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当年的始作蛹者竟是自己的师父,从小收养他长大的师父——神偷端木天。
那时的神偷,偷技绝伦,轻功一流,年轻气盛,无人不偷。听说武林盟主欧子易的夫人贝壳是位冷美人,不喜与人交谈,好奇之下潜入欧府,美人是没看到,倒被他拿走了一枚举世无双的玉佩。本来也没什么,可好死不死的,这玉佩偏偏是欧子易和他夫人的定情之物,一直交由夫人保管。这欧盟主历经世事,向来多疑。他的娘子在欧家不甚得势,嫉妒之人便开始风言风语的传,说夫人定是将那玉佩送与情人。
光说也罢了,欧盟主的姨母还趁机陷害,以报没把女儿嫁给欧子易之恨,在欧夫人房里放了男人衣服。欧盟主质问夫人,言重色厉,夫人性格刚烈,一气之下自刎弃世。结果是欧盟主查出并非夫人所为,痛失爱妻,竟心智大乱,杀了姨母不说,誓杀偷玉佩者。
端木天见来势汹汹,不敢正对,怕被查出,想出计策,嫁祸给武林的知名豪杰,想欧子易会有顾忌而收手。可欧子易红了眼,见谁都杀,想来也是真心爱慕妻子,悔恨交加,已经半疯。于是江湖上一时血雨腥风。
欧子易果然有手段,连妄图和解恩怨的武当和少林弟子也死伤不少。清风的弟子皆死于此难,才有了后来的无忌。无云顾家是武林第一庄,也是最早被嫁祸的一个,结果全庄被灭。
“师父,”十八岁的非忍站在他的墓前,冷冷的说,“你早就知道我是顾家的后人,是不是。从我开始练无云逆剑开始,你就应该知道了。”
青灰的石碑泛着正午的阳光,竟没有一丝温度。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赶我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冰冷的声音渐渐瓦解,“甚至躲到地下去,连恨你的机会都不给我……”
温热的液体滴在冰冷的石碑上,莫名的苦涩在石碑上化开,非忍在那里一直站到黄昏。
有些事情是放不下的,比如说仇恨,又比如说感情。
血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七岁的非忍跟着端木师徒去优谷安居。途中,遇到了欧子易。
两年的飘泊使这位昔日的武林盟主不复当年的风采,神形憔悴,头发散乱,苦苦追踪他们三个一直到一个破庙里。
纸终究还是抱不住火的。
尽管神偷用了迷药,在招势上占了些便宜可到了拼内力就不支了。对方以性命相拼,神偷可赌不起。
非忍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们对拚,不顾身边飞涟的拉扯,慢慢的走上去,对上欧子易那张两年来做梦都想杀死的脸,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静静的说:“叔叔,你的玉佩掉了。”
欧子易浑身一震,电光火石之间,已被端木天的内力震成重伤,他满心皆是恨与不甘,临死前表情狰狞咬牙切齿的说:“我的后人哪怕还剩一个,也会来找你。永远……咳……不会完的!”这临死遗言成了神偷摆脱不了的终身恶梦。
端木天抱来了欧子易唯一的女儿,血儿,一个五岁的未知人事的女孩,只是为了防止她复仇,想让她一直生活在谷里,远离世事,永远不知道当年的血债。由于自己一个手快、一个差念,造成的永无弥补的血债。
允毓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从母亲临死前开始,真相像是套索一般,一个连着一个,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真相,总是来得突然。非忍苦涩的声音沉浮在空气里。
“如果,血儿将来知道了,”非忍顿了一顿,恢复了以往得冷清,“知道是我杀了他父亲。我希望,她可以毫无顾虑的复仇。”
尾声
看到血儿瞬间苍白的脸色,允毓心里冷冷的笑了,终究,还是把真相告诉她了。
“你现在知道了吧,”低下头怜悯的看着眼前这个单薄的仿佛纸一般的女孩,允毓微微有些怜惜,“你和我哥哥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别说爱他,连兄妹都是不可能的。”
没有预料中失控的哭泣,血儿的安静反而让他感到不安。原本洋溢着流光异彩的眼睛空空的看着他,死死咬住嘴唇,以至出血都没有发现,惨白的脸上一片空明,低低传出她的喃喃:“原来是这样……非忍哥哥,我明白了。”
抬起头,允毓不禁打了个哆嗦,月光下的血儿冷冷的看着他,略带沙哑却冰凉的声音缓缓的流淌:“你成功了,好自为之吧。”
第二天,血儿就从优谷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无人问起,仿佛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优谷的人做事,向来无从琢磨。
允毓看着从飞涟房里偷来的鹤顶红,狠了狠心抖落到碗里,一口喝了。没有想像的难喝,反而有股醉人的香味。
“有一种毒药极难配制,秘方已失传了百年……”
仿佛听谁说过这句话。
“喝了它的人,无药可解,七个时辰而亡……”
头有些晕,耳朵嗡嗡作响。
“死后周身皮肤变为赤红,其状若生,不腐烂,可存百年……”
谁,是谁在说话,看不清了。
“据闻,苗人常用这种尸身做花的基土,培出的花可作花蛊……”
似乎幼时,曾听家里一个苗疆的老仆说过。
“苗人管这种毒叫曼陀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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