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晨风习习，颜礼闻因为身体不适睡不着觉所以很早就起来，坐到湖边的凉亭里一边吹着风，一边看书，凉凉的风似乎可以让他舒服一些，寂静的早晨被轻柔的歌声划破，歌声不大，听不清在唱些什么，但是声音却很柔美让人心情舒畅，颜逸闻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手捧一束白花向他走来，一瞬间，颜礼闻有些懵懂，这可是天上的仙子？但是很快他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白衣女子，确切地说是个小姑娘站到了他面前，而且正对他笑。忙收回心神。颜礼闻正色问道，
“你是什么人，在这儿做什么？”
“我是新来的，刚刚采完花”小姑娘示意性地摇摇手里的话。
“这么早采花？”颜礼闻有些不信，
“没办法命苦啊。”这种只有在日出之后的一个时辰里才开啊，而且只开半个时辰过了时间就败了，但是采下来就没事，一时间也不会败，有得还能开上几天呢。
颜礼闻点点头，猜想眼前的小姑娘可能是“大嫂”陪嫁来的丫鬟，家里向来很少招新人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嫁给大哥呢？他从昨天回来就不舒服，晚饭也没有吃也就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大嫂”。
“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下去？茜儿眉头一挑，有多久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了？茜儿瞥到颜礼闻正在看的书——《赵氏本草》，眼睛一亮
“咦，那个可是两百年前一代医怪赵之恒的《赵氏本草》？”
“你知道这本书？”颜礼闻惊讶地看着茜儿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知道这些，
“当然知道。”茜儿跑进凉亭，“我可以看一下么？”
颜礼闻将书递给她
“呀呀，真的是赵老怪的！这本书竟然流传下来了，还是孤本呢！我还以为没有机会看到这本书呢？”茜儿一边翻看一边止不住地说，
“还真是不错，没想到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有这么深的造诣了，和《百草图》有得拼啊。”
“《百草图》？医杰余谷子的《百草图》？你看过？”颜礼闻更是惊讶的了，医杰余谷子终其一生写下《百草图》可以说是一本旷世医书，可惜百年前就已经失传，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竟然知道。
“看过啊。”茜儿轻描淡写地说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看过，那本已经失传了啊。”颜礼闻有些激动地说，
茜儿放下手中的书，笑着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啊，《赵氏本草》也据说被赵之恒尽毁，但是你不是照样有么？为什么我就不能看过《百草图》呢，”
《赵氏本草》是医怪赵之恒五十岁时所作，赵之恒一生狂傲无比，当时以为自己写了一本旷世好书，就誊写了数本打算百年之后传给弟子希望流传后世，但是赵之恒很长寿，他活过百岁，当他一百一十岁高龄时，医术已经登峰造极，再回头看自己写下的《赵氏本草》只觉得肤浅无比，懊悔万千，为了不诋毁自己名誉，他毁掉了所有的《赵氏本草》打算重新写一本《狂人草石》以遗后人，但是可惜他的《狂人草石》尚未写完就仙逝了，留给后人一大遗憾！可是现在颜礼闻手里有一本《赵氏本草》可见当时的赵之恒终究是不忍毁掉自己一份心血而留下一本！
“你真的看过，在什么地方看见的？”声音有点急切
“我以前住的地方啊，不过你是看不到的，那本书是不会借给外人看的。”
“哦，那可真是可惜。”没想到大嫂的娘家还有那本书！想必是医学世家吧。虽然可惜但是也是可以理解的，没有人会把那种书随便拿出来就算是自己人都不一定能看到，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姻亲罢了。
“你懂多少医术？”看见茜儿不住翻看《赵氏本草》，似乎很认真，颜礼闻忍不住问道，
“略懂皮毛。”她精的是毒！但是医术在“那边”她也是第一的！而施毒也许略逊于“他”！
难得碰见知己颜礼闻和茜儿攀谈起来，两人对古今医书侃侃而谈，好不投机！谈了不知多久，颜礼闻忽然有些感慨地说：“想必大哥的婚礼一定很盛大吧。”
通过和她的谈话，他已经可以肯定大嫂娘家是一个医学渊源的世家，连陪嫁的丫环都如此博学，这样的世家嫁女儿一定是相当隆重的。
“婚礼？没有婚礼啊！”
“没有？怎么可能？”颜礼闻惊讶地问，没有婚礼，难道是私奔？他可不相信大哥会和女人私奔！
“就是没有啊！对哦，我怎么忘了，是应该有婚礼才对啊！”茜儿恍然大悟，“我说的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么！原来是在这儿！”
“下回我一定记得举行完婚礼才嫁人。”茜儿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
“什么？下回……”颜礼闻有些不明白茜儿的话，
“就是……”
“大嫂！”
茜儿刚要解释话却被打断了，听到颜逸闻的声音，茜儿和颜礼闻一起向小路上望去，只见颜逸闻，夜无一，李静梅一起向他们这边走来！
颜逸闻有些紧张地看着茜儿，又偷偷指指夜无一，他是不知道大嫂和二哥在谈什么，但是他们过来的时候恰好听到大嫂最后一句话，听那个意思似乎要“再嫁”，不知大哥听到多少，但是大哥的脸色可不是很好看。
夜无一阴沉着脸看着茜儿，一早起床就没看见她，吃早饭的时候也没人。结果当大家一起出来找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她和二弟谈得很开心的样子，走近了又听到那句话！这个女人！
李静梅则是紧紧跟在夜无一的身后，离他一步半远也不多也不少，像一个克尽职守的贤惠妻子！
茜儿一看到他们来了马上跑到夜无一的身边抱住他的胳膊。
“无一，你们怎么来了？”
夜无一没有说话进了凉亭。
“大嫂？”颜礼闻疑惑地看看三弟，又看看大哥，最后眼神落到茜儿抱着夜无一的双手上，这个小姑娘是他“大嫂”？
“二哥你和大嫂说了半天话，不会还不知道她是谁吧？”颜逸闻揶揄地说。
几个人一起坐到石桌旁！李静梅熟练地拿起茶壶为几个人倒了茶，看到她的举动茜儿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在这一点上她不屑和她争，她可没兴趣侍奉人。
“你是我大嫂？”今天早上实在是发生太多让颜礼闻吃惊的事情了。
“是啊，二叔，小二叔？二小叔？恩，都不是很好听，还是叫你礼闻吧。”茜儿歪着头想了半天终于决定了称呼。
“……大嫂。”不得已颜礼闻只得打招呼，声音里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失望，如果他昨天一回来没有因为不舒服而先回房间休息就好了！
“大嫂，你们在这儿了什么呢？早饭都没有去吃”
“哦，我忘了！我刚才和礼闻在讨论医术，我没想到礼闻懂医！”
“久病成医，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吧。”颜礼闻感叹地说，
“我看你们两个要成仙了！连饭都会忘了吃。”颜逸闻说道，
“哎呀，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点饿了。”茜儿苦着脸说，
“表嫂既然饿了，二表哥也一定也没吃吧，不如我吩咐下人们再重新准备一些饭菜，拿来表嫂和二哥一起用可好。”完全一副当家主母的语气，而且无形中将茜儿和颜礼闻放到了一起。
颜逸闻在心里摇摇头，她怎么学不乖，真的以为大嫂什么都不懂么。
茜儿笑着拒绝说，“让下人们准备礼闻的就好了。我呢，想喝鱼汤。”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夜无一说的。
夜无一转头看着茜儿，茜儿也一张笑脸对着他，眼神真挚，阴沉的脸减缓，冰冷的眼神也慢慢变柔，
“好。”
简单的一个字换来茜儿更大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身子也半倚到夜无一的怀里。
“不，不是吧，大哥要……”颜逸闻结结巴巴地说不下去，拿着茶杯却始终无法送到嘴边。
“做鱼汤给我吃！”茜儿替他说下去了！
“啪。”茶杯掉到桌子上，
“哈哈……有这么吃惊么？”
“不吃惊，不吃惊，”有这样的大嫂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吃惊的了！
其他两人可就不一样了，颜礼闻一脸的不敢置信，而李静梅则是满目地怨恨，妒嫉和不甘！
这时颜逸闻注意到一旁放着的一大束小白花，觉得很好看，就拿了过来，
“这是什么花啊？挺好看的，恩，也很香啊！”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五味花啊！”茜儿看了一眼说，
“哦，什么？”
“咚！”颜逸闻跌坐到地上，
“大，大嫂，这个花不会也有毒吧？”声音微颤，不难听出带着些微的鼻音。
“你说呢？”茜儿好笑的看着他，这回可真是他自找的啊！
“没有毒对不对？这么多人在这儿，你不能让这么多人中毒吧，而且大哥也在这儿啊！”人还坐在地上，只有两个胳膊半大在石桌上，殷切地望着前面的人
“逸闻，你放心啦，这个毒对你肯定没事！自从你上次不小心中了三色草之后我才决定种它的！它和三色草不同！只要你今天早上喝过茶就不会中毒的！”
“呜呜……可是自从上次之后我已经戒茶了！大嫂……”他怎么这么倒霉！
“你戒茶了？戒茶？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呢！”茜儿强忍住笑
“大嫂，是你说水比茶好喝的！”颜逸闻已经没有哭得力气了，“大嫂这次你一定要救我，否则我不活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的可能！
“哈哈哈……逸闻你真是太可爱了！我简直太喜欢……”“你”字还没有说出来唇就被两片湿冷封住，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已经成功地阻止了未尽的话！
茜儿惊讶地看着夜无一，夜无一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拉起茜儿就走。
“哦，对了，逸闻，礼闻身上的七转援血丹可以解你身上的毒！”还好茜儿记得说这句话，否则可怜的颜逸闻又有的受了！
但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茜儿的话，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地惊讶地看着远去两个身影，久久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
“那个人是大哥么？”颜逸闻颤抖的声音，他只觉得满天的小鸟在飞，一只，两只……
“应该是吧。”看来今天得去收惊，否则他的身体一定受不了这许多的“惊吓”，颜礼闻如是想！
“不是！他不是！”李静梅哽咽的声音！
此时兄弟二人才注意到李静梅已经是满脸的泪痕，
“表妹”
“表姐”
李静梅咬紧下唇头也不回地跑了！茜儿静静地跟在夜无一的身后，夜无一刚才的举动虽有些让她惊讶，但是她倒是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不知为什么她感觉的出夜无一似乎有些不高兴，而且她很清楚地知道夜无一刚才突然吻她是为了不让她把话说完……
“无一？”
“……”薄唇紧紧地闭着，一贯的沉默，
“你在生气？”茜儿小心地问着，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给她做鱼汤，
“……”颀长的身影转向了厨房。
身后的小女人不由偷笑，但是却吓坏了厨房里的下人们，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进门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不知道是谁不小心得罪了他们，要大少爷亲自到厨房来拿人！厨房里的主事更是吓坏了，哆哆嗦嗦地走到夜无一的面前，
“大少爷？”
“都给我出去！”冷冷地声音吓得所有的人一缩头。
“是！”大家答应着都忙着跑了出去，站在外面，偷偷地探头探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只见他们心目中威严冷酷的大少爷挽起袖子，从水盆里抓起一条早上新买的活鱼，然后熟练地剖鱼去鳞！？然后大家有瞪大了眼睛看见大少爷起火上锅！
所有人的眼睛都掉了下来！呜呜……那个炖鱼汤的男人是谁？
茜儿喜滋滋地喝着鱼汤，院子外面一颗脑袋不时地向里面张望，就是不敢进来，又喝了几口，觉得实在是好笑，茜儿放下鱼汤，走到门口对着院门喊道：
“逸闻，你不进来么？”
门口的颜逸闻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大嫂，”眼睛四处看了看，“大哥不在？”
“他出去了。你有事找他？”
“没有，那哑仆呢？”除了大哥，这个门神也很可怕，严守着大哥的禁令，不许任何人踏进院门一步，呃，当然现在大嫂除外！
“我没看见！”茜儿依旧笑着，
“那就好！”说着一只脚就要迈进大门，但是在落地前又收了回来，还是不太敢！天知道那个门神是不是躲在什么地方正盯着他呢。
“你不进来么？”茜儿好笑地看着他一只脚悬在半空中要落不落的。
“既然大嫂让我进来我就进来了！”颜逸闻故意大声说着，眼睛四处看，很小心地落下了一只脚，很好，没有飞镖，没有大刀！又落下第二只脚，咦？还是没事，那个门神睡着了？于是大胆地又走了两步，三步，终于放下心来，走进院子，哼哼，谁说他进不来，看，现在他不是就站在这儿了么？
“大嫂，我有件事想求你，”颜逸闻打着笑脸说，
“进屋说吧！”
“不了，不了，就这儿挺好！”开玩笑，他可不敢进去！能进到院子里他已经很知足了，大哥的怪癖谁不知道，他住的地方从来不许别人进的，在大嫂来以前，哑仆是他唯一认同的仆人，也只有他可以例外，而像他们这些亲人都没有这份殊荣的！
“那你有什么事？”
“大嫂，那个，大哥做的鱼汤……”
“怎么你也想喝？”
“是，是，谢谢大嫂！”太好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喝下肚子，不管了，只要喝得到，就是有毒他也认了！
“还有一大盆呢！你等着，我盛给你！”茜儿转身进了屋，盛了一碗拿给了颜逸闻，
哇，好香，颜逸闻惊讶地接过鱼汤，闻起来还真不错，
“我不客气了！”说着小心地喝起来，刚喝了一口眼睛就瞪得大大的！呜呜……真好喝！太好喝了，鱼的鲜美全凝结在汤里面了！不由地将一碗汤都喝掉了！
“好喝么？”看着颜逸闻的样子茜儿就知道，他也非常喜欢，那是当然了，连挑嘴如她都爱死了夜无一的厨艺，天底下还有谁会否定他呢！
“太不公平了！我从来不知道大哥会下厨！而且手艺还这么好！他从来没做给我们吃过！”颜逸闻不平地嚷道。
“那你不会让他做给你吃啊！”
“让他做？”颜逸闻忙摇着头，那也得他有那个胆子啊！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他大嫂做得到这点了！
“大嫂我好崇拜你啊！”
“不客气，不客气，我这个人就这么点能耐！”她很清楚他对她的宠爱！
“你这个能耐已经不小了！”而且她可是不止这点能耐的！光从她几次害他中毒就可见一二了。
颜逸闻的话无疑取悦了茜儿，她笑得更开心了，
“你还要喝么？”真会说话，她喜欢这个小叔！
“不了！”他可不贪心，得一碗已足矣！看看四周，虽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还是早走为妙！“大嫂，我还是先走了！”说完将碗还给茜儿就向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发现山墙阴影处有个人影！呜，快跑，脚底抹油，噌的一下窜了出去，呼，长嘘一口气，太好了，终于活着出来了！喝这碗鱼汤还真是够危险的啊！不过想想还是值得的！这可是他大哥——夜无一亲自下厨做得啊！
回到房间里，看着还剩大半盆的鱼汤，茜儿想了想决定把它热一下留着下午喝，也不知道下次夜无一什么时候才会再做给她喝！
刚端起汤盆，夜无一就一阵风似的进来了，抢过汤盆二话不说一下子全都倒在窗外！然后冷冷地看了一眼茜儿一句话没说又转身离开了！
茜儿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明白怎么会变这样！她的顶级鱼汤！
晚上，夜无一很晚才回房，茜儿没有理会他，转身面向床的内侧，夜无一也没有说话，径自躺在床的外侧……两个背对着好久！茜儿故意翻来翻去，而且把声音弄得很大，但是夜无一还是没有理她，终于茜儿忍不住坐起身，拍打着夜无一，
“你赔我的鱼汤，呜呜……我的鱼汤！你凭什么倒掉我的鱼汤，人家还没喝完呢！呜呜……”
拍打了好一会儿，而且故意哭得很大声，但是夜无一依旧一动不动，茜儿发现了不对，往常她像这样哭闹不休时夜无一都会主动来哄她，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不理她过，停止了这种哭闹的伎俩，看着夜无一宽阔的脊背，茜儿慢慢欺身半趴在他的肩背上，
“你真的生气了？”
“……”一贯的无声，
“你到底在气什么？”小手轻轻扶着他的前胸，
“……”
“无一？”
“……”
许久茜儿轻叹一口气，“他是你弟弟啊！”
感觉到身下的身子一颤，茜儿知道他在意！想要板正他的身子，但是他一动不动，没有办法茜儿只好从夜无一的身子上面爬过去，但是身子才过去一半就被夜无一一把抱着怀中平放在自己胸前，
“你做什么？”夜无一责怪的声音，她差一点掉到地上！
“人家想看你！”茜儿顺势抱紧夜无一
“……”
“无一，人家是很喜欢逸闻！”感觉到环着自己的手臂蓦地收紧，茜儿也抱紧他，“但那也是因为他是你弟弟啊！不管他有多可爱都抵不过是你弟弟的身分啊，因为你我才愿意把他当成亲人来看！我自小没有亲人，在‘那个’地方也不可能有亲人，我不知道亲人之间的相处该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只要他无心害我，我也不会伤害他，只为了你啊”
“你不需要改变自己，更不需要管他们！”夜无一冷冷地说
他们？不是他？还有谁？颜礼闻？她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啊！茜儿疑惑地抬头看向夜无一，他也正低头看她。
“你的占有欲真的很大啊！”
“只对你！”吻霸道地落了下来，“你不需要喜欢别人！”
茜儿喃呢地应着，这个霸道的男人啊！夜无一平时总是呆在书房大多数时候是看往来的账目有时候也看看书，茜儿却是喜动不喜静，总是跑到花园里整理她的花花草草，因为夜无一接手而略微闲暇下来的颜逸闻也总是跟到茜儿的身后，他对茜儿的奇花异草是充满了兴趣的，颜礼闻有时候也会找茜儿讨论一些医术上的问题，只是同为女儿身的李静梅却很少和茜儿往来，不用人说，茜儿也知道她在干什么，一天照三餐地往夜无一的书房跑，茶水糕点羹汤自是少不了，比她这个“妻子”还像样！茜儿不是不理会，只是她对自己的男人很自信，要是有用早八百年前就行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只要她不主动招惹她，她现在还是不屑于和她斗的！
难得夜无一没事茜儿就拉着他一起到花园里看她种的东西，远远地就看见颜逸闻，颜礼闻，还有李静梅都坐在亭子里，颜逸闻似乎正在训斥一个下人，看见他们过来颜礼闻打发了下人离开，而李静梅则是站起身，羞答答地打招呼，
“大表哥。”眼睛里掩不住的热切和迷恋
“表嫂，”眼睛依旧没有离开心仪的男人。
“好难得看到李姐姐有空坐在亭子里啊！”茜儿热络地说，
“今天天气好出来走走。”李静梅低头说道，
“哦，今天天气是不错。”茜儿附和地说，心里却很清楚是因为自己拉走了夜无一使得李静梅没有办法“献殷勤”！
几人落座，茜儿问起刚才他们在做什么，颜逸闻才生气地说，一个下人补小心打碎了颜礼闻装药水的药瓶，颜礼闻每日都要服食那种药水减轻病痛，而偏偏这种药水很难制作，工期又长，一时半会不知道哪里去弄，只得吩咐人加工赶制。听了他的话茜儿想了想向颜礼闻问道：
“是你每天都喝的那种以子金花和七彩蛇的胆汁为主配制而成的药水么？”
“正是，大嫂怎么知道？”他并没有说过啊，也不认为大哥会告诉大嫂，
“每天都会闻到你身上那种药味，不用说我也知道。而且那种药打碎了倒好”
“什么？大嫂你的意思是？”颜礼闻知道茜儿不是随便说说的，
“那种药治表不治本，而且像你这种被内力伤害的身体长时间服那种药反而有害，以后要治好就更难了！”
一句话惊呆了在坐的所有人！
“茜儿，你怎么知道礼闻是被人用内力所伤？”夜无一疑问，颜礼闻，颜逸闻也奇怪地看着茜儿，李静梅则是一脸的疑惑和迷茫，她根本不知道！这是颜府的忌讳十年来一直禁止人们提起，现在几乎人们都忘记了颜礼闻十年前曾受过重伤！
“这不是一看就知道的事么？”茜儿也奇怪地看着其他人，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一看就知道？”颜逸闻尖声说，“大嫂你……真是不一般。但是你说二哥喝的金蛇兰有害，这我可不信，那种药是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请遍大江南北的名医好不容易才求得的方子，而且也确实对二哥的身体有效啊！”
“不信我就算了”茜儿凉凉地说，她也不过随口一说并没有要和谁叫真儿！
“呃……”颜逸闻一时语塞没想到大嫂这么打发他
一旁的颜礼闻轻声开口有些谨慎，似乎不敢问但是又忍不住问：“我的病能治么？”多少年来，他在希望中走来又在失望中走过，这句话曾无数次问出，但渐渐的已变成他的箴言，不敢问，问了就是有希望，问过却只剩下失望！
“要是你再喝几年的金蛇兰还有再继续吃那个以罂粟花为主要原料的丹药就是华佗再世也难救了！”
听到这些话，颜礼闻双手直颤，她竟然知道他吃那种以罂粟花为主要原料的丹药！他自己也知道那种丹药有很大的毒素，所以每年只是在病痛难忍的时候才会吃一两次，但是她竟然看的出来？！他没想到她的医术会高到这个地步，而且听她的意思自己的病似乎可以治好！
“大嫂，你是说我二哥的病能治好。”颜逸闻忍不住问到，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激动和紧张，
“当然能治好，他又不是得了绝症！”茜儿翻了翻白眼，没见过这么大惊小怪的人。
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哥，颜逸闻已经注意到他的激动，咽了一下口水，替二哥把他不敢问出的话问出，“大嫂，你，你能治么？”心里不住地告诉自己，不要紧，就算大嫂治不了，她一定也知道其他能治这种病的人。
“能啊！”清脆的声音犹如带了春天，生命的奇迹不过如此简单。
“太好了！”颜逸闻拍着手，大笑，“大嫂，你需要什么药材告诉我，我马上派人准备。”
“做什么？”
“给二哥治病啊！”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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