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大结局(1 / 1)
感谢大家未言告别了张惠芝回到左夫的病房,吸了两下鼻子,浓重的烟味呛得她直咳嗽,她大喊:“老大,你是不是吸烟了?”
他抵赖:“没有啊!你不是不让我吸烟么!老婆大人的旨意谁敢违抗啊?”
她刨根问底:“那是谁?”
他推卸责任:“啊,我想起来了,是马涛!刚才他来看我了,你知道医生办公室不让吸烟,所以他就跑我这来放毒了,回头我贬他,你放心!”
未言凑近左夫使劲地吸鼻子,像只小狗一样,很快她得出了结论--左夫吸烟了!
“就是你,还狡辩!你满身的烟味!”
“那是被马涛熏的!”
“你嘴里也是烟味!熏还能熏到嘴里去吗?”
“我嘴里哪有烟味!你诬陷!”
未言就又凑过去,凑近他的嘴,使劲吸鼻子。他却就势捉住她的嘴唇,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地亲吻了她一次。过了好久,两个人才分开。
分开的时候却听到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原来有三个男人已经站到了房间里。但是是什么时间进来的两个人却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了。
左夫也颇有几分窘迫,再看一眼手都不知道要放到哪里的未言,他还真是很生气:“进来之前敲敲门能累死你们啊?”
武龙浩嘴最黑:“还以为能看到点限制级的内容呢!你们好歹也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这么让人失望呢!”
另外两个人只是跟着笑都不答腔。
左夫说:“滚!”
武龙浩笑着说:“我们好心来看你,你让我们滚?没学过待客之道么?上点水果吧!”
话是说给未言听的,她知道。于是就赶紧跑去旁边的柜子,拿水果出来,进到包间的洗手间里,随手关了门。
几个男人的声音都变得很小,生怕被洗手间里的未言听到。
武龙浩嬉皮笑脸地凑进左夫:“成功了吧?”
“滚!就你没正形!现在我是病人,我那样做不就是乘人之危了么!那样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郑四海皱了眉头,发愁地说:“可是,你再不告诉她,伯母那边怎么办,拖久了她还能原谅你了吗?还有我!你替大哥我想想好不好?我自从在你母亲面前撒了谎我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大哥求你了,赶紧把事情解决了,也让我的心灵得到解脱吧!”
武龙浩说:“得了,你建房子的时候偷工减料也没看你睡不着过!”
郑四海非常严肃地争执:“我什么时候偷工减料了?上次那个豆腐渣工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都到电视上去解释了,你没看到?”
武龙浩笑了:“开个玩笑,干什么这么认真啊!”
郑四海切了一声不再理他了。
左夫终于提议:“要不你们帮我告诉她吧,我真的没有勇气,我怕她一生气就再也不理我了!”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李茂盛说:“都别看我,我的女朋友刚刚飞了,我要是有说服他的小达令的能力,早把我女朋友找回来了!”
目光又再次集中到郑四海身上,郑四海咬牙切齿:“我已经够下地狱的资格了,我已经睡不着了,你们还想让我自杀去啊!这次我说什么也不去!”
武龙浩说:“得!我来!多大点事啊!”
第二天,未言接见了武龙浩。一个格调很高的咖啡厅。未言坐下去的时候还特意离武龙浩的对面位置移出了30度。
武龙浩在心里偷笑,这小丫头还真是可爱。小心翼翼地移出30度,一定是怕再发生上次的事件。
武龙浩直接说:“我是为了老三来的。”
她点头“我知道,左夫有你们这些朋友真的很幸运。”
“其实老三……”他想直接点,说其实左夫根本就没病。
未言一下子抬头,认真地看他。他却立刻失去了说下去的勇气。她问:“其实左夫怎么了?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直接和我说的,才让你来找我?”
武龙浩好半天没有回答,最后问:“你真的爱老三是吧?”
她点头。
他又问:“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他是吧?”
她点头,问:“是左夫担心还是你在担心?”
“都不是,没事了。”
就这么结束了。再没什么其他的话题,武龙浩就匆匆离开了,未言实在觉得莫名其妙。
他把电话打给左夫,说:“不行!我说不出来。她的眼睛清澈见地,连一点杂质都没有。一提到你就眼波闪动,这么单纯的女孩子我可不忍心伤害她。我当初就说我们这么做会遭天打雷劈的你们不信,现在好了,你们另请高明吧,我是不行了!”
30 爱是一生一世
未言还没有回到病房的时候,她又被要求去接见另一个人。
“肖未言吗?我是娟姐。”
她狐疑娟姐怎么会知道她的电话号的。
“娟姐,您好。您找我有事?”
“我们约个地方说几句话吧!”
结果是未言不得不又走进刚才的咖啡厅里。
“请你听了以后不要怪左夫,主意是我出的。他做的一切不过因为他爱你。”
未言如坠五里雾中,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左夫的朋友都来找自己,而且都言语古怪。
未言表明态度:“您说吧。我绝对不怪他。”
“那就好。其实左夫根本没有得肺癌。是我让他撒的谎。因为他母亲不肯接受你,因为你就那样提出分手,他找不到办法。所以,我出主意说这样子可以让母亲接受你,也可以让你回到他身边。我认识左夫有十多年了,我最早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为了一个朋友,去喝酒去赔礼,一直喝到自己鼻腔口腔都喷出酒来。我很难看到这么仗义的男生,就为了自己的朋友,就那么硬挺着,喝了那么多的酒。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他也就认识了一个女孩,他总说那个小丫头,然后话题就都围绕你,直到上次他来我这里,说没有你他都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了。我才出此下策。要怪你都怪娟姐吧。他现在不敢和你说。”
未言表情严肃,急急地问:“您的意思是,左夫根本没有得了癌症,是吗?根本没病是吧?”
娟姐同意地点头,说:“是的。”
未言踉跄地站起来,表情复杂:“他根本就没病,根本就没病。”
“未言,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他根本就没病。”她叨咕着走出了咖啡厅,向医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娟姐的电话打过去,说:“已经和她说了,情绪是有些激动,回医院去了。”
等了一个小时,未言还没有回到医院来,左夫慌了。打未言的电话,提示音很明显:“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已将此次来电以短信形式发送到对方信箱中,电脑将根据来电次数计费,请勿反复拨打。”
她拒听了我?左夫第一个反正就是这样。
原来拒听是这样的感觉,明明看到你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却能忍心不去拿起手机,按下那个接听键盘。
左夫一遍遍拨打那个号码,一次次的是那个甜美又冷冰冰的提示音。
天气渐渐暗下来,灯光渐次亮起,又一个喧闹的夜晚。而左夫无心欣赏任何的夜色,他不断在想未言可能出现在哪里。
他一夜没睡,出去到处找,没有找到。
凌晨十分,左夫开着车在城市的街道间慢行,注意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还在夜间行走的路人。都没有他的未言的身影。
车子路过一个校园,红砖围墙突然让左夫想起了什么。他把车子停在一边,顺着围墙发疯的奔跑。他的嘴里喊着:“未言!未言!”终于转过一个弯,他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走动,就围着围墙,伸出一只右手在不停地抚摸。
左夫冲过去,把未言抱在怀里。他的声音哽咽:“对不起,未言。我不该骗你。对不起。”
未言直直地站着:“老大,我刚才又数了一次,是3265块。我一边数一边告诉自己,我的老大好好的,他健康的活着。这真好!”
左夫握过未言的手,那只右手冰凉冰凉的。他把那只手塞到自己的脖子里暖着。他脖子上的围脖拥着那只手。
“我织的围脖真的很不好,是不是?”
“不,很好,很好!我从来没有围过女孩子为我织的围脖,原来是这么温暖。”
“老大,以后你不要再骗我了,好么?我担心你会永远的离开我,担心得都要死去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再也不骗你了!我保证,我们回去吧。”他把她抱得更紧,她在他的怀里小小得好似一个小孩子。
“好。”未言答应了一声好,身子就软下来。
微弱的灯光下,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子,飞快地奔跑。身影凄凉而绝望。
未言终于被抢救过来,眼帘打开的时候她看到左夫红红的眼睛。见她醒来,他不断叨念,像在祈祷般虔诚而无助。他声音沾满深情,浓烈得如他的眼泪一样,就要滴下来。他不断地,不断地说:“未言,对不起。对不起,未言。你千万不要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
未言却再次失去了意识。
还有10天就过年了。左夫安排了未言的手术。未言想在新年有新的起点,所以,左夫就提前安排,他找了北京最权威的心脏病手术专家,最好的麻醉师,最好的护士,一切都是最好的。
他亲自在手术议定书上签的字,他不想读议定书上那些关于可能出现的情况的字样,但是按照规定,医生详细给他逐条进行了解释。
“手术中可能出现呼吸心跳骤停,抢救无效死亡……”
左夫宁可此刻自己耳聋,但是却不能如愿,只能硬生生地听着那些所有和死亡有关的词汇钻进耳朵里,拉也拉不出来。他拿起笔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左夫”两个字写的很大,很快,很潦草。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会这么沉重,似乎每个笔画都可以划破纸背入木三分。写完了就丢了笔,出门转到电梯旁蹲下去靠着墙掩面而泣。
左夫并没有让未言的父亲来,他知道父亲是未言生命难以承受的重量。
沙周和古颂都过来了。古颂拿了一本书《多爱》,对未言开玩笑说:“我等你给我签名,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啊!将来你的作品流芳千古的时候,我也可以把这书当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
沙周却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和未言拥抱,拍了拍她的后背。
左夫的朋友也都过来,嘻嘻哈哈地说着将来左夫的婚礼他们要怎么闹洞房。
其实左夫在几天前很认真地对未言说:“我们登记结婚吧!”
未言摇头,说:“老大,不要了。放心吧,我一定没事的。等我手术结束我们再研究,好么?”
左夫就揉揉未言的头发,说:“好。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临行前左夫的母亲也找到了未言,她们坐在沙发上说着话,张惠芝女士从包里拿出一段五彩线来,弯腰要给未言系在她的脚上。未言忙躲闪,说“阿姨,阿姨,我自己来。”
张惠芝女士摇头,温和地说:“孩子,要妈妈来系才有作用。阿夫把你看得把他的生命都重要,你一定要没事才行。”
两个女人都泪光闪闪的,张惠芝就弯腰将那段五彩线系在未言的脚踝上,直起身来说:“老一辈人有点迷信,栓上五彩线就能拴住你了,有时候也得信啊!”
未言那时候就第一和张惠芝女士拥抱了一下。
未言已经进行了全部的术前准备,已经躺在手术推车上,准备被推进手术室里。左夫走过来,抱了一个小箱子,说:“现在我把我的所有历史都拿来了,你最好快点看,我就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免得你看得太认真了,抓住我什么把柄。”
未言笑,说:“好的,我出手术室就开始看。”
护士把着车,等着推未言进去,左夫终于走上去弯下腰来,在未言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小声说:“达令,答应我,健康地活在我的身边,我等你,赶紧出来!”
未言笑着在他的耳边小声说:“老大,放心,我一定活着,没有我在你身边,谁整天惹你生气啊,谁整天和你抬杠子啊!”说得左夫就转身过去,他不能让自己的担心表现在脸上让她看着难过。
未言终于被车子推走,浑身发冷,也许是紧张,她的手都开始哆嗦起来。她用手握着手术车两边的不锈钢栏杆,她不想让这些爱她的人有任何担心。她觉得自己在飞翔,飘飘扬扬地飞翔。眼光就又再次看到那个红红眼睛的人,她想对他微笑,说点什么,但是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如果她发声一定是颤抖的,所以她只是痴痴地看着左夫。就在车子要推进手术室里的时候,她看到左夫在做那个手势,中指指背对靠,其他指头都分开来,只有无名指不能分开。
她知道,那手势的意思。
真正的爱,粘在一起后,是永生永世都分不开的。
“手术中”三个字亮着在门上,红红地耀眼,手术室外格外安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