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师徒(1 / 1)
我要知道他没有事,他不会有事的,我要去看着他好好的回来,他那么爱玩,一定是拉在后面找玩具去了。
是的,一定是的,夏侯宗哲,他不会有事的,他是王子呀,他生来福泽就那么深厚,他怎么就会这么容易出事呢?
我跑着,眼泪大把大把的洒在风里,罗兰在后面的喊声我听到了,我想她是以为我疯了。
是的,我疯了,如果夏侯宗哲死了,我就必定会疯掉,就像是当年娘亲为了爹爹痴傻了一样。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在我的心里已经这样的根深蒂固,原来我与他已经到了非君不可的地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先前的我会有那么多的矜持?为什么又会有那么多的放不开?如若生命真的就这么容易流逝在彼此的错觉里,那么那些矜持、那些误会就真的是可笑之极的奢侈品。
只是——我们不明白,在拥有的的时候,原来能够朝夕相对真的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缘分,而且——转瞬即逝。
我跑着却一时间迷失了方向,就只是不顾一切的感觉充斥着自己每一根脆弱的神经。
他是那么顽皮的人,以后再见不到他的笑脸,那将是世界上最大的遗憾了吧!
我跑着,冷不防撞到一堵肉墙,强大的冲力击的我措手不及,重重跌在了地上。
“哎哟!”夸张的叫嚷声传来,我已经被自己的哭泣折磨的脆弱不堪的耳膜一瞬间有些迷离而荒唐,那竟是——夏侯宗哲!
我抬头,透过朦胧的泪海向那个方向看去,竟——真的是他!
那家伙还在皱着眉头夸张的揉着自己的腰,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看着他,哇的一声就哭了,觉得委屈的要命,凭什么他就这么悠闲?凭什么就该我去担心?凭什么他可以活着回来?
可是罗兰明明就说只有两个人回来了,他难不成就只是个幻影?
我看着,又有一瞬间的茫然,这时罗兰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来扶我,“芊姑娘,你没事吧?”
“看样子像白天撞鬼,没事才怪!”我才要说话,夏侯宗哲那小子已经爬起来拍着自己衣服上的泥土不满的嘟囔。
我什么也没想,冲过去,狠狠一推,他就又重重跌回地上,忍着啜泣,“你不是死了吗?我自然是撞鬼了!”
“哟!我的屁股!”夏侯宗哲似乎也是委屈的要命,“你干嘛咒我?”说着竟有些耍赖的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这时令狐雪才从花圃那边一跳一回头的跑来,我才恍然记起,自己似乎是一时冲动间闹了大笑话,拉过罗兰,小声的责问,“你不是说只有两个人回来了吗?怎么……”
“本来就是两个人嘛,我家姑娘跟夏侯公子!”罗兰自是有些委屈。
我看了令狐雪才恍然记起,因为跟她的莫名其妙的约定,无名是不会来茶庄的。
又是我缺心少肺,真是的,都是夏侯宗哲那小子闹的。
“喂,你不是冲回来找司马姐姐的吗?怎么坐在地上!”令狐雪见了宗哲,噗的就笑出声来。
想他也不该比令狐雪跑的快,不过听说是回来找我的还是让我狠狠的高兴了一把,先前的不愉快马上烟消云散,虽然这样的转换速度让我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
我瞥一眼正坐在地上的夏侯宗哲,他竟还是淘气的像个孩子。
“喂——”我不情不愿的伸手给他,就算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夏侯宗哲狠狠的抓着我的手,一跃而起,随即笑了,“这还差不多!”
令狐雪见没事了,也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像个娃娃。
她转身跳起来看一眼刚走过来的花圃,然后做了贼似的凑到我身边,央求道,“姐姐,你帮我去门口看看那老鬼追来了没?”
“柳长老吗?”我有些不解,看这情形应该是她赢了的,“他怎么了?”该不是这丫头又为难他老人家了吧。
“还说呢,”一边的夏侯宗哲拍着身上的土,不屑的恍到我身边,“她呀,使诈赢了人家,怕人家找上门来呗!”
使诈?我有些不明白,抬头看令狐雪,她却是抢先一步过来,一把把夏侯宗哲推了个踉跄,“谁使诈了?输了就是输了,是他老不羞,不肯认帐!再说了,要不是看在司马姐姐的面子上,我不愿为难你,我会落人家口实吗?”
“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我实在是越听越不明白了。
令狐雪才要说话,外面柳长老已经飞天而降,跳到我们大家中间,指着令狐雪大叫,“你这个小骗子,没信用!”
“喂喂喂,说谁呢?愿赌服输,你懂不懂什么是尊师重道?小徒弟!”令狐雪伸长了脖子吼回去。
“你别叫我,谁是你徒弟?要不是你拿了蒙汗药来蒙我,我会输给你这个小娃娃!”柳长老气的脸红了一片,连白胡子也上下抖开了,样子可爱极了。
“蒙汗药?”我偷偷贴近令狐雪,“你真的给他吃的蒙汗药?”这算是什么毒药?对于柳长老来说实在是大材小用,也难怪他想不到。
“蒙汗药怎么了?又没说不准用,是你自己没用,连蒙汗药都不认识,还好意思在人前称什么毒魔,简直丢人!”令狐雪说着白了他一眼,直气的柳长老吹胡子瞪眼,就是没话说。
我看着,也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了,这么捉弄柳长老似乎是有些过分,毕竟他也是年纪一大把了。
“阿雪好了,你也别跟柳长老开玩笑了!”
“谁跟他开玩笑?是他要跟我赌的,现在输了,又不认帐,魔域的老头都是赖皮脸!没羞!”说着她吐吐舌头,冲柳长老扮了个鬼脸。
柳长老一急,上前一步,“不算不算,你耍诈,要不咱么再比一场,这一次咱们真刀真枪的来,看谁才是老不羞!”
“想的美,姑奶奶我还没空陪你呢,拜师!”令狐雪头一扬,根本就不买他的帐。
“不拜,有本事你就把我逐出师门呀!”柳长老头一别,也是一副死不认输的表情。
我一听,在心里暗笑,终究他是老实人,就这么就被令狐雪给套劳了。
“小徒弟呀!”令狐雪也不见怪,更是不肯上当,上前拍着柳长老的肩膀,“放心吧,师父我呢是不会把你逐出师门的,你年纪一大把了,犯点小错误,为师都是可以理解的,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师父给你撑腰!”她说的老成持重又语重心长,倒真是有些为人师表的样子。
夏侯宗哲在旁边听了半天,终于还是“无限惋惜”的走过去游说,“老人家,说实话,我真是很同情你的,可是到了这份上,也是爱莫能助了,您就认了吧!况且,她长得也还过得去,应该不会太丢你的脸吧!”
“好哇,你们全都一个鼻孔出气,我……我……”一时间柳长老却是无计可施,这边我也是强忍着才没让自己也去做那落井下石的小人。
“哟,这怎么来了位老人家,要不要请到客厅去坐坐?累坏了倒是我们招待不周了!”冷不防红颜由一侧的别院出来,话虽是不经意,可在柳长老听来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要得要得!”令狐雪顺杆上,“这个呢是姑娘我先收的徒弟,以后你们对他可要恭敬着点,快带我徒弟去认认咱们家的门!”
“那就这边请吧!”红颜也不认生,对谁都不客气,从来就是一锅端。
柳长老气鼓鼓的盯着我们这一群人,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
“怎么,要不,我扶着您?”走了两步见他没有跟上来,红颜回头,倒是想的周到。
“我不用你们假好心,我自己会走!”柳长老气的暴跳如雷,一甩袖,愤愤的走了。
他才走,这一院子的人,除了红颜,我们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不过算来也就属我最没良心了,从小到大柳长老都那么疼我,我却联合了外人一起来捉弄他,可这也不能全怪我,毕竟我还是看的见风朝哪边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