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贼赃(1 / 1)
“令狐小姐,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想我可以当面向你辞行了,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很久了,我必须尽快赶回魔域!”我深吸一口气进屋,虽然知道令狐雪已经因为茶花被盗的事弄得焦头烂额,还是一口气说完,不想让她打断我,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我这么急着要走根本就有一半以上的原因是要跟夏侯宗哲赌气。
“啊?”令狐雪猛地回头,有些焦躁,过来拉着我的手,说的有些为难,“这么急呀,可是我现在没空耶,要不你再拖两天?等我把那个偷花的小贼找到了咱们再走?”
我一愣,依她的话她好像早已经做了决定要跟我一起回去似的,“不——不用了,我自己走好了,况且娘亲一个人在那里,我——不放心!”是呀,我迟迟未归,再加上阴山双煞的命案在身,怕是长孙宏会牵连到娘亲的,这么久以来我竟是忘记了,真是该死!
“娘亲?”令狐雪撇撇嘴,看着我,眼中竟是闪着一种奇异的、盈盈的光芒,有些我看不透的东西深埋其中。
“是呀,不知道最近娘亲的病有没有再发作,我必须马上回去!”我说,想这样或许她该放我走了。
“这样呀!”她微微思忖了一下,随即抬头,笑了,“那好吧,咱们这就走,茶花失窃的事——就等我回来再说吧,就算那小贼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抓住他!”
不由分说她便拉着我往外走,好像比我还急似的,我突然记起令狐峰说过不准她去魔域的话,一把拉住她想要说什么,罗兰就抓了一只信鸽匆匆跑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姑娘,有消息了!”
“快给我!”令狐雪一乐,松开我的手,冲上前,一把抓过信鸽从鸽子脚上绑着的小竹筒里取出一张纸条,看了就眉开眼笑,“臭小子还真有两手!”
我知道她说的是那少年,但不知那少年给她的是什么消息,于是走过去,问,“怎么了?”
令狐雪得意的将纸条握在手里,扬扬眉,神秘的看着我,“偷茶花的贼找到了,我这就去会会他,你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我保证,你一定很意外!”
我正狐疑,冷不防夏侯宗哲就不知死活的冲进院子里来,“什么贼?哪里有贼?”
我白他一眼,忙抬头看令狐雪,她好像正在高兴还没来得及变脸,我想还是快走为妙,于是上前一步,绕过夏侯宗哲,“我跟你去看看再走不迟!”
“嗯!”令狐雪看上去兴奋极了,就好像当时在官道上捉弄那两个店主一样的情绪高涨,才要走,她突然回头,吩咐罗兰,“去我那边帮红颜姐姐的忙吧,记得小心点!”
罗兰应声去了,可是夏侯宗哲还是不依不饶的跟在我们身后,我没好气的回头,“你跟着干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跟着!”他反问,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我还在先前跟他的吵架而生气。
令狐雪回头,眯着眼睛看我们两个,不知道是太阳太毒还是因为别的,总之那笑容淘气极了,她说,“你跟着也行,不过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夏侯宗哲才要跟她抬杠,我便眼疾手快的拿肘从背后撞了他的腰,以示警告,他回头狠狠的瞪我,但最终还是忍下了,回头,不怎么情愿的说,“你问吧,算是我欠了你们的!”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原荷姑娘,可是为什么送她去见你哥哥?”她问,神色突然严肃起来,我也是一阵的茫然,她怎会知道夏侯宗哲喜欢原荷?她又怎会知道他们要去前线找三皇子?
这女孩子,太可怕了,还好她不是敌人,可她又会不会知道原荷的真实身份呢?显然令狐峰是知道的,那么她呢?这世界上会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吗?
“喂,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一个问,另一个还问!”夏侯宗哲有些不满,回头又瞪我一眼,我才回过神来。
令狐雪居然没有生气,接口说道,“我不过是想知道你这样为了你哥哥去守住一个女人到底觉得值不值得!”
她回头,继续走,却是我跟夏侯宗哲两人愣在原地,我看着他,等他回答,他看着我微微的蹙眉,似乎是很奇怪,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表情吧。
“走了!”他走过来,大大咧咧的拉着我的手腕就走,我盯着他的侧脸,还是为他不肯给一个明确的回答而耿耿于怀。
我们一路出了山谷,走到谷口的时候,那个少年便从旁边的石头后面闪了出来,依旧是一脸懒散的表情,扛着他的那柄锈剑却是显得怡然自得。
“这么慢?”他微蹙了浓眉,有些宠溺的看着令狐雪。
“是你的那只鸽子太肥了!”令狐雪白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跟你们一起去呀,怎么说我也是功臣,这么重要的会晤不让我参加也太没天理了吧!”那少年带上顽皮的笑容,跟夏侯宗哲完全有的比,我回头,偷偷的看夏侯宗哲的脸,他居然是目瞪口呆、神情肃穆的盯着那少年的脸,如果面前站的不是令狐雪而是上官云儿,那么我想我完全可以认为他是见了情敌,那表情不自在极了。
“他是谁?新朋友?”那少年看过来的目光也是微微一怔,随口问道,却是有三分戏谑。
“哦,他是我的朋友,夏侯宗哲!”我抢先回答,因为不知道这少年对令狐雪究竟能纵容到什么程度。
“夏侯?”少年的深邃的眸子里闪过玩味的光芒,似笑非笑,随即拱手,“有礼了!”
夏侯宗哲也拱手,“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我暗自舒了口气,这小子适应能力还挺强,居然知道江湖规矩。
小年嘴角扬起一丝笑纹,“无名!”
“吴鸣?”夏侯宗哲一愣,随即笑道,“吴兄有礼了!”
“我没有兄弟!”少年不冷不热的丢下话,转身,有些不留余地,我听了也有些不舒服,于是抬眼看夏侯宗哲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果然他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的不自在,可是随即,令狐雪就冲过来,狠狠的揉着少年的头发,“死小子谁跟你认兄弟,不要挡着路!”
夏侯宗哲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少年摇摇头,自己摸了把凌乱的头发,跟着走了,而这次换成我拉着夏侯宗哲走了。
真是不明白这是去干什么,像是打群架,这也未免太不合江湖规矩了,都是夏侯宗哲,干嘛跟着,弄得大家跟小丑似的,一路招摇。
这次我们走的是与那家茅店恰巧相反的方向,沿着弯曲的山路走过去两三里面前就突然多了间茅屋,屋子很小,也很简陋,新鲜的茅草从屋顶零乱的耷拉下来,我在想它是不是能承受的起江南的一场绵绵春雨。
屋前的台阶上摆了一盆艳红的茶花,我认得,就是茶庄失窃的两株茶花中的一株,换句话说也就是贼赃!
我抬眼看令狐雪,她倒也没有震怒,只是冲旁边的少年眨眨眼,那少年便是很默契的回她一个诡异的笑容,冲着屋子里喊道,“毒魔老鬼,你祖师奶奶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我的心一沉,惊愕的看着那间屋子,毒魔?是柳长老吗?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