都可以看出，这种分离并不是如她开始所说的那样简单而随意的事。
就如同慢动作一样，四魂之玉存在处展开一圈圈波纹，从波纹的正中心突出来一个角，再如水泡般破裂，细小的碎片终于从身体里取了出来。那一瞬间，桐裳周身的光芒突然熄灭，就像夏日在天空绽放的烟火般绚烂美丽却又短暂即逝。脱力的她直接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夏目及时将她接住，珍宝般地紧紧抱住。
“呐，我，答应给你们的，四魂之玉。”依旧是那样的笑颜，温和如春日暖阳。她将手心里的碎片递向了戈薇，后者颤抖着接过，将其融入其他的玉中。“其实，我有想过的，不把这个还给你们，自己留下……”
“你说什么？”犬夜叉立刻不分场合地蹦了起来。
“坐下！你闭嘴！”戈薇瞪了他一眼，无视他满脸泥土和哀怨的眼神轻轻摸了摸桐裳的额头。“你现在很累吧？休息一下好了，别再说话了。”
“不用了。”她摇摇头，举起了右手放在眼前，目光中透露着的是不舍和些许的遗憾，“如果不用还给你们的话，我还能继续保持这个样貌多一点时间。不过，现在已经没这个必要了……”说完就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的身体里突然飞出了很多灵子，飘散在空气中，消失在天地间。再回头时，夏目怀中的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已经缩小成一个可爱的孩子。圆圆的脸蛋，短短的柔柔的头发，娇嫩的身体。华贵的十二单衣包裹不住小小的身躯，从双肩处滑了下来，又被她身边的少年拉了回去。
“很惊讶吗？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是我的不对。”先是给了夏目一个感激的微笑，再看了看已经缩小的身体，叹了口气。“这是我本来的样子没错，我只有200岁而已。遇到杀生丸大人，是我100岁的那年……”声音也是柔柔的，带着点甜腻的童声，很温软的感觉。
“等等，你，桐裳你的身体又怎么了？这跟你说的不一样！桐裳！”从脚尖开始，慢慢地往上，一点一点地变为透明，直至完全看不见。她却完全像听不到夏目的话一样继续自言自语，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大嫂！”小露拽住了紫绫的袖子，她记得她的大嫂有很厉害的治疗能力的，不管是多重的伤都能……
“来不及了。”紫绫遗憾地摇了摇头，将手搭在小露紧握的手上。“可能在她同四魂之玉融合以前就受了致命的伤，先前完全是靠着玉的强横力量才支撑到现在的。”而现在玉被她强行分离出体内，不仅破坏了已经愈合的伤口，也损坏了与之连接在一起的生命线，直接导致了灵体的破碎。这是无法避免的结果，或许在一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了会有这样的结局了吧～
所有人都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孩子，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语。空气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传出来，再随轻风慢慢飘散，直至什么也不复存在。
100年前的那场火，烧掉了我眼前的一切，烧掉了我美丽的童年，烧掉了我全部的世界。无论我怎样奔跑，无论我怎样寻找，都再也无法见到熟悉的面孔。父亲，母亲，还有我如天女般耀眼的姐姐们……
对不起，我不该逃掉三姐姐的婚礼；对不起，我不该戏弄二姐姐的宠物；对不起，我不该偷偷地拿走大姐姐的发带；对不起，我不该瞒着母亲变成大人去试穿漂亮的十二单；对不起，我不该欺负总是包容我的父亲……
所以，请你们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吧～不要再藏了，赶紧出来吧！到我面前来，告诉我，我是坏孩子，告诉我，你们会好好惩罚我，告诉我……告诉我，你们平安无事，你们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你们放了这把火，毁掉了我的一切吗？恨，我恨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杀……
血的味道，原来是这样子的啊～甜甜的，粘稠的，感觉有些过于稠腻了。为什么，我明明把你们杀掉了，却没有一点点的满足感，反而觉得越来越空虚了呢？难道，我做错了吗？这满手沾满的红色液体是如此得刺眼，同时也染红了我的双眼，染黑了我的心吗？仇恨，是如此令人厌恶的东西！
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不在我身边？我现在很迷茫，我现在很痛苦，我现在很想解脱……母亲啊，你能像平时那样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吓我一跳之后再摸摸我的头，告诉我，你找到了我吗？你能温柔地牵起我的手，让我同你一起回家吗？现在的我，一个人活着，真的好累啊～
啊，你们想杀了我吗？不错，那几个坏人是我杀的，他们的血难喝死了！甜得都腻了，一点也不香甜～呵呵，来杀我啊，我不会反抗的……
啊，原来自己的血，味道是不错的。恰倒好处的温热，恰倒好处的腥甜，恰倒好处的色泽。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美丽的血红色，就像几天前那艳丽的残阳一般。你们要杀就快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这样死不死，活不活很累的，不知道吗？你们好吵，安静点不行吗？
啊！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以红色为背景的暮色中，那抹淡淡的银显得无比耀眼，仿佛生命中唯一的光，闪着绚烂的色彩。眼前血肉纷飞的场景不但没有沾染你的高贵，反而更加显出了你的清俊不凡。那一转身的风华，成为我眼中最美的印象。
为什么救我？
路过。
……为什么救我？
他们挡着我的路了。
那……我可以，跟着你吗？
随你。
那……如果我想要报答你，可以吗？
无聊。
我有没有说过，能跟在你的身后，是我从那之后最幸福的事。
我有没有说过，如果你不在那时出现的话，等待我的将是无边炼狱。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是如空气般的必需。
我有没有说过，我曾经以为，那种微妙的距离，或许就是我一辈子的憧憬——一步之遥！
为什么，你会突然从我生命中消失不见？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来得及告诉你，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对你说，好多，好多……地上残留的血迹是属于谁的？是你的吗？不行，慌乱的情绪已经扰乱了我的判断能力。如此强大的你，也会遇到如此大的劫难吗？你在哪里，在哪里？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要再独自的一个人！
漫天飞舞的雪花掩盖了满地的狼籍，也掩盖住了你所有的气息。你在哪里，是否平安，是否健康，我好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要下雪，好讨厌，为什么那天不下雪，偏偏是今天？！
好冷，好饿，好晕……过了多久了？一天，十天，一年，还是十年？我已经快要记不清楚了，你到底在哪里……
你，还未告诉过我你的名字；我也还没有告诉你，我叫桐裳。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的人类都这么奇怪？那些包着铁皮却可以动的是什么？那些把阳光都遮住的房子为什么那么高？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这里的一切都不是我所熟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里，没有你的存在。
这真是个奇妙的小东西，如此细小的一片，却能带给自己温暖，最重要的是，它有着那边的气息，家的香味。小心地挂在脖子上，感受着它带给自己的安心感。没关系，既然有了它，那就说明，自己还能回去的，没关系。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人类？妖怪？不，你们是什么怪物？不要过来，不要抢走我的希望之光，不要断绝我的未来，不要抢走我的守护石。
有着长长马脸的怪物，一路上，抓住人类就咬断对方的脖子，完全无视这里同人类共处的潜规则。不行，就凭自己完全不是它们的对手。已经没有人会来救她了，因为你已经不会刚好在这个时候路过了，不是吗？
已经多久没有受这么严重的伤了？它们是在啃噬自己的血肉吗？呵呵，我的血一定很好喝吧？恩？怎么突然不吃了，没胃口了吗？
化为结晶碎裂开的怪物身后，红眸黑发的人类少女，不，她同怪物们有着同样的气息，持刀而立。那冷冷的注视不带丝毫感情，我竟奇怪地想到了你，真是……产生幻觉了吧～
这就是它们的目标吗？
是的。抚摩着脖子上未断的链，很明显，它们想要我的希望之石。
……DIVA到底在想什么？
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也不想去理解，反正她也不会在意一个妖怪的想法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类，就是这样子的生物。
眼神渐渐涣散，天，怎么黑了？我又要死了吗？看来，我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寻找你了，抱歉。胸口突然涌进了一股暖流，意识再次清晰起来，自己，已经进化成成年期了吗？修长的手，修长的腿，纤瘦的脸庞，一如姐姐们般美得倾国倾城。呵呵，太好了，你看到的话，一定会……算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反应吧～
我再次找到那口井，那口害我掉到这边的井，再一次准备向下跳，我就不信能过来就回不去了！然后就遇到了我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人，名叫夏目贵志的奇怪人类，一个身上有着妖魔气息的人类。
他竟然答应陪自己过去，是怕我遇到什么危险吗？这个在妖怪圈中因他的祖母而很有名的青年，意外的是个很热心孩子呢～明明嘴上说着讨厌妖怪，不想看到妖怪，却屡屡帮助我们，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遇到了四魂之玉的真正拥有者，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和他想要保护的人类，似乎，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也对，明明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他会变也无可厚非。那个叫做铃的孩子，是你最重要的人吧？是你想要付出生命也必须保护的人吧？那么，我的存在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再去看看你吧，哪怕是最后一眼，多活了这么久，我已经满足了。不是自己的东西，我们不能霸占和抢夺！母亲你看，你的话，我还记得很清楚呢～
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会那样子被人压在身下，虽然对方是个漂亮的美人没错。不过，她明明没有我漂亮啊，你怎么会喜欢那样的人呢？好吧，我承认我在嫉妒，不过我就是不爽嘛！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资格陪在你身边了，就让那个蓝发美女和可爱的小铃好好照顾你吧，这样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不过，我现在更担心的是那个笨笨的人类。有什么好哭的，反正我早八百年都死过一次了，又不是没试过。
我没有遗憾了，真的，只是，稍稍有些惆怅而已。
“夏目，谢谢你，要幸福哦～”柔柔的声音在四散的空气中回荡，已经化为灵子的桐裳似乎依旧满面春风呢～
我只希望，这份思念能够伴随着你，永生不灭！
PS：这章我竟然写了整整三天……上帝啊～这章里有一个主线的情节，是影响到今后发展的一个线索，请大家不要无视掉了啊！
桐裳小时候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