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叔叔(1 / 1)
女孩子走了顷刻间先前还热闹非凡的小院已经恢复了它应有的平静,只是我的的心燥乱的疑惑着相应不了这样宁静的气氛,而是急需要找一盆水从头顶浇下来冷却所有的思维。
红颜急了,冲着女孩子离开的方向追了两步回头焦急的喊,“庄主,姑娘又走了,怎么办?”
男子无奈的挥挥手,眼中有些落寞的色彩,“由他去吧!”
我错愕不定的看着他,这才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个所谓的庄主,只一眼就惊艳的几乎昏厥。
温文尔雅的男子,有着一张看不出年纪的俊美面庞,就连眼神也永远是那么淡定的温和,温和的让人想要不自觉的融化在他的目光里而没有丝毫的悔、丝毫的惧。
他只是轻轻的挥手,微微的怅惋,朴素的青衫散发出来的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震慑力。
这样的男子怎该存于世间?
红颜似乎不放心,“可是她这样会不会又惹什么乱子?最近附近可不太平!”
“以她的性子你拦的住?”男子温和的笑,清澈的眸子里是被淹藏的很深的落寞可是我捕捉到了,我也叹惋,应该是全因了那个女孩了吧!
红颜无语,低下头,最终又问,“那要我带孟姑娘回别院让庄主清净一会吗?”
“你们去吧,我有事要跟芊芊谈!”他的声音柔和的能让人产生不大不小的错觉,只是那一刻我们三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芊芊?”红颜跟罗兰不解,我更是不明白他怎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一直都告诉他们我叫孟小玘的。
“你认识我?还有——我爹?”我恍惚间想起他们先前的争执中有提到我跟爹的名字,就白痴的指着自己的鼻尖问了。
男子点头,随即示意红颜她们出去了。
我站在他的面前,注视着他的目光却丝毫没有觉得脸红或是羞怯,就只是迫切的在等一个答案。
“你是——”我迟疑着开口。
“我叫令狐峰,你该喊我一声令狐叔叔的!”他说,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
令狐峰?我在脑子里飞快的想着这两个字,然后无数的人的话语过后,我终于惊叫出声,“你是令狐峰?是我们魔域失踪了十五年的左护法令狐峰?”
我几乎是雀跃着尖叫,无数人给我提过的有关令狐峰的细节合在一起我却是还找不到一丝鲜明的印象,因为眼前的男子跟我相像的一百种哪怕是一千种的令狐峰的形象都没有丝毫的重合,他们口中睿智无双身手卓绝的武学奇皅竟是眼前干净的那么不可思议的儒雅男子?
我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可是总不至于改头换面。
他点头,却是说得云淡风轻,并不像父亲那样对往事耿耿于怀,“我是令狐峰,可是已经不是什么左护法了,就像是你爹,他坐不了的位子,我也不适合!”
“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我不解的想要找答案,可是千头万绪找不到一个确切的切入点。
“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很喜欢这里!”
我还想问,因为还有谜团是在他身上的,虽然看出来了他是在刻意的回避,但他打断我的话,“在他们眼中再无令狐峰岂不是更好,大家彼此乐的逍遥!”
我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了,他这样已经明摆着告诉我有些事他不想再提,我想那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就像是我爹那样,只是关于他魔域人们的记忆里也是空白,似乎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那又会有什么秘密或是隐衷呢?但我就是知道他有,他一定有,只是现在不适合提。
我想了下决定转移话题,然后我就想到了那个女孩子了,“对了,刚刚的女孩子是——”我知道自己该叫他叔叔的,可是他的样子让我不忍心用那样的称呼来亵渎了他的超凡脱俗的气度,“叔叔——的亲人吗?”
他那么宠着她就只有两种关系可以解释,一种是情人——可是那女孩子太小,了不起也就十七八的模样,而眼前的令狐峰,他虽然看上去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或是年轻一点的俊美男子,可是他确实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所以我就只能用另一种可能的关系来给他们定位——亲人!
他笑了,却是真心的笑容不带半点瑕疵,想必是又想到了那乖张的女孩子,可是非但不为她头疼却还是那么温和的笑容,我觉得不可理喻,甚至有些嫉妒,那女孩就是被他这样惯坏的,我确定。
“是呀!”他说,“他是我的义女,我叫她令狐雪!”
又是一个没有自己名字的孩子,她的姓是令狐峰给她的,名字必然也是,令狐峰令狐雪,这两个名字让我不禁想起书本上描绘的雪峰的孤傲清冷甚至是足够霸道的阴冷!
令狐峰孤傲,令狐雪霸道,一个冷静一个无情,我突然觉得如若不是这层被强加诸于的“父女”关系他们是极相配的一双璧人,虽然有些委屈了我的“令狐叔叔”,而令狐雪那古怪丫头岂不成了我婶婶?
我因为自己的异想天开哑然失笑,抬头却发现他带笑的眸子平静的审视我,好像自己所有不为人知的想法都被洞悉了般,我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有什么高兴的事吗?”他问。
“那丫头很怪呢!”我说,应该算不上说她的坏话吧,可是我却是发现令狐峰的脸色顷刻间沉毅起来,眸光也变得深不可测,我看着他,他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能在魔域中取得那样的声名了,因为他有那样的潜质更或者说是气质——压倒一切的让人不寒而栗的霸气,只是他可以随时把它们收起来妥善的放好。
“刚刚我跟她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吧?”他微微的笑却是有些苦涩,有些歉疚的因子。
我的心一紧,想起他们的话突然觉得失落也有些感伤,我就是他们刚起争执的原因,似乎有什么障碍让令狐雪救我的希望落空了,其实我早该接受了这样的命运的,只是希望过后再失望却是更加的刻骨铭心。
我知道他为什么歉疚,也许令狐雪冒险救我我就有一线生机的,可是我又怎么可以自私到要拿别人的命来换我的?
我只有强颜欢笑,虽然知道定然是躲不过他睿智的眸光,我还是故作轻松的说,“生死都是命中的定数,芊芊明白的,腐心丸的毒本来就无人可解,您不必为此介怀的。”
在他的心里令狐雪的命应该比我珍贵,因为是亲人,而我也不能苛求什么,尽管我很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能有机会再回到繁华京城去看一眼那少年的落寞,可是如若自私至此我又怎么对得起令狐雪一心救我的真情?
他摇头,我不知道是否在为我的口是心非而失望,“有人能配成毒就自然有人能解,只是——”
他缓缓转过身去,背对我,颀长的身躯转过去留下的背影竟是落寞!
我一怔,觉得内心某些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就只有别开眼,不再看他。
他的叹息声传来,“就算是我自私吧,我不能让她去冒险,那味药引——要找到就得回魔域,而且她也不一定拿的到!”
“什么药引这么奇怪?”我急忙问又觉得自己的唐突,然后接口解释,“我只是好奇因为我娘说腐心丸的毒除了教主的解药再无他法!”
“是——配药人的血!”他说,神色凝重而坚决的看着远方仿似游离了又掉进一片遥远的回忆里。
“配药人的血?”我不曾听过,娘亲好像也不知道吧,“那就是说要长孙宏的血?”的确是牵强得很,我想我该是死的瞑目了,那样的要求本来就太苛刻。
“不——”他说,“是要冷无极的血!”字字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